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這一夜過于激，胡綾第二天錯過了鬧鐘，孫若巧也還沒適應已有工作的生活，沒喊早起，胡綾一睜眼已經十一點多了。

雖然阿津沒有要求這周的上班時間，但這個時間不管怎麼想也有點過分了。

胡綾迅速洗漱換服，冰箱里隨便抓了盒牛飛奔出門。

趕到網吧，悲催地發現屋里已經一堆人了。

還以為網癮年都下午起床呢……

小心推開門，腦子里想著該怎樣解釋第一天上班就來這麼晚，結果被一聲大吼嚇斷思路。

“Nice！”

還是昨天的位置，不過今天的人比昨天多了不，都圍一圈看熱鬧，中間坐著玩的有五個。胡綾有些驚訝趙老板竟然親自上陣了，還是那老頭恤加沙灘，濃黑凌的頭發，坐在最外面。除他以外還有那個瘦猴胡綾認識，剩下三個都是新面孔。

所有人都在看電腦屏幕，本沒人注意到胡綾進來了。

趙路東叼著一支煙，皺著眉，弓著腰，聚會神盯電腦，手跟筋了一樣狂點鼠標。

胡綾尋找阿津，他沒在人群中，自己在玩一臺機。

過去小聲問：“這是干嘛呢？”

阿津說：“打訓練賽。”

胡綾瞄了一眼殺氣騰騰的趙路東。

“老板親自上場啊？”

“當然啊，東哥打上單，是主力呢。”阿津抬頭看一眼，“你今天不用來的，這兩天不營業，他們約滿了訓練賽，你來了也沒意思。”

胡綾放下心。

“我在家也沒什麼事。”

“那你開個電腦玩吧。”

胡綾隔著阿津開了一臺機，隨口道：“他們起的早啊，我以為玩游戲的都喜歡睡懶覺呢。”

阿津：“不是，他們昨晚十一點來的，通宵到現在。”

“……”

虧得胡綾還擔心自己第一天上班就遲到會不會太過分，結果人家趙老板今天從頭到尾就沒給過眼神。

胡綾坐在電腦旁，起初還象征翻翻新聞，后來發現真的無人關注自己，干脆看了半天的電視劇。

得把耳機的聲音調到很大才能蓋住趙路東他們震耳聾的吼。

這一下午，除了上廁所以外，唯一讓起的就是這伙人吃完外賣，主幫忙收拾了一下。

不是有意表現，趙路東玩得渾然忘我本看不到的存在，是真的不了這滿屋子刺鼻的快餐味。

在的觀察下，整間網吧十來個人算一起，只有自己，阿津，還有那個白明皓的男生算是安靜地待了一下午。中途看了白明皓好幾眼，在全吧咆哮怪的襯托下，他上那子寧靜的高手氣息著實吸引人。

無所事事的半天結束了。

因為實在太無聊，胡綾計劃明后天暫時不來了。

“行，那你大后天早點來，我們一起過去。”阿津說完，又問道：“對了，你coser聯系了嗎？”

胡綾頓了頓，說：“啊……昨晚打聽了，不過好像都貴的。”

“別太貴，本來最近就沒怎麼賺錢。”阿津又勸。“要我說你就試試唄。”

“我沒搞過，怕弄不好。”

“不可能。”阿津斷言道，“肯定行！前沿他們家專業搞直播公會的，全是妹妹，我都見過，實話說都沒你頂。你是不是有點不好意思啊？沒事，大濃妝化上，誰也認不出來你。”

阿津的話里出對明確的信任，雖然是那種比較淺且流于表面的信任，但還是給胡綾打了一針強心劑。

被人需要的覺總是好的。

胡綾瞥了一眼全天無視的趙路東，心底莫名生出一較勁的。

第二天胡綾把自己關在家里，做了一整天的保養。

第三天……有點懈怠，吃喝玩樂。

到了比賽當天，胡綾早上四點爬起來，里外折騰了三個多小時，穿好服化好妝，趁胡謙和孫若巧沒注意，遛出家門。

雖然子遮得看不到腳，但為表示自己對此事的重視，還是換上了自己的幸運高跟鞋——這是一雙大學時買的jimmy choo，亮晶晶的戰靴，當年穿它主持晚會的第二天，就被人表白了。

胡綾打車去網吧，路上不巧到堵車，等趕到的時候趙路東他們已經整隊完畢了。

屋里八九個男生，沒開電腦，圍在一起煙聊天討論戰。

胡綾進門，屋里安靜下來，目集投到上。

胡綾忽然覺有點臊。

這洗腦還是不夠徹底啊……

趙路東靠坐在桌子邊，扭過頭來。

因為造型過于夸張，胡綾出門前稍微遮擋了一下，戴了一副巨型墨鏡，還用一條綢巾包住了腦袋和上半，現在屬于一個媽媽形象。

臉有點熱，清清嗓子，拿開綢巾和墨鏡。

只聽一聲大吼。

“草！”

胡綾嚇了一跳，一個男生狠狠把煙往地上一摔，原地彈起來兩尺高，興地喊道：“贏了呀！”

這一嗓子給趙路東也喊醒了，慢慢后仰，從上看到下。

胡綾心里有點小高興，表面不聲，輕描淡寫地說：“還行嗎？本來不太想弄的，主要是想幫店里節約一下本。”說完，不看趙路東微挑的眉，轉向旁邊那個激的男孩。對這男生印象很深，他也是要上場的主力之一。那天訓練賽的時候就注意到他了，他染了一頭頭發，存在很強烈。

掏出手機，“照一張！先照一張！好可！”他湊到胡綾邊合照，胡綾穿著高跟鞋比他高了半頭還多，屈膝下來，配合他笑著看鏡頭。

“等等。”胡綾打斷他，“換個濾鏡。”

趙路東：“……”

Nico：“哦哦，這個呢？”

胡綾：“效果拉低點……”

調整好，重新拍照。

“他Nico，在隊里打ad位。”阿津在旁介紹。

Nico個頭不高，屬于小型的男孩，長得很清秀，有一雙神的眼睛。他也比較會打扮，扣著耳釘，戴著腕鏈，穿著新時尚的服。跟單薄的材不同，他的目像他的頭發一樣，有種張揚的侵略。

胡綾沖他笑了笑，Nico臉紅了，不過胡綾覺得他這是激的，而不是害。

趙路東的視線范圍從胡綾單人，不知不覺擴到了兩人，持續沉默。

Nico快暈過去了，興地捂住。

“草草草！真可！太他媽可了！”

胡綾被人這麼直白地夸贊，欣喜之余還有點不好意思。

“……沒這麼夸張吧。”

阿津拍手，及時召回眾人注意力。

“現在士氣不錯！大家保持住，準備出發了！”

眾人舉手：“好——！”

一誓師大會結束，大伙雄赳赳氣昂昂出門了。

胡綾走在后面整理擺，旁人忽然靠近了一點。

胡綾覺得趙路東應該是有意想要營造俯視的迫氛圍，但不巧的是今天穿了八公分的高跟鞋，趙路東則還是人字拖一雙，加上男生都有點彎腰駝背的病，倆人的視角幾乎沒什麼高度差。

趙路東淡淡道：“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胡綾莫名其妙。

“提醒什麼？”

趙路東：“你給我老實點。”

跟他黑黝黝的眼睛對視了幾秒，忽然想起了那個當年散伙了的cs戰隊。

可能因為穿了戰靴的緣故，胡綾完全沒有被他的警告鎮住，甚至有點想笑，翻了一眼，輕飄飄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便提著子出去了。

蓬松的長在下閃閃發。

那水蛇腰明顯是故意扭給他看的，每扭一下都像在炫耀著什麼。

男孩們因為胡綾的到來，一改清晨的萎靡，連提神的煙都不用了。趙路東看著他們鬧一片的樣子，深深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網吧后面停了兩輛車，趙路東開一輛，阿津開一輛。

趙路東上車前指揮胡綾：“你跟我車走。”

Nico跳過來：“那我也要！”

Nico上車，說什麼也要坐胡綾邊，路上小像喇叭似的，有說不完的話。

胡綾問他：“你多大？”

Nico：“哪里多大？”

胡綾：“……”

Nico笑起來：“我今年十八。”

胡綾：“你有十八了？我看你也就十五六的樣子。”

Nico：“，沒辦法。你呢？”

胡綾說：“二十四。”

Nico算了算，“差六歲？可以。”

靠窗的白明皓忽然笑了一聲。

這位白先生充分發揮了自己不世出的高人風范，任憑趙路東怎麼威利也沒答應上場比賽，這次只是隨隊出行。

Nico扭頭，似笑非笑。

“白爺有什麼意見啊？”

白明皓攤開手：“不敢，大佬請繼續。”

胡綾也往這邊看了看，Nico蜻蜓點水般拍拍的手，輕快道：“沒事，別理他。”

男孩的指尖的，涼的。

胡綾抬眼，后視鏡，是趙老板一雙鋒利的眼睛。

搔搔脖，有點子心虛。

瘦猴也在車上，見Nico圍著胡綾問這問那，頗為不滿，說：“你能不能專心點，想想我們一會比賽的戰。”

Nico目不轉睛看著胡綾：“想什麼戰，你逮著下路抓就完事了。”

瘦猴問趙路東：“東哥，他讓我抓下，我是幫你還是幫他啊？”

趙路東說：“今天圍著下路打。”

車在高架橋上疾馳，趙路東開車四平八穩，胡綾昨晚睡得，漸漸起了困意，眼皮發沉。

Nico小聲說：“你累了嗎，要不要休息一會？來，肩膀給你靠。”

趙路東咳嗽一聲，胡綾過電似地搖搖頭。

不知過了多久，趙路東說：“到了。”

胡綾瞬間清醒，往窗外瞄。

一眼看見了前沿陣地。

電子城跟WHY X分列在城市東西兩側，相距很遠，不過前沿陣地就開在電子城旁邊，幾乎可以說是主場作戰了。胡綾掃了一眼他們的門臉，和WHY X規模相差無幾，但風格要更高端一點，裝潢明顯花了大價錢，衛生做得也很好，外面掃得干干凈凈，玻璃亮得直反。正門口還擺放了各種綠植，黑的大牌子出一濃濃的未來科技。

“都是繡花枕頭。”Nico見看得迷，跟說：“他們老板把錢都花在殼子上了，機配置沒我們好。”

趙路東拔了鑰匙。

車門開了，Nico第一個蹦下去，胡綾從包里掏出化妝鏡補妝。

“我幫你拿。”Nico主幫舉起鏡子，他蹲在門口，像只溫順的小。

胡綾重新涂了一遍口紅。

Nico仰著頭看，指了指的眼角。

“這里。”

胡綾注意到那有個很小的黑點，應該是涂睫膏時不小心沾到的，自己都沒注意到。

“你眼神不錯啊。”

Nico笑了。

“你睫真長。”

“那是假睫啦。”

“那也長。”

胡綾被夸得如沐春風。

一暗，胡綾抬頭，趙老板兩手兜站在Nico后，擋住了紅的春。他吊著一雙死魚眼，用出租師傅般的平淡語氣問他們：“走嗎？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