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咬住了，頭微低，臉頰有點蒸熏的桃紅，一雙清的黑眸略略睜大了些，兩只垂在側的手不安，似在努力克制著窘意。

像是藏在薔薇紙里珍貴可人的禮。

江虞目凝住了。

“姐姐？”見不，程蘇然小心翼翼地喊了聲，隨后又意識到什麼，微微低頭，抖了下自己的睡袍。

拆掉包裝紙的禮顯現出來。

很白，雖然瘦，但不是干瘦，在瀅亮的燈下像一顆剝了殼的小荔枝。

江虞嚨發，抿了一口酒。

微涼的甜中帶著點酸。

驀地，長臂一，抓住孩的手腕，稍稍施力便將人拉進自己旁，練地勾了。

輕吸鼻子，能嗅到純凈的牛香，像抱著蓬松熱乎的棉花。

想來夜里抱著睡覺應該會很舒服。

“會喝酒嗎？”江虞聲問，似乎并不急著進正題。

程蘇然張得心臟砰砰跳，雙手攀住了肩膀，誠實回答：“小時候喝過一次啤酒……不好喝。”

“要不要陪姐姐喝一點紅酒？”

“……”

“甜的。”

“好。”

一聽是甜的，程蘇然覺不那麼抗拒了，甚至還有點想試試。見江虞手上只有一個杯子，很懂事地要下去，“我再拿一個杯子來。”

“不用，”江虞抱了不讓走，另一手端著高腳杯湊到邊，“喝這里的。”

杯中盛著小半猩紅似的。

濃郁，熱烈，妖嬈。

像與。

程蘇然垂眸又抬起，不確定地看向江虞，“你……介意嗎？”

“不介意。”

“唔。”

程蘇然低頭聞了聞，似乎是淡淡的果香，清新的甜，又夾雜著像是煙草或皮革的味道，酒味略濃，有點沖鼻。

試探地抿了一小口。

濃稠的甜瞬間沖擊了的味蕾，化開輕微的酸和，酒味涌鼻腔，猛地咽下去，嚨泛涼。

“怎麼樣？”江虞拂開額前發。

程蘇然出驚喜的笑容，連連點頭：“好喝，像飲料。”

說完又喝了兩口。

頰邊淺淺陷下去的小梨渦變得飽滿。

杯里的酒不多，三五口的量。江虞著像喝水一樣的作，不失笑，手去拿大瓶子，又給添了小半杯，“別喝太多，當心喝醉了——”

落虎口。

后半句沒說出來。

這是甜紅，初口像飲料，酸酸甜甜，越喝越想喝，但它十九度的酒度數，小半杯就足以讓不勝酒力的人上頭。

用佳肴之前來一點餐前酒，既能助興，又能緩解小朋友的張，一切自然而然，讓“大餐”更味。

江虞眼里閃過狡黠之，就這麼靜靜地覷著。

沒多會兒，程蘇然漸漸覺到臉發燙，腦袋有點暈暈脹脹的，心跳聲愈發清晰。

“姐姐……”

“嗯？”

“我好熱啊。”小聲嘟囔，一邊說一邊下意識要揪領子，抬手卻只到了發梢。

江虞拿走了高腳杯，在耳邊輕聲說：“不能再喝了，小朋友。”

“唔。”程蘇然歪了歪腦袋，主靠著。

江虞了孩發燙的臉，指尖緩緩往后移，按住后腦，微抬下，溫地了過去。

室陷寂靜。

許是酒作用，程蘇然到心臟越跳越快，仿佛有電流涌過，擊中了，麻痹了大腦神經，像水的魚，投了江虞這片汪洋的懷抱。

直到空氣越來越稀，才得以再次呼吸。

“姐姐——”

主抱住。

不止是臉，整個腦袋都慢慢燙了起來，頭有點重，眼皮亦發沉。靠在江虞懷里，水潤的黑眸里染了一迷離。

“真的準備好了嗎？”江虞著孩細的發，低了哄的聲線，“如果不行可以繼續等，姐姐愿意給你時間。”

說著忍不住又親了親那顆棕小痣。

等不了。

等不及了。

程蘇然費力卻堅定地搖了搖頭，“我真的準備好了……”主抱住江虞，低頭去那片。

沒有經驗，毫無技巧，笨拙又生。

只是這菟花般攀附的姿態實在惹人心里。

酒勁使得作有點遲緩，但意識是清醒的。程蘇然努力回憶著學習的容，很多很多，看上去簡單的東西實踐起來卻難，嘗試了幾次，始終不得要領。

看著著急迷糊的樣子，江虞心窩子的，眼底有了幾分。

只記得好久都沒有這種覺。

而上一次，是認真談的時候，與前友的熱期。快十年了。

“姐姐……”程蘇然紅著臉從上離開，“我該怎麼做？”

“這樣也算是準備好了嗎？”江虞仰頭輕笑，出食指點了下孩的鼻子，存心想逗弄。

程蘇然得把臉埋進了頭發里。

江虞深呼吸，偏頭湊近孩耳邊，“姐姐教你。”

.

臥室里燈昏黃幽暗，窗簾完全敞開著，外面是林立的高樓與城市燈火，隔絕了喧囂，只余一片山火。

臺燈照出重疊的影子投映在墻上。

“姐姐——”

“乖。”

程蘇然小臉紅到耳朵，江虞抱著，一手抓住那只系了小銀鎖的踝，細瘦不堪握。

黯黃的染亮了眼底的火苗。

年輕妹妹的滋味妙在于，青，純粹，如初生羊羔般偎在你邊，依賴你，信任你，而你，可以像泥人一樣把們教導任何你喜歡的樣子，在們心里永遠留下獨屬于你的印記。

沉迷于這種游戲，樂此不疲。

夜漸漸深了。

程蘇然蜷在江虞溫暖的懷抱里，緩著氣，呼吸和心跳都歸于平靜，眼皮沉沉地塌拉下來，困意俘獲了。

整個世界像沉了海底，幽深寂靜沒有一點。

聞著江虞上清芬的淡香味，充分到了安全，快要睡著之際，口中喃喃：“我今天……知道姐姐是很厲害的模特。”

聲音戛然而止。

江虞靜靜等了幾秒，耳畔傳來輕淺均勻的呼吸聲，睜開眼，發現小朋友已經睡了過去。

暗之中，眉間帶著笑，眼底卻一片薄涼。

.

翌日，太照在了腰上，程蘇然才從睡夢中悠悠醒轉。

昨夜酒醉累極，這一覺又睡得太舒服，以至于忘記了時間，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猛然想起已經開學，連忙爬起來。

寬大的一米八雙人床上只有一人。

邊位置又空又涼。

想起昨晚，程蘇然唰地紅了臉，反復低頭，又抬頭，四張，在床尾看見了那件睡袍。

“……”

夜間形，姐姐的溫聲細語猶在耳邊，不斷詢問、安，匝匝落遍每一，讓人無力招架。滿足了的完幻想，亦讓知道，不是沒有人在意的，而是此前沒有遇見那個人。

一粒小小的種子落土壤……

咬了下，眼底泛起意，心里亦有一甜。

坐了會兒，程蘇然起床披上睡袍，回自己臥室拿手機，一看時間，十點零八分。記起是明天才開始上課，松了一口氣。

微信有幾條未讀消息。

邊看邊轉進浴室，站在鏡子前，準備洗漱，一抬頭，被鏡中的自己嚇了一跳。

領口麻麻的痕跡，不深，像抓撓過的蚊子包。

“！！！”

這時手機震了下。

江虞轉過來三萬元，接著又發了兩條文字消息：

[獎勵。]

[昨晚表現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