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于家。”

“……”

Megan國文不太好, 不知道這話是司懷瞎編的，聽著和前幾句名言對稱，還以為真有那麼句, 深信不疑。

港城一些風水大師也是居家辦公, 但是他們都是開個工作室, 沒有開道觀的。

所以知道司懷是道天觀觀主的時候，以為是像商鼎鼎有名的白云觀之類的大道觀, 沒想到是個小道觀。

Megan連忙附和：“對對對, 神于家。”

“您說的太有道理了。”

費秀繡：“……”

怪好騙的。

坐下后，Megan發現桌上不知什麼時候擺出了熱茶，不多不, 正好三杯。

心里一驚, 對這個神的道觀和司懷愈發尊敬。

仔細想想, 剛才好像就是那張平安符救了一命。

Megan連忙問：“司道長, 我能再買一些平安符嗎？”

平安符房間里多得是, 司懷點頭：“我去給你拿。”

Megan寵若驚, 立馬給司懷打了一百萬。

“司道長，平安符也是五萬一張嗎？”

看見手機的轉賬消息, 司懷麻了：“一百一張。”

Megan愣了下：“一百萬一張嗎？”

“您居然拿平安符當贈品，實在是太大方了。”

“那再給我來五張。”

說完, 又打了五百萬。

悅耳的手機提示音響起，司懷飄飄然地起，對說：“稍等片刻。”

走進房間，司懷特地用洗手洗了手, 換了只新筆，拆封新朱砂。

他屏息凝神，緩緩抬手, 認真地為富婆畫了五張平安符。

沒有工減料，符咒線條流暢清晰，一氣呵。

價值五百萬的平安符，畫了。

司懷順便拿了幾張容符，路過書房的時候，敲了敲門，喊道：“陸先生。”

片刻后，書房門打開。

陸修之起眼皮，目落在司懷紅撲撲的臉頰上。

司懷暈乎乎地說：“來了個富婆。”

陸修之：“嗯？”

對方清冽的氣迎面拂來，司懷的腦子稍稍清楚了些。

他正了正神，義正言辭地說：“富婆撞鬼了，我們得幫幫。”

“為民除害！”

陸修之：“……”

兩人一起下樓，司懷將平安符鄭重地給Megan。

Megan指尖到符箓的時候，似乎有暖流沿著手指蔓延到四肢百骸，暖洋洋的，視線都似乎清明了幾分。

這種神奇的以前戴符的時候從未發生過。

Megan小心翼翼地拿著平安符，問道：“司道長，接下來該做什麼？”

司懷：“去酒店。”

費秀繡掐了把自己的大，疼得角一。

是真的，不是幻覺。

難道是幻聽了嗎？

費秀繡走到司懷后，低聲音問：“小司，不用先送Megan去醫院嗎？”

費秀繡如今作為道天觀的一員，司懷還是樂意和說話的，解釋道：“沒事，就是撞鬼了。”

“解決掉那個鬼就行了。”

費秀繡腳步猛地頓住，拉住司懷的胳膊：“鬼？”

“世界上真的有鬼？”

最近才邁相信道教的行列，暫時勉強接符箓和道天天尊的存在，這麼這會兒還來了鬼？

司懷疑：“你不是信容符嗎？”

為什麼不信鬼的存在？

費秀繡恍恍惚惚地說：“我就覺得符箓是一種尚未完全研究出來的科學，祖師爺說不定是什麼高等星球的外星人。”

“……”

沒想到居然還科學地信教，司懷沉默片刻：“……鬼也可以是。”

費秀繡：“鬼不是人死了之后變的麼。”

“生是地球人，死是地球鬼。”

司懷：“那就把鬼也看是一種科學，你眼看得到細胞麼？”

“看得到中子、質子、中微子嗎？”

費秀繡茫然地搖頭。

司懷繼續說：“你看不見的這些是科學，同理，鬼也是科學。”

這就同理了？

費秀繡仔細想了想，還是有點道理的。

聽到后半段對話的Megan懵懵懂懂，絞盡腦，想出一句俗語：“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聽到完整對話的陸修之：“……”

…………

進酒店，打開房門，Megan還有點后怕，張地抓住費秀繡的手。

玄關的鞋子歪歪扭扭，柜里的巾一半垂在地上，桌上的化妝包、首飾箱還打開著……所有東西東橫西倒，七八糟。

費秀繡臉一變，對Megan說：“這房間都被那鬼禍害這樣了，幸好你跑得快。”

怕會影響司懷的判斷，Megan出笑容，說出事實真相：“就……本來就這麼。”

費秀繡沉默了。

司懷在房間里逛了一圈，到都是縷縷的氣，連洗手間都有，但是他找不到源頭。

陸修之走到他旁，偏頭問道：“看出什麼了？”

司懷擰開一瓶礦泉水，慨道：“總統套房就是大。”

陸修之：“……還有呢？”

司懷想了想，試探地問：“有一只鬼？”

陸修之：“是什麼？”

司懷搖頭，實話實說：“不知道。”

看氣，無法分辨是什麼鬼，只能出是只厲鬼。

他仰頭看陸修之，好奇地問：“你能從氣分辨出是什麼鬼嗎？”

陸修之：“不能，但線索就在你眼下。”

司懷低頭，眼皮子底下是他剛喝過的礦泉水。

他思索片刻，又喝了一口冰水。

“……”

陸修之屈起食指，叩了叩桌上打開著的首飾盒，繼續提醒：“這是什麼？”

“首飾盒。”

陸修之：“……里面的。”

司懷瞇起眼睛看了看，首飾盒最上面一層靜靜躺著一個純金的小人，上有幾畫著歪歪扭扭的符號，眉眼分明，角帶笑，雙手抱著圓滾滾的肚子，看起來十分可。

小金人邊上放著幾套小服，蕾的、線的……甚至還有個小帽子。

看起來主人經常給它換服，非常護。

司懷清了清嗓子，斬釘截鐵地說：“這是金子。”

陸修之指尖一頓：“你不知道這是什麼？”

司懷試探地說：“是、是手辦？”

陸修之：“……”

Megan本以為陸修之是司懷的徒弟或者師弟之類的，但見兩人一問一答，明顯和自己猜測的截然相反。

盯著陸修之看了會兒，總覺得有點眼，心道難不是哪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大師？

Megan湊到費秀繡耳邊小聲問：“他們是師徒嗎？”

費秀繡：“他們是夫夫。”

Megan愣了下，費秀繡沒有否認他們是師徒，只說了夫夫。

就……又是師徒又是夫夫？

“這麼刺——”

Megan連忙把激字咽回去，改口道：“我們道天觀真是不拘小節。”

費秀繡點頭：“我們道天觀很科學的。”

“何小姐。”

陸修之抬眸看向Megan，他和Megan的父親有過幾次生意上的往來。

聽見陸修之準確地喊出了自己的姓氏，Megan心里一驚，清楚地記得自己沒有說過中文名。

不愧是司觀主的師父兼伴，太厲害了。

Megan連忙走過去。

陸修之指尖輕輕點了一下小金人。

Megan領會他的意思，開口說：“這個是我去年去泰國的時候，和朋友一起買的。”

“聽說金子，買的話就要把他帶回家當孩子養。”

說著，拿起一件小服，直接給小金人套上。

聽見這話，費秀繡也好奇地湊過來：“是男孩孩啊？”

“哎喲，還有小紋呢，真。”

陸修之：“……”

他拉開椅子，緩緩坐下。

見三人開始給小金人換裝打扮，陸修之沉默很久，抿道：“金子，也古曼。”

說到古曼，大家就有點印象了。

Megan嚇得手一抖，小金人跌進首飾盒。

前兩年有一陣時間泰國游十分熱門，泰國又是個佛教大國，隨可見佛像廟宇，去旅游的人都會拜拜祈愿，買些紀念回來。

古曼便是當時非常流行的一種，分佛牌與塑像。

要求買方將其當孩子養，給予食、飲料玩等等，還要經常和他說話，不人旅游的人都覺得好玩。

后來有新聞解釋了古曼的制作方法，是一種將孩靈魂注法相的偏門法，供養人供養古曼，為自己謀得利益、好運，引起軒然大波。

那會兒司懷正準備高考，沒有關注也沒空關注這個新聞。

費秀繡聽說過一些，連忙放下手里的小帽子。

見司懷滿臉懵，陸修之無聲地嘆了口氣，解釋道：“古曼，是將星期二或星期六胎死腹中的嬰孩尸用火烤干后下咒吊魂，分正，古曼的正也與供養人的脾有關……”

Megan連忙說：“我沒做過壞事，也沒有讓他幫做什麼。”

“我就以為是個玩，現在不都流行養娃麼，我家里還有一堆bjd，因為不方便帶出來，就只帶了這個……”

司懷低頭，仔細地打量小金人，上面的確附有氣，但和小服上的差不多，本看不出來這就是源頭。

他小聲問陸修之：“為什麼上面的氣那麼淡啊？”

陸修之：“因為這本是天，為主人帶來好運。”

Megan松了口氣。

陸修之瞥了一眼：“但是你帶回平安符，他到了危險。”

“小孩善變，古曼更甚。”

Megan一口氣又提了上去。

“那、那怎麼辦？”

陸修之看向司懷。

司懷莫名有種被老師當堂問的覺，試探地回答：“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