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co和瘦猴都是理工大學lol校隊員，Nico是首發里唯一一個大一新生。

據說Nico一進校門就去找校隊踢館了，當時校隊的隊長正好是ad位，一個大四的學長，被Nico用七八個ad英雄板solo，一場沒贏。

后來這位老隊長自讓位，退居二線了。

瘦猴說：“其實也就是幾個月前的事，隊長讓位的時候隊里有人不同意，但隊長說以實力優先。隊長打了三次高校聯賽，最好績只是十六強。他很想拿個證書，給電競社的后輩留個紀念。”說著說著，瘦猴長嘆一聲。“本來前不久看Nico在宿舍里瘋狂訓練，績上來不，隊長還很欣，以為這屆有戲呢。結果馬上開賽了他說不打就不打了。”

胡綾在吧臺里低頭算賬，一言不發。WHY X人手稀缺，除了前臺以外有時還要兼顧記賬的工作。

瘦猴擔憂道：“冷雨還說要收拾Nico，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趙路東問：“冷雨是你們隊的輔助？”

瘦猴：“對，他跟隊長搭檔了三年，隊長退了之后他開始輔助Nico，本來就不太愿，現在還來這一出。冷雨這人格得很，唉……”

瘦猴通報完消息就走了。

“來脾氣了，哥。”阿津坐在椅子上說，“你不知道，現在這小孩一個個都可有主意了，那勁兒上來誰也不好使。”

趙路東呵了一聲。

阿津扭頭沖白明皓說：“白爺，你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白明皓從冷飲機里拿了瓶礦泉水，輕聲說：“沒使全力。”

阿津：“哎喲！”他還想調侃幾句，忽然看見什麼，頓一頓，沖趙路東使眼神。趙路東回頭，胡綾低頭坐在前臺里，一只手擋住自己的前額，好像在記賬。兩側長發垂下，擋住了面部，看不到臉，但從偶爾拿來紙巾悄悄拭的作不難分析出，這是哭了。

趙路東撥撥手，阿津和白明皓也走了。

他來到前臺，手臂搭在桌柜上。

“怎麼了？”

胡綾搖頭。

趙路東:“這事跟你沒關系。”

這次連搖頭的反饋都沒給，似乎是不太認同這句話。

“Nico那邊我去理。”趙路東點了支煙，接著說：“你放心，我了解他，他肯定會參加比賽的，不會有影響。”

胡綾還是在悶頭做賬，趙路東眼瞧著那賬本子上一滴一滴的眼淚都快聚小河了，嘆了口氣，說：“你不要有負擔。這種況你見得，我見得多，小男生一時緒有點失控，用不了多久就會好的。真沒必要。”

胡綾依然在哭，好像趙路東越說，眼淚流得就越快。

趙路東自己也發現了，所以話說得了，他沉默地煙，到一多半的時候才重新說道：“還是說……你考慮了這幾天，喜歡上他了？”

“你別問我，我不知道……”胡綾終于開口，聲音又啞又哽，好像賭氣又好像埋怨。

趙路東將這支煙完，捻滅在煙灰缸里，低聲道：“隨你吧。”

他走了，留下胡綾獨自枯坐。

想了很多。

其實的學生時代也有過追求者，而且由于那時對自己家庭的錯誤認知，導致一直走的都是高傲的神路線，除了趙路東小弟那種不上學的愣頭青，校園條件差的男生都不太敢靠近，追求者質量普遍都很高。

而這類人往往都很矜持，自尊心也都很強，理至上。他們袒心意前會進行漫長的鋪墊，確認彼此都有這個想法才會付諸行。如果沒有表現出興趣，他們就會面地拉開距離，絕不會有明顯的示弱表現。

所以當直截了當的Nico出現在胡綾的生命里，都來不及做出反應。他那邊故事都推向高了，這邊序章都還沒有讀完。

可人心總是最誠實的。

生對于好的有本能的趨向，無時無刻不在向往，只要給一點點起因，就能幻想到宇宙盡頭。

胡綾想了一晚，沒想出所以然來，不過下了個決定，起碼要見一見他，當面把話說清楚。

第二天一早，胡綾到了網吧，敏發現氣氛不對，以趙路東為首的一伙人圍在一起開會呢。

胡綾知道如果沒大事，趙路東絕不可能九點前起床。

詢問之下，瘦猴表明冷雨昨天半夜跟Nico手了。

“當時隊長也在，我們一起去Nico的宿舍勸他，勸著勸著，冷雨脾氣一炸就上手了。結果Nico也不是吃素的，兩人干的是昏天黑地，最后警察都來了。”

“打起來了？”阿津興致地問，“冷雨也來我們店里玩過，我記得干瘦一個，他倆誰厲害？”

瘦猴稍稍回憶了一下，說：“差不多吧……不上不下，都那水平。”

胡綾快步上前，有點張地問：“警察來了？他們被抓走了？”

瘦猴：“那倒沒有，去醫院了，兩邊教育了一下就走了。可能要寫兩篇檢查吧，問題不大。”

胡綾拎起包：“哪家醫院？”

瘦猴：“你要去？”

胡綾：“當然！”

瘦猴沒說話，看了眼趙路東。

胡綾：“怎麼了？”

瘦猴：“你不用去了，Nico已經答應參加比賽了。”

胡綾說：“答應又怎麼了，為什麼就不用去了？”

瘦猴再次瞄趙路東，趙路東攤開手。

“你總看我干什麼，人家說的沒錯啊，為什麼不能去？誰規定一間病房里不能有兩個人了，番伺候不好嗎？”

胡綾一愣。

再往下問，才知道原因。

Nico之所以答應參加比賽，是因為他們學校的電競社經理去找他了。

理工大學電競社經理小園。小園跟Nico是同班同學，還是他們班的團支部書記。昨晚勸人的時候小園也去了，為了拉架不小心被Nico誤傷，挨了一拳。后來送冷雨和Nico去了醫院，徹夜長談，凌晨的時候Nico答應參加比賽。

瘦猴看著胡綾，說：“其實小園一進校門就看上Nico了，一路跟著進了電競社，但Nico一直沒那意思。”

瘦猴長得喜慶，臉瘦，眼珠子大，一聊起八卦眉飛舞。

胡綾安靜地站著。

阿津問：“為什麼？”

瘦猴：“小園是那種可型的生，Nico不喜歡這種，人家喜歡姐！”

趙路東晃晃脖子，說：“別的先放放，人傷了，總歸要去看一眼。”他指揮阿津，“到對面買點水果放我車上。”“好嘞！”阿津應道。趙路東又看向胡綾。“怎麼說，你去嗎？”

胡綾淡淡道：“去。”

阿津開車載著趙路東和胡綾前往醫院，一路上趙路東頻頻打哈欠，似乎是不太適應在這個時間段出門。

胡綾思緒翻飛，不想說話，趙路東也沒主提什麼，兩人安安靜靜。

到了醫院，他們在注室見到正打吊瓶消炎的Nico，當時大廳里茫茫多的人，胡綾一眼就看到了那頭熱烈的發。

恍然意識到，已經快一個月沒見過他了。

此時的Nico還沒發現他們，窩在椅子里，翹著二郎玩手機。他這個樣子讓胡綾覺些許陌生，覺得應該是神態的問題。Nico在面前永遠是笑的，一雙杏眼微彎，會帶著所有人一起開心。

但現在Nico沒有笑，他很疲倦，眼角冰冷。

趙路東先一步走過去。

“哎！”

胡綾本沒有準備好，Nico就看了過來。

“東哥！”他剛打了招呼，視線一轉，看到胡綾。他先是愣了愣，然后出笑容。這是一個復雜的笑，胡綾覺能以此寫一篇五千字的分析論文。

短暫的笑容給胡綾的心造強烈沖擊，上前兩步，剛要開口，一個孩跑到Nico邊。

“辛城，辦完了。”小園手里拿著醫院開的藥和單據，忙得滿頭是汗。

胡綾腦中立刻響起警鈴，用最短的時間掃視小園。論外貌條件，在看慣播音系各類的胡綾眼中，小園不算突出。但勝在可，臉上膠原蛋白滿滿，很有元氣，眼睛又大又亮，有點日系萌妹的覺。

看著不像大學生，像高中拉拉隊隊長。

Nico接過藥，看一眼，問：“臉沒事吧？”

小園先是疑，然后用力搖頭：“沒事沒事！”注意到旁邊幾個人，Nico說：“我好朋友。”

小園連忙打招呼：“你們好！”

趙路東和阿津應了一聲，胡綾心中鬼怪作祟，費了死勁才寄出一個笑臉。

阿津上下打量，逗他說：“你這被修理得慘啊。”

“放屁！”Nico說，“我給那傻打到眉骨骨折，他打我就組織挫傷！”

阿津笑道：“呦，那是你贏了唄。”

Nico坦然道：“當然了！我跟你是比不了，但收拾學校里那幾個還是沒問題的。”

趙路東在旁嗤笑，Nico看過來，忽然一嘆。

“東哥啊……”

那小眼神里就帶著點怨念。

趙路東揚揚下，問：“你倆這況比賽沒問題吧？”

Nico：“沒事，我們打架都沒往手上招呼。我現在狀態熱得很。”

不多時，吊瓶打完了，護士過來拔針。

趙路東問：“你是回學校，還是到我那歇一天？”

Nico剛要說話，小園忽然拉住他的袖，言又止，Nico猶豫了一下，說：“我……今天先回學校吧。”

趙路東點頭：“用送嗎？”

小園說：“不用，我們打車就好了。”幫Nico拎著包，還有趙路東送來的水果，一起往外走。

他們到在門口分別，胡綾站在原地發呆，忽然聽到Nico的聲音。

“小綾！”

抬頭，Nico站在不遠的里，沖抬了一下手，笑道：“拜拜。”

馬上抬手回應：“拜拜。”

人走了，胡綾一不，趙路東道：“走嗎？”

沒人回應。

趙路東斜眼一看，胡綾盯著出租車離去的方向兩眼發直。

他忽然覺得有點好笑，沖阿津擺擺手，阿津先一步去停車場了。

胡綾也說不清是怎麼了，只覺得這半個月的消磨換來最后這一幕，著實有些凄涼。尤其剛剛Nico抬手的瞬間，小園站在他邊靜靜看著，一種強烈的挫敗從天而降。

人的第六告訴，Nico可能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陪玩游戲了。

“我就說我兄弟行好，沒騙你吧？”

胡綾本來沉浸在悲春傷秋的緒里，某人一開口，氣氛全無。

睨了一眼，大踏步向外走。

走著走著，約聽見后細碎的笑聲。

胡綾猛然踩剎車，怒目而視。趙路東兩手兜，憋笑憋得腰都有點彎了。

胡綾咬牙切齒。

“你怎麼這麼高興啊？”

“對不起……”趙路東抬起一只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覺得這事他媽……”一張，就不太憋得住了，笑得臉都紅了。“我早說過這種況我見多了。”

十八歲的網癮年，沒人可以，沒游戲才活不了。有人就是不信，眼淚流河了，怎麼勸都不行。他真想問問是不是覺得自己朱砂痣了？真別有這麼重的包袱。游戲玩得好的男生最不缺的就是妹子。人家驗幾天追人的酸爽，就要去驗被追的快樂了。

不過看那副要吃人的面孔，想想還是算了。

趙路東整理表，清清嗓子，說：“沒事，我跟你說他倆也長不了，您要真是余未了，可以——”

“趙路東！”這一嗓子的氣浪讓周圍人都向后退了半步。

趙老板很識相地改口了。

“走吧，抓時間，我回去還得補覺呢。”

胡綾抬頭看天。

今日明，云淡風長，似乎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天氣。

趙路東兩手兜，向前溜達。

“我看這結果好的，那小姑娘年輕可，跟Nico正般配。”

“你閉！”胡綾聽到趙路東夸小園，終于忍不住了。

年輕？

誰沒年輕過，還有二十四本不老好吧？

可？

只有不夠漂亮才會被夸可！

“而且！”胡綾跺著腳憤怒道，“人家鐘辛城！他不是鐘辛鵬也不是鐘辛錚！你連自己兄弟名字都記不住！還有臉給人當大哥？”

說完，還嫌不夠解氣，掄圓手臂在他的胳膊上。

這一掌結實的，頭頂樹葉都被震落兩片。

趙路東臉都疼歪了，捂住胳膊，滿目猙獰瞪了半天，出一句：“你他媽的是斷掌吧……”

胡綾扭頭離去。

至此，這本滿打滿算寫了幾十天的之書，畫上了不算圓滿的句號。

按篇幅整理的話，本書結構應該是這樣的：

序章：“————————————————————————————————”

正文：“”

后記：“—”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