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宋江山賦》第14章 皇城司
歷史上很多朝代都有特務機構,以明朝的錦衛、東廠最為出名,而漢、曹魏、孫吳、南齊、武周乃至之后的清朝民國都有相應的特務機構。
漢朝,由漢文帝始設廷尉獄,周就曾被逮捕獄,其吏員稱為“候吏”,專門管理偵查活,漢武帝派范昆、張德等人,繡,持節及虎符鎮農民起義,由此產生了“繡史”,《漢書·百公卿表》對其有這樣的表述:“指事而行,無阿私也。”
如果說此時還尚可控制,那麼之后朝代的特務組織就愈發猖獗,曹魏立國初期設校事,其職能便是“上察百,下攝眾司,無局業,職無分限,隨愈任,唯心所造。法造于筆瑞,不依科詔,獄于門下,不服復訊”,而孫吳也同樣設校事一職,其職權與曹魏大同小異,孫權寵臣呂壹就曾任此職,借機欺凌群臣,魚百姓。
南齊時設典簽,其職權比之校事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連宗室都避之不及,齊明帝蕭鸞每次要屠戮宗室都利用典簽在半夜執行,大呼而然后抄家滅門。
武周鼓勵告及酷吏,大名鼎鼎的宰相狄仁杰都曾被來俊臣陷害,差點就死大獄,武則天還在麗景門設獄,正所謂:“言此門者,例皆竟也。”
清朝吸取明朝教訓,因而沒有公開設立特務組織,為了鞏固統治,康照時在江南設立了“三織造署”,其職能除了給宮中供應織品外,最重要的便是給皇帝提供報。曹雪芹的祖父曹寅便在任江寧織造時給康熙提供了許多重要報。康熙甚至曾多次叮囑曹寅:“以后有聞地方細小之事,必折來奏。”
雍正年間曾設粘桿,刺殺多位親王,一時令人聞風喪膽,但在雍正統治中后期逐漸廢除,最終湮滅于歷史。
宋朝同樣不免于俗,宋太宗太平興國六年,改武德司為皇城司,負責宮護衛,刺探報,但由于直屬皇帝,政治上不史臺監察,軍事上不屬三衙管轄,財政上不依三司撥款,形了一個超然的地位,頗為士大夫階層忌憚。
太宗朝時“皇城司親從數千人,乃命武臣二員同兩都知主之,而殿前復不預,此祖宗軍政深意也”,其規模已十分驚人。
“如今,是時候啟用這柄利刃了!”趙構早就想到了皇城司,但是苦于經費不足便沒有籌辦,如今夏糧已至,暫時緩解了國庫和帑空虛,可算是能辦事了,李綱也不整天嚷嚷著要錢了。
皇城司,置勾當皇城司公事三人,元時定額十人,以武臣正七品武功大夫以上及正六品、正六品侍都知押班充任,置勾押、押司各一人,前行四人、后行六人、勘契二人,下轄探事司、冰井務,主掌宮宿衛,刺探監察,右正言魯宗道曾說“皇城司每遣人伺察公事,民間細務一例以聞,頗亦非便”。
趙構想要重設皇城司,按照歷史上,南宋皇城司設干辦皇城公事十人,提舉皇城司一人,位在干辦公事之上,又設提點皇城司二至六員,位在提舉之下,干辦之上,置點檢文字使臣、法司使臣、主押、押司各二人,前行五人,后行、曹司各四人,表奏司、正名司、私名司、專知、副知各二人。
但是這個實在是太麻煩,趙構也沒有這麼多力,干脆仿照明朝,簡機構,也算是為后面裁減冗做鋪墊。
“上諭:大宋皇城司,刺探軍,監察天下,宿衛中宮,乃祖宗之法,故今特曉諭天下,重置皇城司,異議者可進宮言事,言者無罪。”
一道圣旨落下,如同一塊石頭扔到平靜的湖面上,激起陣陣漣漪,第一個上書反對的自然就是右相李綱。
“陛下重設皇城司,臣以為決計不可,皇城司地位超然,不在僚之列,肆意凌辱朝臣,監察百,橫行天下,魚百姓,論其功過,可謂八分過兩分功,今陛下中興大宋,當與士大夫共治,習仁宗之法謂圣主。”
相比較之下,趙鼎的奏折就溫和多了。
“臣竊聞陛下重設皇城司,愚以為可,亦不可,可者曰確可刺探軍,為大宋建功,不可者曰其更易滋生貪腐,魚百姓,其間利弊伏惟陛下詳思之。俱臣所知,侍李允恭、朱晦屈法任其子,趙繼寵越次管當天章閣,蔡世寧掌藏,而以珠私示人,元祐元年,史中丞劉摯亦曾上《彈四兇疏》:‘領皇城司石得一,夫皇城司之有探邏也,本周知軍事之機與夫大惡之匿者。而得一恣殘刻之資,為羅織之事,縱遣伺察者所在棋布,張阱而設網,家至而戶到,以無為有,以虛為實,上之朝士大夫,下之富家小戶,飛語朝上,而暮于狴犴矣。’此言之切切,臣叩請陛下三思。”
當然,有反對必然是有贊同,如果不出趙構所料,這必然會為主和派與主戰派的爭斗。
果不其然,趙鼎上書后不久,汪伯彥便上書言事。
“臣以為皇城司之設大有裨益,一可刺探敵,二可宿衛宮城,三可監察不法,此乃祖宗例,若有不從者,其心可誅,必為佞,懇請陛下詳查。”
接著黃潛善、范宗尹等主和派與李綱、朱勝非、宗澤等主戰派進行了一番強有力的辯駁。
至于趙鼎,李綱認為他主張南逃,是主和派行徑,因此很與其往來,主和派那邊又素不喜趙鼎,因為趙鼎本主戰,這就導致了趙鼎現在于孤臣的狀態,而原本最該的是孤臣的李綱,周圍反倒有一大堆主戰派。
黃潛善說皇城司是祖制,李綱說圣人不法其古,耿南仲說為了刺探軍,宗澤說軍中自有斥候,總之就是相互拆臺,鬧到最后居然還扯到生活瑣事,眼見著愈演愈烈,趙構才急忙喊了暫停。
“卿等為國之心朕奚以知之,至于皇城司之設,朕自有主張,必不得欺辱百姓,僅為刺探軍之用。”
但是李綱哪里吃這套,立刻又上書勸阻,趙構也有些惱了,干脆下詔,不通過這條提案,我就不上朝了。
眾大臣一看這還了得?紛紛跑到李綱府上給李綱施,到了九月中旬,這事兒才算是辦妥,李綱也松了口,但唯一條件是皇城司必須史臺監察。
得嘞,同意就行,史臺?以后看各自本事說話!
于是皇城司很快就建立起來,設正四品指揮使一人,從四品指揮同知兩人,正五品指揮僉事四人,正六品提舉兩人,正七品干辦公事四人,正八品主簿兩人,另分鎮司、拱衛司,鎮司設正六品提舉兩人,從六品副提舉四人,主要掌管刺探軍,監察百;拱衛司設正六品提舉一人,從六品副提舉兩人,主要掌管宮城宿衛,大大簡了原來的機構,在朝野倒沒什麼意見,對大臣來說,這種特務機構,人越自然就越好,鼓掌還來不及呢。
“欽命刑部都司左廳正薛允即日赴任皇城司指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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