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劉云最到意外的是,陸長征不在家這幾天，最不適應的居然是劉博文。

小家伙雖然悶頭悶腦不說話，可每天一睜眼就提溜著眼珠子在屋子里四找人咧,搞得劉云這個親姐都有點兒吃醋。

不過吃醋歸吃醋,看到小家伙蔫蔫的，還是每天想著法子哄人開心。

“博文,咱們來疊紙飛機玩吧。”

小家伙本來無打采的，可等看到劉云手里變戲法似的,把一張信紙疊像小鳥一樣能飛的東西,他眼睛瞬間變得亮晶晶。

“你想不想學？”劉云把紙飛機丟出去，在空中打了個旋兒，一下飛到大門口，撞到門框上才落地。

小家伙用實際行表示了自己的想法,他目追著紙飛機，小短嗖的一下跳下地，跑到門口撿起來，也學著劉云的作,把紙飛機丟出去。

只可惜,紙飛機不聽他使喚,很干脆的就落地了。

劉云就在旁邊看著，也不主搭腔幫忙。

果不然,小家伙失的撿起紙飛機跑到劉云跟前，搖胳膊。

劉云還是一聲不吭。

“姐！飛！” 劉博文拿著紙飛機干著急,里干吐出兩個字。

劉云這下才有反應，抓著他的小短手，教著飛了兩次小家伙就掌握要領，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后面又疊了紙船、千紙鶴、小狗,劉云拿出在孤兒院的畢生所學哄劉博文，可這小崽子就只對紙飛機興趣，跟著學會了怎麼疊的，其他東西，只看一眼就丟開了。

劉云也不強求，想著來日方長，總有一天，這小家伙會眼求著自己教他的。

玩了一下午紙飛機還沒膩歪的劉博文，忽的看到院門口有道影，紙飛機就落在那道影子旁。

他抬頭瞅一眼，眼睛立馬亮起來。

“姐夫!”

陸長征以為自己耳朵幻聽，他不是走了快小半月，回來這白眼狼應該直接把自己給忘了嗎？這麼這還終于開口人了？

沒等他反應過來，白眼狼已經跟個小炮彈似的朝他沖過來，他習慣把人把人接著抱起來，拍了下他屁，納悶問：“你沒喊錯人吧？”

話音剛落，就看到剛走到門口，朝他翻了個白眼的劉云。

“陸長征你咋說話呢？”

劉云走過去，看到陸長征軍裝上全是泥，整個人也跟鉆了煤窯似的，泥漿子都快糊眼睛上了，也難為劉博文眼神好使，這都能一眼認出來。

“你先進去洗洗，鍋里我剛好燒了熱水，打算給博文洗澡的用的。”

劉云知道陸長征大概這兩天回來，只是不確定時候，給劉博文洗澡也是趕巧湊上了。

家里還有昨天買的豬，想著和土豆一塊燉了，結果就陸長征就抱著劉博文腳步沒，只俯在耳邊輕聲說了句，“你幫我背。”

劉云“......”

行吧，可是見過世面的，幫自己男人背，沒什麼好害的。

一個大的洗澡桶，陸長征了鉆進去，泡了好一會兒劉云才拿著澡巾進來。

“劉博文呢？”陸長征問。

“在炕上打滾呢。”劉云挽起袖子走過去，故作淡定的繞到男人后背，打澡巾就開始干活。

也虧得中午吃得飽，男人肩寬皮厚，起來得廢不力氣。

著著，劉云就覺男人不對勁了。

后背突然僵起來，剛才還能跟自己閑聊說說話，這會兒卻好半天都沒吭聲。

“是不是水涼了？”劉云探過頭去問，畢竟覺自己都老半天，胳膊肘已經開始酸了。

“不涼”陸長征嚨干，呼吸也越來越重，行比大腦更反應迅速的，一把抓住人纖細手腕。

劉云撇過眼去看，只一眼，就什麼都明白了。

陸長征也不害臊，就那麼大咧咧的讓看，反正他們是合法夫妻，早晚都是要坦誠相見的，就是等待的過程，有點難熬。

“行了，你自己洗吧，我去做飯了。”為了不讓男人那麼煎熬，劉云選擇戰撤退。

晚飯是土豆燉，劉云喜歡吃土豆泥湯泡飯，所以土豆和都燉得爛爛的，劉博文睡一覺起來肚子也了，自己咕嚕吃了好大一碗。

姐弟倆就算敞開肚子吃，也不夠半個陸長征的飯量，劉云也是知道他訓練辛苦，所以專門做得多。

陸長征也真沒讓失，一個人幾乎包圓了，連鍋底子他都鏟得干干凈凈。

吃完飯，陸長征自覺去刷碗，劉云就收拾炕。

白天，炕上就是劉博文的陣地，他最喜歡著腳丫子在上面打滾，劉云也由他去，反正凍不著還能鍛煉，就是也是真搞不懂這個小家伙，怎麼那麼專一，喜歡的紙飛機玩幾天都不膩，打滾這項運也是，從他們搬到島上睡炕開始，這小子幾乎每天都沒消停過，非得滾累了才肯睡。

這天，陸長征洗漱收拾完，又陪小舅子在床上瘋鬧，等鬧完劉博文犯困的時候，他就開始忽悠，讓小舅子自己爬到隔壁房間去睡。

可劉博文才不吃那套，不管陸長征怎麼哄，就是要抱著他姐才能睡著！

睡著了把人抱走的法子也行不通，陸長征前不久試過一回，可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跟條軍犬似的，警醒能力特別強，他前頭剛把人放下，后頭就一陣哭唧唧，還老半天都哄不好的那種。

“行了，不早了，快睡吧。你明天問問部隊，我們這兒能不能養狗，給他抱條小狗回來哄哄就沒問題了。”

陸長征訓練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劉云都是帶劉博文到隔壁房間那張炕上睡的，也做了不思想工作，小家伙其實已經早就不那麼排斥了，有天為了多吃兩顆大白兔糖，還自己一個人睡了半宿，后半夜醒來沒看見自己，才哼哼唧唧的哭了一小會兒。

“真的？”陸長征就像突然看到了曙。

“假的”劉云一枕頭砸過去。

陸長征只嘿嘿笑，抱著劉云躺炕上，盼著天快點亮。

第二天一早，劉云醒來的時候，炕上就剩一人了。

陸長征是雷打不的固定生鐘，劉博文也醒得早，只不過平時劉云不起，他沒辦法也只能躺炕上干瞪眼。

穿好棉出房間的時候，堂屋沒看見人，劉云喊了兩嗓子也沒人回應，就估計是陸長征把人抱出去了。

干脆就打開爐子，想著中午吃啥。

自從到了島上，頓頓都是細糧，可一點沒虧待自己的腸胃。

就是每次吃啥，都要琢磨半天。

看著櫥柜里滿滿的一袋子面，劉云突然想吃土豆卷餅，裹上蛋，往油鍋里薄薄一層，再把土豆炒得酸酸辣辣的，往里頭一卷，想著食就上來了。

劉云正在廚房打蛋，就聽見院子里有靜。

洗了手，走出去一看。

劉博文懷里抱著個茸茸的小東西正慢吞吞往里走，陸長征很耐心的跟在后邊，撐起軍大給小家伙擋著寒風。

“走這麼慢，也不怕凍著？”劉云倚在門口，好笑的看陸長征怕凍著劉博文，而劉博文又護著狗的樣子。

“劉博文同志已經是個大孩子了，不需人抱。”陸長征嗓門洪亮。

在前頭跟個小老頭似的劉博文也點點腦袋，走到劉云跟前，把躲在他懷里的小東西亮出來給劉云看，眼睛笑得彎一道月牙，“姐，我的狗！”

劉云探頭一看，黑不溜秋的，真丑。

“老鄉家里抱的，我去的時候就剩這一只沒人要。”陸長征眼帶笑意，他可沒錯過劉云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嫌棄。

“那你找點干草，再找兩塊木板，先給做個窩。”

再丑，架不住劉博文喜歡啊，從進屋眼里就只有狗崽子，連這個親姐都看不到。

陸長征歡快應著，干草和木板他早就從老鄉家里找好了，吃完飯就手開始給狗搭窩。

這麼大冷天的，窩肯定不能搭在外邊，只能放在堂屋靠火墻的地方才凍不著。

劉博文還鬧著想把狗窩搭他睡的屋里去呢，被劉云給駁了。

陸長征眉梢帶笑，做狗窩的時候，特別勤快，也特別賣力。

小舅子那邊條件可是談好的，要帶小狗回去養可以，得自己單獨住一屋，劉博文也是糾結好久，人都走了，最后實在舍不得，才又退回去把小狗抱走的。

“沒事兒，狗窩不能搭到睡房，但是晚上你可以帶小狗去你房間睡，你姐睡在隔壁，管不著你。”陸長征連哄帶騙，還不忘給自己加雙層保障。

小家伙聽了陸長征的話，果然眼睛一亮，瞅了他姐一樣，心虛的又去看他的狗了。

要早知道一條狗就能把小舅子訓得這麼聽話，他早該給家里弄只來的，陸長征眼下有多高興，就有多后悔。

劉云可不知道他的心路歷程，中午的土豆卷餅，刻意多做了一盤，等陸長征把狗窩搭好，才說道：“一會兒咱們去趟吳嫂子家吧，一直說上門謝人家，結果你出任務一走小半月，我一個人帶著博文，也不好上門。”

“好”陸長征沒有意見。

歸隊這段時間，他和三團的副營長也打過照面了，是個長相斯文干勁兒卻一點都不遜的男人。

本來收拾都收拾妥當，東西也準備好了，劉云除了一盤土豆卷餅，還把上次沒送出去的那半包水果糖也帶著，可劉博文新鮮他剛抱回來的狗崽子，死活不肯出門。

最后還是劉云半威脅半脅迫的，把狗崽子塞回它的窩里，才把撅得能掛油壺的劉博文給強抱走的。

一路上還跟鬧脾氣呢，也不黏在后頭了，自己氣沖沖的走在前頭。

這要是擱幾個月前，劉云哪里看到過這樣小孩子脾的劉博文，見他這樣使小子，反而心里覺得高興，要是遠在滬市的劉永年和鄭慧茹夫妻倆看到了，估計只會更高興。

到了前邊樓房院，明顯就比他們住的那塊兒要熱鬧得多。

樓下有一塊空地，家屬樓差不多大點的孩子，幾乎都聚在一塊，劉云大老遠，就看到吳嫂子家里最小的金寶也在里邊，正跟幾個孩子丟雪球玩兒。

看了眼一到人多的地兒，就又慫起來，揪著自己擺不放的劉博文。

“宋金寶？”

正在雪團的宋金寶冷不丁聽到有人喊自己，還以為是自家姐姐，抬頭一看，發現居然是那個每次一見面就會給他零吃的漂亮阿姨。

“云阿姨！”宋金寶歡快的跑過來，貪婪的小眼神，一點不掩飾。

劉云著他的腦袋笑，“你爸媽在家嗎？阿姨現在要去你家坐坐，你能不能幫阿姨帶路啊？”

“能！”宋金寶最喜歡這個說話溫的漂亮阿姨了，關鍵還給吃的，一聽還要上自己家，宋金寶高興極了，都顧不上回頭和小伙伴道別，就準備撒丫子往前頭跑。

“你拉著弟弟一起。”劉云在關鍵時候抓住人領子，再把劉博文死揪著自己的手掰開。

宋金寶本來不和劉博文玩，嫌棄他悶不吭聲的，半天也說不了一句話，可是一想到云阿姨等會兒肯定會給自己糖吃，就十分嫌棄的一把抓起劉博文極不愿的手，直接把人往家里拽。

為了吃糖！必須跟他走！

兩個年齡相仿的孩子，就這樣一個在前邊生拉拽，一個在后邊踉踉蹌蹌，要多稽有多稽。

吳桂芳家住在三樓，一層住了四戶人家，他們家在最里邊那間。

劉云和陸長征在宋金寶的帶領下爬樓梯上去，還沒到門口，就聽到宋金寶扯著嗓子喊：“娘！娘！”

“讓你別在樓道里吵吵！”

吳桂芳一把拉開門，語氣不耐煩，同款大嗓門讓人毫不懷疑他們是親母子。

“呀，云妹子，你和陸營長咋過來了？”

看到跟在小兒子后頭的人，吳桂芳驚訝，手往圍兜上一，就熱招呼：“快快進來！”

“嫂子，沒打招呼就來，你別生氣啊。”劉云和陸長征走進去，看到里邊兩室一廳的屋子，客廳擺了張長椅和一張四方桌，角落還用簾子隔出一小塊地方，擺了張單人床。

狹窄的，再多兩個人，就有點轉不開。

“瞧你說的，俺生啥氣！”吳桂芳爽朗一笑，使喚兩閨給人倒水。

“宋副營沒在家？”劉云問。

“上茅房去了！”

吳桂芳口中的茅房，也就是公共廁所，樓房院里一層一個，還有公共的洗房，每周都會專門的人清理打掃，這一點算是比劉云他們那兒方便多了。

“怎麼不關門？”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一道聲音，一個型高瘦，長相清儒的中年男人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家里來了客人，他面驚訝，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剛調到他們島上不久的陸營長。

陸長征是一營的，他在三營，平時不在一塊兒訓練，但開會什麼的都在一起，也打過幾次照面。

“陸營長，你怎麼過來了？” 宋全文著手坐過去，看到桌上的白開水，皺眉朝吳桂芳道：“怎麼不泡茶葉？趕把我放柜子里的茶葉拿出來！”

陸長征趕道：“宋哥，我和云都喝不慣茶葉，別讓嫂子忙活了。”

“是啊，我和長征剛到島上，嫂子幫了我們家很多，一直說上門來謝，這不趕上長征出任務今天才閑下來，這是我中午做的餅，手藝不太好，你們別嫌棄，還有這包水果糖，給幾個孩子的。”

吳桂芳一家五口，看到劉云送來的東西，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盤子里裝的可是白面卷的餅子，還有水果糖，是從滬市來的貨，上次劉云就要給吳桂芳半包帶走，沒要，這回上家，人干脆又直接送了一整包。

“哎呀，這可不行，你那這些東西干啥！趕拿回去！”吳桂芳上次就沒要，這次更不能了，對他們家來說，這都是很貴重的禮節了，要收下，以后怎麼還？

可劉云天生長了一張巧，就是有辦法說得你沒法拒絕。

“嫂子你可別再跟我推辭了，前頭要不是你幫我收拾屋子，我和長征頭一晚還不知道怎麼著呢，咱們以后相日子還長，我剛結婚又什麼都不懂，以后不了要麻煩嫂子的，你要不收，我也過意不去啊。”

“我過來還想問嫂子會不會織，想讓嫂子教我呢，那你要是跟我客氣，我和長征這就走了，再去找別人問問......”

說罷就要起。

“哎呀！”吳桂芳忙一掌把人拍回去。

從小干農活，力氣自然不小，劉云只覺肩膀微微有點兒發麻。

“哎呀！走啥走！”吳桂芳被說得云里霧里的，好像不收東西，自己就怎麼都不對，而且人家主要上門是來找自己幫忙的，那不能推辭啊。

“整個島上，要說打那絕對沒有俺手藝好的，不信你看俺男人上的背心，就是俺去年給他打的。”吳桂芳手比腦子快，話音還沒落呢，就直接把坐在旁邊的宋副營長服給開一道口子，扯出里邊灰的線背心給劉云瞧。

宋副營嚇了一跳，等想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人向來做事風風火火，這個病他都說幾年了，就是改不掉！

“行了，像什麼樣子！”宋副營一個大老爺們被人當眾服，那肯定心不好啊，沒有好臉給吳桂芳，理了理領口，轉而和陸長征說起部隊上的事。

男人們有男人們的話題聊，劉云和吳桂芳也有閑話要說。

“我看你這個弟弟，咋這麼不說話？”

吳桂芳坐在劉云旁邊，看到簾子那頭小兒子金寶和劉云的弟弟劉博文，兩人就差了幾個月，兒子要是沒自己管著那能掀了房頂，這會兒正把被子當沙袋，一個人在擱那兒打拳呢，時不時還朝劉博文挑釁。

再看劉博文呢，他姐給下了死命令，大人說話的時候，不能黏著，必須跟宋金寶一塊兒玩。

可劉博文不想和宋金寶玩，他只想趕回家，他的小黑還孤零零的待在家里呢。

劉云嘆了口氣，“嫂子我也不瞞你，我過來不單單想找你教我打，還想讓你家幾個孩子，平時玩的時候，能不能帶帶博文。”

“這有啥不行的？”吳桂芳覺得這都不是事兒，島上的孩子不都群結隊一塊兒滿地跑長大的嗎？

“我弟以前在滬市的時候，老被孩子欺負，所以他現在子有點悶，也不說話，更不跟其他孩子一塊兒出去玩。我就算強迫他去吧，也怕他那個子不招小孩子喜歡，到時候適得其反，回頭膽子更加小了。”

“你放心，俺讓俺家大丫、二丫跟著一塊兒！金寶那小子不靠譜，俺家兩個丫頭，你別看們平時乖得很，聽俺話，干家務也利索，可在老家時候，那可是能幫俺一塊罵們大伯母的。”

吳桂芳說完，又怕劉云誤會，解釋道，“們大伯母那不是個東西，看見俺男人當兵離得遠，俺帶著娃還沒隨軍的時候，就可勁兒想欺負俺，啥臟活累活兒都讓俺干不說，還想搶俺男人寄回來的津呢！”

聽完吳桂芳的話，劉云還詫異，大丫二丫是對雙胞胎，姐倆長得不說一模一樣，但外人也很難一眼把他們認出來，接過幾次，給劉云的印象就是懂事聽話，才十二三歲的年紀，就能幫著吳桂芳干很多家務了。

這沒想到，還有潑辣護短的一面。

說起兩個兒，吳桂芳滿眼帶笑，一點不像別人重男輕的家里那樣，只把兒當草。

“你別看俺家兩丫頭現在斯斯文文的，以前在農村的時候，那也是孩子頭頭，就是上部隊后，他爸說孩子不能那麼野，得文靜，誰家孩子三天兩頭跟人干架的，給們爸拘著子呢！”

吳桂芳雖然欣自己倆丫頭，越來越懂事，可不知道怎的，心里就是不得勁兒。

“要俺說，俺還是喜歡倆丫頭在鄉下的子，這上部隊，們爸啥都管著，說要跟大院里其他姑娘學，每天還要認字兒看書，俺閨可不喜歡，但們爸拘著，管得嚴，俺也沒辦法......”

這是典型的父母教育觀念不合。

吳桂芳雖然上埋怨，可劉云卻看出眼角眉梢那掩飾不住的幸福。

說著說著，吳桂芳往兩個男人那邊瞥一眼，突然拉著劉云，眼神關切：“你這個月來那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