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一陣清脆的鈴聲在唐寧耳畔響起, 唐寧不開心地皺起眉，手索著想要找到鬧鐘，而后, 不安分的手被一只修長的大手十指扣。

唐寧茫然地睜開眼, 視野從模糊到清晰, 映眼簾的是祁昀俊的面容, 那漂亮的眸平靜地與他對視, 和睡眼朦朧的唐寧不同，祁昀的眼里毫無睡意，“起床了，要去上課了。”

下的有些不對。

然后唐寧發現，他的此刻正搭在祁昀的腰上，整個人都拉在祁昀上。

驚的唐寧立刻到角落里，整個人都在努力詮釋著“保持距離”。

祁昀毫不在意地起, 他從唐寧的屜里拿出了一雙嶄新的白, 坐在床沿對唐寧道：“把腳出來。”

唐寧：“？”

唐寧茫然且震驚地著祁昀。

......你這個變態完全不想裝了是嗎？

“我自己可以的。”唐寧巍巍道。

祁昀拿起了一只子，用修長的手指撐開口, 他微笑道：“先穿左腳吧。”

漆黑冰冷的視線落在了唐寧的臉上，唐寧一下子就失去了拒絕的勇氣。

他現在看到的祁昀就像是冰山在水中出的那小小一角, 潛藏在海面下的部分深不可測，未知得讓人心生恐懼。

他不想知道祁昀真正發瘋時會瘋什麼樣。

纖長的睫羽微，唐寧避開了祁昀的目, 小聲道：“麻煩你了。”

雪白的足猶豫著從被褥里探了出來。

唐寧的腳趾很冰，祁昀用手掌包裹住了唐寧的腳, 捂熱了，這才輕地幫唐寧穿上子，接下來就是幫唐寧穿和穿鞋, 在做這一系列事時，祁昀的心是眼可見的愉悅，仿佛一個抑自己許久的變態終于暴了本，肆無忌憚呼吸著新鮮空氣。

與祁昀心相反的就是唐寧了。

趁著祁昀去洗漱時，唐寧痛苦地詢問系統：【系統，現在是什麼況？】

【喜報，你們都是難得的變態，兩相悅，有人終眷屬，實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系統頓了頓，又補了后半句，【從原本的“唐寧”人設來看，是這麼理解的。】

【我要和他......做？】

【是的，而且從“唐寧”的人設來看，這個時候的你應該是——】

“怎麼了？”祁昀簡單洗漱了一下從衛生間出來，他的神冷淡又從容：“你看起來心不太好。”

【欣喜若狂才對。】

唐寧呆呆道：“我只是高興傻了。”

祁昀卻并沒有就這麼放過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與他四目相對，不肯放過唐寧臉上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

“高興為什麼不笑？”

唐寧的目是瑟瑟的，他笨拙地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只可惜唐寧的演技太差，其中的勉強明顯得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祁昀牽住了唐寧的手，暖熱的手掌將唐寧發涼的手完全包裹住，簡單的肢接就讓唐寧舒服到指尖發。

那些難言的、細碎的恐懼都被傳來的極大滿足遮掩。

“我來幫你刷牙？”祁昀問。

“不用了。”唐寧自己走進了衛生間，他在鏡子里看到了自己和祁昀，鏡中的他們一前一后站立，祁昀比他高一個頭，手就能將他抱進懷里。

唐寧不敢看鏡子，他低頭刷牙，看到一雙手從背后了過來，祁昀摟住了他的腰，像有癥般將頭埋進了他的脖頸。

他們的高無比適合從背后進行擁抱，纖細的軀嚴合嵌進了另一個高大的，全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滿足的喟嘆。

唐寧抬起頭，看到鏡中的自己出了無比陶醉的神，他的珠沾染了白泡沫，眼尾暈出病態的嫣紅。

唐寧幾乎不敢相信這種表是他出來的，他真的有做出這種表嗎？

唐寧急切地端起水杯漱口，鏡中的他也急切地漱口，他吐出了水，鏡中的他也跟著吐出了水。

“急什麼？”祈昀附耳對他說：“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

唐寧轉過頭看向了祁昀，自然也就無法看到這一刻鏡中的“唐寧”和“祁昀”都直勾勾盯著他，角出了一抹怪異荒誕的笑。

那種笑容，像是看到漉漉的玫瑰上爬滿了蚜蟲和紅蜘蛛，看到折翼的鳥雀在金籠子里發出婉轉的哀鳴，看到被浪留在白沙上的魚翕著黏結的鰓......

“我來幫你臉。”祈昀住了唐寧的下顎，用溫熱的巾一點一點拭唐寧的面容，熱氣氤氳在昏暗的室，模糊了唐寧的視線。

他可能是真的病了。

唐寧想。

還病的不清。

才會在這一刻覺得，能被祁昀這樣照顧也不錯......

從寢室離開時，唐寧沒有在走廊上看到堵門的npc，302里空無一人，看起來是都出去了。

唐寧拿起手機，看到顧銘發給他的消息：“早上npc固定會堵門阻止我們出去，不過我們發現鈴聲剛響的時候，寢室樓下還沒有npc出現，所以我和周川在寢室鈴聲響起的那一分鐘的時間里跳窗了。”

顧銘：“你這邊的況怎麼樣，可以功出來嗎？”

唐寧回了個可以后就尷尬地關掉手機，他目前有些難以面對顧銘。

“早餐想吃什麼？”祁昀對唐寧問道。

唐寧小聲道：“我吃點餅干就可以了。”

“天天吃這些對你的不好。”祁昀態度強道：“你要吃熱食。”

唐寧拗不過祁昀，他和祁昀來到了食堂，祁昀帶他來到了一個窗口，要了一碗皮蛋瘦粥。

那碗粥很小的一份，別的窗口都沒有賣，一聞全部都是食人的芳香。

“你不吃嗎？”唐寧看著面前一小碗的粥，再看看空著手的祁昀。

“我吃過了。”祁昀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輕輕吹了一口熱氣，然后遞到了唐寧的邊。

唐寧想要拒絕，他還沒開口，就聽到祁昀發音標準吐字清晰地念道：“3月7日，星期一，晴。明明打的都是一樣的飯菜，為什麼祁昀碗里的菜看起來就格外好吃呢？如果能吃一口祁昀夾的菜就好了——”

白皙的臉上布滿紅暈的人急切地張開，主含住了祁昀的勺子，那潤的眼眸哀哀怯怯地著他，好像在求他別說了。

祁昀慢悠悠地著湯匙，將勺子從紅潤的中離，視線落在那一連著勺子和角的晶瑩上，“干凈。”

唐寧立刻溫順又賣力地舐湯匙，一邊一邊看向祁昀，宛如一只努力討好主人的小貓。

“好吃嗎？”祁昀微笑著問。

“......好吃。”

祁昀又慢條斯理舀了一勺，“以后每頓飯我都這樣喂你吃，喜歡嗎？”

唐寧咽下了新的粘稠熱粥，耳紅到滴，他著眼前這個冠楚楚的惡劣男生，艱難道：“......喜歡。”

祁昀憐惜道：“真氣。”

唐寧被祁昀說得想哭，他忍不住想，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但下一刻，祁昀又舀了一勺鮮的粥，好吃得讓唐寧恨不得把舌頭咬下去，暖熱味的食平了胃部的不滿，唐寧乖乖把一整碗粥都吃得干干凈凈。

祁昀手了一下唐寧的小腹，“吃飽了，好乖。”

完了的肚子，他對唐寧出了手。

這看起來是一個要牽手的姿勢。

有了之前的教訓，唐寧完全不敢拒絕，生怕下一刻又要從祁昀里聽到恥到讓人窒息的東西，他抓住了祁昀的手。

“挽手上。”祁昀淡淡道。

唐寧愣了一下，又挽住了祁昀的臂彎，看著祁昀打起了黑傘。

整個校園，只有他和祁昀的姿勢親得過分，親到令行人側目。

唐寧不斷告訴自己這是游戲，祁昀是npc，他是為了活下去。

就這樣走到了教室門口，所有人的目都朝唐寧和祁昀看來，其中也包括了顧銘和周川。

“去上課吧。”祁昀了一下唐寧的頭，又順便居高臨下瞥了顧銘一眼。

顧銘攥了拳頭。

唐寧在眾人的注目禮下著頭皮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他不敢看顧銘，他甚至覺得現在面對顧銘比面對祁昀還要煎熬。

那麼喜歡他的小，幾次三番幫助他，對他說“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好”，和他約定好現實中也要再相見......

顧銘現在是怎麼想他的？

耳邊傳來了沙沙聲，那是筆尖落在紙面上的聲響，唐寧低著頭，覺得自己的心跳吵得讓他心慌意。

一張紙條從課桌下遞了過來。

唐寧接過紙條，看到上面寫著：

“從前有一個男孩，他希自己為厲害的騎士，這樣他就能一路披荊斬棘，持劍闖進怪的巢，救下麗的公主。”

“公主比他聽過的所有游詩人的傳頌都要，他見到公主的第一眼就充滿了意，他決心為了公主而戰，可惜他太還年輕，空有一腔熱卻未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

“在怪襲擊的那一刻，他萬念俱灰，直到一個意想不到的影站出來保護了他。”

“這是一個公主拯救騎士的話故事。”

唐寧的眼眶微紅，發抖的指尖著紙條，他抬眸看向了顧銘。

顧銘迎著明亮的晨與他對視，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噪雜喧鬧的聲響變了毫無意義的音節，唯獨顧銘的聲音無比清晰。

他說：“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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