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留守司

宗澤自從來到汴梁，短短兩三個月便搞得有聲有，河南河北河東諸多義軍收歸麾下。

建炎元年，宗澤剛剛改知開封府，大盜王善聚集盜匪數萬妄圖占據京城，宗澤只見，之以，曉之以理，將王善收為己用，不久又招降王再興、李貴、王大郎、楊進等將，兵力達十萬余。

“上諭東京留守、開封府尹宗澤：朕膺昊天之眷命，賴宗廟社稷之托竊居圣位，未敢一日忘恢復河山，今敵勢方張，土地，現特曉諭天下一切以抗金為先，凡抗金者皆赦免其罪，以彰煌煌天恩，東京留守宗澤，才德出眾，備守京師屢有佳績，特賜錢五千貫，卿不孚朕，抗金保國！”那侍收起圣旨便給面前跪著的老者。

“臣謝陛下恩典，必為大宋盡忠！”宗澤說完，叩首之后接過奏折。

宗澤今年已經六十七了，在宋朝妥妥的高壽，依舊神采奕奕，但是趙構卻知道，就在建炎二年七月，宗澤就會去世，趙構還真沒想好誰能接替他為東京留守。

“相公快快請起。”那侍扶起宗澤，又問候道：“家托小人給相公帶話，家說‘先生在北，朕在南，朕保先生無后顧之憂，先生護大宋江山周全’相公可要多多保重，圖謀恢復才是呀！”

宗澤眼中泛起淚花，人老了總是多愁善，又躬道：“老臣謝家厚遇，必為大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那侍又連忙扶住，讓宗澤坐下后，拍拍手，門外幾名宦拿著蓋著黃布的幾個托盤，那侍掀開幾張黃布對宗澤說道：“家知道相公抱恙，故而特地讓小人帶了些滋補藥材，相公請看，這些不都是今歲海外諸國新進貢的名藥，就連家也說是第一次見吶！但是家卻說‘朕在南方，食無憂，先生在北，披肝瀝膽，簡食，實在是心中難安’”那侍一說起來就像是打開了話閘，宗澤依舊面帶微笑的聽著。

“家還說啊，‘這些東西堆在庫房也是無用，先生必定比朕更需要’宗相公，您看看還有什麼吩咐。”那侍說完側拿過一個托盤呈給宗澤。

宗澤連說了三聲“好”，讓宗穎帶著這些東西下去，又問道：“家可還有其他意旨？”

那侍見屋人都走了，嘆宗澤眼力見，繼而說道：“家詔在此。”侍從懷中又拿出一封圣旨，只不過與剛剛那封有些不同，宗澤就要起跪接，侍連忙扶住說道：“家說此詔不必跪接。”

但宗澤哪里是那種聽話的人，依然起跪接，侍無奈，只得念道：“朕在兩淮之地克金破局，以待轉換攻守之勢，敵完宗翰大軍直撲汴京，兩路夾擊一舉滅我大宋，卿阻攔宗翰，固守待援，若有恢復兩河之機，卿但可便宜行事！”

宗澤聽完有些不可置信，待接過圣旨后仔細查看，上面蓋的確實是趙構的玉璽，方才叩首道：“臣絕不放金人一兵一卒過汴京，請中貴人代為轉達。”

侍扶宗澤起后兩人又寒暄幾句，侍便告辭而去，出門前，宗澤忽然問道：“敢問中貴人名諱？”

那侍愣了一下，轉過拱手笑道：“小人邵章。”

…………

宋軍宿州帥府

趙構對軍事基本上于文盲狀態，因此全權托付給呂頤浩，除其為龍圖閣大學士、簽書樞院事、兩淮及京東路宣置使，并授予便宜行事之權，統籌指揮此次對金作戰，趙構還將自己的佩劍賜給呂頤浩，代表著先斬后奏的權力。

雖然歷史上此人排斥李綱、李等，專橫剛愎，但確實很有才能，無論是韓世忠、李綱，還是趙鼎、朱勝非，都沒有指揮全局的能力，而呂頤浩自生長于西北兩邊，嫻軍旅；應詔上奏戰守之策，籌劃頗為完備。在宣和伐遼時，他奏陳河北危急五事，請議長久之策，一時稱此言“切直”。

“末將韓世忠參見相公！”韓世忠一甲胄，看起來完全褪去了當年的地風范。

呂頤浩還在研究著地圖，一看來人，過去一把牽住他的手，將韓世忠拉到地圖前，另一只手指著地圖幾座城池說道：“良臣，你看，這里是趙叔部，這里是馬擴部，這里是姜剛之部，此三城構了阻擋金人第一道防線，但是趙叔、姜剛之不過四五千人，馬擴雖有萬余人，卻盡為烏合之眾，我以為，不如讓這三人相繼后撤，據北清河而守，良臣以為如何？”

韓世忠不著痕跡的出手，沉思一會兒說道：“末將聽說齊州知府劉豫貪生怕死，若其降于金人，豈不是不戰自潰？”

“劉豫……”呂頤浩聽到這個名字鎖眉頭，在房間反復踱步，最終說道：“我這就撤去其齊州知府一職，再寫奏疏給家稟報，此時絕不可出一一毫差錯！”

韓世忠點點頭，呂頤浩立刻走到桌案前提筆寫下軍令，正開口人，門外卻突然進來一個侍衛稟報道：“相公，門外有一軍士，自稱從齊州而來，說有重大軍！”

呂頤浩頓大事不妙，立刻讓侍衛將他帶上來……

良久，軍士離開房間，而房間一片寂靜，呂頤浩拿起一只茶杯憤怒的甩到地上，大罵道：“劉豫小人，吾必食汝，寢汝皮！”

韓世忠也坐在一旁咬牙切齒，二人恨不得現在沖到劉豫面前將其活剮了。

軍士稱：“劉豫說要出城巡視，良久未歸，后來才有一名不愿投奔金人的家仆回來報信，劉豫投敵。”

劉豫幾乎知道趙叔、姜剛之、馬擴部所有行，呂頤浩又補救道：“立刻讓趙叔、姜剛之、馬擴南撤東平府！”說完又去書寫軍令。

“相公，劉豫既降，則齊州也必定不保，齊州一失，則青、淄二州也難以再守，不若收防，退守兗州！”韓世忠再次建議道。

那邊的呂頤浩卻犯了難，“棄守德州、棣州已是擔下莫大干系，若再棄守青、齊、淄三州，則整個魯北再無宋地，數十萬百姓陷于金人之手，你我如何向朝廷代啊！”說完便轉過，滿臉惆悵。

“相公，此次戰守本就是敵深之策，如今豈非天賜良機？”韓世忠繼續相勸，他實在是不忍心齊、青、淄三州兵馬就這樣白白損失。

呂頤浩依舊在旁猶豫，這跟既定計劃相差甚遠！

“相公，時不我待！金人說不定已經進兵了！”韓世忠十分著急，恨不得搶過大印自己寫一封軍令。

呂頤浩來回踱步，半柱香后終于下定決心，朝韓世忠說道：“好！某這就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