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宋江山賦》第7章 去路

“陛下,臣以為,不妥!”一名著紅袍的員持笏出列。

“哦?中丞有何見教?”趙構看著出列這人,岐,位列史中丞,堅定的主和派。

“見教不敢當,只有一二肺腑之言!啟稟陛下,李綱為金人所惡,不宜為相!”岐拿著笏板躬回答道。

趙構心底一陣冷笑,緩緩站起,走到大殿中央,岐腰彎的更低了,趙構輕聲問道:“昔日金人下旨曰‘趙氏不得為帝’,李公不宜為相,莫非朕也不宜為帝?”這話說得輕,但落在一眾大臣耳里大不一樣,岐聞言立刻跪下告罪。

“陛下,臣彈劾岐目無尊上,擾朝堂,請陛下責罰!”反應這麼快的自然只有咱們汪兄了。

“臣彈劾岐言辭不敬,詆毀皇室,請陛下責罰!”耿南仲也快速出手,看來是希在趙構面前多立功。

“臣彈劾……”

“臣彈劾……”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朝堂上絕大部分人都站出來彈劾,岐跪在地上冷汗直流,角哆嗦,不停告罪。

趙構輕蔑一笑,就這?文人風骨?“傳旨,史中丞岐君前失儀,言辭不敬,本該奪職發配,但念其職在諫言,便領中散大夫、判江陵府事吧。”

趙構一道旨意,堂堂史中丞就被送到江陵去,朝堂之上倒不是沒人反對,只不過看到這麼多大佬牽頭,也就沒敢吭聲。

其實岐也有定策之功,曾與張愨三上箋勸進,如今說發配就發配,著實有些不近人,但這也說明一點,定策之功也沒有李綱分量重!

一段小曲后,趙構回到座位上,笑的問道:“諸卿暢所言便是!”

朝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異口同聲回答:“陛下圣明!”

“既然如此,便散朝吧!宗相公、汪相公、韓統制,請殿商議!”說完,趙構率先走下座拐殿。

朝臣們見皇帝離開,不由得松了口氣。雖然朝會簡短,但一系列任命卻引人深思,一向主和的耿南仲被罷免,同樣主和的汪、黃二人卻得以升遷,實在是讓人想不出其中道道。

不過,最要命的還是,李閻王要回來了!那位可是不好惹的主,眾臣一念至此,趕回家收拾行囊,什麼禮節往來通通甩掉,跑到衙門里坐著,沒事兒也要在衙門轉悠,裝出勤勉的樣子!不然那位李相公可是要吃人的!

于是,眾人各懷心事離開了正殿,只有宗澤、黃潛善、韓世忠被單獨留了下來,眾人想來也不過是商議北伐,不然跟宗老頭有什麼好說的?

…………

行在議政殿

宗澤、黃潛善、韓世忠三人中,跟天子最不的就是韓世忠,雖然同為從龍功臣,但韓世忠在這之前見過趙構不過寥寥數面,哪里是宗澤這種輒跟皇帝牽手的角

“臣等參見家。”私下奏對比較隨意,三人僅是躬拱手。

“免禮免禮。”趙構心是激的,眼前三人中,有兩個都是后世自己的偶像,韓世忠,會審時度勢,及時出兵權,有堅持更有眼界,宗澤,有大局,是個戰略家。

“咳咳……召諸位卿家前來,不為別的,眼下只為兩件事,恢復大計和眼下去!”趙構看著眼前三人,最終目停留在了宗澤上。

宗澤到了趙構的目,出列答道:“家,臣以為范訥可為東京留守。”

范訥此人趙構是知道的,在歷史上守衛汴梁不戰而逃,究其原因還是無兵無將無餉,這也是目前整個朝廷最困難的地方。

“宗相公以為,守衛東京有兵幾何?糧餉幾何?”趙構是這樣問的,卻對宗澤不抱什麼希,宗澤在歷史上總是像糊弄小孩一樣糊弄趙構,說什麼大軍百萬,糧餉充足,讓趙構去東京主持大局,要是趙構真信了他的鬼話說不定早就被金人虜去了。

“河南河北有義軍百萬,必可保汴京無虞!”宗澤一本正經的說著瞎話,可算是知道為什麼原來的趙構不喜歡宗澤了。

趙構沉思一會兒沒有再跟宗澤說話,轉而問道黃潛善:“黃卿家有何見教?”

“啊?哦哦……臣以為……”

“哎,罷了罷了!”黃潛善正準備好好表現,趙構就不耐煩的擺擺手打斷了他,差點忘了這貨是強的主和派。

一臉郁悶的黃潛善兀自退下,趙構又點名:“韓卿家,說說吧。”

“這……”韓世忠突然被點名有些猶豫的左顧右盼。

“政和七年,卿家隨鄜延路總管劉延慶出征西夏,趁夜登城,斬首二級,政和八年,因功補進義副尉、進武副尉。”趙構緩緩站起,如數家珍的繼續說道:“宣和三年,卿家隨劉延慶征討方臘,擊敗賊軍萬人,靖康元年,金人進軍趙州,城中兵糧乏,軍心不穩,卿家背水一戰,選壯士卒三百人,出城突襲金軍營帳,使金軍無心再戰,潰散退去。”

趙構緩緩走到韓世忠邊:“卿家久在軍旅,當知無不言才是,如今怎生如此不爽利?”

韓世忠聽到趙構這番話,頓時熱淚盈眶,在軍中時常常被侵占軍功,多虧了貴人提攜才有了今天,如今天子更是對自己有知遇之恩,要是不說說心里話,還個人嗎?

韓世忠深吸一口氣,依舊躬回答:“臣……臣以為當移都長安,下兵收兩河!”

“哦?長安?卿家細細說來。”趙構對這番話倒是沒什麼太大的表現,歷史上,要等到韓世忠平叛之后才說的這番話,那時候京兆府也被劫掠的差不多了。

“是,臣以為長安之地為漢唐故都,城高墻厚,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若家居此調度,則可北控兩河,南得荊襄之資,縱有差池也可全蜀,徐圖恢復。”

“且京兆之地更有西軍銳,臣前幾日接樞院報,環慶帥王似,熙河帥王倚,西京留守孫昭遠所部正日夜兼程趕赴長安,臣以為長安正乃興復之地!”

韓世忠一口氣說完,大殿針落可聞,趙構聞言也陷沉思。

長安,漢、唐俱以此為都,山河之險不必多言,就連太祖爺都想遷都關,不過眼下不是什麼好去

四路集結反攻這事兒,趙構是知道的,最終慘敗而歸,京兆府也陷落,范致虛是個不知兵的,完婁室也非易與之輩,沒有十萬人本不可能打得過,至于所謂的西軍銳……別逗了,種家兄弟隕落,折家也靠不住,現在過去就是送人頭。

“我聽說完婁室正率兵掃兩河,如今行在兵微將寡,奔赴長安實在是希渺茫。”趙構攤開手否決了韓世忠的提議,接著說道:“卿家是單州防使,而今單州叛賊盤踞,朕心難安,著卿家即刻率軍收復魚臺,剿滅叛軍,劉世不日也要進兵,劉世是卿家故帥之子,其人嘛能力平平,卿家多多照拂啊!”

韓世忠躬答是,在這之前韓世忠跟劉世也是有往來的,說句心底話,韓世忠真的瞧不上劉世,沒有一點劉延慶的樣子,整就一個混吃等死的衙,如果不是有從龍之功,韓世忠本不愿意跟他多往來。

“朕覺著,眼下形危急,除了南下別無他法,金人雖退,但各地匪寇蜂起,地方吏無心視事,糧餉難以為繼,唯有江淮膏之地措餉、聚兵……”趙構又看了看眾人前,宗澤一臉不屑,黃潛善則暗藏興,韓世忠有些失的神,于是立刻話鋒一轉道:“不過朕尚且年無知,不懂得這些軍國大事,待李相公回朝后再行定奪吧!”這話說出來宗澤神才算是好一點,趙構也不想看宗澤這一副表,急忙揮揮手示意退下。

…………

“今敵勢方張,宜且南渡,據江為險,練兵政,安人心,候國勢定,大舉未晚。”

“卿家但去江淮,掃清敵寇,朕自有主張。”趙構批復后放下筆,緩緩走到窗前,看著這連日不絕的雨天心也有些郁悶。

南下揚州意味著放棄中原,后世時見到岳飛對杜充說的“中原地尺寸不可棄,今一舉足,此地非我有,他日復取之,非捐數十萬眾不可得也”,奈何奈何呀!

趙構有些心神瘁,要兵沒兵,要餉沒餉,主戰派只知道打,主和派只知道和,宗澤把我當小孩,什麼義軍百萬,什麼旦夕可破,兩幫人也不知道拿點干貨!

“李綱……李綱到何了?”趙構回到座位上,剛拿起奏本,就轉頭問道一邊的康履。

“回家,昨日接到驛傳,到穎州了。”康履躬回答。

趙構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繼續批閱奏折,現在的趙構只希真正能有個人來主持大局,雖然自己有一千多年的知識儲備,但這時候本用不上,再多的知識也不能直接變槍炮啊!

趙構寫著寫著心浮躁,但是后宮一個人都沒有,除了上班幾乎沒有什麼東西能打發時間。

下棋……怎麼可能是那些老狐貍的對手……

家!家!承信郎曹勛來歸,有重大消息!”藍珪突然大吼著沖殿,已經沒了半點禮儀。

承信郎曹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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