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影子？

什麼人會沒有影子？

唐寧呆怔地抬起頭看向祁昀的背影, 室沒有照，分辨不出祁昀到底有沒有影子。

其實無論有沒有影子，祁昀這個人都充滿了謎團, 為什麼祁昀對這里的怪有驚人的威懾力, 為什麼祁昀能從食堂拿到新鮮的飯菜, 為什麼祁昀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太多的疑團都在祁昀這個人上, 像一把無形的傘, 隔絕了外界紛紛擾擾的窺視。

“今天的午飯是蛋炒飯。”祁昀把熱氣騰騰的飯菜端在了唐寧面前，還是只有一碗飯。

他還像變魔般取出了一個水桃，“這是餐后水果。”

唐寧沒想到在這個副本還能看見水果，一個看起來了的水桃，紅的外皮上暈開了艷麗的紅，仿佛用手指輕輕一，就能流出甜的水。

“你是從哪里拿來這個桃子的？”唐寧問。

“保存下來的。”修長的手指落在桃子頂部凹陷形的小窩里, 他挲了一下, 撕下了的外皮。

水濡了他干燥的指腹，祁昀出舌頭, 冷淡著一張臉了一下指尖，“好甜。”

語氣和他夸贊唐寧的眼淚很甜是一樣的。

唐寧低下頭, 不控制想起了昨晚的事，他拿起筷子吃著蛋炒飯，很好吃, 雖然食材只有簡單的蛋、臘腸和飯，尤其是臘腸, 在日記中出現的次數很多。

仔細想想，臘腸確實是一種很方便保存的食。

“你怎麼不吃？”唐寧小聲問道，他看到祁昀還在認真剝著桃子的外, 將里面白里的果出。

“我吃過了。”祁昀撕下了最后一點果皮，他靜靜地凝視著唐寧，“快吃吧。”

在祁昀的注視下，唐寧吃掉了所有的飯，然后接過了剝好的桃子小口小口吃掉，香濃的水溢滿了口腔，好吃到讓唐寧想起了最后的晚餐。

祁昀拿出紙巾，一點一點拭了唐寧邊的痕跡，干凈了，他牽起了唐寧的手，把人帶到了寢室，然后拉起了窗簾。

唐寧不清楚祈昀要做什麼，眼神里是抑制不住的不安，很像一只剛剛被領進了新家的流浪貓，哪怕只是暴在新主人的目下，也是用盡了全力氣才能讓自己不要瑟瑟發抖張牙舞爪。

只有在極了，或者是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小心翼翼與新主人一，營業地喵喵一下，并且做好了隨時就要逃跑的準備。

可是他那麼漂亮，又那麼脆弱，偶爾展出來的親近就能讓人為之著迷。

祁昀走向了唐寧。

坐在床沿的唐寧張地挪到最角落，看起來很想和他保持距離，可祁昀卻偏偏挨著唐寧坐下，故意去看對方渾繃的模樣，

他們的肩膀到了一起，雙也撞到了一起，雖然隔著，但祁昀能想象出單薄布料下白里紅的漂亮。

耳垂爬上了淺淡的。

不知道往那里吹一口熱氣，對方會瑟什麼樣子。

“你不是想知道你被欺負的原因嗎？”祁昀輕聲道。

唐寧連忙點頭。

祁昀拿出了手機，點開了一段視頻，放在他和唐寧的中央，唐寧為了看視頻必須要把頭湊過來。

視頻開頭是一段嘈雜的人聲，鏡頭有些晃，從布滿污垢的地面晃到掉漆的墻壁，再搖晃到暗的天花板，最后穿了一群人的背影，對準了一張哭泣的臉。

鏡頭對焦的那一瞬間，整個畫面似乎都明亮起來。

被包圍的年渾漉漉的，似乎剛剛被水淋了一遍，了的白襯衫勾勒出纖細的腰，從發到睫羽都在滴水，像一朵在暴雨中盛開的玫瑰。

“冷不冷？”有人問他。

年茫然又倉皇地張，抖著瓣說不出完整的話。

“洗個冷水澡怎麼就變這樣了？”

“洗澡怎麼不服？”

“給他煙暖暖子吧。”

“......”

四周都是惡劣的笑聲，一點燃的煙被遞到了年邊。

唐寧著視頻中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長相的人，看著對方被淋落湯的模樣，不由自主回想起第一個副本他從別墅逃離的那個雷雨夜。

仿佛有看不見的水珠從他的發、下、角滴落，這悉的冷和狼狽讓唐寧渾都開始發抖。

視頻中的“唐寧”搖了搖頭，推開煙想要拒絕，他的手腕被人抓住，一個人不耐煩地將煙塞進他的里。

唐寧的手腕作痛，昨天被一雙雙手桎梏住的痛苦爬滿了全。

鏡頭一點一點推進，近到能看清每一個的表，在“唐寧”被煙嗆到不停咳嗽時，其實周圍那群人已經沒有再發出笑聲。

他們臉上的神從惡劣的笑變了極其一致的怔愣失神。

白煙霧下的“唐寧”脆弱得像一團抓不住的霧，漂亮得不真實，離他最近的男生翕鼻息，似乎在嗅被“唐寧”嗆出來的煙味。

他的眼里是難以掩飾的著迷。

“唐寧”還在咳嗽，含了一半的煙從口中掉落下，男生立刻接住了這煙，像惡犬叼住了骨頭，他貪婪地著這被使用過的香煙，仿佛在用什麼至高無上的味，氤氳的煙霧全被他吐在了年茫然的臉上。

“他們迷你。”

“但是喜歡同在這個時代不被認可。”

“他們不想承認自己犯了罪。”

“所以就想把這份麗弄臟。”

祁昀的聲音冷冽聽，一字一句像是在審判罪惡，將唐寧沉浸在視頻和日記中的思緒剝離了出來，他聽祁昀忽然放了語氣：

“從來都不是你的錯。”

“你的上沒有任何問題。”

祁昀捧起了唐寧的臉，輕聲道：“你是好本。”

如果他是真正的“唐寧”，聽到這番話，他應該會完完全全淪陷吧？

著祁昀深的桃花眼，唐寧忍不住在心冒出了這個念頭。

可他只是一個外來的玩家。

他現在最關注的東西其實是......

唐寧出手，指了指視頻中幾張臉，“我覺得他們有點眼，好像我們班的人。”

“許允息和夏蘊，你的同學，你不記得了嗎？”

“可他們不是已經......死了嗎？”一個摔下樓梯一頭撞死在墻上，一個被叉子進嚨里。

日記里寫得明明白白，怎麼這幾天，還天天在和他一起上課？！

祁昀笑了起來，“你不是很早就發現了嗎？”

“在這個世界，死去的人還能再回來——”

帶著最深的惡意，施加給還活著的人。

“一切都快結束了，去上課吧。”祁昀關掉了手機，口吻輕松平淡到仿佛在宣布游戲到此為止。

唐寧莫名到了極端的不安。

可祁昀卻沒有再展其他的意思。

抱著日記同祁昀一起離開寢室，唐寧在寢室樓下做好了等祁昀打傘的準備，卻忽然發現祁昀并沒有拿傘。

“你的傘......”唐寧遲疑著提醒道。

平靜到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落在了他的臉上，祁昀意味深長道：“想要遮掩的東西既然已經暴，那就沒有再打傘的必要了。”

說完他從容地走進中，在太的照耀下，唐寧并未看到他的影子。

【系統......祁昀現在是徹底不想裝了嗎？】

唐寧驚恐的目像是在看一顆隨時會炸的炸彈。

【很顯然，是的。】

大好，唐寧卻連指尖都在發冷，他不知道祁昀下一步會做什麼，可卻嗅到了潛伏在暗呼之出的危險。

“走吧。”祁昀拉住了唐寧的手，與唐寧十指扣，行走在安靜的校園中。

走過落英繽紛的紫藤花道，走過綠意盎然的爬山虎，走過波粼粼的湖畔，走進了老舊死寂的教學樓。

和上午一樣，祁昀將唐寧送到了教室門口，所有人都抬起頭，直勾勾盯著唐寧，叮鈴鈴的上課鈴聲響起，祁昀了唐寧的頭，微笑道：“進去吧。”

一張張勾起了怪誕的弧度，他們笑著注視著唐寧。

唐寧頂著一道道怪異的目僵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顧銘神凝重地環視四周，在唐寧坐下來的那一刻，顧銘手遞給了唐寧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發現了更多的尸骸，我和周川目前有一個很可怕的猜測，這個學校全部的npc都可能是死人！”

唐寧接過紙條，艱難地在上面寫道：“據我所知，我們班級里確實有幾個npc是死人。”

顧銘靠近唐寧，小聲道：“哪幾個？”

唐寧小心翼翼扭過頭環顧四周，看到了坐在座位上的許允息，他正想出手指出對方。

忽然發現許允息也和其他人不僅死死注視著他的一舉一，手還在口袋中索，他取出了視頻中唐寧見過的打火機。

另外一只手拿的不是煙，而是一份作業本。

在唐寧呆愣的目中，許允息點燃了作業本，笑著將燃燒著的本子拋向了教室上的窗簾，火舌熱地舐著窗簾，瞬間將整個窗簾點燃。

教室里所有的學生都一齊大笑了起來。

也許你們見過這樣一個畫面，高三學生們在臨近高考的那幾天，將他們所有廢棄的試卷收集起來，他們抱著那厚厚一摞卷子，肆意將這麼多年寫下的寒窗苦讀和明青春揮灑了出去——

無數的試卷拋向了熊熊燃燒著的窗簾。

騰空而起的火焰彩奪目，熾熱的火浪張牙舞爪吞噬著紛紛揚揚的紙張，煙霧彌漫，越來越龐大的火掙了窗簾的束縛，唰得一下飛騰了出去！

唐寧睜大的眼眸里倒映出滾滾黑煙里噴涌而出的燦爛火，他的耳邊傳來了剛踏教室的數學老師的聲音：“同學們！上課鈴已經響了！大家都打起神好好聽課！”

“草！這就是和昨晚對等的必死局！！！”顧銘站起了，拉住唐寧的手往外沖：“快跑！”

“唐寧！顧銘！周川！”數學老師憤怒地吼道：“你們三個跑什麼？！還上不上課了！”

一雙雙手從四面八方出了出來，拽住了唐寧的服和四肢，他們笑著說：“還上不上課了？”

吞噬一切的火焰在教室中跳，閃爍在每一個人漆黑的眼中，像掌控一切的惡魔試圖將每個人都燒烈焰。

顧銘拼命將那些抓住唐寧服的手扯下來，只是他斷了一只手，效率太低，顧銘眼神發狠，屈膝而撞，膝蓋猛得撞進了一個抓住唐寧不放的npc腹中。

而后他單手撐住桌面，整個像騰空般飛躍，雙凌厲地踹開了一群唐寧不放的npc。

那一個個npc僵地倒在地上，但下一秒，它們又爭先恐后地爬起，眼神貪婪又惡毒地盯著唐寧他們。

“周川！開門！！！”顧銘扭頭沖已經闖到后門的周川喊道。

教室后門被一群npc堵住了，他們麻麻站在了門前，組了一道嶄新的人墻。

周川進一個又一個npc中，獵人牌使得他的素質遠超常人，他宛若虎撲羊般力進了人，烈焰在后熊熊燃燒，周川的戰意也在熊熊升騰，他用盡全力氣突破這些npc的包圍，在火焰即將追上來的那一刻撞開了房門！

顧銘拉著唐寧隨其后沖了出去。

“早退要到懲罰！你們違反了校規！！！”數學老師揮舞著燃燒著的三角尺，沖唐寧他們憤怒地咆哮著。

剛踏出教室大門的唐寧回過頭，一眼看到了站在火海中的一個個怪異微笑的同學們，他們異口同聲道：“你們違反了校規！你們要到懲罰！”

烈焰爬上他們怪異的笑容，吞噬了他們的，再從門框噴涌而出。

顧銘驟然拽著唐寧往走廊盡頭沖！

一陣燥熱的風劃過，火焰像浪般從一間教室撲向了另一間教室，無數的試卷從窗口拋出，連綿不絕的火焰在紛飛的紙張中仿佛擁有了生命，像一條靈活的巨蟒沖向了唐寧一行人。

唐寧不斷氣著奔跑，在即將抵達拐角樓梯的那一刻，視野中又出現了似曾相識的一幕——

祁昀從走廊盡頭出現。

在熊熊烈火中，祁昀和顧銘同時朝他出了手。

祁昀的出現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甚至連那翻涌的火焰似乎也靜止了剎那。

顧銘和周川充滿戒備地著祁昀，祁昀卻連余都沒有分給這兩個灰頭土臉的人，他邁著優雅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了唐寧，那纖塵不染的手放在了唐寧眼前。

“這一次，和我走吧。”祁昀彬彬有禮道。

像一位紳士在邀請心人去共赴舞會。

【樵夫牌設定2:選錯了，你會被斧頭砍死】

唐寧站在祁昀和顧銘中間，他抬頭看向祁昀，“我們違反校規了是不是？”

祁昀點頭。

唐寧又問：“我們很快就會死，對不對？”

火翻涌在祁昀漆黑的眼瞳上，像冰冷深淵下燃燒著的地獄之火，“你不會。”

什麼......我不會？

唐寧呆呆地看向了顧銘和周川：“他們會死？”

祁昀點頭。

顧銘聞言愣了一下，他著自己牢牢抓住唐寧的手，沉默了片刻，輕輕放開。

“那你...可不可以救救他們？”唐寧像昨晚那樣說出了他的請求，剛才他的隊友并未拋下他，而是竭盡全力將他從火海中救了出來，他無法放棄他的隊友。

漂亮的眸子閃爍著希冀的，唐寧揚起臉等待著祁昀的救贖。

“抱歉，這是必死的規則，無法違反。”祁昀語氣平靜到殘忍地拒絕了。

唐寧呆住了。

他本來懷揣的僥幸在這一刻像泡沫破碎，可是唐寧卻沒有完全死心——

卡牌游戲不可能有必死的局，一定有破解方法！

而且為什麼必死的規則我可以違反，我的隊友卻不行？

一疑縈繞在心頭，唐寧著近在咫尺的祁昀，終于忍不住問出了他藏在心中的問題：“你對我這麼好，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沒有什麼能給予這個人。

難道祁昀真的是卡牌里指的王子嗎？可是王子又怎麼會長著惡魔的形象？

而后，唐寧聽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我你，我想要你也我。”

唐寧有點不可置信地笑了一下，“什麼？”

祁昀沒有說話。

——對怪而言，越你，就越想把你永遠留在這個副本，玩家期限一到就會離開，而死去的玩家不會！

顧銘曾經寫下的警告浮現在腦海，唐寧與祁昀對視，“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如果我不你，你會想要把我永遠留在這個世界嗎？”

祁昀再次點頭。

“為什麼？”唐寧的聲音干，他的心也隨著祁昀的承認緩緩沉了下去。

“因為我太寂寞了。”祁昀的目躍過了唐寧，著滿天橫流的火海散發出無盡的和熱，黑煙充斥著建筑，世間萬似乎都陷了這場可怕的浩劫之中。

“這里所有的一切都在毀滅，人也是，食也是。”他見過火焰吞噬草木、燒干河流、燒紅鋼筋的景象，他也見過大地裂、建筑崩塌、秩序分崩離析的畫面，他還見過湖泊倒灌、桌椅漂浮、魚腐爛的場面......

“但一個回結束，它們又會一塵不變地重新出現。”尸骸還堆積在原地，死去的人卻重新回到了教室，撕下的日歷回到了最初的高考倒計時......

“我在這里呆了很久很久，你是我唯一看不膩的人。”飄遠的目重新落在了唐寧的臉上，祁昀的眼神在這一刻很溫，溫到像是堅冰緩緩融化。

“我你。”

唐寧靜靜聽完了祁昀的告白，他著祁昀俊的皮囊和深的目，腦海里卻不勾勒出了另外一個人的面容，他輕聲對祁昀道：“可是你對我的這份，不是我想要的。”

“真正的不是這樣的。”

“曾經有一個人，他說他我，我一開始不相信，直到他為了我，進了一個將會永久孤寂的世界。”唐寧后退了一步，他充滿歉意道：“對不起呀，我不能你了。”

“因為我已經上了那個人。”

哪怕拒絕祁昀會走向死亡，唐寧也不想像行尸走一樣活在這個世界。

他討厭這里的一切，討厭深夜不斷敲門的宿管，討厭食堂重調料也遮掩不住腐爛氣息的食，討厭熊熊燃燒的教室......

他討厭祁昀。

更討厭想要逃離卻被迫攀附在祁昀上的自己。

其實游戲進行到現在，他也真的累了，也許死亡是一個不錯的解。

潤的霧氣漫上了唐寧的眼睛，在決定了即使走向死亡也沒關系的那一刻，唐寧第一次對祁昀出了一個明亮的笑。

他笑得像個快樂的小鳥。

展開了弱的翅膀，飛出了金打造的籠子，飛向被熊熊大火燃燒著的森林。

唐寧臉上掛著這樣的笑容，眼睫一，蓄滿霧氣的眼里卻落下了一滴淚來。

唐寧手捂住了眼睛，他本來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勇敢一回去面對死亡的，可還是不爭氣地掉眼淚了。

祁昀定定地著眼前人，他的眉頭微蹙，眼里充滿了不解和一痛苦，這種痛苦先是只有那麼一點，而后像玻璃上急速擴大的裂紋路，讓祁昀冷靜自持的眼神瀕臨破碎。

—— “曾經有一個人，他說他我。”

朝唐寧出的手蜷在一起，抖地按住了太，祁昀低著頭，臉上浮現出了痛苦的神。

——“他為了我，進了一個將會永久孤寂的世界。”

祁昀的眉頭鎖，手按住了針扎一樣的大腦，無盡連綿的痛苦漫了過來，祁昀的臉白得如同一張紙。

唐寧并未看到這一切，他轉過頭看向了顧銘，語氣努力輕快地問道：“你知道我演的第一部劇什麼嗎？”

那是一部沒有水花的小網劇，通常來說沒有多人知道，如果真的是他的死忠，那應該是會知道的。

“《廢人》。”顧銘毫不猶豫道。

唐寧繼續問：“我的生日是幾月幾日？”

顧銘口而出：“9.19。”

“我平常不工作最喜歡做什麼事？”

“打游戲、吃甜點。”

“我養的貓什麼？”

“開心。”

......

“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是我的死忠？”

“始于值，忠于人品。”

唐寧抓住了顧銘的手，他笑著說：“小，帶著我逃跑吧，跑出這個瘋狂又腐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