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 我回去把婚離了怎麼樣？”

云宛這樣問尤辰星。

想象中很快的回應，卻遲遲沒有到來。

尤辰星淺的瞳孔在下呈現出一種玻璃質的明，山風再吹過, 和瞳相襯的淺栗長發也蹁躚飛舞。

這一陣風有些久, 云宛的頭發也被吹了起來, 自己黑的發和眼前人淺栗的, 隔著兩三步的距離, 有幾霎在被吹得微瞇的眼里，產生了空間上的錯位疊。

于靜默的山澗，在心底發酵出些微妙的覺。

“我覺得……”尤辰星開了口，聲線一如既往沁著涼意。

“你不用問我。”

云宛愣了愣。

尤辰星迎著風的方向看了眼遠, 冷艷的五出, 筆的背脊撐出整個人頎長的材。

回過頭來, 角上翹, 人臉上出了個極淡的笑。

“是你自己的事，如果你想通了，就去做吧。”

“如果你需要肯定，你一直知道我的答案的……”

頓了頓，聲音很輕，出口就被風吹散道，“我自然支持你。”

話沒有說的多深意切。

甚至稱得上風輕云淡。

尤辰星臉上也沒有妝容, 冷艷的五素凈, 呈現出一種質樸, 天然去雕飾的。

這不是最好看的尤辰星, 也不是著最華麗的尤辰星。

但是人對說話的這一幕, 臉上的神態五, 細微表, 卻在很久之后，都極清晰的保留在了云宛腦海里。

久不能忘。

*

步行的回程相對沉默。

尤辰星說了太多，嗓子需要休息。

云宛聽了太多，腦子需要消化。

等再上了車，意識到自己還沒看多風景的云宛回頭，山頂清澗在玻璃窗之后，越行越遠去。

“沒玩夠？”

見云宛在玻璃上往回看，尤辰星問。

云宛嘀咕，“很漂亮的風景，忘了拍照。”

有些可惜。

尤辰星：“那怎麼辦呢，你不早說，現在也沒法回去了。”

不等云宛問起來，尤辰星解釋道，“太落山后山頂會起很重的霧，遮擋視線，開車容易出事故。”

云宛一聽，當即搖頭，“那還是不要回去了。”

轉過，好像真怕尤辰星會掉頭一樣，人都坐端正了不。

尤辰星笑，笑的云宛有些著惱。

想到什麼，尤辰星換了個話頭，“一區的拉練應該是下個月正式結束，然后軍隊都回上京，開始布置年底流會的安保排布吧？”

云宛思考了下，模模糊糊憑著回憶道，“應該是，周定說過。”

尤辰星點了點頭，“那這樣算起來的話，我們回去了，沈禮還在上京嗎？”

沉默一霎，云宛道，“早上夏天給我打電話，說剛離京，要走一周。”

“不止。”尤辰星憑直覺否定，“到拉練結束，以現在的職位，中途應該回不來了。”

云宛抿了抿，無所謂道，“那就回不來了吧，隨便。”

倏爾意識到什麼，轉頭看尤辰星，“你到底想說什麼？”

第一句是問句，云宛以為尤辰星是真不知道一區拉練的安排，第二句人卻直接否定了知道的沈禮行程，那其實尤辰星對拉練的安排心中有數呀。

至比起一個文職，尤辰星在國安局工作的人，于于理上，都該是更有數的。

垂目一霎，尤辰星斟酌著道，“你剛不是說要回去離婚了嗎？”

“我這邊算了算時間，就想著，你回去恐怕見不到人。”

尤辰星：“如果你要著急，回去就立刻要離婚，那得去基地找人，他們拉練是封閉式的，直接找還不行，得先找軍長，然后層層往下，到沈禮上級那里后，消息才會傳達到沈禮。”

輕咳一聲，“所以，也就是說，如果你急著離婚的話，拉練的整個部隊高層，都會知道你家的事兒。”

云宛：“……”

尤辰星其實說的還比較含蓄。

拉練，在封閉訓練的況下，不是家里出了大事，又或者個人出了大事，部隊上的軍人，無論軍職高低，都是見不了家屬的。

要見，也不是不行，但那肯定不是說一聲沈禮家屬來了，就能見到的事兒。

至得把“離婚”這個事兒說出來，到這個層面，才見得到人。

但是說出來，從門衛開始匯報最高領導，層層向下傳達……都說家丑不外揚，云宛要是急著回上京就離，那恐怕沈禮所在的整個部隊都會知道……

知道了，自然流言蜚語滋生，就算是沈禮的問題，云宛要是不正面回應，指不定最后被傳什麼樣子。

畢竟云宛一直沒生育，又想要個孩子，是眾所周知的事……

云宛：“…………”

世家子弟，對部隊上會發生哪些事，尤辰星提一，剩下的云宛腦子里就能給事無巨細地補齊咯。

故而尤辰星含蓄的說，意思卻方方面面都清楚。

沉默須臾，云宛：“也，也不至于那麼急。”

頓了頓，低頭道，“我沒有讓人看我笑話的好。”

可不是看笑話嗎，對，離婚是沈禮的問題，但是各中，只要不出面解釋，會被傳什麼烏七八糟的樣子，云宛只要想想，就頭痛。

其一，不管好壞，家的事為什麼要給外人解釋啊！

其二，也是要面子的嘛，離婚是什麼好事嗎？！

不等再難，尤辰星出聲道，“其實最多就半個月。”

“說走一周，我覺得應該不止，去年宋老師的發布會引起的效果你知道的，年底的流會又是以宋真為主，不止第一軍區，全國都張著，這次拉練勢必要把部隊上所有潛在的問題都解決了。”

“再比對著拉練正式結束的日期，就算想留，最多也就待半個月了。”

換言之，無論如何，半個月后，沈禮肯定是要回上京的。

云宛嘀咕：“反正也不在我面前礙眼，半個月一晃就過了，我還是等得起的。”

尤辰星若有深意看了云宛一眼，最終點了點頭。

也是這個意思。

但是出發點不一樣。

云宛要面子，不管會不會鬧大，至得在主自愿的況下鬧大，才舒服，而不是被的傳得整個部隊都知道。

尤辰星是礙著唐幸的捐款，總覺得不合理，得回上京查，這就還需要一段時間。

而唐幸現在又懷著沈禮的孩子，萬一……當然，尤辰星希最好不要……

但是萬一有牽扯，沈禮夾在中間說不定……

云宛要是回去第一時間就找沈禮離了婚，這后面查出來什麼，難道又要找沈禮掰扯？

與其這樣，那還不如先查，不管里面有沒有玄機，落實了之后，都趁著離婚一起解決，解決完，兩個人便也可以徹底不再見面，才更好。

從私心出發，尤辰星也不想們離婚后再見。

不過唐幸的事，和這點私心，在云宛因為別的原因打消了一回上京就離婚的念頭后，也沒必要說出來了。

半個月，足夠去查實了。

這邊念頭落定，云宛又覺到沒對，拿眼睛睨尤辰星，“你為什麼覺得我哪怕鬧得人盡皆知，也急著要離婚？”

不等尤辰星回答，云宛小聲道，“我知道你喜歡我了，我又沒說喜歡你……”

“我……我可沒答應你什麼……”

竟然思緒一拐，覺得尤辰星認為著急，是急著要和自己在一起，而想趕離婚。

果然人的悲歡并不相通。

尤辰星聽著這個理由，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作什麼表。

失語一霎，不笑起來，“這個事兒我倒是不急。”

云宛拿眼睛瞥，人慢悠悠道，“一來，我不是個至上的人。”

“二來，你不是也說嗎，上京那麼多omega都暗中喜歡我呢……”

云宛：“？”

“東方不亮西方亮，你不喜歡我，說不定我回頭就遇到個更年輕更漂亮的小O呢？到時候不還得謝大小姐您的全？！”

云宛：“？！”

云宛語無倫次，“你，你，你……”

疊聲說了三個你字，才吐出后面的話來，“你要不要臉？！”

氣的聲音都劈叉了。

尤辰星悠著勁兒逗云宛，“我怎麼不要臉了，這些話不是你昨天說的嗎，你說得那麼信誓旦旦，還有假不？”

“我，我……”又是疊聲三個我字。

這確實是拿出來和尤辰星說的話，但是能被這樣用嗎？

這個人簡直，可惡！

太過生氣，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說尤辰星，嘟囔兩聲，云宛氣的索背過了去。

側坐在副駕上，就用背對著尤辰星，不看人了！眼不見心不煩！！

“怎麼了？”開出一段路，見云宛死活不轉過來，尤辰星問了一句。

云宛聲音老大不高興道，“我生氣了。”

看云宛的反應，尤辰星實在是太歡樂，沒忍住打趣道，“生氣了啊……”

“可你不理我，這車上就沒人哄你消氣了呢~”

“真不理我？要氣一路的哦~”

云宛：“……”

云宛干脆用手捂上了耳朵，聲音悶得不行，“別和我說話，我真的生氣了！”

強調，“哄不好那種！！”

嘖。逗狠了。

*

又隔了兩天，尤辰星在老家所有事完畢，要回上京了。

*

走前云宛很舍不得小螢，和小螢說了好久的話，走得時候還著窗子看了好久，悶悶不樂的。

開到第一個服務區，沒忍住，問尤辰星：“你說以后我還能見到小螢嗎？”

尤辰星就比較務實了，“如果努力來上京讀書，還是能見很久的。”

尤家長輩的墳都決定遷到上京了，尤辰星回村的次數，不會很多了。

捐款每年都有數的，大家電話聯系，也不用非得人來回折騰。

云宛：“。”

云宛：“績好嗎？”

尤辰星想了想，“回去了我給寄兩套上京的試卷吧。”

“對哦，上京的教育資源好，那回了上京我也給寄兩套吧。”

尤辰星：“……”

尤辰星面不改：“嗯。”

*

回程路也走了三天，第三天中午進的上京。

尤辰星工作本來就重，請了假，工作也分攤了下去，可總有別人代勞不了的，都堆在了國安局。

把云宛送回小區，尤辰星轉頭就要回單位。

臨走前，尤辰星對云宛說，“這幾天我肯定很忙，發微信可能會不回，你有急事就打我電話。”

云宛點頭，看著尤辰星的車消失在車流中。

*

后面一周，果然和尤辰星說的一樣，好像真的很忙。

忙的，在云宛的生活里完全失去了蹤跡。

第三四天的時候，云宛嘗試著給尤辰星發微信，結果隔了三個小時人才回了一句。

看著這個聊天效率，云宛直接回了句“晚安”結束對話。

第五六天，盲猜對方應該輕松些了，沒給人打電話，云宛給竹歲打了個。

之前說要給云父送的東西，夏天已經都收拾好了，云宛準備送過去。

過去一趟，心里暗自尋思著，應該是能見到尤辰星了吧。

爸的案子是不是，也可以說一下了？

結果，全程都是竹歲接待的云宛，見過云父，離開國安局的時候，云宛到底沒忍住，問了一句尤辰星。

“尤隊啊，今天出外勤去了，在檢查底下員工們的工作呢，你是要找……”

云宛趕道，“我就問問，沒事。”

說著沒事，和竹歲說了再見，目又忍不住瞥了一眼國安局大樓。

就這樣過了一周。

尤辰星像是從云宛的生活里蒸發了一樣。

把沈禮都放出了小黑屋，一周過后，沈禮說自己要推遲兩天回上京的電話都打了過來，尤辰星那邊，也愣是沒半點靜。

真的，這麼忙嗎？

不至于吧？

難道是吊著自己？

不對，們又沒有什麼關系，什麼吊著不吊著的，不能這樣說。

但是，爸的事總是得有個調查計劃了吧……

尤辰星不面，找誰說啊？

嗯，對，也不是覺得見不到尤辰星不適應，就是……就是爸的案子，總是得推進了吧？

周五的下午，云宛把車開到國安局門口時，這樣對著自己解釋道。

但是解釋完了，又覺到了進退維谷。

進不進去呢？

都沒打電話告訴尤辰星自己來了，貿貿然就進去，爸的東西都送了，好像很奇怪啊，像是……想見對方一樣。

雖然吧，承認，從山里回來之后，兩個人關系變了，這麼久沒聊天沒打電話也沒見面，是有點不適應來著，但是……但是應該也沒到想見對方的程度吧？

想著人冷的瞳孔還有捉弄自己惡劣的口吻，云宛臉頰鼓起一瞬，點頭確定，不想見對方，見了干嘛，互懟嗎！

不，就是為了爸的事來的，和尤辰星這個人沒關系。

那現在給人打電話？

云宛拿起手機又遲疑了。

想著，要是尤辰星沒空見，讓回家怎麼辦……

都開到國安局門口了，難不，真的回家啊？來回開著車玩兒呢？！

幾度糾結之下，云宛到底把車停到了路邊，去了門衛。

保安大叔見到熱，問找誰，云宛想了想，問：“三的尤辰星在嗎？”

“哦，你找尤隊啊，我幫你問問。”

云宛不及阻止，保安大叔一個線電話就打到三，熱告訴，“在呢。”

云宛：“……”

不是，還沒決定好進不進去呢！

這整的，國安局的保安都像是您這麼熱嗎？！

“哦對了，姑娘，你什麼啊？登個記唄？”

云宛：“…………”

真的沒想好進不進去啊！！

不過這點尷尬場面，很快被人打斷了，后一個悉的聲音遲疑道，“云小姐？”

云宛回頭，看到竹歲，松了好大一口氣。

保安自然認得竹歲，竹歲又是三的副，見和云宛認識，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打過招呼，竹歲問云宛，“你是來找尤隊的嗎？”

不待云宛糾結，主給遞臺階，“是想問云教授的案子吧？”

云宛遲疑一霎，點了點頭，“這麼久了都沒消息，是……是想問問，但是……”

“那剛好，尤隊今天在的，早上剛忙完積的工作，下午有空，你跟我一起進去吧。”

云宛：“，有空嗎？會不會太打擾……”

竹歲什麼人，當即看出來云宛的糾結，立刻擺手，“不會不會，你不用這麼客氣。”

在門口云宛腦子都沒轉清楚，便被熱的竹歲帶進了單位，等再反應過來，人已經進了國安局建筑前的最后一道大門了。

云宛：“。”

上了電梯，云宛試探著道，“最近很忙嗎？”

“可不，請了那麼久的假，積了那麼多工作，哪哪兒都需要理，重要的也必須親自看過，就差一個人分兩個用了。”

竹歲說話帶笑，措辭夸張了些，云宛有些不信。

但礙著禮貌，也沒有點破。

先去了尤辰星辦公室，沒見著人，竹歲也沒打電話找，想了想，道：“昨天就說今天要提云教授案子的資料，剛騰出手來，資料都在小九那兒，應該在小九辦公室。”

小九是尤辰星的副手。

竹歲這麼推測著，領著云宛去小九辦公室，果不其然，尤辰星端坐在辦公桌上。

竹歲進門，尤辰星還沒開口，看到背后轉出來的云宛，一瞬間以為自己眼花了。

等云宛走到近前，才確定人是真的，問，“你怎麼來了？”

沒見面不信，見了面云宛就察覺出一些不同了。

覺尤辰星整個人都很疲憊，聲音是沙啞的，頭發為了工作扎了起來，臉的蒼白便是一點都遮蓋不住了。

“我……我想來問問我爸的事……”云宛聲音極小。

尤辰星點頭，果如竹歲所料，指了指手里的資料，道，“都在這兒呢，小九和竹二這周整理了下，我剛有空，才拿著在看。”

想了想，又道，“你來的正好，坐吧，等會有問題就直接問你。”

竹歲活泛，視線在兩個人上左右一霎，說自己有人找，十分有眼地先溜了，把辦公室留給了兩個人。

竹歲一走，云宛自在不，才開口問尤辰星，“你最近……很忙嗎？”

尤辰星的回答有點嚇人，“頭四天每天睡3個小時，這兩天好一些，睡到五六個小時了，工作差不多也捋順了。”

云宛不由睜了睜眼，“這麼，多嗎？”

尤辰星笑，看了云宛一眼，這一周累的冒了一場，反觀大小姐，回了上京好吃好喝的養著，比在老家的時候，氣紅潤多了，打眼一瞧，霎是明艷。

“不然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國安局是什麼地方。”

“每天輕輕松松的，像話嗎？”

云宛：“。”

云宛：“哦。”

“你上次給你爸送東西來了一趟，怎麼不提前打電話，這一周我就那一天出外勤，這都能給你撞上。”

“打電話干嘛，送個東西，又不是什麼大事……”

“這不是想著我在就自己帶你過去了，省的你和竹二不，覺得我敷衍你。”

“沒有的。”云宛說很小聲，可乖。

“真沒有？”尤辰星從文件上抬頭，笑看著云宛。

云宛被笑眼瞧得底氣不足，更小聲道，“沒有的。”

“行，那就當沒有。”

“……”

云宛坐下，看尤辰星這麼疲憊，確定這周對方沒有吊著，也沒有故意不理，心里那子說不出的焦躁，驀的就平復了。

和尤辰星聊了兩句，覺得尤辰星實在是太累，沒好意思說云父的事，尤辰星的咖啡沒了，小九不在辦公室，云宛主請纓去茶水間給對方倒咖啡了。

華國國企的茶水間配備都差不多，膠囊咖啡機，尤辰星說隨意，云宛就挑了顆自己喜歡的口味，給人倒了一杯。

回去的時候，小九已經在辦公室了，云宛把咖啡放尤辰星手邊，安安靜靜坐沙發等待。

尤辰星余瞥著，大小姐跟個瓷娃娃一樣，漂漂亮亮，坐的可乖巧。

說話都忍不住角上翹，莫名覺得高興。

然而這種高興沒持續多久，被門口高的一嗓子打斷了。

“哇，小九，鐵樹開花啊，勁消息！”

“剛405辦公室的人說，門口有omega找我們尤隊！”

“還是個可漂亮的omega，許叔說長得跟仙兒似的，你去尤隊辦公室打探打探消息哇？！”

“我們小群已經開局了，押大押小，你來不來？竹二這次可是又押了一個月工資呢！！”

尤辰星：“……”

小九：“……”

云宛：“……”

這嗓子實在是太嘹亮，當事人也實在是太激，這還沒進辦公室呢，剛到門口就什麼話都沒憋住，一腦地嚎了出來。

嚎完，一個男A閃進了小九辦公室，然后——

直面坐在小九辦公室中間的當事人尤辰星，大眼瞪小眼的，僵住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尤其這安靜還是在尤辰星“關懷備至”的目下，那可太難熬了！

尤辰星聲音沁涼：“你說的omega，是？”

指了指云宛。

男alpha顯然是知道云宛份的，一瞧著人，懵了。

尤辰星不徐不疾開口，“小群？你們背著我搞了個什麼群？”

“還拿我賭上了？公職人員賭的，不知道嗎？”

男A：“……”

頓了頓，尤辰星：“最后，你展開和我說說，什麼‘竹二又押了一個月工資’？這個‘又’字……聽起來你們不是第一次啊？”

男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