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混沌，九州鼎。

橄欖境之，秩序側的六魔神已然散場，鼎靈也沒再控九州鼎去跟隨其中任何一個魔神。

“怎麼樣？”看著一臉疑的陳曦，鼎靈率先開口詢問道：“現在你愿意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陳曦沉默不語。他對于自己穿越這件事已不再有疑問，但心中還有許多疑未解。

“一件一件問吧。”鼎靈看穿了陳曦的心思，“我們現在的時間已經很充裕了。”

陳曦梳理了一番思緒，又斟酌良久用詞，才問道：“前輩究竟是誰？您，或者您代表的勢力需要我做什麼？”

“名字就算了，那不是現在的我能用的名諱。在這‘九州鼎’里，你還是繼續稱呼我為‘鼎靈’吧，不過可以告訴你，我不是這鼎的靈。”

不是現在的自己能用的名字？為什麼？不是本？不完整？還是做了錯事要贖罪？先前在盤古的殺意中保護我的是“兼山艮”吧？那應該是《易》的象辭，這麼說來，是伏羲陛下，還是他的傳人？等下找機會試探一下。各個念頭不斷在陳曦腦中閃過。

“晚輩還是稱呼您為‘前輩’吧。”

“‘晚輩’，‘前輩’，”鼎靈玩味地笑了笑，“這個稱呼也好，很合適。我們不會強迫你做什麼！每個人的選擇要自己去做才有意義，我相信你的選擇就會是我希的那個。”

這樣麼，陳曦認真地思考了許久，又一次向男子行禮，鄭重地說道：“晚輩愿拜前輩為師。”

“拜師就算了，我沒那個資格。”鼎靈搖了搖頭，“你要學習的，已經錄了你手上的控制里，你可以當做電子書看。”

陳曦打開控制很快就找到了需要學習的容：《天墳》！

“這是什麼書？”陳曦駭然。

“《三墳》之首，天皇伏羲氏之書！”鼎靈在一旁解釋道。

果然是天皇伏羲氏一脈麼？至于是誰，就還要再得到一些信息才能推測了。陳曦想了想，進而問道：“天皇為伏羲陛下，但三皇五帝的說法卻流傳下來很多種，不知我們真正的三皇五帝都是哪幾位。前輩可否為晚輩解？”

鼎靈笑了笑，回答說：“三皇五帝，是‘天地人’三皇和‘青黃赤白黑’五帝的總稱，它們是業位的名稱而不是的人。就像是總統、總理、首相這些稱呼，都是指職位而不是特指某一個人。”

“三皇五帝之所以有不同的說法，就是因為這些人都獲得過這個業位。以三皇來說，大上有伏羲氏、媧氏、神農氏和伏羲氏、神農氏、軒轅氏這兩種說法，這都是沒錯的。‘地皇’的業位本來是先給了媧，石年當時則是領了‘人皇’業位。”

“‘三皇’的業位不能空著，不然會影響天地的正常運轉。但‘三皇’級別的業位，必須是由‘道境’級別的人來領才能承住，而那時人族只有伏羲、媧和石年有這個能力。因此不得不讓媧先來湊個數。”

“一直到后來軒轅突破，我們才將‘人皇’位給了軒轅，石年領‘地皇’位，媧則順勢退位，安心做的‘天尊位’。也正因如此，《地墳》之中既有《媧氏篇》也有《神農氏篇》，而《人墳》之中也同時有《神農氏篇》和《軒轅氏篇》。”

“還有一些說法之中燧祖、巢祖也是三皇之一，這種說法也不算錯。因為石年他其實就是燧祖的轉世，而軒轅則是巢祖的轉世。”

“至于五帝，最初的時候是伏羲做青帝，石年做炎帝也就是赤帝，軒轅做黃帝。”

“按照五行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的順序，當時天地運轉只誕生了前三個業位，他們就先領了。所以五帝的傳說之中也有他們的影。后來人族之中有能力領五帝業位的優秀后輩多了，甚至他們長的速度比天道誕生業位的速度還快，他們也就卸下了五帝的擔子。”

說到這里，鼎靈角微微上揚，“說起來也很有意思。玄囂正好領了前三帝之后誕生的第四帝‘白帝’業位，但乾荒那小子可就苦了，雖然他早就是我們定的黑帝，但由于黑帝的業位在漢朝建立之后才誕生出來，因此在那之前，他因為只是‘有名無實的黑帝’，可是被玄囂笑話了好久......”

您的笑點我get不到怎麼破？陳曦心下默默地吐槽著。

鼎靈略作停頓，又繼續說道：“至于我們穿越時的三皇五帝，‘天地人’三皇業位由伏羲、石年、軒轅執掌；玄囂、乾荒、小俊、放勛以及重華則分別執掌‘白、黑、青、赤、黃’五帝業位。”

此時此刻，陳曦心中不萬分謝自己的爺爺。由于他的教導，陳曦對鼎靈話中的這些名字并不陌生。

燧祖和巢祖？那是燧人氏和有巢氏吧？伏羲媧自不必說，神農氏姜石年，軒轅氏公孫軒轅，這些不都是上古時代有著赫赫威名的人族先賢麼？

至于姬玄囂、姬乾荒、姬俊、伊祁放勛、姚重華這幾個名字，知道的人可能并不算太多，但要是談起他們的謚號：昊、顓頊、帝嚳、堯、舜！恐怕就沒幾個人不知道了吧？而這些，陳曦卻都是知道的。

在鼎靈的回答之中，只有提到燧人氏和有巢氏的時候用了敬語，對三皇都是只呼其名，這應該是表示份不下于他們吧？

咦？不對！他故意淡化自己的姓名可以理解，但媧的名字不是做風里希麼？他怎麼一直稱呼其為媧？他不是媧的哥哥麼？呃，也對，古代的人應該不會到喧嚷自己妹妹的閨名吧......

至于五帝，按理來說，正常人應該稱呼他們為昊、顓頊、帝嚳、堯、舜這些個謚號才對，那才是他們蓋棺定論的稱呼。再不然也是青氏、高氏、高辛氏、陶唐氏、有虞氏這種名號。而從鼎靈前輩的語氣中來看，他必然是五帝的長輩吧？與三皇至平輩，又是五帝的長輩，再加上那部《天墳》，鼎靈的份呼之出！

三皇五帝都可以直言不諱，只是避諱了自己妹妹的名字，這麼看來果然是他啊。不過這樣我也就完全放心了，上古圣皇不至于耍我玩。嗯，另一方面，有人族的先賢出手幫忙，妹妹應該也不會有事。

......

其實陳曦的這些小心思，鼎靈若觀火。

論起智慧，年紀輕輕的陳曦無論如何也不是鼎靈的對手。雖然爺爺告訴了陳曦這些上古人的姓氏名，但卻沒有教授陳曦怎麼稱呼他們，因此陳曦還是按照現代人“姓+名”的方式來稱呼他們，這其實是不對的。古代的男子，尤其是戰國以前的時候，對于有自己“氏”的男子的稱呼應該是“氏+名”才對，尤其是上面的那些始祖級人，更是應該直接稱呼其為“某某氏”才對。

實際上，伏羲為三皇五帝之首，他本就是人族份地位最高的那一位。甚至可以說，其他人都是伏羲親眼看著長大的！對于除了媧之外的眾人來說，伏羲就是如父如師一般的存在！只不過由于神農氏和軒轅氏都有一個份偉大的前世，因此伏羲才與他們同輩相稱。

也就是說在日常的生活中，伏羲對媧氏、神農氏、軒轅氏的稱呼確實是“妹妹”、“石年”和“軒轅”，對五帝也通常是直呼其名，這都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這些都是屬于“自家人的部稱呼”啊。在外面，尤其是做介紹的時候，他們還是以“某某氏”或者“謚號”這種正式稱呼為主的。

打個比方，一位父親在正式場合介紹他兒子的時候如果用了名：“大家好，這是我的兒子壯壯......”

呵呵......

除非是孩子年齡很小，不然這樣同外人介紹自己的年子很明顯是不合適的。何況，三皇五帝們的年齡已經早就不只是“年”了......

所以說，這一次的智慧鋒，陳曦完敗。鼎靈讓陳曦知道了他想讓陳曦知道的東西。

另一邊，自以為計謀得逞，已經探明鼎靈份的陳曦心中暗喜，而表面上卻不聲，只是回答道：“晚輩多謝前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