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無限世界當花瓶》第21章 鬼嬰

只讀了日記上的第一句話, 唐寧就到了骨悚然的寒意。

他重新看了眼日期,7月22號,這是他第一天來到這個副本的時間, 只不過他來的時間是22號晚上, 這個日記是原本的“唐寧”在白天寫的嗎?

唐寧繼續讀了下去, 上面寫道:

【張叔告訴我, 凡是經過22道的公車司機都會遭遇不幸, 據說這是因為二十多年前,有一位孕婦中途攔車,開過了四輛車,卻無一人搭救。

最后那孕婦一尸兩命,本就怨氣深重,再加上是死在葬崗旁,以至于變了厲鬼, 對所有途經22道的司機都充滿了怨恨。

張叔年輕時的一位同事曾經開往22道, 意外發生車禍,車頭直直栽進了葬崗旁的河中, 不僅出了這一次意外,途經22道的司機似乎都沒落得什麼好下場。

從那之后, 公車司機不再開往22道。

新上來的領導認為這是封建迷信,準備重新開啟22道,張叔告訴我這件事后, 我就意識到,這也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這輛公車將帶我通往黃泉站, 那里是屬于死亡的世界,是我的夢寐以求。

祝我一路順風。】

日記到這里就結束了,“唐寧”在結尾的語氣甚至是輕松和向往的, 仿佛死亡才是他的解

一個人為什麼會追求死亡?

唐寧忽然發現他完全不了解原本的“唐寧”,系統說“唐寧”弱、水楊花,張叔說“唐寧”為了拍攝視頻不要命......

然而真正的“唐寧”又是什麼樣的?

那個和他有著相同長相、相似口味,連設置的碼都一模一樣的“唐寧”,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唐寧打開了“唐寧”的頻道,專欄最新幾期投稿都是無比核的廢棄醫院探險和廢棄居民樓探險等,森的建筑圖當作封面,隔著屏幕唐寧都到了害怕。

唐寧一路往下翻,終于翻到了“唐寧”的第一條視頻,出乎意料的是,“唐寧”的第一條視頻稱得上沙雕輕松,封面圖是“唐寧”坐在一個布局溫馨的室,抱著枕頭對鏡頭微笑,眉眼彎彎,眸明亮。

這條視頻底下的熱評第一是:“好家伙,這一年里up主到底經歷了什麼?居然從一個治愈沙雕小天使變了靈異探險大魔王?!”

唐寧著視頻中的“唐寧”,忽然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奇妙,他覺對方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應該說,第一條視頻里笑得無憂無慮的“唐寧”,與他無比相似。

點擊播放視頻,定格在屏幕里的青年了起來,板著一張臉一本正經地講述這期視頻的主題:“說起來大家可能會不相信,我呆過的每一家公司都鬧過鬼。”

連說話的聲音、語氣和用詞習慣都一模一樣。

“在第一家公司的時候,我的同事們總到無端的燥熱,而我坐在離空調最近的地方,清涼得好像有人對著我的脖子吹氣,一滴汗都沒流,看著同事們滿大漢男上加男的模樣,我不為自己的格格不到了心慌,最后提了辭呈。”

唐寧下意識將自己的后頸靠在枕頭上,小心翼翼用手捂住了脖子的左右兩側。

“我走后,我的同事們才發現,原來我們辦公室不知道什麼時候誤開了地暖。”

彈幕飄過:【好假啊,地暖這個總閥門是要特殊去開的,開之前還要檢查。】【就算開了空調,腳底難道不熱嗎?】

屏幕里的青年對著鏡頭出了一個干凈又澄澈的笑,他笑起來的那一刻,所有的彈幕都變了:【救命這也太甜了吧!】【嗚嗚嗚寶貝你說的都對!】

唐寧將視頻拉到最后,看到屏幕中的青年開心地宣布道:“所以在我男朋友的支持下,我決定辭職當全職博主了!”

唐寧點開了第二個視頻。

這期視頻的主題是“年人的友誼”,視頻中的青年依舊坐在的沙發上,安靜講述著畢業后他邊的好友一個接一個離他而去,因為工作、因為婚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和他分別,說到這里時,青年顯得很是落寞。

長長的睫羽在他的眼瞼下投出一小片影,角微微抿起,他難過時流出一種很純粹的孩子氣,是讓人心疼的脆弱

彈幕紛紛道:【你這個朋友我定了!】【草我居然看心疼了】

下一刻,青年突然抬起頭,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但是今天,我認識了一位新朋友!”

鏡頭對準了一只漂亮的短,“開心,格很好,今年一歲了!”

唐寧瞪大了眼睛。

他在現實中也養了一只短,那只短也開心。

“我拍這個視頻主要的目的就是告訴大家,我有貓了!!!”

唐寧點開了第三個視頻、第四個視頻、第五個視頻......都是一樣的輕松沙雕風,轉折點是第八期視頻,這期視頻的標題是“我的貓不見了”。

青年的模樣很是憔悴,他的眼眶通紅,聲音沙啞,他將那只短的信息了出來,并且曝了他當時所居住的小區位置。

在這個視頻之后,“唐寧”停更了兩個月。

兩個月后,他的視頻出現了重大轉折,他更新視頻的主題是“十字路口見鬼法”。

視頻中的青年消瘦了許多,瘦下來后更接近于唐寧的型,唐寧因為職業問題比起常人要瘦得多。

他看到視頻中的青年慘白著臉坐在馬路邊的十字路口,他準備了三菜一飯和一個空碗,在寂靜無人的深夜一個人用筷子敲擊著空碗,他渾抖如篩糠,顯然是怕到了極點,然而接下來他卻做了一個大忌——

他停下了敲擊碗筷的作,直直看著正前方。

十字路口見鬼法據說能招來鬼,只是在這個過程中千萬不能停下,因為一旦停下,就會被鬼看見。

視頻沉寂了整整十秒,“唐寧”忽然綻放出了一個笑,他的臉上因為恐懼泛出了病態的紅,冷淡的黑眸被淚水洗得剔又脆弱,充斥著一種即將破碎的,讓人很容易就聯想到開至腐爛的花。

“原來這就是鬼。”他說。

屏幕漆黑一片,倒映出唐寧怔愣的面容。

從這條視頻之后接下來的所有視頻里,“唐寧”臉上的害怕越來越,神變得冷淡又麻木,像沒有生機的漂亮人偶。

他似乎對靈異類的東西沒有任何恐懼,能面不改挑戰常人眼里恐怖詭異的事,他被稱為“大魔王”。

唐寧看完所有的視頻,困非凡沒有解開,反而更加濃重了,過往的一幕幕串聯在一起,不斷在他腦海中回放,好像走馬燈一般——

“你所住的地方有殺害他的人。”

“有,接了一個死人。”

“是不是拍個視頻把你命搭進去你最高興?!”

“應星對我說,他不想把你卷進這麼詭異的事里。”

“那個人是心理變態者。”

“小心你的枕邊人。”

“把臟東西都洗干凈。”

“你不要隨意相信他人。”

“唐寧,你該不會真的以為莫云初是什麼好人吧?”

冥冥之中,唐寧閉上眼,他對自己說,我是“唐寧”。

我是唐寧。

我的前男友因為鬧鬼的靈異事件,和我分手了。

我工作過的公司都鬧過鬼,在現男友的支持下,我辭職了,呆在家中做全職博主。

我社圈僅限于我曾經的朋友和我的男朋友,我的男朋友是個大明星,他不能時常陪伴我,他不在的時間里,我喜歡和朋友們小聚。

我的朋友因為各種原因,一個個都離開了我。

我很孤獨,所以我養了一只貓。

我的貓不見了。

我很難過。

我為什麼要難過,我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

我好難過,因為我忽然發現,所有和我親的人或,都在離我遠去。

最后留在我邊的。

只有我的枕邊人。

如海水般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莫云初猶如鬼魅般的英俊面容緩緩浮現,鋒利凌厲的面部廓,高筆直的鼻梁,在濃而長的眉下,是一雙危險而魅的雙眼,宛如控人心的掠食者,又似邪惡冷的惡鬼。

這雙眼睛,曾在他無數次沉睡時深深凝視著他。

唐寧驟然睜開眼,渾豎起,通生涼,牙齒打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回響,他像誤陷阱的小了自己。

有些事不能細想,越是深究就越是可怕。

為什麼陸應星和“唐寧”往時不停撞鬼?為什麼分手之后,陸應星就忽然擺了危險?又為什麼陸應星再次和他見面后,當天猝死?

他真的了解陸應星死亡的真相嗎?他真的了解那個天天躺在他枕邊的人嗎?他真的分得清莫云初什麼時候在演戲,什麼時候又說的是真話嗎?!

如果真的是莫云初殺害了陸應星,那麼就可以解釋陸應星為何將別墅鬧得不得安寧!

那麼既然如此,莫云初忽然今天帶他去老劉的家中,又對他說了那番關于道士騙子的言論,是不是就是為了挑撥他和郝老板的關系?!

他戴上了郝老板送的辟邪的玉后,莫云初突然匆匆離開,難道說……

那一張張屬于莫云初的臉冒了出來,是冰冷、鎮定又殘忍的軍,是沉靜、溫又可靠的醫生,時而高高在上如無的神祇,時而俯首親吻足尖如卑微信徒......

——“既然小寧喜歡我演戲,那麼我愿意為了小寧,一輩子這樣演下去。”

那樣溫又深話,是這世間再惡毒不過的詛咒。

唐寧驚恐萬分地掉莫云初的襯,他扯拽得那麼用力,像是對待什麼臟東西,雪白的手抖著換上原本的,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太荒謬了。

太荒謬了!

他居然在這張床上無比期待莫云初的到來,期待莫云初的擁抱,期待莫云初的溫,甚至期待莫云初的親吻。

來自魔鬼的吻!

唐寧發瘋似得揪住了自己的頭發,他呆滯了一會兒,飛快地打通了郝老板的電話,像孤立無援的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語無倫次對電話那頭道:“我的男朋友好像是厲鬼,救救我,我、我該怎麼辦?!”

“他現在在哪里?”郝老板問。

“他有事出去了,但是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他說他會盡早回來......”唐寧的大腦因恐懼一片混沌,他神經質地咬住手指,漆黑的眼珠不停轉

他看到了失去了雙,破碎的棉絮里涌一條又一條白蛆的布娃娃,他看到從天花板滴落在床上的紅水,他看到床頭擺放著的莫云初相冊。

全部都是鬼。

潛伏在他邊,虎視眈眈,殘忍狡詐的惡鬼。

他會死的。

他一定會死的!

“郝老板,您能不能收留我,讓我在您的家里暫住一晚。”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往下掉,垂墜在雪白的下頜上,唐寧聲道:“我有錢,我還有一千多萬,我可以錢,我把錢全部都給你好不好?”

“當然可以。你不要張,帶著我的玉佩跑出去,這樣吧,你跑到你家后山的公墓里,那里有我認識的一個人,他能暫時護著你。”郝老板立刻給出了解決方案。

“是那位守墓人嗎?”

“對,你認識他?”郝老板問。

唐寧喜極而泣,他知道自己選對了,他高興道:“謝謝您,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掛斷了電話,唐寧打開了樓道里所有的燈,他一路飛快地向下跑,后有冷的氣息不斷追逐著他,唐寧抓住古玉的手指節繃到發白,玉的棱角陷在他的皮里,疼得厲害,可唐寧就是需要這樣疼痛,才讓他有一種自己還活著的覺。

跑快點!跑快點!

他跑過旋轉樓梯,墻壁上大大小小的畫像在扭曲著看向他,他們時而變陸應星的臉,時而又變莫云初的面容。

不要再看我了,求求你們了,不要再看我了,放過我吧......

唐寧的視線被淚水模糊一片,他看不清樓下的臺階,卻能看到鋪天蓋地的臉龐,是陸應星,是莫云初。

——“想攀高枝還是選我吧,雖然我站的不如莫云初高,但起碼你轉想逃離時,不會摔得碎骨。”

冷的力量桎梏住了他的腳踝,力氣大到似乎要將他的骨頭斷,唐寧的子因為慣向前傾倒,前方是一層又一層的臺階,是無盡深淵,是十八層地獄,他像折翼的鳥雀滾落而下。

了臺階,在高高的階梯上淌開一連串艷麗的緋,骨勻亭的手指死死握住古玉,用力到玉角割破了細膩的掌心,唐寧痛到兩眼發黑,全抑制不住地搐痙攣。

猩紅的鮮從額角流下,和尚未干涸的淚水融在一起,混合出漉漉的嫣紅,像玫瑰花瓣被碾碎出水,唐寧吃力地抬起頭,他的肩胛骨因為持續而纏綿的疼痛不斷抖著,仿佛振翅飛的蝴蝶。

快點爬起來!快點爬起來!

他拼命調起全所有的力氣,吝嗇到要將每一個細胞的力量都榨出來,軀艱難站起,唐寧跌跌撞撞朝大門跑去。

一步,兩步......

布滿鮮的指尖落在了門把手。

太好了。

太好了!

唐寧激地打開大門,屋外風雨加,雷霆大作,閃電劃破漆黑的天際,照亮了一道悉的高大影。

心中那還未徹底升起的希如泡沫般破滅,如水般的恐懼泛濫災,唐寧的眼神呆滯,渾似乎要凍結冰。

眼前那張英俊的面容對他展出一個疼惜的神,那溫熱干燥的手指捧起唐寧茫然的臉,輕輕抹去臉上的淚痕和痕。

“怎麼把自己搞這樣?”

低沉又迷人的嗓音。

莫云初將沾滿鮮的指尖含在中,濃郁的腥味刺激得莫云初的瞳孔不斷收,他的膛起伏幅度變大,面上的神卻維持著堪稱完的平靜,“不要,我回來了,小寧。”

不。

盈滿淚水的瞳孔是掩飾不住的恐懼,唐寧被莫云初的話激起一陣哆嗦,他本能察覺到了危險,一邊慌張地后退,一邊搖頭道:“你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

“小寧,你怎麼了?”莫云初紳士地站在原地,關切地詢問道。

唐寧抖著手關上了門,飛快地上鎖,門外響起了莫云初不不慢的敲門聲,每一下都那麼清晰響亮,那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聲疊加在唐寧心頭,沉重到唐寧快要不過氣來。

唐寧張開大口大口地息著,不斷深呼吸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而后他朝向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空曠的大廳不斷回響著唐寧凌的腳步聲,鮮從傷口不停流出,唐寧只覺得頭暈目眩,他按住太,腦海中忽然再次冒出了方才莫云初的影。

唐寧的記一向不好,可這一刻他卻能回憶起莫云初干燥溫暖的掌心,滴水未沾的頭發和服,甚至是纖塵不染的皮鞋——

從傾盆大雨中歸來的人,為什麼能滴水不沾?

唐寧愣住了。

他調出了監控回放,調到大門口的位置,看到那說著有事要離開的莫云初,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別墅的大門。

不論是唐寧一個人吃完晚餐,還是一個人在床上輾轉反側,那高大修長的影都一直靜靜佇立在門邊,從燥熱的午后到傾盆大雨,好似一道靜止的剪影。

唐寧渾控制不住地發抖,在這一刻他想到了更多的事,他甚至開始痛恨自己為什麼突然記起這一切,為什麼他要記起了陸應星生前發給他那段監控視頻,為什麼他要記起視頻里的莫云初能毫無征兆地閃現在別墅的各個角落——

屏幕中英俊的男人緩緩抬起頭,漆黑的眸牢牢鎖定監控的方向。

那上揚的薄勾出一抹,莫云初像位再優雅不過的紳士,握住門把手,推開了已經上鎖的大門。

啪嗒。

皮鞋踩在了潔的地板上。

偌大的別墅燈火通明,盤旋蜿蜒的樓梯滿是鮮,那鮮是最醒目不過的指路牌,灑在潔的瓷磚上,而后被皮鞋不不慢踩踏覆蓋。

連每道腳步聲的間隔都控制地一模一樣。

最終,皮鞋停在了一位蜷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人前。

鮮艷滴的跡打了黑發,那一滴又一滴珠從發梢沁在蒼白的臉頰上,像朱砂在上好的宣紙上暈開。

漉漉的雙眼自下而上地驚懼異常地瞪著莫云初,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不斷落下,脆弱到了極點,也漂亮到了極點。

輕啟,莫云初溫道:“我找到你了。”

唐寧不自打了個哆嗦,他死死握住了古玉,像拿著一把槍/支對準了近在咫尺的莫云初。

莫云初垂眼看著唐寧手中的古玉,他的眉梢微微挑起,平靜的面容沒有毫慌張,仿佛在凝視著一場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這種眼神讓唐寧幾乎要失去反抗的力氣。

“小寧,你傷了,我帶你去醫院。”他說著手就要奪走唐寧手中的古玉。

淚水瘋狂從眼中流出,唐寧雙手將古玉捂在心口,沖莫云初拼命搖頭,那抖的瓣努力吐出微弱的聲音:“不...不要......”

修長的手停在了半空。

這一刻,唐寧忽然看到了渺茫的希,他抖著聲音求饒道:“放我走......好不好?”

莫云初站在唐寧面前,居高臨下俯視著他,英俊的面容保持著近乎駭人的沉默。

唐寧害怕到了極點,卻反而生出了幾分孤注一擲的勇氣,他將古玉死死抓在掌心,巍巍站起了,哆哆嗦嗦靠近莫云初,那的沒有討好地吻在了莫云初的臉頰上。

莫云初沒有任何的作,也沒有任何的表

唐寧一邊哭,一邊輕聲道:“老公,你不要取走我的玉,好不好?”

半晌。

莫云初用鎮靜到悚然的眼神著他,“好。”

唐寧的眼淚順著下頜不斷滴落,他忍不住一邊哭一邊笑,他看起來那麼脆弱又,好似一朵菟花,卻將自己細系扎進了參天大樹中,“老公,我想和你玩游戲,我問你答,好不好?”

莫云初看了唐寧許久,“好。”

唐寧出了第一個手指,他地問:“老公,是不是你殺了陸應星?”

“不是。”

唐寧發出小貓一樣的泣,他將哭到漉漉的臉蹭在莫云初的膛,苦惱又自責:“老公,我好笨,我分不清你哪一句是真話,哪一句是假話?我看不你,你可以對我說一句真話嗎?”

莫云初垂下眼,聽懷中人噎噎著問:“老公,你是不是趕走了我邊所有的人,讓我只能依靠你?”

漫長的沉默。

“是。”

聽到這個答案,唐寧的心完完全全沉了下去,好像墜了深淵,是啊,如果不是墜深淵與魔鬼共沉淪,他又怎麼會瘋狂到想要和魔鬼做易呢?

他這麼笨的一個人。

憑什麼可以從魔鬼手中逃離?

可是不這麼做,他又能怎麼做?

唐寧踮起腳尖,絕地摟住了莫云初的脖子,以獻祭的姿勢親上了莫云初的,淚水從眼尾落而下,滴在了莫云初的服上。

“老公,我們再玩一個游戲,捉迷藏。”唐寧著莫云初的耳朵,聲音甜到似乎抹了,再加上他又哭了太久,帶上了一點鼻音,糯異常:“你捉,我藏,你說好不好呀?”

莫云初英俊的面容沒有任何神,他冷靜地唐寧對視,深邃的眸似乎能看穿唐寧所有的小心思。

唐寧知道自己的演技一向都不太好,他閉上了雙眼,失去了視覺,其他的都會被無限放大,唐寧能聞到莫云初上的味道,深深淺淺的木香,他以前總覺得這木香莫名悉,現在他忽然福至心靈,明白了這悉從何而來。

是上好的檀香木。

他曾經在送葬隊伍的棺槨中聞到過這氣息。

太可笑了。

別人抓住的是救命浮木,他抓住的卻是封印著惡鬼的棺槨。

淚水從漉漉的睫羽上落下,又被唐寧蹭在莫云初的臉上,他不太練地和莫云初耳鬢廝磨,像只被嚇壞了的小貓,收起了爪子和所有的壞脾氣,努力討好著主人。

唐寧知道平日里的莫云初喜歡這種肢,可現在的莫云初卻一,唐寧不敢睜開眼,不敢看此刻的莫云初是什麼表,他想那一定還是冷漠到讓他害怕的模樣。

為什麼不回應我?

為什麼不抱抱我?

唐寧小心翼翼抱住了莫云初的腰,他想他現在一定很丑,摔得頭破流,才會讓莫云初興致全無,怎麼辦?怎麼辦?唐寧噎著,抖著,笨拙地吻上莫云初。

莫云初的一條直線,拒絕他的示好,唐寧努力撬開了莫云初的齒,他一點一點去吻莫云初,可莫云初卻沒有一一毫的回應,唐寧終于崩潰了,他埋在莫云初的頸窩,用充滿哭腔的聲音一聲又一聲喊著莫云初的名字。

“莫云初。”

求你放過我。

“莫云初。”

求你救救我。

“莫云初。”

“......我你。”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又好像只有十幾秒,莫云初驟然住了唐寧的下頜,強迫唐寧抬起了頭,明明上其他部位都痛得要命,可被莫云初用力住的部位卻似乎格外得痛,痛到唐寧不自睜開了眼,淚眼朦朧著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

他看到那張臉被他蹭上了一點水,那好看的棱被他吻出濃郁的紅,這讓此刻的莫云初看起來好像什麼吸鬼。

還沒等唐寧看清那雙狹長眸里涌愫,那修長有力的手驟然托起他的后腦勺,莫云初低下頭,惡狠狠吻向他。

那是一個兇狠又漫長的親吻,一個在瑟瑟地發抖,一個在殘忍地進攻,只有在這樣的齒相依間,莫云初心深真實的緒才會從完的面下稍微傾斜而出。

摟住唐寧的腰,宛如懷抱著菟花任由其生長的蒼天大樹。

心臟急促跳著,唐寧快要不過氣來,他好像及了一點莫云初的緒,氣憤的、悲傷的、無可奈何的......只是泄了那麼一點,就濃烈到要刺痛他的心臟。

一吻結束,如果不是莫云初扶住他,唐寧甚至要癱在地,他用失神的雙眸呆呆注視著莫云初,莫云初同樣注視著他,也許是莫云初的眼睛本就深邃,睫又濃,所以垂眸著任何人是都有一種令人心的深,深到似乎能為對方付出一切。

“你......同意了嗎?”唐寧燃起了一希冀。

話音剛落,唐寧看到一直面無表的男人突然笑了,角勾起,笑得那麼好看,眼角眉梢都是溫:“好啊。”

真的嗎?!

唐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聲道:“太好了,謝謝你......”

謝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男人低沉迷人的聲音打斷了,“但是我只給小寧半個小時的時間。”

“在這半個小時里,小寧有多遠就跑多遠,因為啊,一旦時間一到——”

“我就要抓小寧回來,永不放手。”

莫云初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溫和地宣布道:“現在,游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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