“不知道，”初見被問得郁郁，“我就見過他兩次。”

謝斌“啊”了聲，笑了：“你來找檢邊林啊？”

“不是，”初見躲開，可還是被謝斌拿走了袋子，莫名其妙看他，“我來找菲。”

“哦對，菲也來了，”謝斌顯然是故意的，這個酒店好幾層都被主辦方包了，為今天的時尚晚宴做準備，他能在名單上看到菲帶得藝人名字，怎麼會不知道經紀人也來了？

然而知道又如何。謝斌不由分說攬住初見的肩，將往電梯那里帶：“反正你沒門卡，也要下來接你。還不如我直接帶你上去。”

做經紀人的哪個不是左右逢源，人鬼能搭。

初見完全招架不住謝斌比親人還親的笑臉，菲更樂得和這位前輩中的前輩打好關系，于是兩個死黨準備私會閑聊的午后，就變，獨自一個人窩在沙發里聽兩個人天南海北的八卦。

容從酒店怎麼送來的果不是鮮榨的一定要投訴，過渡到無數個項目演員荒，大家都不怕沒錢沒投資怕得是死磕也磕不到演員，然后到現在演員都是自己拿著項目……

“我沒在名單上看見檢邊林啊，”菲終于想起來，面前這個人按理不該出現在上海，“你怎麼來了？”

“能撐場的電影咖太，主辦方臨時讓我們救場，”謝斌心疼搖頭，“正好他這幾天都在上海拍夜戲。”

“哦，”菲余看初見，“他的手不做了嗎？”

謝斌看初見：“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嘟囔。

“他那個吧，有點復雜，”謝斌琢磨著，“可做可不做，但誰都不知道不做的后果有多嚴重。”

沒聽懂，初見不太聽得懂。

“他經常腹痛，你和他回去杭州，沒發現？”

……完全沒發現過。

“什麼檢查都做了，你能想到的任何檢查，就是不能確診，”謝斌繼續解釋這個疑難雜癥，“醫生的建議是，直接開腹，邊手邊找。當然，我說得可能不專業，反正大就是這個治療方案。”

“……”

“原本他同意了，從杭州回來就不同意了。按理說，咱倆沒到這個地步，可我真擔心他，就厚著臉皮問句：你們在杭州是不是鬧什麼不高興了？”

寂靜。

“人命關天，初見，”謝斌盯著，“人命關天。”

菲被這種讓人不太好的安靜弄得四看，就差指著窗外說句“誒？有飛機誒”。可這是黃浦江沿岸，不臨著浦東機場，鳥飛機都沒有……老半天過去，菲終于清了清嚨打圓場：“初見……”

“是不是你故意約我來的？”初見看菲。

“是，我坦白。”菲繳械投降。

初見看著在樓下還假裝偶遇自己的謝斌，還有和他唱雙簧的菲，早就沒心計較是不是被騙過來的了。剛才的沉默，純粹是被病復雜程度震驚了：“你們……活幾點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