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戲真快。”

“……”

和楊先生定下時間地點，司懷抱著快遞，直接回陸家。

先補了一覺，睡到下午，起來開始做準備工作。

上次在吉祥家跑了五分之三的五奇鬼，這次司懷吸取了經驗教訓。

他翻開師兄的手札，找到鎮系列的符咒。

鎮宅符、鎮尸符、鎮鬼符……

不管那個大單子的鬼是不是五奇鬼，只要是鬼就跑不了！

符箓畫起來并不難，司懷兩三下便畫出了鎮鬼符。

難的是他現在怎麼確定符有沒有用。

周圍沒有一個鬼都沒有。

司懷拿著符，在陸家閑逛了一圈。

鬼沒見，陸修之回來了。

看著他周的氣，司懷陷沉思。

大和尚比鬼還，這個符大概、或許、可能會有用？

司懷猶豫片刻，走到陸修之后，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拍了拍陸修之的后背，順勢上符：“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陸修之起眼皮：“為了給你試符。”

司懷愣了下，口而出：“你怎麼知道我在畫新符？”

陸修之抬手，撕下肩上的符箓。

他瞥了眼，眉梢微抬：“鎮鬼符？”

司懷搶回來，面不改地說：“你看錯了，這是轉運符。”

“祝你好運。”

陸修之：“……”

“道教和佛教的符箓還是有點差別的。”

畫蛇添足地解釋了一句，司懷趕轉移話題：“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這才三點不到，以往陸修之都要五點左右下班，和他下課時間差不多。

陸修之：“等會兒要去白龍寺。”

司懷眨了眨眼：“那什麼時候回來啊？”

陸修之：“不確定。”

司懷慢吞吞地點頭，看來大和尚晚上沒空。

幸好這次的單子是魂瓶，把魂瓶帶走就行了。

他一個人去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希那些鬼能爭氣一點……

想著，司懷寸步不離地跟著陸修之，趁現在能多染點氣就多染點。

陸修之喝水，他也喝水

陸修之上樓，他也上樓。

陸修之進臥室，他也跟進去。

陸修之腳步一頓，偏頭看司懷：“我換服。”

司懷點點頭，有些茫然，這還要經過他的允許嗎？

“你換吧。”

見他沒反應過來，陸修之抿了抿，掉風外套，緩緩解開領帶、袖口……

司懷沒心思看陸修之的材，他的注意力全在一旁的風外套上。

這件服被陸修之穿了一天，氣十足，比房間里那個魂瓶還。

司懷眼地看著外套，雖然比不上主人，但好歹也能稍微他的氣。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司懷只好先黏著陸修之。

如影隨形地跟著，等到他上車，關上車門的剎那，司懷連忙開口，語速飛快：“陸先生最近天氣有點冷我沒有外套可以借一件服穿嗎？”

回應他的是邁赫的車尾氣。

司懷淡定地抹了把臉，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

幾個小時后，司懷背著鼓鼓囊囊的書包，前往約定的小區門口。

“司道長？”

司懷轉，看見一張悉的嚴肅面孔，怔了下：“楊老師？”

楊建德滿意地點了點頭：“司道長你著實敬業。”

一見面就戲了。

司懷：“……”

見楊老師沒有認出自己，司懷開口說：“楊老師，我是商大學公共管理專業的學生。”

楊建德更滿意了，正好他在給公共管理專業授課，等會兒說起專業也不會餡。

見司懷背著個醒目的書包，他好奇地問了句：“包里裝的是……”

司懷：“法。”

楊建德點點頭，領著司懷往里走：“那我就你小司吧。”

“我們先進去。”

剛按下門鈴，門就開了。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生開的門，看見楊建德，一臉驚訝：“楊叔叔？”

楊建德愣了下：“婉婉，你回家了。”

名為婉婉的年輕生點點頭，沒有讓兩人進屋，反而低聲音說：“楊叔叔，現在有些不方便，您暫時別來這兒。”

楊建德皺眉：“怎麼了？”

陳老師脾氣倔，朋友不多，唯一的至好友便是楊建德。

婉婉和楊建德關系也很好，沒有把他當外人，解釋道：

“楊叔叔你也知道，爸爸的病越來越嚴重，醫院又什麼都查不出來，我朋友就給我介紹白云觀一位道長……”

“爸爸現在睡著了，道長正在做法事。”

楊建德頓了頓，看了眼司懷，有些尷尬：“其實這位是道天觀的觀主。”

“我今天就是為這件事來的。”

婉婉驚了，一方面是驚訝楊叔叔也信玄學之說，另一方面驚訝司懷的年紀。

“觀主？”

這麼年輕？

司懷點點頭，自我介紹：“道天觀第二代觀主，司懷。”

婉婉沉默了，做過不道觀寺廟的功課。

道天觀這三個字聞所未聞，還是第二代……

聽起來不太靠譜的樣子。

可這是楊叔叔請來的，而且來都來了……

“不如請司道長一起做法？”

司懷點頭答應，他還開心的。

他和那位同行不是一個雇主，目標卻是同一個。

這不省時省力還賺錢麼。

三人進屋，客廳擺放正中擺放著香案，灰袍道士站在香案前點蠟燭。

瞥見司懷和楊建德，他皺眉問：“他們是”

婉婉連忙介紹：“這位是我叔叔，這位是道天觀司道長。”

“對不起方道長，我們先前沒有商量過時間，這……”

方道長皺了皺眉：“無妨，不要礙事就行了。”

說完，他拿出一柄桃木劍，閉上雙眼，念咒揮舞。

司懷坐到沙發上，新奇地觀。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正經道士捉鬼。

方道長揮舞著桃木劍，似乎念完了咒語，掏出一張符紙，扔到天上，接著桃木劍往上一指，符紙忽地自燃起來，火舌指向二樓西方。

婉婉被這一招鎮住了，低聲詢問：“道長，發現什麼了嗎？”

方道長睜開眼睛，神嚴肅：“的確有邪。”

“二樓西方的房間是做什麼的？”

婉婉臉一白：“那是爸爸的臥室。”

方道長眉頭皺得更了：“上樓。”

“邪與令尊朝夕相，恐有命之危。”

婉婉本來打算瞞著爸爸，聽見道長這句話，連忙帶著人上樓，敲響臥室門。

“爸、爸爸？”

喊了好一會兒，里面沒有一靜。

婉婉連忙打開門，看見臥室里的一幕，嚇得驚聲尖。

一小團黑影蓋在陳老師臉上，像是呼吸似的，一起一伏，短短幾秒時間，黑影的廓愈發清晰，約可以看出嬰兒的廓。

陳老師的臉則越來越差，直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方道長飛快地沖過去，舉起桃木劍，刺向鬼嬰。

鬼嬰形小，速度是方道長的數倍，在空中快速挪，仿佛在逗方道長玩兒似的，飄到他后，又突然竄到他面前，桀桀桀的笑聲回在房間。

楊建德和婉婉雖然做過心里準備，可親眼看到這實打實的靈異場面，還是嚇得呆在原地。

方道長腳尖一轉，桃木劍在空中劃出殘影，氣勢和先前截然不同：

“太乙玄門劍！”

“吃我一招青龍出海。”

鬼嬰側躲開，依舊被劍氣劃傷，清晰的廓逐漸模糊起來。

見狀，方道長乘勝追擊，桃木劍劈空而下：“第二式，撥云見日！”

鬼嬰閃躲不及，中了一劍。

司懷看得一愣一愣，直呼好家伙。

和武俠電影似的，居然還有招式。

方道長正一劍斬殺鬼，忽地，鬼嬰躲到天花板一角，凄厲慘，尖銳冷的嗓音震得他口一痛，桃木劍掉落在地。

鬼嬰趁機俯沖下來，直方道長面門。

方道長閃躲開，沒了法，他連忙揚聲喊道：“司道長！”

司懷還在狀況外，看著屋里的鬼嬰，提醒道：

“方道長，你還沒捉好呢。”

方道長險些嘔出一口：“助我一臂之力！”

司懷哦了一聲，走進臥室。

他一只腳剛踏進去，鬼嬰便察覺到了危險，形一頓，不再攻擊方道長，扭頭就跑。

司懷怎麼可能讓他溜走，拔沖過去。

他滿腦子都是方道長剛才花里胡哨的招式，不能給祖師爺丟臉。

沖到鬼嬰后的同時，司懷掏出鎮鬼符，一掌拍上去：

“吃我一張道天鎮鬼符！”

熾烈的氣伴隨著鎮魂符落到鬼嬰上，鬼嬰連喊都來不及喊，模糊的化作一煙霧消散在空氣中。

魂飛魄散。

方道長目瞪口呆，結結地問：“你、你這是鎮鬼符？”

鎮魂符的主要效用在于“鎮”字，鎮魂魄邪崇。

他太乙玄門劍都沒劈死的鬼嬰？被一張鎮鬼符鎮的魂飛魄散了？

司懷猶豫地點了點頭：“可能是小鬼不鎮吧。”

方道長愣怔良久，喃喃道：“道天觀的鎮魂符，竟有如此強大的威力……”

第一次被同行夸，司懷連忙商業互夸：“你們道觀的劍，也很好看、好聽。”

方道長：“……”

他口更痛了。

殺人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