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宋江山賦》第12章 氣方剛

宋建炎元年六月(與靖康二年是同一年),南京應天府。

讓趙構等了許久的李綱丞相終于算是到了。

“臣李綱參見家。”李綱今年已經四十四歲了,放在宋朝算是步老年人行列了,但容煥發,神面貌還不錯。

宋朝沒有跪拜的習慣,因此李綱只是作揖行禮,倒是比明清就跪下要好得多。

“李相公快快免禮。”趙構今天總算是見到人了,李綱被譽為救時宰相,格暴烈,直來直去,這樣的人一般只會為孤臣,利于皇帝掌控。

李綱直起后,趙構開口問道:“天下不寧,先生何以教我?”

“啟稟家,中興當首練兵,練兵當首罷和,臣請罷黜汪伯彥、黃潛善等,一心抗金!”李綱不愧是李綱,一上來就要趕人。

當然,趙構不會放汪伯彥和黃潛善離去的,雖然這二人天天議和,但是也不可或缺,天子總得養兩條狗吧?

李綱見趙構沒有表示,繼續說道:“臣請設沿河、沿淮、沿江制置使,以便防備金兵。”

這次趙構點點頭,贊同道:“先生所言極是,不知先生可有推舉?”

“臣以為州團練副使張所與穎州團練使傅亮,才德兼備,可堪大任!”李綱拱手說道。

這兩人趙構是知道的,歷史上都不是泛泛之輩,屢有戰績,于是趙構點頭道:“張所除龍圖閣直學士、充河北西路招使,組織義軍抗擊金人,傅亮暫任河東經制副使,授昭文館直學士,河東尚有我軍數萬銳,可為一戰之力。”

“臣代他二人謝過家。”李綱作揖行禮,而后又道:“東京留守范訥,格懦弱,不宜為將,臣舉薦龍圖閣大學士、襄知府宗澤留守東京。”李綱繼續諫言,看這架勢起碼說上三天三夜。

宗澤由于上次在殿外出言不遜,汪伯彥、黃潛善大加宣揚,不紛紛上書彈劾,趙構只好讓他去襄整軍備戰。

幾天宗澤前還上過奏折反對“割地求和”,言曰:“天下者,太祖、太宗之天下,陛下當兢兢業業,思傳之萬世,奈何遽議割河之東、西,又議割陜之、解乎。自金人再至,朝廷未嘗命一將、出一師,但聞邪之臣,朝進一言以告和,幕一說以乞盟,終致二圣北遷,宗社蒙恥。臣意陛下赫然震怒,大明黜陟,以再造王室。今即位四十日矣,未聞有大號令,但見刑部指揮云‘不得?謄播赦文于河之東、西,陜之、解’者,是褫天下忠義之氣,而自絕其民也。臣雖駑怯,當躬冒矢石為諸將先,得捐軀報國恩足矣。”

宗澤毫不留的指責趙構,趙構實際上就是跟黃潛善提到過割地這茬,誰知那個老家伙轉頭就把宗澤扯進來了,好在趙構知道宗澤一片公心,也就沒有怪罪,但芥總是不了的,如今李綱直言不諱提出來,趙構仔細思量一番還是開口說道。

“東京留守事關重大,朕需再思量些時日,先生接著說下面的吧。”

李綱卻不依不撓,直言不諱道:“守衛京師非宗澤不可,范訥不堪大任,請家三思!”

趙構很尷尬,這是第一次自己說了換話題,大臣還糾著不放的,咋的,看大宋皇帝好欺負就可勁欺負唄!

一旁的康履看不過去了,出言呵斥道:“李相公,不得無禮!”

趙構還在思索怎麼答話,康履突然出聲,讓趙構有些詫異。

你說你不好好站著,你招惹那尊大佛干什麼啊!

果不其然,李綱一下子面容就冷淡了,躬說道:“陛下,如今朝中人阻塞言路,實非中興之像,如今更有賊子敢安然呵斥宰相,實乃匪夷所思,漢唐宦政在前,陛下不得不防,臣請誅宦!”李綱果然氣方剛,稱謂都換了正經的“陛下”,一下子把整個宦集團得罪完了。

趙構這邊剛想說話,那邊康履就跪下了,哭喊道:“家,小人怎敢有不臣之心,家要小人死,小人立馬自縊,絕無二話啊!”說完重重叩頭。

趙構正準備安,下邊的李綱又不爽了:“朝廷大事,豈是爾等宦能夠明白的?今日呵斥宰相,明日必為王、田之禍!”說完同樣躬,眼見著就要跪下。

王,就是唐朝太監王守澄,曾三度參與廢帝,掌權十五年之久,田,就是唐懿宗寵臣田令孜,裹挾懿宗逃亡四川,兩度暗殺朝廷重臣。

這帽子,扣的不可謂不大,這可把康履臉都嚇白了,一直告饒,趙構見針的說道:“康履前失儀,杖責二十,罰俸半年,足一月。”然后看向跪著的李綱,問道:“李相公,你看這樣置合適嗎?”

“陛下圣明。”李綱又重新站起來,整理了一下朝服,鄙夷的看了看康履。

康履見狀不停謝恩,然后麻溜的離開了大殿。

“至于相公所言,朕自會思量的。”趙構端起茶碗輕抿一口。

李綱見狀,又繼續說道:“我軍軍法不嚴,貪腐盛行,整頓軍隊迫在眉睫,臣擬訂新軍法二十一條,請覽。”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封奏折遞上。

一旁的小侍哪敢這個眉頭,剛剛自己的頂頭上司才被罰,接過奏折后小跑似的放在案上才躲到一邊。

趙構翻閱起來,不得不說,不愧是中了進士的人,這字兒是真好看……咳咳,趙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總之就是些擾民者斬,支援不力者斬之類的,放下奏疏,趙構問道:“先生以為,如今朕該往何?”

“臣以為如今東京未固,可巡幸淮北、荊襄,暫避鋒芒,休養生息,待兵鋒盛時便可徐徐北進!待東京穩固再行北還。”

李綱此言才是中肯之言,不比某些人輒百萬大軍,要真有百萬大軍,早就打到北極去了!

“但如今無兵無餉,各地盜匪蜂起,當如何是好?”

“待秋稅后,東南稅銀抵達,餉銀便迎刃而解,至于兵馬,可招募良家子從軍,絕陋習,好生練,定有一支強軍!韓、張、劉、楊、王等,皆宿將,可往剿匪。”

“另外,京畿提刑、兼權轉運副使趙鼎能力出眾,清廉務實,可堪大任,請家思之。”

李綱一席話下來,整個奏對十分融洽,不愧是救時宰相,條條切中要點,比某些只會溜須拍馬和某些只會吹大牛的強多了。

趙鼎在幾天前就上書請求早日派遣正前來與他割京畿地區的職權,只是趙構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趙鼎必須召回來,可換誰去有些拿不準,于是將這事和盤托出,詢問李綱的意見。

書省校書郎胡寅。”李綱只說了這麼個名字,其他的沒有多言。

哎喲,差點忘了他!趙構知道這人,清廉正直,還是個大文學家,歷史上秦檜當國,就掛冠而去,也是個有志之士,字明仲,學者稱致堂先生,著作有《論語詳說》、《讀史管見》等。

“準,書省校書郎胡寅除著作佐郎,暫時管勾汴京路事,由東京留守范訥一節制。”有了人選,趙構自然當機立斷道。

其實這有些過分拔擢了,屬于職輕權重,但是誰讓現在人才難得,暫時這樣安排吧,干出功績再升遷也不遲,希胡寅別辜負自己。

既然奏對差不多了,李綱也就適時而退,李綱出宮路上,不時回頭張

此定為中興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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