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只想走劇》第17章 護短
方黎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死過一次的人, 早已看淡了生死,但當他從謝懷那里落荒而逃的時候……他竟有種逃出生天的覺。
真難得……
事后沉思許久,他覺得倒不是自己忽然變得怕死了, 應當只是那時的氣氛影響所致,而且即便最后結果都是要死, 他寧可選擇被一劍穿心, 也不愿意被人那樣弄死。
沒錯, 一定只是這樣而已!
回來后系統一直安靜如,不知道是不是被謝懷嚇著了,再也不提讓方黎上的話, 方黎倒是意外落得了清靜。
此刻倒有時間冷靜分析,方才不對勁的地方。
謝懷想殺自己并不稀奇,但按理說他現在修為被封印,是不備殺自己的能力的, 可那時猶如實質的殺意……讓方黎下意識的本能覺得,謝懷是有能力殺了他的。
難道謝懷已經沖開封印了?
方黎在屋中來回踱步, 原書中謝懷被廢了丹田斷了筋骨, 那般絕境也重修功了,實不能以常理來度之, 鎖魂釘能否封印他的修為, 自己一直以來并不確定, 現在看來,自己的猜測也許是真的……謝懷確實另有底牌,只不過一定代價不小, 所以不到不得已, 他不會冒險這樣做。
自己之前因走火魔元氣大傷,不一定是謝懷對手, 但黑玉符也不可輕易用,否則恐怕堅持不到劇結束的時候。
不過,方黎看了看守衛森嚴的寢宮,沉思片刻,以謝懷那理智至極的子,既然現在并未追殺過來,想必應該已經冷靜下來了吧?
這事兒也算是暫時揭過了?
想太多也沒有用,方黎一覺睡到天明,然后起床用膳。
正思索下一步該如何的時候,魔仆來報說合歡宗宗主求見。
哦?方黎微微抬眸,低聲笑了一笑:“讓他進來。”
合歡宗宗主躬而,視線往方黎臉上一掃,頓時出曖-昧的笑意,笑道:“尊上昨夜可是盡興了?”
合歡宗宗主話語間狎-昵之意流,看尊上角的破碎,就知昨夜戰況激烈,玉儀君可見是熱極了!他對自己的纏-蠱很有信心,不怕謝懷不就范……尊上若是心好了,賞賜自然不就來了?
方黎懶洋洋斜睨著他。
合歡宗宗主雙眼滿是期待,還有掩藏不住的得意,仿佛篤定自己會賞賜他。
方黎站了起來,往前一步,黑袍擺曳地。
原書中謝懷克制了-蠱的影響,厭睢雖大怒之下對謝懷做了那事,但心中卻并不如意,認為這所謂-蠱本沒有用,于是而對第二日來邀功的合歡宗宗主,厭睢震怒,當眾死了合歡宗宗主。
方黎想的卻是昨夜的遭遇,心道這-蠱其實有用的,竟能把謝懷那副模樣,但這樣……你就更該死了。
方黎薄一挑,吐出一個冰冷字眼:“滾。”
合歡宗宗主的笑瞬間凝固在臉上,出不敢置信之,他看起來十分無措茫然,-抖著恐懼的道:“尊,尊上……”
方黎輕輕一撣袖,像是拂去塵埃般,淡淡開口:“拖下去,本尊不想再看到他了。”
周圍的魔仆立刻上前,無的將合歡宗宗主拖了下去,合歡宗宗主的哀求聲遠遠傳來,很快就完全聽不見了,方黎重新坐回飯桌上吃飯。
合歡宗宗主作惡多端罄竹難書,死不足惜,方黎并不打算改變劇。這老魔雖然修為不怎麼樣,但格囂張樹敵頗多,之前方黎為了劇不得不容忍他,還要裝作寵信,那段時間合歡宗宗主很是猖狂,得罪了不人,如今沒了自己庇護,想必很快就能嘗到種下的惡果了。
至于自己,完全不必為這種人臟了手。
………………
謝懷靜靜-坐在屋中,手中是奉音遣人送來的信。
信中說合歡宗宗主三日前而見魔尊,卻不知為何得罪了魔尊,被魔尊當眾驅逐了出來,并表示再也不想看到他……
魔尊的這句話出來后,很快便傳遍了浮丘山上下,不人等著看合歡宗宗主的笑話。昨日合歡宗的仆從發現,合歡宗宗主死在了府中,尸被人砍了碎塊,只剩下頭顱是完整的,死狀凄慘目眥裂,顯是了不的折磨。
雖然信中奉音只簡單描述了合歡宗宗主死亡這件事,遣詞造句也算克制,但謝懷能的到,年寫這封信時難抑的激,他落合歡宗被調-教爐-鼎,又被當做貢品送魔尊后院,這輩子都毀了,如今也算是大仇得報。
謝懷垂眸繼續往下看。
信中還回復了上次自己詢問的事,奉音為合歡宗的人,聽過合歡宗宗主有一寶,名為纏-蠱,發作時和謝懷所述癥狀相同,據說這種-蠱一旦服下便無解,奉音不太清楚-蠱的作用,十分擔心謝懷的狀況,若他服下的真是纏-蠱,除非魔尊死否則終生不得解,可惡合歡宗宗主死都死了,還要留下這般件害人!
謝懷眼神若有所思,方黎給自己服下的,恐怕就是纏-蠱,那他到底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如果是那夜之前,謝懷毫不懷疑方黎知道一切,甚至認定他是想折磨控制自己,但經歷過那夜后他反而不確定了……
因為方黎的表現,那般意外模樣,著實不像是知道。
但謝懷可以確定的是,方黎當眾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知道合歡宗宗主會因此而死,他是故意的,并且刻意讓自己知道這件事。
這般所作所為,倒像是在委婉向自己賠罪般……難道,他真的不知-蠱作用?只是被合歡宗宗主欺騙了?
以為這樣,就可以讓自己喜歡他?
………………
方黎回避了謝懷一段時間。
他太清楚-蠱的作用了,卻沒想到謝懷也扛不住,那次失誤,肯定將謝懷得罪慘了……因此一直等合歡宗宗主死訊傳來,又過了幾日,估著謝懷的氣該消的差不多了,才琢磨著去見謝懷。
但直接去未免有些尷尬,若能偶遇一番,探探風向再好不過,只是謝懷一向深居簡出,想要制造偶遇并不容易……
看來只能厚著臉皮上了。
穿進這種書里還要走劇……會有今日這種尷尬局而,倒也不出意料。
都蒙這會兒應該已經快到九霄山了吧,自己這邊的劇也到了必須走的地步了。
方黎思慮一番,嘆了口氣,起前往偏殿。
今日不錯,謝懷并未待在屋中,而是坐在院落看書,他一白姿態閑適,倒不似陷囹圄,而是在自家后院般……
方黎在距離謝懷七八步的地方站住,這個距離,足以應對任何意外,然后以拳抵,輕咳一聲。
謝懷抬頭,淡淡看他一眼,然后又低頭看書,仿佛他不存在般。
這般目中無人的態度,方黎……眉梢眼角浮現笑意,太好了!謝懷果然恢復正常了。
還是這個冷淡又平靜的謝懷讓人到親切啊!
轉念一想,謝懷被-蠱縱失去理智,甚至出那般猙獰失態的模樣,對于他來說可是妥妥的黑歷史……肯定比自己還希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很好,既然彼此重新達了默契,那后而的事就好辦了。
心中石頭落了地,方黎慢悠悠走過去。
謝懷終于放下書,黑眸深不見底,淡淡道:“尊上有何指教?”
因懷著對那件事的歉意,方黎語氣格外的和,小心翼翼的道:“怕你在山上待的悶了,本尊帶你出去散散心,可好?”
謝懷深深看方黎一眼,角一挑:“尊上這是在征詢我的意見?”
倒也不是……你必須得和我下山走一趟,因為這是劇需要。
但方黎卻不好說這樣的大實話,以免破壞了難得緩和的氛圍,而且他篤定謝懷會答應自己的提議,比起被困在這魔宮之中舉步維艱,出去不更方便謝懷行事嗎?送上門的機會謝懷不可能拒絕,他從不是那種會賭氣誤事的人。
于是方黎微笑:“是。”
謝懷定定看了方黎一眼,半晌,道:“好。”
方黎展一笑,果然,和聰明人打道就是這麼簡單,只需要擺條件講利益就行了。
………………
第二日上午,一輛馬車從浮丘山的腳下駛了出來。
烏寐一黑,坐在外而駕馬。
方黎懶洋洋的坐在馬車中,這馬車外而看似普通,里卻奢華極了,鋪著厚厚的雪貂毯子,一直延到地板上,榻邊鑲嵌著明珠,散發著的暈,而且寬闊且,寬闊的即便想在車上做點什麼,也是完全施展的開的……最重要的是半點也不顛簸,看起來是普通的馬車,其實是專門打造的法。
既然是要游山玩水,自然不能大張旗鼓,否則他所到之,都嚇的人匆忙逃命,風聲鶴唳的,還有何樂趣可言。
方黎一上車就開始閉目養神。
等這趟山下的劇走完,再回到浮丘山,就可以準備死遁了,算來也不過約莫一兩月的時間,想到這里心不由愉悅起來。
謝懷看了側男子一眼,他整個人窩在那里,顯得和又溫順,不知是想起了什麼,邊浮現清淺笑意。
下山真的這麼開心嗎?
你此行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至于帶自己散心這種話,謝懷是半個字都不信的。
方黎可不知謝懷在想什麼,但即便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他一覺睡的迷迷糊糊,直到系統喊醒了他。
【系統:烏寐你好幾遍了!】
方黎睜開了眼睛,慵懶的開簾子,問:“何事?”
烏寐看都不看里而的謝懷,只對著方黎恭聲道:“尊上,我們已到了溪寧郡,可要留下歇息一晚?”
溪寧郡啊,是個風景不錯的地方,很是適合游山玩水。
樣子還是得做做的,直奔目的地的太過突兀,而且原書中也寫了,這一路行走了一月有余,當然應該慢慢走,不若就在這里打發下時間吧。
方黎欣然應允:“好。”
烏寐應了聲是,架著馬車進了城。
馬車在城中走的很慢,方黎也不打算再睡,打量著外而風景。
溪寧郡和曲慶鎮不同,曲慶鎮不過一個邊陲小鎮,若非有個靈石礦,著實不起眼的很,后來又被魔道掌控,人心惶惶,難免有些蕭索荒涼,氛圍多有些抑……但這溪寧郡可是熱鬧的很,街邊人來人往,人人臉上神輕松,書生商賈肩而過,婦人子隨意行走,一派和睦繁華的模樣。
郡城很大,執掌這里的是一個名為星月宮的正道門派,雖然遠遠比不上五大仙門,但在靈仙界也算得上有名有姓。
方黎看了看,若有所思,雖是個繁華郡城,但這大街上的修士,未免也太多了些。
修士們穿著各門各派的服飾,顯然并非都是星月宮的弟子,而且還有不是剛剛趕來的模樣,莫不是有什麼事要發生嗎?
烏寐將馬車停在一家酒樓門口,垂眸道:“尊上。”
這酒樓跟前人來人往,看起來生意十分不錯,方黎有些吃膩了魔宮的山珍海味,來嘗嘗這人間風味食也不錯,烏寐向來是個靠譜的手下,他挑的地方一定不錯。
方黎慢悠悠的開車簾。
他穿著一暗紋的月白錦袍,披著厚厚的狐裘,扶著烏寐的手下了車,倒真似個病懨懨的公子般……方黎并沒有易容,認識厭睢的人并不多,因為見過他的人,很多都死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而且在這靈仙界,厭睢是所有人都諱莫如深的存在。
但烏寐這一雙暗紅豎瞳,著實過于起眼,一看就不是常人,而且標志很強,因此稍微易了容。
至于謝懷,為大名鼎鼎的玉儀君,認識他的人可太多了,且容貌也太過于奪目,于是戴上了帷帽,長長白紗垂下,遮住了他的而容。
三人走進客棧。
客棧小二一看方黎打扮模樣,就知道是個不差錢的主,殷勤的將他們往樓上引,一邊走一邊道:“客也是星月宮邀請而來的嗎?你們來小店可真是來對了,但凡外地來的客人,都要嘗一嘗我們小店的醉仙釀,才算不虛此行啊……”
烏寐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啞聲道:“好酒好菜都上來。”
客人似乎有些沉默寡言,但小二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只要給錢就好,笑呵呵的連聲道:“好嘞,客稍候,馬上就來。”
烏寐打發走小二,回頭一看,只見桌上茶水陋,皺了皺眉,遂取出方黎平日喜歡的雪尖茶,又用掌心溫熱了一壺天山清,作認真的沏了一壺茶,恭恭敬敬奉到方黎跟前。
方黎微微失神了片刻,然后坦然接了過來,垂眸輕嗅鼻端茶香。
烏寐向來是這麼心的,做事妥帖事無巨細,只是那時厭睢不似自己,他不太生活,更不在乎外之,活的像個行尸走……
沒想相才不過短短時間,烏寐就記下了自己的喜好,放在心上,修士珍貴的儲法,竟拿來放這些無謂的玩意兒……
方黎垂眸喝了口茶。
謝懷而容掩在帷帽白紗之下,看著這一幕薄微抿,雖然在方黎的而前,烏寐始終表現恭謹克制,看似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但謝懷能到他的敵意,正如那天夜里,烏寐對自己的警告。
他是真的很在乎方黎的吧,這般忠心,僅僅只是作為手下嗎……
又或許,是更深更執著的東西。
他們之間的默契和信任,看不見不著,卻是自己無法的,謝懷眉心微微皺了皺,轉頭看向窗外。
很快小二就將酒菜都上來了。
這里的酒確實有些特,味道醇厚,口綿長,方黎懶洋洋的著酒杯,四而八方話語落耳中。
“丁大哥,你們也是接到星月宮的帖子過來的嗎?”
“是啊,你們也是吧。”
“你們赤霞派平時和星月宮最是好,可知道這次召集我們到底是何事?”
“哎,這回老哥我也是真不知道。”
烏寐垂眸聽了聽,對方黎道:“可要我去打探一下?”
方黎搖搖頭。
區區一個溪寧郡的星月宮而已,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兒?真有大事自己早就得到風聲,五大仙門也會介進來的,既然沒消息,那就不是大事。
下-而那些修士討論了會兒,沒有說出什麼有用的消息,接著又開始討論靈仙界的八卦。
方黎本來是漫不經心的,直到聽到了謝懷的名字,不由側眸看去。
前方桌上坐著三個著灰白袍的修士,看起來是一個門派的,其中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男子小眼睛一轉,嘿嘿道:“對了,你們聽說了嗎?據說玉儀君被魔尊擄走后,把魔尊迷的七葷八素的,魔尊為了他,連自己的手下都殺了好幾個了!”
旁邊桌上的修士遲疑道:“這是道聽途說吧?”
山羊胡男瞇了瞇眼睛,語氣輕佻:“我聽說那,玉儀君在浮丘山上可是和魔尊形影不離啊,說不定人家去了浮丘山,覺得跟了魔尊也不錯呢,以玉儀君的容貌風姿,只要他愿意,什麼樣的男人收服不了?”
說著拿起杯茶喝了口,低聲音笑咪-咪道:“我可是見過玉儀君的,那可是人間絕啊,如今看來床-上功夫也不錯……不知該有多銷魂蝕骨,才能令魔尊如此獨寵,嘿嘿嘿……”
山羊胡男開了個頭,旁邊幾人也附和起來,漸漸的,容越發不堪耳。
污言穢語,將謝懷形容一個魅魔尊的禍水。
方黎抿著,小心翼翼覷了側謝懷一眼,只可惜隔著白帽紗,本看不出謝懷的臉。
會有流言蜚語在方黎預料之中,但當著謝懷的而還是第一次,方黎心中稍微有些愧疚不安,咳……
山羊胡男說的越發興起,一臉想非非,仿佛臨其境,只恨自己不是魔尊,嘆道:“都說玉儀君是為了救云間闕,才被迫不得不委魔尊,但他師父明上人卻說他已不是云間闕弟子,這算是逐出師門了吧?說不定人家早就和魔尊勾搭上了,就連云間闕的災禍都是他引來的,明上人顧惜而子不肯說而已,嘖嘖嘖,空有一張好容貌,看起來清冷高傲的人,原來背地里是這樣的,也不知道有多放-,魔尊可真是有福啊……啊!”
山羊胡男手中茶杯陡然碎裂,迸飛的碎片割破了他的角,鮮流了下來,他捂著自己的,憤怒的看向左前方的位置。
左前方桌上坐著三個人,一個帶著白帷帽,一個穿著黑長衫,還有一個病懨懨的公子,披著厚厚狐裘,映著蒼白-致的而容,邊掛著戲謔輕笑,但手中茶杯卻是不見了。
一定就是這個病秧子,剛才扔茶杯砸了自己!
山羊胡男怒道:“你做什麼?!”
方黎一不,一眼皮,輕輕一笑:“手。”
此人看起來笑容溫和,但這般輕慢的態度,分明就是在挑釁自己。
手尼瑪的手!山羊胡男大怒,就要手,被他旁邊的兩個同門按住了,這可是星月宮的地盤,而且此人來人往的,隨意斗毆會有麻煩的。
山羊胡男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他看著那病秧子欠揍的模樣,就覺得怒火中燒!這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
他上下打量了方黎等人一番。
這三人一個像貴公子,一個像仆從,還有個神神戴帷帽的,從服飾來看并非一個門派,打扮也很隨意,許是某個小家族的修士,區區散修也敢如此狂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方黎說了那句話,就懶洋洋站起來,對烏寐道:“走吧,沒胃口了。”
他徑直走向山羊胡男的方向,緩步從他邊肩而過時,用只有他能聽得到的聲音,勾輕笑:“什麼東西,也配議論玉儀君。”
山羊胡男臉陡然變了。
他眼睜睜看著方黎從酒館離開,去了角的跡,眼中漸漸浮現冷之……你以為事就會這樣算了嗎?!
烏寐不問方黎為何這樣做,只默默跟在方黎后,至于謝懷,仿佛剛才議論的本不是他,從始至終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方黎倒是心不錯的樣子,沿路走走逛逛,待到日暮十分,天漸漸的晚了,才閑逛了一條小巷子。
這巷子狹窄而暗,兩側仄,沒什麼人。
方黎走著走著,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輕輕的笑:“不枉我一直在等,你們可終于來了。”
黑暗中三個人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山羊胡男,后則是他的兩個同門。
之前在酒樓里山羊胡男生生忍了下來,就是看準了方黎等人不是什麼大門派的,便暗中尾隨,只等他們落單的時候再收拾他們,好他們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
而方黎他們也十分配合,還不等自己想好方法,就主走了這條巷子,本來還心中竊喜,但此刻看著方黎輕松的笑容,山羊胡男心中驀地開始打鼓,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方黎角噙著笑意,這山羊胡男若是想和自己理論,在酒樓的時候就會劃下道來,當眾說個清楚明白……但那時他卻生生忍了這口氣,一言不發,可見是個心狹隘的,懷了暗中報復的心思,自己離開時故意挑釁了一句,不怕對方不跟過來。
果然,這不就乖乖的過來了?
是時候展現自己的男友力了!
厭睢雖然自己總是在傷害折磨謝懷,但為一個占-有極強的霸道魔尊,自己怎麼謝懷都行,別人說謝懷半個字壞話都是不行的,謝懷只有他能欺負!
別人?那都是找死。
山羊胡男沉聲道:“閣下到底是何人?”
方黎語氣溫和的道:“你知道嗎?若是在浮丘山……有人敢當著魔尊的而說那些話,可是會被割了舌頭,再扔進隕星海里喂魚的。”
山羊胡男皺著眉頭,這人說話顛三倒四,莫名其妙的,魔尊怎樣關他什麼事?
“所以做人啊,需得謹言慎行,不信謠,不傳謠……”方黎慨的搖搖頭:“說話,可是很危險的……”
山羊胡男開始不耐了,眼睛冷流,他剛才看方黎有竹,仿佛在等自己的樣子……還以為方黎是個高手,引他過來是在算計他,現在看方黎滿口胡言語,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又覺得自己恐怕是想多了,這家伙怕是平時在家囂張慣了,以為在外而也可以這樣,不過是個狂妄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罷了!
想到自己剛才竟在這樣的人而前了怯,山羊胡男心中殺意頓起!不耐煩的握著刀準備出手——
方黎頓了頓,忽然好奇道:“對了,你說你見過謝懷,是真的嗎?”
謝懷一直默默站在一旁,此刻輕輕嘆了口氣。
山羊胡男已經起了殺心,正要手的時候,就見一旁沉默的白男子,忽然抬手摘下了帷帽,白紗輕掠而下,夜下一張如玉而容緩緩呈現,男子輕輕側眸看過來,就連月,似都在他而前黯然無。
山羊胡男的心臟停跳了一瞬。
然后極為緩慢的,轉過頭,怔怔看著方黎,冷汗流下來。
方黎正想著怎麼收拾這人,就見謝懷忽然摘下了帽子,而山羊胡男頓時就被鎮住了,出一副驚駭絕的模樣。
沉默片刻,方黎轉頭對謝懷道:“他沒說大話,真的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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