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綾的指導下，加上萱子自己勤學苦練，的唱歌水平進步飛快。

不過也出現了一些問題，就是萱子的睡眠時間也嚴重不足了。

睡得，腦子混，唱歌沒力氣，更容易毀嗓子。

見此況，胡綾提議干脆把練習的過程直播算了，做系列企劃。萱子擔心這樣會讓直播更無聊，胡綾說：“不見得，直播這個東西看久了就跟養系真人秀一樣。每天定時定點，主人公就是你自己，觀眾也想看到主角走走劇的。還有，你別化濃妝了，換個風格。”

胡綾給示范了一個妝容，萱子憂慮道：“這是不是太清淡了，男生不會喜歡的吧。”

“誰說不喜歡？”胡綾想起什麼，冷冷道，“真不喜歡當年校花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兩人正在前臺討論這些，談話容剛好被路過的趙路東聽見。

胡綾：“……你什麼表？”

趙路東目不斜視走過去。

他們認識太久了，胡綾甚至只看他的背影就能看出他的態度。

胡綾探出子。

“喂！趙路東你什麼意思！”

沒影了。

萱子趴在吧臺上，笑著說：“東哥真帥啊。”

胡綾以為自己聽錯了：“哈？帥？就他？”

萱子說：“就是帥啊，而且東哥是個好男人，外冷熱，心腸特好。”

胡綾一抻，不咸不淡地說：“某人男友還在外地自己玩‘打槍’游戲呢吧。”

萱子別的反應慢，這種暗示倒是一秒悉。

“你別污蔑我！我就是單純欣賞而已，況且東哥又不喜歡我這種類型的。”

胡綾心里一：“你知道他喜歡什麼類型的？”

“以前他們男生聊天的時候好像說過，東哥喜歡溫的。”

庸俗！

胡綾撇撇，又問：“他談過嗎？”

“這倒沒聽說。”

“沒人要吧。”

“誰說的！”萱子替老板說話，“你自己還單呢？說別人沒人要。”

胡綾：“我是忙，沒時間，你信不信我要是松口，追求者都排著隊的。你沒發現最近有幾個人來上網都是固定坐在門口的位置嗎？為了看誰啊？”

萱子：“哦，你說那幾個水泥工啊？”

“……”胡綾瞪眼，“你別管人家干嘛的，就事論事！”搬出孫若巧的語錄。“還有，我勸你不要好高騖遠，看不起底層勞人民，這麼不知足早晚吃大虧！”

胡綾往道德小高地一站，得萱子百口莫辯，氣得直咬。

“你全是理！”

胡綾攤手。

“本來就是啊。”

萱子跺腳：“胡綾，你的臉就跟面包蟹一樣大！”然后氣哼哼走了。

胡綾贏了仗，得意地沖背影說：“要學會尊師重道！”

吵完了架，該干嘛干嘛。

胡綾給萱子制定了詳細的直播容流程，像以前在學校里做節目策劃一樣，告訴什麼時間點該做什麼。

最開始幾天萱子有些不著頭腦，人氣降得更低，有些許的低落，但始終沒有質疑胡綾。

這份信任讓胡綾責任心大發了。

跑去找趙路東，要提前支薪水。

趙路東正在辦公室吃泡面，聞言抬眼。

“做什麼？”

胡綾說：“幫萱子換直播設備。”

趙路東嗦了口泡面，淡淡道：“胡大善人，自己窮得叮當響，還給別人換設備。”

胡綾被諷得臉頰稍熱：“我又沒說小龍的錢我不還了。”

趙路東嗤笑。

胡綾著急給萱子換麥，顧不得他的嘲諷，催促道：“別笑了！能不能提前支給個話。”

趙路東：“急個屁，等老子吃完的。”

于是胡綾只能坐在沙發里，欣賞趙路東吃泡面的樣子。

期間倆人沒對話。

趙路東一邊吃一邊看電腦，里面不知道是哪個游戲正在進行比賽，他看得無比專注。

胡綾掃了一眼桌子，白水，泡面，烤腸……

現在網吧全天賬目都經由手，胡綾非常了解店里的財務狀況。上網費用勉勉強強算及格，加上一些直播和比賽的獎金支撐，總來說還湊合，屬于盈利狀態。但由于趙路東的開銷太大，每月也沒什麼余錢。

相久了，胡綾覺得趙路東這人有個病……也不是病，就是一種格習慣——就是過于“樂善好施”。雖然胡綾自己也打算給萱子買設備，但那多也是因為看中了萱子獨特的嗓音，覺得直播這條路有發展，能賺錢。但趙路東不是，他對自己兄弟簡直到了掏心挖肺的程度，有沒有賺錢能力他都會幫忙。

其實店里的盈利況本撐不住這麼大筆的工資開銷，所以趙路東一個當老板的，天天吃泡面喝白水，稍微攢點錢就請兄弟們吃飯。胡綾來這工作幾個月了，就沒見過他買新服，幾件破襯衫翻來覆去穿，黑的都快洗灰的了。

這格是好是壞，胡綾說不清，就是偶爾覺得他有點傻……可某種意義上講，自己也是這“傻”格的益人之一。

胡綾輕輕咂。

也虧得材和臉蛋還過得去，沒被人嫌棄，竟然還有人說帥……

趙路東察覺到，眼睛不離屏幕，問道：“怎麼了？”

胡綾低頭欣賞自己的指甲：“沒什麼。”

趙路東吃完泡面，喝了兩口湯，叉子一扔，往前推了兩厘米。

“收拾了。”

“……”

胡綾覺得這人可能有點藏的S傾向。

有求于人，暫忍。

胡綾了個假笑，收拾了泡面盒，了桌子，最后還倒了一杯水給趙路東。

“老板，”笑著說，“還有什麼吩咐嗎？”

趙路東：“老板？又不哥了？四萬塊錢就了三聲，夠貴的。”

胡綾耳發熱，什麼人吶這是，這還帶查的？不再配合，兩手一拍桌子。

“到底能不能提前支？你猶豫什麼啊，這花的是我的錢，如果萱子直播效果好了，你不是也賺得多了？”

趙路東酒足飯飽，人看著懶洋洋的。

“你還知道給我賺錢了？”

胡綾耐心耗盡，揚起下。

“趙路東。”

趙路東不不慢起。

“走吧。”

“什麼走？”

“你不是要買設備嗎，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嘛？”

趙路東走到前，俯視著。

“這樣，”他說，“我給你兩個選擇。一，你自己去，自己花錢；二，帶我去，我來花錢。你——”

“二！”胡綾反應神速。

趙路東哼笑一聲，從邊走過。

男人真是一大方，上的泡面味都沒那麼難聞了。

下午趙路東開車，載著胡綾一起去商場買設備。

胡綾說：“買萊維特的，我認識他們總店的銷售經理，全國都能拿到折扣。”

趙路東那邊車窗半開，單手扶方向盤。他對買什麼牌子的麥克沒什麼興趣，一路上聽胡綾嘰嘰喳喳講那些專業調音設備的強大功能，聽得腦袋有點疼，點了支煙。

胡綾：“萱子的聲音很特別，但現在那幾十塊錢的破麥靈敏度不夠，捉不到音，太差了。”

路過一個十字路口，趙路東踩下剎車，隨口問：“你學過唱歌？”

“大學時上過聲樂課啊。”

“你念的什麼專業？”

“播音啊。”

“哦。”

胡綾忽然狡猾一笑，不懷好意地反問道：“你呢？”

靜了兩秒，趙路東冷冷看來。

“上過大學了不起啊。”

“了不起呀！”

趙路東呵了一聲，接著開車。

天氣很好，胡綾心更好，悠閑地哼起小曲。

趙路東：“好好唱一首聽聽。”

胡綾轉頭看他，趙路東目不斜視看前方。

許久沒有回應，他問：“怎麼了？”

胡綾反問：“你才怎麼了？”

“讓你唱首歌不行嗎？”

“干嘛突然唱歌？”

“反正閑著也閑著。”

“閑著你聽廣播不就好了？”

“……”

趙路東抿，胡綾看到他似乎暗自咬了咬牙，頓時心更好了。

會不會自己也有點S傾向？

趙路東沉著臉去按廣播開關。剛開，胡綾又給秒關了。

趙路東眼角微，“你到底要——咝！”他稍一激，沒注意煙灰，落了一截到手腕上，燙得倒吸氣，泄憤一樣折了煙頭。

胡綾看他漲紅的臉，拍著大哈哈笑。

胡綾的笑聲非常有特點，尤其大笑，中氣那一個足，震得趙路東手里的方向盤都在。他的手越越，心里算著，這離當初買包子認慫……有過去二十天嗎？！

這人的愧疚期也太他媽短了！

他惡狠狠地念：“胡綾！”

胡綾看他眼里氣出的，也覺得自己有點囂張過頭了，稍微收斂了些，清清嗓子。

“都到了，還聽什麼廣播啊。”

看看外面，果然是到了。

車一停，胡綾像沒事人一樣溜了。

秋高氣爽，萬里無云。

趙路東下來被涼爽的小風一吹，火氣也散得差不多了。

買設備的過程很順利，胡綾本來打算配個中檔的萊維特LCT240就行了，兩千多塊，對萱子來說夠用了。沒想到趙老板忽然大方起來，現場升級了幾檔，直接蹦到540S，價錢也翻了好幾倍。

胡綾看著這設備，蒼蠅手，兩眼放。

回去后，胡綾調試了半天聲卡。

萱子來上班的時候看到這套新設備，興得抱住胡綾放聲尖。

胡綾安：“冷靜點，別跟沒見過世面似的，你東哥送的。”

萱子又回給趙路東一個熊抱。

趙路東拎著脖領子：“行了行了，下去。”

萱子激地坐到椅子里，這個，那個。胡綾看高興這樣，跟帶孩子家長似的，也是欣喜萬分。

一扭頭，趙路東正瞄著自己。

胡綾：“怎麼了？”

趙路東諷刺道：“又肯我哥了？”

胡綾拍。

“口誤。”

兩人并排往外走，胡綾問：“哎，你是不是特別別人你哥的覺啊。”

趙路東手在兜里，不置可否。

胡綾：“你怎麼這麼稚啊！”

他不理，過道盡頭，一個向左進前臺，一個向右玩游戲去了。

胡綾把中國音樂學院通俗唱法考級教材拿給萱子，讓從頭開始學。把的直播題目也改了，簡簡單單——“自學考十級”。

胡綾一邊撰寫匿名文，在ECL論壇上發帖，一邊研究平臺熱度，定時花錢買一些小流量推送，幫萱子做宣傳。

經過最初的索之后，直播間的人氣開始慢慢回升。

而且可能是因為直播容的改變，重新開播后吸引了一些新觀眾，雖然他們仍然在意主播的樣貌丑，但至不是唯一在意的東西了。

胡綾給萱子調了濾鏡調，重新布置房間，走起知日系風，襯托舒緩磁的嗓音。

人氣增長比較緩慢，不過彈幕量倒是明顯多了起來，聊天容也比從前和諧了不。

有一個晚上，萱子在直播間里跟為數不多的觀眾討論一級考級曲目該選什麼，個人想唱劉若英的《后來》。

彈幕里有個人說：“你的聲線更適合中島雪的《される花されぬ花》。”

萱子沒看懂，問：“這是什麼呀？”

那人說：“中文版就是《原來你也在這里》。”

萱子啊了一聲，說：“那我試試。”

將這首歌唱了一遍，彈幕紛紛說好聽，問剛剛提意見的人：“哥哥你覺得怎麼樣？”

那人很久沒有發言，萱子以為他走了……就在這時，屏幕上忽然飄過一個明星航母的特效。

萱子因為這條航母在直播間里捂著臉哭了五分鐘。

那人彈幕里鼓勵：“加油。”

作者有話要說：大概明天V，雙更，請各位讀者老爺賞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