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漂亮親媽》第18章 第 18 章

大年三十這天, 劉永年口袋揣著閨塞給他的錢和票,天不亮就到供銷社門口排隊。

排了兩個多小時,總算沒讓人失的買到一條新鮮的大草魚。

買完魚, 又聽閨叮囑買了兩斤富強,還有和大白菜,準備今天包餃子。

拎著滿滿當當的東西,從供銷社出來的時候劉永年遇到了人。

“劉老師, 你也來買魚啊!”學校老張頭, 手里拎著兩條大草魚, 笑瞇瞇的朝劉永年打招呼。

“這不是過年了嗎,孩子平時也沒吃過啥。” 劉永年謙遜回道。

“聽說你家云退伍回來了?”

“回來有些日子了, 媽不是腰傷了,回來照顧了段時間。”

“真不錯, 這閨孝順,模樣還水靈, 你們兩口子以后有福了。” 老張頭不吝嗇夸贊。

“什麼福的, 只要孩子過得好, 我跟媽也就放心了。” 劉永年想到自己閨, 心里就一陣熨帖。

老張笑呵呵的道:“我家老二前兩天還惦記著呢,說啥時候上你家拜個早年。”

劉永年腳步一頓, 想了半天, 才反應過來老張頭說的, 好像是他那個在縣委工作的小兒子。

他雖然偶爾和老張頭能說上幾句話,可跟他小兒子卻只見過幾面, 并不悉, 尤其這兩年, 還是見面連招呼都沒打過的那種, 這怎麼這突然就要上他家拜年?

“這孩子有心了。”

劉永年只能尷尬笑笑,又隨便寒暄兩句,就拎著菜趕回家給閨包餃子。

到家后,一家人整齊分工,劉永年面剁餡兒殺魚,周慧茹調餡料搟餃子皮,劉云就教才五歲的劉博文包餃子,從小培養他的手能力。

劉博文開心得不行,窩在姐姐懷里,把面團當泥,紅撲撲的臉蛋上,沾的全是面,可把旁邊的周慧茹心疼壞了。

“這白面多金貴啊,你就慣著你弟弟這麼糟蹋,你倆干脆都給我邊兒去,省的我看了心煩。”

周慧茹饒是再好脾氣,也看不慣這姐弟倆這麼糟蹋糧食。

“媽,這哪兒糟蹋了,博文手里這個,等會兒一塊下鍋讓他自己吃了。” 劉云反駁。

這個年代還有很多人飯都吃不飽呢,哪可能浪費糧食,劉博文半天功夫就了個面團子當稀罕玩意兒,中間要是不攔著,讒孩子都直接抓生面團往里塞了。

“都是口水,最后給他丟鍋里滾兩圈完事兒” 周慧茹看著自家小兒子,上說著嫌棄的話,心里卻是不由得泛起了心酸。

兒子五歲多了,卻不說話,一點沒有旁人家孩子的活潑勁兒,也就閨回來這段日子里,這孩子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

“對了,我剛買魚,回來路上到老張了。” 劉永年看旁邊桌上妻子和兒聊得熱鬧他也忍不住想參與,就主挑起話頭,把遇到老張頭的事兒說給妻聽。

周慧茹一聽,扔下搟面杖就問:“那你沒跟人說,閨是帶著對象回來的?”

“我說那干啥?”劉永年蹙起眉頭,一臉嚴肅的看向妻子,“你也別到瞎說,咱家這況,恨不得誰都不記得咱才好,你可別因為找了個好婿,上就沒個把門的了。”

周慧茹見他還一副自己特別有理的樣子,就氣不打一來,“我說你就是榆木腦袋,人家老張那意思,明顯是想把他兒子說給咱閨,打著拜年的幌子上門來說親的,你不讓人知道咱閨已經有對象了,咋地,還想真等人家上門來給你拜年,到時候弄得都下不來臺?”

“那他也沒問這個啊,我總不能見人就說,我閨對象了吧?” 劉永年聽完周慧茹的話,心里有點著急,老張的兒子是在縣委工作,可還不知道是個什麼人品,這要是把人得罪了,那他家往后這日子,不就雪上加霜了嗎?

不過,就算是得罪人,劉永年也不會讓自己閨在這事兒上委屈。

別說閨已經自己找了對象,就算沒找,他也不可能讓自己閨進老張家的門。

老張頭的兒子他是不清楚人品,可老張頭家的媳婦兒他是知道的,早年他還在學校當老師的時候,老張給學校看大門,他媳婦兒是出了名的潑辣婦,三天兩頭的干架,全因為家里那點蒜皮的小事兒,不僅跟其他職工婦吵,還在家里跟兒媳婦吵。

劉永年可不會給自己閨找一個這麼難纏的婆婆。

“我說你那腦袋,現在不教書了,干脆也不轉了是吧?”周慧茹恨鐵不鋼,比劉永年更知道,老張頭家的婆娘有多不好惹。

“媽,你先別生氣。” 劉云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坐那兒包餃子,在聽來,這都不算啥事兒。

“咱櫥柜里,不是還有長征買的餅干嗎?你讓爸等會兒給人家送些過去,前些天張叔給了爸兩桔子,咱總得禮尚往來不是?”

云一句話點醒了周慧茹夫妻倆。

“對對對,我現在就去拿。”周慧茹手往圍兜上一,開了柜子就去裝餅干,轉頭又沒好氣的朝劉永年道:“你也別殺魚了,先給人送去,要不然我這年都過得不踏實。”

“是是是,我現在就去。” 劉永年也不敢說什麼,拎著東西就要走。

“要怎麼說,不用我再教你吧??” 周慧茹不放心。

“知道”劉永年點頭,“就說這些東西都是我閨對象孝敬我們的。”

周慧茹滿意的擺了擺手, “快去吧,別瞎聊,送完趕回來殺魚。”

“欸!”

劉永年一走,周慧茹又不了在閨跟前一頓抱怨。

“你爸這兩年吧,那腦子還真不如教書的時候......”

云聽著周慧茹的絮絮叨叨,角不由自主的勾起淺淺弧度。

在原主記憶里,周慧茹和劉永年是自由結婚的,兩人在一起這麼多年,小有過,這樣的埋怨也不,可他們夫妻倆的,卻是讓人羨慕的。

周慧茹當年嫁給劉永年的時候,他還只是個窮小子,而周慧茹家里卻開了好幾間商行,只不過后來遭逢變故,娘家人很多都沒了,唯一的弟弟好像也帶著一箱小黃魚逃到國外去了。

想到這個舅舅,劉云皺眉問周慧茹:“對了媽,我是不是還有個舅舅在國外?”

周慧茹愣了一瞬,“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我爸說的唄”劉云輕描淡寫,轉而又問:“你們還有聯系嗎?”

“早就斷了”周慧茹搖頭,神黯然,“也不知道你舅舅一個人在外邊,過得好不好。”

帶一箱小黃魚在上,況應該壞不到哪里去。

“媽,知道我舅在國外的人多不?”

周慧茹搖頭,“不多,你舅是走的,哪敢讓人知道。”

“咋了,你咋突然問這個?” 周慧茹看閨臉上表嚴肅,不由得也繃神經。

“媽,你別擔心,我就是隨便問問。”

云突然后悔自己快,在大年三十這天跟周慧茹說這個,忙道:“這不是過年嘛,估計舅舅也外邊也想你呢。”

周慧茹嘆了口氣,“我跟你爸,也是在他上船前一天晚上才知道的。”

想到和弟弟分別的那天晚上,周慧茹搟面的作一頓,眸復雜的看向劉云姐弟倆,片刻后,把劉博文支到外頭去看魚,然后關上門。

“媽,怎麼了?”

周慧茹神神的,劉云忍不住好奇,就看到周慧茹突然半截子鉆到床底下,折騰半天,最后從墻里掏出一個鐵盒子。

云眼皮跳了跳,“媽,這藏的啥啊?”

“你自己打開看看。” 周慧茹把盒子遞給,低頭拍打上的土。

帶著某種復雜的心,劉云打開沉甸甸的鐵盒子,掀開黑布,就看到里邊整齊擺放著的金條,黃澄澄的,簡直晃眼睛。

“媽!” 劉云咽了咽口水,突然心跳得有點快。

“這里頭是二十金條,你舅臨走前給我留下的,我原本是打算全給你當嫁妝,可后來又意外有了你弟弟,就想著你們姐弟倆一人一半,但現在博文跟著你,那這些金條就還是都給你帶走。”

“媽”劉云剛想拒絕,周慧茹擺手,打斷

“我跟你爸的況,你也看到了,不能幫你什麼。以后你和長征還會有自己的孩子,再加上博文,吃穿花用肯定要不,這些金條你全帶走,需要的時候應個急。媽知道你現在聰明又能干,可養博文不是你這個當姐姐的責任,爸媽也不能那麼自私,這些金條就當是我們給你的補償。”

看著周慧茹眼里的慈,劉云心里五味陳雜,知道,就算再養十個劉博文,也用不到十金條。別人家都是重男輕,尤其在這個年代,可原主這對父母,卻是打心眼里偏的。

已經快忘了有母親疼是什麼滋味的劉云,眼角有些潤,抱著周慧茹,嗅著上溫的味道,聲音哽咽:“媽,以后我一定會讓你和爸還有博文,平平安安過上好日子的。”

“好好好” 周慧茹輕拍著兒的背,眉眼帶笑。

“金條我只要一半,博文那份,等他十八歲我再給他,就當是你們給他攢著,以后娶媳婦兒的本錢。”

周慧茹還要說什麼,劉云不讓。

記得看過的畫面里,原主也是這時候回來,周慧茹給了十五金條當私房,只可惜原主太弱,金條最后都被婆家人搶去了,也因為這事,后面原主因為寒,一直沒能生育,也沒被婆家人趕出來,只給抱養了個孩子,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一直磋磨

即便原主生活的那一世,沒有條件帶走弟弟,周慧茹依舊給了十五金條傍,可見周慧茹夫妻倆對這個兒的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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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這兩天,劉云哪兒也沒去,老老實實呆在家里,跟周慧茹學針線活。

周慧茹不用回娘家,劉永年是獨子,自從父母去世后,他和老家的人就不來往了。

老張家的兒子,得了劉永年的暗示,也沒上門拜年。

一家人窩在小平房里,沒人打擾,很是清閑。

王狗蛋家送回來的三件棉,周慧茹全部拆了,把棉花掏出來,用劉云從供銷社扯回來的布,給劉博文重新做一件厚實點的棉

拆下的布,周慧茹又打算給做,被劉云制止了。

“媽,這些你給做條小孩兒子吧,里邊多絮點棉花。”

“也行” 周慧茹點頭,反正都是給劉博文穿,上還是子,并不打。做子,補丁多點還不影響。

云也沒解釋什麼。

“媽,你認識王狗蛋他娘嗎?”

“都住這麼近,路上經常到過,沒咋打招呼就是了。” 周慧茹回答。

那就是不認識了。

云覺得奇怪,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王狗蛋那個娘,好像對家有莫名的敵意。

的懷疑跟周慧茹一說,周慧茹皺起眉頭,“不會吧,你的意思是,那老太太也是兒媳婦的挑撥,才唆使孫子狗蛋兒欺負我家博文的?”

“有可能”劉云點點頭,想起那天看到的,人雖然習慣垂著頭,一聲不吭,可但凡張了口,就能讓老太太心思活泛起來。

“我記得,好像宋春梅,男人是聯廠的,子悶得很,平時就算買菜到也跟誰都搭不上一句話,我家跟沒仇啊?” 周慧茹眉頭蹙,干脆把手里的針線活兒也停了。

也就在這時,旁邊正在給煤爐子里換煤球的劉永年突然手里一松。

周慧茹看到地上被摔爛的新煤球,心疼不已,“劉永年你咋回事,一個煤球都夾不住,這個月咱家可就剩這點供應了,你要都給摔碎,回頭你兒子閨用啥?”

劉永年卻顧不上那些煤球,走過來臉難看的朝周慧茹道:“你記不記得,我以前跟你說,咱們要結婚的那年,老家那邊的人想給我在鄉下說個對象。”

“咋?” 周慧茹眼皮跳了跳,沒好氣的瞪著劉永年。

劉永年咽了口唾沫,看了眼閨和媳婦兒,才又道:“我雖然沒見過,但聽我娘提過一,好像就是什麼春梅的,我跟你結婚后,聽說就被說給一個殺豬匠了。”

“原來又是你惹出來的!”周慧茹一聽,火氣直往上冒,丟下針線簍子,就往劉永年的胳膊上使勁兒掐。

“王狗蛋他爹以前就是個殺豬的!你說說你,你這個當爹的,你咋現在才說!合著人家那麼欺負你兒子,都是沖著你來的,誰家能有你這麼個坑兒子的爹!”

周慧茹氣不過,掐的不過癮,忍不住就想拿沒納好的鞋底子他,劉云一把奪過來,趕哄著道:

“媽,這事兒也不怪我爸,你想想,他都記不住人姓啥,要不是你今天在爸跟前說了個名字,我爸都想不起來這事兒,那你讓他咋說啊。再說了,這不證明我爸這麼多年,心里就裝得下你一個人嗎?”

“對對對,你今天不說,我哪會想起這茬?我又不認識人家。”劉永年忙點頭附和,心里覺得他閨就是厲害,句句都說到他心坎上去了。

周慧茹被閨說得臉稍稍有點熱,瞥了劉永年一眼,到底沒再說他什麼,反正以后那家人,估計也不敢再找家麻煩了,年前那王狗蛋的爹因為豬事件,被廠子里停了職,這個年肯定都過得不舒坦。

想到這兒,周慧茹又忍不住擔憂起來,“云,你說家會不會因為你舉報的事,記恨上你?”

“記恨是肯定的,不過我都要去隨軍了,礙不著啥事。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打聽過了,男人只是停職,估計找的啥門路,聯廠這份工作我猜八是丟不了的,只要男人在聯廠一天,他們家以后肯定都不大敢再得罪這附近的街坊鄰居。”

如今那家人也算是有案底在,但凡稍微有點腦子,以后在這條街上,就得夾著尾做人。

“閨說得對!” 劉永年忍不住點頭。

周慧茹雖然消了氣,可也并不想這麼快給劉永年好臉,只朝男人呵斥道:“你趕把煤球渣收拾了,別杵在這兒,看著都心煩。”

......

年初三這天,天朗氣清,劉云放下針線活,得出門把最后兩幅畫手。

在友誼商店蹲了小半天,口水都說干了,好不容易才把最后兩幅畫以八百塊人民幣打包賣了出去。

要不說劉云能拿金牌銷售呢,五塊錢本買來的國畫,轉手就從老外那里坑了三千塊。

這價格,哪怕是真品名畫,放在滬市的黑、市上,也不一定能賣到這麼高。

可在老外那里,這點錢就不算啥了,畢竟匯率差擺在那兒,再加上劉云一口流利的式英語,說出來的話,還能句句讓人心,反正被推銷的老外,心里就一個覺,不買就是虧!

去郵局存完錢,劉云就去了黑、市聯絡點姚順六那里。

“妹子,這麼多糧票,你都吃得下?”

姚順六從屋里拿出一疊厚厚的全國糧票,還有其他布票、票、工業票,林林總總加起來,都夠別人家里一年的用量了。

這些都是他這幾天從各個地方收上來的,還不算前幾次,劉云已經從他手里買走的一些。

這段時間,是賣票證給劉云,姚順六就賺了一大筆。

雖然心里很好奇,劉云一個姑娘家膽子怎麼這麼大,又哪來的那麼多錢一下買這麼多票證,眼睛都不眨一下,可干他們這行的,都懂規矩,能不多問,就別問。

“姚大哥,謝謝你,這次易完,以后我就不來了。” 劉云數了錢遞過去,跟姚順流道別。

幾次易下來,覺得姚順流這人還不錯的,腦子靈活,不笨,心思又巧,關鍵是不貪心,合作幾次,也沒見他坐地抬價故意拿喬啥的。

“這麼巧?”姚順六一聽,詫異道:“我還正要跟你說呢,我這聯絡點其實從你第一次過來就已經撤了,我下個月要去下鄉,今天做完你這單生意,我就不做了。”

說起來,他還謝劉云,讓他在下鄉前輕松賺了一筆,好歹去農村以后,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那是巧”劉云笑道,也沒多問什麼。

這時候,下鄉的青年一大把,像姚順六這種待在城里沒工作的,弄到鄉下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要不是嫁給陸長征,最后肯定也只有到鄉下去。

“對了,我前兩天在鄉下收了個東西,你要不要?”

“啥東西?” 劉云隨口一問。

“一串玉葫蘆,從一個老太太手里收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就是看著漂亮就買回來了,串了三個呢,估計不值什麼錢,就小巧致,我就收了。”

姚順六本來對收老件不怎麼興趣,他也是個外行人,看不懂不說,收回來還不好出手。那串玉葫蘆,他也是想著有劉云這麼個買家,人家大件不要,就要能隨攜帶的假貨,那串玉葫蘆剛好能滿足。

云已經不打算再去友誼商店忽悠老外了,常在河邊走,也怕掉水里,不過,想著姚順六是幫收的,橫豎也就幾塊錢的事兒,不能讓人白費功夫。

“謝了,多錢?”

姚順六見連貨都沒看就收下,心里對劉云更加高看一眼。

“我八塊收的,九塊給你?” 姚順六語氣不大肯定,他倒不是心虛,那玉葫蘆就是八塊收上來的,只不過他心里覺得特別不值當,一個鄉下老天太手里,能有什麼真古董,花八塊錢收三個小破葫蘆,當時他也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想著反正底下還有劉云這個喜歡假貨的買家兜底呢。

而劉云果然沒讓他失,直接給了一張大團結。

“姚大哥,謝謝你,我給你算十塊,跟你合作開心的,希你在鄉下一切順利,自己上多準備點錢和票吧,鄉下不比城里。以后咱們要是有機會見,希還能和你合作。”

和人打道,說兩句心話,既不要錢還能刷好,劉云不介意多說兩句。

姚順六一愣,看著劉云包裹在雷鋒帽下的那雙眼睛,干凈明亮,即便有兩條黑的眉,看習慣也不那麼礙眼了。

他知道劉云是故意喬裝,能長一雙這麼好看的眼睛,臉能差到哪兒去。

“謝謝” 接過大團結,姚順六心突然有點兒落寞。

相比較起來,劉云心倒是不錯的。

因為姚順六收上來的這串玉葫蘆,確實小巧漂亮,潤澤亮,上去一點瑕疵沒有,最適合給小孩兒帶著玩。

真的假的看不出,反正也就十塊錢,漂亮就行了。

初六這天,劉云去火車站接陸長征。

等了個把小時,才在擁的人群中,看到那抹拔的軍綠影。

云!” 陸長征快步跑過來,眼角滿是笑意。

“累了吧?” 劉云也笑,看到陸長征心順其自然就變得更好。

陸長征果斷搖頭,“一點都不累。”

可不是不累麼,從踏上離京的火車,他就開始興,到這會兒也沒平靜下來。

“先去招待所放行李吧,我媽在家給你做了好吃的。”

“好” 陸長征點點頭,果斷手拉住劉云,把人帶出火車站。

到了招待所,陸長征又快速洗了個澡,換了干凈裳。

云就坐在招待所的大廳等他,見他出來,整個人氣宇軒昂,俊朗帥氣,引得前臺的小姑娘,都看了他好幾眼。

云笑著走上前,“你把臟服帶著,我回去給你洗了晾上,招待所這邊不好晾。”

陸長征腳步一頓,眉眼笑得更開了,“謝謝你,云。”

回到家里,劉永年和周慧茹夫妻倆一個個對陸長征比親兒子還熱絡。

“長征啊,你咋又拿這麼多東西來,花錢。” 周慧茹看到桌上,好幾大包的東西,就皺眉勸。

“你和云以后結婚要花錢的地方還多,我和你叔又用不著吃這些,上次都跟你說了別花錢,你這孩子咋不聽呢?”

“嬸子,這是我家老爺子讓我帶給你們的。我和云結婚,本來就匆忙,老爺子也不開,這些是他讓我一定得帶給你和叔補的。”

“還有博文。” 陸長征說著,從布包底下出一個兒的軍挎包,上面的五顆紅星閃閃耀人。

“博文快說謝謝。” 周慧茹笑彎了眼,把躲在劉云后頭的劉博文給一把揪出來,“你長征哥哥都來咱家這麼多回了,你說你膽子怎麼還是這麼小?”

劉博文絞著手指頭,眼珠子釘在那個軍挎包上舍不得挪開眼,可小就是固執的撅著,不愿意出聲。

陸長征也沒當回事,直接把軍挎包往小家伙上一挎,腦袋,說道:“等以后再讓你姐給做一套仿軍裝,你就也是一枚小戰士了!”

劉博文剛背上軍綠的小挎包,就跟泥鰍似的從陸長征手里了出去,一溜煙又躲回他姐后頭,稀罕的抱著小書包,不理陸長征說啥。

“你個小白眼狼!” 陸長征很不見外的,把劉博文抓回來,往他屁蛋子上輕拍了兩下,才放人離開。

劉永年和周慧茹夫妻倆在旁邊看了,眼底只有笑意,他們是打心眼里,越發覺得這個婿人好。

不虛假意,不管是對劉博文還是劉云,都能看出來,他是真心的待人的。

老爺子雖然人沒到,但讓陸長征捎帶的東西真心不,還都是好東西。

尤其看到還有一顆小人參的時候,劉云眼皮又跳了跳。

老爺子送的這堆東西里,好多都是市面上見不到的特供商品,劉云就有點詫異了,估計自己原先對陸長征家里的猜測,可能還太保守了點。

連劉云這種見過世面的,都被老爺子送的這堆東西嚇到了,更別提劉永年和周慧茹夫妻倆了。

看著桌上好些他們見都沒見過的東西,兩人大眼瞪眼小,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結果這還不算,陸長征又連著給他們丟了一個更大的驚嚇。

“叔、嬸子,這存折里有一千塊錢,是我爺爺我給攢的彩禮錢。”

陸長征把折子塞到周慧茹手里,周慧茹哪里敢接,燙手的趕推回去。

“長征啊,這個我們不要,你趕拿回去。”

一千塊的彩禮啊!

在這個年代,農村娶個媳婦三十塊都能讓人說道好久,就算是城里,給三十塊彩禮,那也想當面了,可陸長征突然丟過來一千塊的折子,差點沒給周慧茹夫妻倆嚇暈過去。

可就算再怎麼暈,他們也不會收這錢的,這麼高的彩禮要是收下了,那不兒了嗎?

夫妻倆拒絕的態度很堅定,陸長征折子送不出去,就把求救的目投向劉云。

“這彩禮錢,我爸媽是不會要的,你直接收起來吧。”劉云站在旁邊,實事求是。

就周慧茹夫妻倆那子,能收下這張存折才有鬼了。

陸長征為難了一會兒,想了想老爺子的吩咐,干脆把折子往劉云懷里塞,“老爺子給我下了任務的,叔和嬸子不要,那就給你,反正你要讓我再把這個折子還回去,他估計要打斷我半條。”

一千塊的折子,被大家像燙手山芋似的推來推去,劉云能說啥呢,可不會嫌錢多。

“那我回頭,自己跟爺爺說聲謝謝。”

就這樣,劉云接了折子,一家人不用再推來阻去的了,就是周慧茹和劉永年夫妻倆,要不了數落幾句。

“你說你,怎麼能接那折子呢,回頭趕給人還回去。”

果不其然,一家人吃完飯,等陸長征回招待所以后,周慧茹就拽著劉云念叨。

“你媽說得對,這這折子,咱不能接。” 劉永年也在旁邊附和。

云嘆了口氣,“爸、媽,就算我現在把折子還回去,轉頭老爺子還是會寄過來的。這折子你們不收,陸長征就塞我手里,那很明顯人家老爺子肯定也想到了這一茬。你們想想,我和陸長征馬上就結婚了,這折子到了我這里,跟放在陸長征那兒是不是沒啥區別? ”

“......”

“閨說得好像也有道理。” 劉永年再次被閨的口才折服了,他一個教數學的,看問題最講究邏輯,他覺得,閨說的話在邏輯上,并沒有什麼問題。

結婚以后就是兩口子,還分什麼你的我的。

“我說你能不能有點主見!” 周慧茹沒好氣的掐了男人一把。

口才不如閨邊又有這個麼墻頭草男人,說半天也是干費口水,最后干脆也懶得管,轉頭繼續給劉博文做裳去了。

和陸長征扯結婚證,是在年初七這天。

從民政局出來,陸長征小心翼翼的把兩張紙揣懷里,那眉眼帶笑的模樣,就跟揣了個金元寶在上似的。

周慧茹和劉永年夫妻倆帶著小兒子,就等在民政局門口,三人上穿了過年新做的棉,看起來干凈又面,好像又回到幾年前,劉永年還在大學教書的那個神狀態。

“爸、媽,博文給我抱著,咱們現在就去照相館吧。” 陸長征角掩不住笑意,民政局的臺階還沒走完呢,就等不及改口,順帶討好小舅子。

“博文都這麼大了,你別老慣著他。” 周慧茹看婿,是越看越滿意。

“就是,以后博文要是不聽話,長征你該就得,別顧忌什麼小舅子的。要不然,這小子得讓他姐養氣了。”

劉永年這個當爹的,當然希自己兒子以后能長陸長征這樣,高大拔,最重要的是,上有那子男人的氣。

云眼看著自己爸媽都圍著陸長征夸,把自己丟在腦后,除劉博文撅著小,眼的看著自己,頓時有種,一扯完結婚證,在家里地位就不行了的覺。

好在這種覺,走到照相館就煙消云散了。

這時候洗照片,幾錢一張,周慧茹夫妻倆因為舍不得錢,照了張全家福,就不愿意再照了。

云一個上揣了好幾張存折的人,可不會在乎那點錢,皮子,好說歹說,才讓夫妻倆配合著,又拍了好幾張。

給錢的時候,周慧茹看閨大手大腳,心里又不樂意了,“你說說你,都家的人了,怎麼花錢一點不知道打算。我跟你爸幾十歲的人了,還浪費錢拍啥單人照,還不如給你和長征多拍一張結婚照當紀念。”

云才不管,上應付著,錢的時候,還讓師傅多洗幾份。

“媽,這單子你可收好了,回頭取了照片給我寄過去,還有長征爺爺那邊,你也寄一份過去。”

他們大后天就要走,取照片肯定是來不及的。

“知道了,你放心吧。” 周慧茹點頭,聽到照片還要往京城寄一份,心里這才滿意不

領完結婚證,陸長征又到公安局給劉博文遷戶口,剛好遇到他戰友。

那戰友和陸長征關系不錯,去年剛轉業被分配到滬市公安局,這冷不丁知道陸長征已經結婚,找的媳婦兒漂亮是漂亮,就是家里況不太好,還帶一個拖油瓶。

“你小子可以啊,一聲不吭就娶了這麼漂亮個媳婦兒,還給你陪嫁了個小舅子。”

趁著劉云人不在跟前,那戰友忍不住朝陸長征調侃。

“你要是羨慕,就自己趕找一個,不過想找到像你嫂子這麼漂亮的,那恐怕有點困難。”

得,看陸長征這麼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那戰友把到到頭的話又哽了回去,嘖嘖搖頭,“我都不知道你小子原來這麼淺。”

陸長征也懶得跟他解釋,往桌上扔了幾顆水果糖,臨走時,還囑咐人幫著照看著點他老丈人家。

那戰友老不樂意了,幾顆喜糖,就讓他忙活一早上不說,回頭還得幫著盡婿的責任,買賣虧本也不是這麼做的。

“幫你照顧著點也不是不行,但你總得給我點回報啥的吧?”

陸長征睨了他一眼,等著下文。

“回頭你幫我留意著點,有沒有好看點的姑娘,給我也介紹一個。這你都結婚了,我總不能再熬吧。”

陸長征鄙夷,“你剛才不還說我淺?”

“我又沒說這是缺點。”男人厚著臉皮反駁。

“回頭我讓你嫂子幫你留意。”陸長征隨口應付下來。

從公安局出來,周慧茹和劉永年手里拿著就剩他們兩口子的戶口本,神有些落寞。

云也不知道怎麼安,干脆把人往百貨商店一帶。

現在口袋里錢票充足,臨走前不得把家里缺的東西都添補齊了,不然以周慧茹老兩口的子,就算上有錢,肯定也摳得跟啥一樣。

周慧茹看又要花錢,心里顧不上落寞,忙把人拉住教訓:“你說你這孩子,剛結婚你就管不住口袋,一點不知道持家!”

“媽,遼省不比滬市,我和長征結婚,家里還啥東西都沒添置呢,這邊百貨商店東西多,價錢肯定還比遼省供銷社實惠,我們買了直接寄過去,等到那邊的時候,也不至于啥都抓瞎。”

陸長征也在旁邊點頭勸,“媽,云說得對,遼省駐地環境艱苦,島上就一個供銷社,上市區得先坐船再轉汽車,等過去再買東西,是折騰的。而且那邊溫度低,厚棉襖什麼的,肯定都得多買幾件,要是等到了遼省再準備,還不一定能買得到。”

“錢和票你們也不用擔心,我這次結婚,爺爺給我準備了不。你和爸就幫我們看看,我和云剛立新家,也沒啥經驗,別回頭了啥。”

陸長征說著,把口袋用信封裝著的厚厚一疊票證,還有一卷大團結到劉云手里。

云眼角,終于會到,別人說的嫁豪門是什麼了。

周慧茹一聽婿說那邊條件那麼艱苦,東西還買不到,當媽的哪舍得兒遭罪,也不再心疼那點錢了,轉頭開始心他們吃喝拉撒。

一走進百貨商店大門,周母變臉比翻書還快,完全拿出后世大媽逛打折商場的那個神頭,每個柜臺都不放過。

“同志,你那個搪瓷缸子多錢一個?”

“那邊天冷,容易皴裂,雪花膏得多準備幾盒。”

“還有巾牙刷火柴......”

于是,一家人就跟在周慧茹后頭,一邊聽絮絮叨叨,一邊充當壯勞力。當然,主要的壯勞力,還是劉永年和陸長征兩個。

年后這幾天,百貨商店雖然比不上年前熱鬧,可人也不

云他們大包小包的拎著東西從百貨商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后的事了。

他們這趟買的東西是真不布匹,劉云就干脆一年四季都給備齊了,反正也是要郵寄到部隊上去的,不用自己扛著上火車。

云還給周慧茹和劉永年都買了兩新棉,棉花最扎實的那種,周慧茹給兒花錢,不心疼,給自己就不行了,勸說半天,還是陸長征這個婿說話好使。

雖然買的多,可一人手里拎一點,看著也不那麼打眼,尤其陸長征給的還都是軍用票證。

把東西打包好,往郵局快遞的時候,人工作人員還想問兩句,結果一看上面的收貨地址,還有陸長征亮出來證件,就啥話也沒說,麻溜的給他們寄走了,態度還前所未有的好。

該辦的事辦完,改置辦的東西也置辦齊全,一眨眼就到了初十,他們該啟程離開的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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