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宋江山賦》第6章 改元建炎

靖康二年四月,南京應天府。

“聽說了嗎,康王殿下要登基啦!”

“哦?是嘛?早就聽聞康王賢德仁義,民如子,有武之像呢!”

“嘿,那是自然,前幾月康王殿下初臨南京時,我遠遠一看,呵!可不就跟說書先生講得漢武一模一樣嘛!”

幾名婦人在市井中的言語,看起來趙構倒還真像是“天命所歸”。

這樣的言語并不見,應天府幾乎都是此般說法。

宗澤聽說后,雖然有些不爽快,但也還是隨波逐流了。

“某早知康王殿下有漢武之像,故而一力勸進,殿下不日登基,我等可算是苦盡甘來啊!”

“是極是極!我等也算是潛邸老臣啦!哈哈哈哈!”

“茂和兄,廷俊兄,來來來,滿飲此杯,恭賀殿下榮登大寶!”

吏府邸同樣是笑聲滿滿,卻不知這“天命”之下,有多腸轆轆的百姓等待賑濟……

登基大典本該由太常寺籌備,祭祖祭天,奏樂歌舞,賜宴賞錢等等,尤其是宋朝,禮興樂盛,每個皇帝登基真是鑼鼓喧天,震天地,奢侈無度,例如英宗登基時就曾賞賜軍一千萬貫,讓本就不富裕的國庫雪上加霜。

但是現在肯定比不上宋仁宗承平年代,而且主要是為了拯救危局,因此一切從簡,龍椅一搬,龍袍一穿,百一呼,新皇禮!就是這麼簡潔明了。

不過,有些步驟還是省不得,歷史上,趙構就效仿漢武帝筑壇登基,這一次,趙時睿依舊需要筑壇,不為別的,就為倆字——法統。

五月庚寅朔,帝登壇命。

趙構著絳紗袍、蔽膝、方心曲領、通天冠、黑舄圖,一赤紅龍袍讓趙構有那麼一帝王的氣息,就站在壇前,旌旗獵獵,赤焰如同火龍般咆哮著。

趙構今歲不過弱冠之年。

其實說是龍袍,服上卻沒有繡龍,宋朝在經歷唐末五代世,對奢侈已經不那麼追求,繁華之后便是平淡,樸素典雅是宋人一貫的審,甚至連皇帝的陵寢也只能在皇帝駕崩后修建以免勞民傷財,所以一般都十分簡約樸素。

“奉元佑太后懿旨,曰:緬維藝祖之開基,實自高穹之眷命。歷年二百,人不知兵;傳序九君,世無失德。雖舉族有北轅之釁,而敷天同左袒之心。乃眷賢王,越居近服。已徇群臣之請,俾膺神之歸。繇康邸之舊藩,嗣宋朝之大統。漢家之厄十世,宜武之中興;獻公之子九人,惟重耳之尚在。茲為天意,夫豈人謀?尚期中外之協心,同定安危之至計。”

這份詔書可算是全場的亮點了,也是趙構登基的法理依據。康履讀完后,躬等著趙構說話,眾臣也跪拜聆聽圣訓。

“朕自知德不足服眾,才不足匡世,然國破尚如此,朕何惜此?值此危急之時,朕為太祖皇帝子嗣,必擔起中興之責!昔日武帝重開大漢河山,今日朕眾卿家不孚所,北征韃虜,克復中原,再造山河!”高臺之上,趙構好不威風,這番言言辭趙構已經構思兩個月了,“迎回二圣”這輩子絕對不說了,這就是個坑!

“克復中原!再造山河!”臺下眾人也高呼起來。

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說后,自然是回到行宮中,接朝拜,這是不可或缺的一環,凡是在應天府的吏必須悉數到場,離得近的也早早發去通知,離得遠的也會在朝會后發去通知,當然會有一兩個不開眼的,認為宋朝已滅,改天換日了,這些人自然已經被悉數剿滅。

“臣楊沂中前來復命!”

“卿家免禮,此行可謂勞苦功高,只是如今國祚艱難,本王也不好賞賜,只得委屈卿家了。”

“臣不敢,愿為殿下效力!”

注意,他說的是“殿下”而非大宋,就這樣,趙構有了自己的真正的心腹鐵桿。

五月初一,南京應天府行在。

“臣等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不大的行宮殿中烏跪倒一片。

“眾卿免禮平!”趙構聲若洪鐘,這可是特意練習了好久的。

“謝陛下。”眾臣持笏起

“朕元佑太后令而踐祚,如今天下不寧,百姓難,朕心不安,金兵雖退,但汴京已不可守,雖不可守,卻不得不守!宗相公……”趙構坐在龍椅上發號施令,一開始有點梗屁,坐久了就習慣了。

“臣在。”一名白發老者出列,自然就是從龍第一功臣宗澤。

“朕知先生有社稷之功,恢復之事還需先生多費心。”趙構輕聲細語的對宗澤說道,一口一個先生盡顯親近之意。

宗澤自然是老淚縱橫,直呼“不負圣恩”,隨后趙構宣布任命:“著宗澤除龍圖閣大學士兼中書侍郎,侍左右!”

龍圖閣學士是職,宋朝使職差遣制度是最完善的,不過元改制之后,差遣取消,中書侍郎就是差遣了,也職事

本來趙構想要直接讓宗澤任東京留守的,但考慮到人家張邦昌這麼熱的把皇位送回來,總不能直接踹了吧,于是就先委屈委屈宗澤了,再者說,朝政的大方向還需要老臣來把我,李綱宗澤一文一武正好,而且都是倔脾氣,不會結黨。

朝臣們竊竊私語,這份詔書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其中卻大有文章,尤其是最后幾個字兒,“侍左右”,直接就是近臣了,令不人羨慕不已,也不知這怪老頭怎麼這麼好的運氣。

“啟稟陛下,禮部擬訂年號,恭請陛下預覽。”禮部尚書出列一席話現出一個細節。

新皇登基什麼事兒最大?改元!改元意味著舊時代結束,新時代來臨,凡是遇到重大災或者祥瑞,皇帝都會下旨改元。

但是,今天,新皇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不是改元,而是給宗澤升!這麼強烈的政治信號已經讓不人心懷鬼胎了。

“朕以為建炎不錯,便以建炎為年號吧!”正在群臣冥想之際,趙構發聲了。

“陛下英明!這‘建’字好啊,漢武帝和本朝太祖俱是‘建武’‘建隆’年號,如今取其‘建’字,正符合陛下重開河山之威啊!我朝又屬火德,火克金,陛下必能延續江山,再造一統啊!臣在此恭賀陛下!”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就是汪伯彥,小跟抹了似的。

不得不說,雖然是臣,但這說話的確好聽吶!

趙構滿意的點點頭,下方眾臣自然是隨聲附和:“吾皇圣明!”

今天起,就是建炎元年,屬于我趙構的時代!

康履拿起一份圣旨開始宣讀:“張邦昌有承天之功,敕封檢校太傅、奉國軍節度使、同安郡王;顯謨閣直學士汪伯彥,忠誠為國,勤勉有加,著遷天章閣直學士、同知樞院事;大元帥府副元帥黃潛善,忠誠達練,遷中書侍郎;東道副總管,權應天知府朱勝非遷中書舍人兼顯謨閣直學士;資政殿大學士、尚書左丞、門下侍郎耿南仲,斥地求和,有辱國,然念其一片忠心,罷為觀文殿大學士,提舉杭州霄宮。”

“武節郎,單州防使韓世忠,英勇護國,遷州觀察使、帶械、營左軍統制;拱衛大夫、元帥府后軍統制張俊遷營前軍統制;元帥府五軍都提舉劉世遷提舉營使司、行在都巡檢使。”

封賞差不多了,除了耿南仲,大部分人都是笑容滿面,很多人都有賞賜,最差的也是賞錢十貫。而趙構斥責耿南仲割地求和,其實也是在警示朝堂。

正在皆大歡喜之時,康履又拿出一份圣旨,清了清嗓音宣讀道:“資政殿大學士、權開封知府李綱,才德兼備,可濟世安民,先帝常嘉之,今特旨遷尚書右仆兼中書侍郎,統領朝政,圖謀恢復!”

“嘭!”這一道圣旨如同炸彈,朝堂轟的一下炸開了。

“陛下,臣以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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