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那邊長久的沉默后，檢邊林也背靠上門：“剛才開車一路過來，控制不住，就想在去香港前看看你。”

手指無意識地在門板上著，又嗯了聲。

“我哪里做的你不喜歡，都直接告訴我，”他聲音有些發，“我……格不太好，沒過朋友，沒經驗，這些你比誰都清楚。”

初見手指微微曲起，輕摳門。

從四歲就認識的人——

從兒園開始，到小學，初中，高中，看著他穿過各種尺寸校服，悉他眼鏡度數遞進的過程，還知道他什麼時候做的近視手。這麼悉的一個男人，隔著門對自己說：我沒過朋友，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告訴我……

“初見？”

嗓子有些發干，含糊著，只會“嗯”。

“我該走了。”

第十二章 每一秒的等待（1）

走了？這麼快？

初見深呼吸，覺得自己應該開門了。對，開門。

于是阻擋兩個人視線的障礙就如此突然消失。檢邊林單臂撐在門邊上，目焦點一下子從木門上掛著的小懶熊換了，有點發怔。

“我……想起來還有包方便面，給你下碗面吃吧。”憋了半天是憋出這麼一句。

檢邊林單臂撐在門邊上，想了想，點點頭。在初見跑進廚房后給在樓道里的助理發了個短信，讓他過來拿家門鑰匙，先去對門蹲會兒。

于是初見在到蛋的時候，聽到家門被打開，隨口問：“誰來了嗎？”檢邊林到廚房門外，從眼神到表都平淡無奇：“沒人。”

初見哦了聲，繼續手忙腳想要多找點東西能丟到鍋里，結果是切了大半碗的香菜充當青菜。檢邊林趁著做飯，溜達了一圈，把臺上養著的盆栽都澆了點水，給初見爸爸養的一小缸子魚喂了食，再繞回到廚房時，正看到在一豆暖黃的下，歪著頭，努力把湯面從不銹鋼小鍋里倒出來，一滴水都不剩。

小時候，他還不會做菜，兩家大人不在時候就給給煮方便面。總會在旁邊不停提出要求，加點兒午餐吧，再來點青菜，我把西紅柿也給你洗了，哦，對，冰箱里還有湯，最后一碗方便面能煮路邊攤上的麻辣燙。最后，臨出鍋了，還會一個勁兒提醒，別倒在臺子上，誒，你慢點，慢點，倒出來了……

面端出去，初見眼看著他把香菜葉都撈得一片不剩，都開始后悔怎麼沒剩小半碗自己嘗嘗，有這麼好吃嗎？

人走的時候，關于送還是不送，要送到門外，還是電梯口，還是樓下都仔細思考了下。

最后還是拿上外套，送到樓下。

看著他走下兩級臺階，了聲檢邊林，邁了兩小步，站在最高一級臺階上和他平視：“你注意……注意安全啊。”

夜風……都靜止了。

不遠小區保安還在到跑著幫人調度車位，檢邊林助理早就開車繞過來，也不敢按喇叭催，隔著玻璃窗遠遠看著這里也不知道兩人在耽誤什麼呢，晚上可就這最后一班，再不走飛機都沒了。

“你不走啊……”兩手揣在兩側口袋里，溜了視線，越過他去瞄謝斌那輛車。

檢邊林就這麼一瞬不瞬看著，約莫半分鐘后隔著口罩含糊不清地低聲待了句：走了。

于是那天夜里，初見在床上第二次徹夜難眠，翻來覆去覆去翻來，天蒙蒙亮困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緩過來。兩個人這就算在一起了，而初次約會的容就是各自為彼此溫習了快餐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