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鏡花》第十三章
藍染惣右介回到家里的時候,蘭波有些不太高興地等著他,很顯然最近他回家太晚的事讓這位很不高興,他能很明顯地覺出來,這個家伙絕對有事在瞞著自己,這讓蘭波覺得非常不高興。
可是蘭波卻又怎麼都看不出來他到底都去干了什麼,蘭波不由地就想起了之前藍染那有點語焉不詳的話語,這就讓他更不爽了。
“抱歉抱歉。”藍染笑的一臉溫和,將小中也抱了起來,“中也醬今天還乖麼?”
“中也很乖,還有,日本人總是喜歡在別人的名字后面加個‘醬’來表達親近麼?”蘭波想起自己帶著中也出門的時候,偶然間遇到的一個大概是藍染人的夫人的時候,對方也是這麼中也的,這讓外國失憶人士蘭波總覺得有些微妙的奇怪。
“是的,一般來說是為了顯示親近才會這樣的。”藍染輕輕點了點中原中也的額頭,看著小孩有些氣鼓鼓的臉頰,忍不住笑著說道,“蘭波君如果覺得這個稱呼太輕浮的話,我就不在家里說了。”
“沒事。”蘭波本來想說“就是這樣”的,然而話到邊卻變了“沒事”這兩個字,好說話得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于是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不滿,他立刻又開口說道:“不過,你就不能換個房子住嗎?”
“房子,有什麼問題麼?”藍染出了不解的神。
“太小了!”蘭波毫不猶豫地指出這一點。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里畢竟是一間單公寓,現在要塞兩個年男人再加一個外表七歲心零歲的小孩,住起來自然就顯得十分擁狹小,藍染還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來給了中也跟蘭波,自己睡在更狹小的書房里。
蘭波雖然沒有以前的記憶,但是在他看來,這樣的住所絕對是不合格的,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絕對不行!
“是呢……”藍染手撓了撓臉頰,“確實有必要換一個大一點的房子,那本周末,蘭波君你愿意跟我一起去中介公司嗎?”
“不要。”蘭波果斷搖頭,最近這段時間,似乎因為他們兩個大男人在一個屋子里還照顧一個小孩的緣故,他經常能看到附近出沒的家庭主婦們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不用想都知道這群人的腦袋里絕對沒裝什麼有用的東西,可是現在他兩個口袋空空,沒錢沒證件的,別說照顧中也了,離開了藍染,他連自己都照顧不了。
藍染也不是沒提出過讓他去找位于東京的法國大使館問問況,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法國大使館這幾個字,他就下意識地不想去那邊。難道他失憶之前其實是法國那邊渡過來的?
蘭波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好在現在的他心態很好,既然想不起來那就先放一邊,反正現在沒有什麼事是比照顧自家小孩更重要的。
不過雖然如此,他也在說出剛剛那句話之后陷了些許的小后悔之中個,他也清楚藍染惣右介只是個單的國中老師,一個國中老師的薪水能有多,他平時的消費水平又是個什麼樣,從這個簡單的單人公寓里就能看得出來,所以蘭波在說出想要換個居住地之后,就有些后悔。
畢竟對方本來就不是多有錢的人,之前自己就醫的醫藥費,三人的伙食、自己的還有給中也買各種東西的花費,全部加起來恐怕已經掏空了這個窮酸老師的全部積蓄。在這種時候自己再說出這樣有些不看場合的話語,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于是蘭波當即決定,一旦藍染出難,他就立刻會說等自己的稿費到賬之后,立刻拿出來補給對方。
誰知道藍染居然一口就同意了,還表現得好像立刻就能去中介那邊找房子的樣子。
蘭波忍不住地追問,“你真的沒問題嗎?我的稿費馬上就可以到賬了,雖然不多,不過勉強可以補一下。”
“沒問題的。”藍染笑著搖了搖手里抱著的中也,“不如說這是我的疏忽,畢竟我本人對于質方面沒有太多要求,以至于忽視了你和中也的。”
他點點頭說道:“等到了周末我就去找中介,找到合適的房子的話這次就直接買下來吧。”
藍染說完,就將孩子往蘭波手里一放,“我去做晚飯,今天吃牛和蘆蒿,湯是法式海產什燴。”
蘭波一愣,隨即眉頭皺的更了,他先前就有所察覺,這個藍染惣右介的家伙恐怕沒有明面上那麼簡單,但是就這麼輕易地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而更讓他生氣的是,即使到了這一步,自己也沒辦法對這個藍染惣右介的男人產生類似警惕的心理,是因為到太多照顧了,還是因為相信對方不會傷害自己?
嘖,有點微妙的不爽。
蘭波吃完飯之后沒有像往常那樣去一邊看報紙一邊逗中也,而是全程盯著藍染,不管藍染走到哪里都帶著手里的小中也跟著他。
“那個,蘭波先生?”藍染覺得好笑,他嘆了口氣,也不避諱這人,隨手將帶回來的購袋往桌上一放,就起去打電話。
蘭波一邊聽那一頭的對話——那對話雖然只有藍染一個人在說,但是從對話卻能聽得出來,那應該是什麼人委托藍染做什麼事,而藍染做完了這樣的對話——一邊有些好奇地翻看著桌上的袋子。
袋子里應該是裝著東西的,畢竟從袋子的變形和放到桌上時候發出的聲音都能證明這一點,可是為什麼他卻只能看到一個被撐開的袋子,里面的東西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亮晶晶的。”中也忽然開口說道,說完就想手去撈那些亮閃閃的三角錐。
“中也,你想現在就這個還不行哦。”藍染那邊已經打完了電話,走過來笑著拍掉中原中也的手,“再過一段時間,等你跟蘭波君學會如何使用異能力之后才可以接這方面的東西。”
“喂!”蘭波有點不爽,“所以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啊抱歉。”藍染說著,收攏袋子的手一頓,看向蘭波的時候臉上帶上了些許歉意,“這樣說可能不太好,不過我是真的覺得,蘭波君你不要看得到會比較好。”
“所以,到底是什麼東西?”蘭波彈指間,金的方塊從指尖墜落,飛快地包裹住了整個房間,將所有的一切納自己的彩畫集之后,他終于看到了那個袋子里裝著的一個又一個三角錐,確實如同中原中也所說的那樣,看起來亮晶晶的。
“這什麼?”蘭波有些疑地手過去,拿起一個亮晶晶的三角錐放在眼前,然后他就看到了極其污染他視覺的東西,一個丑的有點過于瘆人的玩意兒被封存在里面,腦袋上像是金魚又像是蒼蠅那樣有著超過十個的眼珠子不斷地在轉著,軀上還有三只手四只腳在勉勵蹦跶。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東西只有一半的,而且還不是那種上下對半分,而是左右對半分開的樣子。
蘭波百分百敢肯定,自己要是換個角度去看的話,肯定能將這玩意兒的橫截面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看那個三角塊的時候,完全沒有留意到一旁的藍染惣右介臉上一閃即逝的笑意,只是覺得惡心地立刻將那東西丟了回去,反手出一旁的紙巾就在手上拼命,同時話語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惱怒,“藍染,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真厲害啊。”藍染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而是發出了這樣的慨,“蘭波君,你的異能力看起來真漂亮……”
等他說完,他才像是回過神來一樣地說道:“哎?蘭波君,你看到了?”
被人夸獎異能力讓蘭波有點高興,可是剛剛那沖擊的一幕還在他的腦海里縈繞不去,他皺著眉頭重新問了一遍:“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是詛咒,準確地說應該是咒靈。”藍染將袋子合攏收好,“所謂詛咒,就是人類產生的負面緒到達一定閾值之后的產,詛咒會凝結這樣的實,而這些東西就被做咒靈。”
“詛咒?負面緒?”藍染的話讓蘭波忍不住地手用力按了按額頭,“為什麼這話聽起來……”
“確實有點不可思議。”藍染笑著承認了,“但是在我看來,蘭波君這樣的異能力者也很不可思議啊。”
“不……”蘭波想說點什麼辯駁一下,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兩者一樣都不科學,他用力敲了敲額頭,“所以……你還有在接消滅詛咒的委托,來賺錢?”
“是啊。”藍染點頭,“不過我畢竟不是什麼正規的咒師,所以只能算外快。”
“咒師……?”蘭波聽名詞就知道大概是個什麼職業,他深吸了口氣,決定先忽略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咒靈都長這樣?”
“差不多吧。”藍染回想了一下自己見到的咒靈,點點頭說道。
“那沒事了。”蘭波果斷收起自己的異能力,“我去洗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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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新世界大門的蘭波表示,太丑了我拒絕,然后努力試圖關上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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