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無限世界當花瓶》第44章 現實世界

導演們的視線落在了他的上, 帶著一點困,因為現在的唐寧看起來緒很不對,從低頭看手機的那一刻, 一難以形容的哀傷和孤寂就從他的上流淌了出來。

似乎試鏡被否決后, 這個小演員就異常傷心。

他流出的傷心是會讓旁觀者心疼的

眼前人眨了一下眼睛, 那悲傷的緒被他努力藏在了黑的眸子后, 唐寧誠懇又禮貌地問:“導演, 我可以問一下您覺得我剛才的表演哪里不太符合角要求嗎?”

常壹恪皺了一下眉。

他上一秒對唐寧說的是“你的表演不是很符合我們對角的要求”,這其實是很委婉的說法了,唐寧剛才的表演幾乎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不是簡單的哪里不符合,是本沒一符合。

那木頭一樣的演技,他沒當場說出“朽木不可雕也”已經是極好的涵養。

不過有一點常壹恪必須要承認,眼前這個小演員并不上鏡, 屏幕上他的眼珠子看起來和死魚眼般呆滯, 但實際上是對方的瞳仁黑得很純粹,又圓又大, 和黑葡萄一樣,現實中看的時候輕而易舉就能將他的注意力吸引進漉漉的眼神里, 連帶著心也跟著了三分。

他斟酌了一下詞句,提點道:“你的表不夠自然,太模式化, 可以更生細膩一些......你對角的理解也太淺了,這場戲雖然需要現驚愕和恐懼, 但不是只有這兩個底......”

在常壹恪說出這麼長一串充滿耐心的話時,一旁的副導有些詫異地看了眼對方,他記得平常況下, 這家伙脾氣可沒有這麼好。

唐寧認認真真聽完了常壹恪的點評,再次深深鞠了一個躬,直起腰時,他猶豫了一下輕聲問:“聽完您剛才的指點,我忽然有了很多的想法,我可以......再試一次嗎?”

他的眼神很張,想到剛才對方傷心絕的目,常壹恪鬼使神差道:“行。”

反正剛才也浪費了一些時間,不差再浪費這麼一點。

得到了常壹恪的允許,那個小演員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在眾人的注視下,又忽然不好意思道:“我可以借煙嗎?”

常壹恪的神不悅。

他倒不是為對方的拖拖拉拉生氣,而是為這個看起來很乖巧干凈的小輩有煙癮這一點......莫名生出了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學會了煙那樣的不舒服。

不過。

這個小演員似乎天生就讓人有心的能力。

常壹恪再次點了一下頭。

唐寧走到了他的面前,睜著眼睛著他,常壹恪皺眉著對方,兩者對視了一會兒,常壹恪這才想起來對方剛剛說要借煙,估計是自己沒帶煙。

借煙借到了他的頭上,還真是得寸進尺膽大包天,常壹恪倒有些想笑了,他從口袋里取出來打火機和香煙,決定要是對方等會兒再表演得那麼拉垮,他一定會不留面地批評一頓,順便再教育一下對方小小年紀煙癮就這麼大的壞病。

在點燃的香煙送到唐寧里的那一刻,唐寧微微睜大了眼睛,他的睫羽連同目都在抖,極近的距離,能讓常壹恪捕捉到這雙眼睛里的驚愕和一恐懼無措。

不僅如此,在驚恐的同時,那瓣還不停抖著,似乎想要咬牙關把煙吐出去,一點輕微的抗拒力道通過香煙傳遞到了常壹恪指尖。

很輕微的一點,不太容易讓人察覺,就像對方那一點點反抗的勇氣,如微弱的火很快就會被怯懦吹滅。

唐寧就像一個真正遭了霸凌、無助不安的人,他不練地咬著煙,一下子就被煙味嗆到,那纖長的睫羽好像枯葉蝶在凄冷的秋天撲朔著翅膀,霧蒙蒙的眼睛恰到好流下了一滴淚。

那晶瑩的淚滴掛在了蒼白的下顎上,如畫龍點睛般為這個表演提升了一個檔次,漂亮到讓常壹恪也為之側目。

劇本確實有一幕是安覺曉被人煙,原來不是煙癮犯了,而是在找道嗎?

常壹恪神驚訝地坐直了腰,看起了唐寧接下來對這個角的演繹。

他從對方的表演中再次看到了之前熱搜片段時的靈氣,唐寧生了一張很好看的臉,只是他不太會使用自己的五和臉部,當這張臉能聽話地傳達正確的緒時,一種令人驚艷的靈氣就再也無法阻擋地撲面而來。

哪怕是隔著一層朦朧的煙霧都無法遮掩。

四周的人都震驚地看向宛如胎換骨的唐寧,等到表演結束,唐寧了口氣,從剛才沉浸在夢境中的狀態離了出來,他抬起頭有些忐忑地看向了常壹恪,常壹恪,略顯奇怪道:“我剛才的話真的對你指點有這麼大?”

唐寧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只是呆呆著對方,而后他聽到那個導演笑著道:“那以后在片場,我或許可以期待看到比這個還要好的表演了。”

不不不,除非我能再進一個類似的副本——

唐寧忽然愣了一下,而后猛得反應了過來,他不可置信地聽常壹恪說:“唐寧是嗎?我對你剛才的表演很滿意......”

......

唐寧神恍惚地走出了試鏡的房間,經紀人梁姐扶住了走路輕飄飄的唐寧,語氣心疼道:“沒事沒事,不就是一個破電影嗎?你看看你,氣太差了,正好這段時間我們好好休息養好——”

“我試鏡功了。”唐寧聲音飄忽道。

正勸解到一半的梁姐很明顯卡殼了一下,然后那張臉上出了極其興的、極染力的笑,捧起唐寧的臉,大聲道:“我就知道!我們寧寧!一定可以的!!!”

抱住了唐寧,把唐寧抱到雙微微離地。

唐寧傻傻地陷在這個溫暖的懷抱里,沐浴在周圍人異樣的目下,那種從游戲里活著出來又試鏡功的不真實才微微消散。

唐寧的角微微勾起,他的臉上也出現了一個笑。

的,開心的,又帶著一點說不清的哀傷。

梁姐想拉著唐寧去吃慶功飯,唐寧以自己不適拒絕了,他現在很累,只想回家好好休息,而且,他還有一個人想要去聯系。

坐在回家的車上,唐寧撥通了顧銘的電話號碼。

按下那一連串記在心中的數字,唐寧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問對方,想問他陷昏迷后究竟發生了什麼,想問對方知不知道喚醒他的巨大能量是什麼,想告訴對方他這次試鏡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冰冷的機械聲傳到了唐寧的耳邊,唐寧愣了一下,掛斷這個電話重新輸了他已經背到滾瓜爛的數字,他擔心自己記不好,一有時間就會在副本里背下顧銘給的聯系方式,一定是他剛剛不小心輸錯了。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唐寧睜大了眼睛。

難道是他背錯了嗎?!

唐寧按住了太,他再次背了一遍這個數字,抖著手重新輸,還是悉的冰冷機械音“對不起......”

怎麼回事?怎麼會是空號?!

沒關系,他也給顧銘留了號碼,顧銘肯定也會打給他的!

對了,他還可以去論壇發帖!

唐寧飛快打開了游戲app,在系統通知消息里看到了“鬼校”副本暫時關閉的通知,唐寧茫然了一瞬,隨即打開了論壇,看到了論壇首頁飄著關于鬼校的帖子。

#【易】有進過明德男子高中鬼校的玩家愿意易信息嗎#

【樓主】

如果有知人士能告知我副本的詳細消息,我愿意出一百生存點數一條消息,除此之外我在現實世界有完善的報網,我也可以用報互換的方式進行

離開副本后,玩家可以在卡牌游戲的易平臺中進行易,尤其是這種報消息,卡牌游戲會驗證報的真實

唐寧聯系上了這個玩家,表示自己有這個副本的消息,他需要對方幫自己查一個人,他把自己知道的關于顧銘的一切信息都告訴了對方。

這個玩家答應后,唐寧在卡牌游戲的見證下,了一條卡牌游戲認為等價的消息:“明德男子高中的怪是倒影,倒影有兩條殺人規律,一條是違反校規的人會死,還有一條是需要玩家自行去探索的藏規律。”

了這條消息后,在唐寧等待對方查詢顧銘的時間里,他閉上眼認認真真復盤起了這個副本。

在這個副本里,他遇到的第一個玩家是宋霖溯,宋霖溯當時趴在廁所底下和他對視,不,不應該這麼說,最開始他的臉埋進了祁昀的校服里,因此一開始他并未發現宋霖溯在窺他。

卡牌游戲為什麼會給宋霖溯安排這麼一個奇怪的出場方式呢?

唐寧想起了宋霖溯的牌。

【樵夫牌設定1: 你有一次機會面對金斧頭、銀斧頭和鐵斧頭】

宋霖溯出場的第一眼,其實就看到了他。

明德男子高中的校規有規定學生不能趴在廁所里窺另外一個學生嗎?

沒有。

所以其實宋霖溯出場的姿勢并未違反到校規。

那麼宋霖溯為什麼還是會死亡呢?

因為他們對視了。

那是他的臉從校服中移了出來,開始觀察自己所的廁所隔間,而后和宋霖溯對視上,他對宋霖溯產生了恐懼,于是宋霖溯發了另外一個倒影的殺人規律——

讓唐寧害怕,且被唐寧真正看到的人都會死。

那什麼況下符合樵夫牌所說的金斧頭呢?

金斧頭,應該就是宋霖溯趴在了廁所底下,看到了他的面容,在他看到宋霖溯之前,宋霖溯先把臉收回去,不被他看到。

唐寧猜測,宋霖溯后應該站著屬于他的倒影,一個和他長相一模一樣的影子。

那個影子的殺人規律是殺死違反校規的人,宋霖溯不會發這個影子的殺人規律,因此他不僅不會死,還會在第一天就發現一條異常關鍵的信息——

唐寧和怪長得一模一樣。

這條信息是破局的關鍵,可以從這條信息延到三個思路:

1、怪的樣子是隨機的

2、怪就是唐寧

3、怪和唐寧有某種聯系

再加上宋霖溯和他在同一個寢室,他們朝夕相的時間有很多,宋霖溯或許可以在同進寢室的廁所時發現他鏡子里的倒影有問題,又或者是發現他沒有影子。

以上將是宋霖溯最好的開局,也就是卡牌里對應的金斧頭,像別的玩家絕對無法和宋霖溯一樣獲得這麼多關鍵信息。

那麼銀斧頭是什麼?

唐寧猜測,或許是他的臉還埋在校服里,宋霖溯沒看清他長什麼樣就回頭了,也許宋霖溯也沒有看到倒影,但他保下了一條命。

最差的結局就是太晚回頭,以至于被唐寧看到。

【樵夫牌設定2:選錯了,你會被斧頭砍死】

宋霖溯死了,說明當時祁昀的倒影就在宋霖溯附近,才能立刻殺死宋霖溯。

唐寧回想了一下,祁昀是他見到的第二個人,祁昀其實完全可以一直站在廁所外面,正因為他就在附近,他的倒影才能這麼快殺死宋霖溯。

樵夫牌乍一看好像沒什麼用,實際上確實一張很關鍵的牌。

可以將機遇和危險都放在你的面前,只是當你面對它的時候,并沒有意識到一個看似簡單的選擇能帶來多大的改變。

他拿到了樵夫牌后,也面臨了至一次的關鍵抉擇,那就是選擇祁昀還是顧銘,銅斧頭象征的選擇或許是他兩個都不選,自己一個人跑路。

那麼究竟是祁昀象征著金斧頭,還是顧銘象征著金斧頭?

這兩個人誰才是卡牌上所指的王子?

唐寧陷了茫然。

他選擇了顧銘,最后活著離開了副本,如果他選擇了祁昀呢?他會不會雖然活著,卻永遠被困在副本里?所以他選對了嗎?

唐寧腫脹的太,他繼續思考副本里一系列的事

第一時間找日記這件事他絕對沒做錯,這說明以后進一個新副本一定要多多搜集原主的信息,而且還要做原主這個份該做的事,比如新手局他應該去早點拍視頻,如果早點去做視頻就能早點看到那個文檔,還能早點聯系到那個公車司機詢問信息,在上個副本他忘記一個學生要做作業,要不是顧銘......

卡牌游戲的消息提示音響起,唐寧定睛一看,看到了對面玩家發來的報:

【現實中沒有顧銘這個人。】

唐寧完完全全呆住了,眼前的每一個文字他都認識,可連在一起他卻好像本看不懂了。

現實中沒有顧銘這個人。

這怎麼可能呢?

卡牌游戲里每一個玩家進副本的份都是他們的真名,不僅名字一樣,長相材也都一模一樣,有許多玩家甚至認為卡牌游戲里的世界是無數個平行世界。

顧銘既然存在于副本里,又怎麼會不存在于現實?

如果不是這個報有卡牌游戲保障真實,唐寧第一反應絕對會是對方在騙人。

顧銘不存于現實。

顧銘......難道不是玩家?

可游戲說得清清楚楚鬼校副本有六個玩家,如果顧銘不是玩家,那他、宋霖溯、周川、黎承安、杜斐不就只有五個人嗎?人數完全對不上啊……

302如果去掉顧銘,只剩下三個玩家,他所在的303只有他和宋霖溯兩個玩家。

冥冥中唐寧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可那個奇怪的念頭去得太急太快,像白駒過隙般轉瞬即逝。

出租車停在了小區門口,唐寧走下出租車的那一刻甚至有些站不穩,他扶住了自己的額頭,一路跌跌撞撞踉踉蹌蹌行走。

太多太多的信息在他昏沉的腦海里浮現,他想到要喂他吃紅燒的黎承安,想到按住他的頭讓他去看后的周川......

最后是不存在于現實中的顧銘。

那個曾經像一樣照進他的世界的年,會吹下長長的嘹亮口哨,會在一張張便利下寫下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竊竊私語,會牽著他的手、帶著他在即將崩壞的世界里逃亡……

唐寧按下了樓層數,電梯向上運行時他甚至有些站不穩,腦海中浮現出那些他信賴過的、想要一起并肩作戰的隊友,那一張張掛著怪異微笑的臉像人頭氣球簇擁著他,輕飄飄的,搖搖晃晃,看起來那麼熱鬧,一旦被破后,氣球炸的聲響砰砰砰得嚇破了唐寧的心臟。

滴——

電梯門打開了。

唐寧茫然地走出了狹小的空間,走在昏暗的樓道,寂靜的走廊能聽到他一個人凌的腳步聲,唐寧抖著指尖輸碼,在開門那一刻,他聽到了悉的貓

嗲嗲的,甜得發膩。

開心用力將頭往他的上蹭,蹭得黑白相間的細小貓飄飛在空氣中。

唐寧蹲了下來抱住了他的貓。

貓很小,蜷在他懷里小小的一團,唐寧抱住開心,無論他摟得多麼,懷里還是有填不滿的空隙,就像他那顆空的心。

布滿倒刺的貓舌頭熱舐他臉上的淚痕,唐寧閉著眼,從小小的開心上努力汲取快樂因子。

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才重新站了起來,抱著貓搖搖晃晃走到了臥室,開心很黏他,小爪子踩在他的膛,富有節奏韻律地踩,一下又一下,新長出來的指甲踩得他有點疼。

唐寧閉著眼,聽開心和小拖拉機一樣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其實很多東西,仔細想想是可以想出來的。

人牌的設定是需要龐大的能量才能喚醒一個人。

整個副本擁有這種能量的只有那一個人。

那個被他認為是魔鬼的人。

——“有多我?”

——“我也你。”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你。”

唐寧用被子蒙住了臉,淚水打了枕巾,太多的緒堆積到口,悶得他不過氣,他不知哭了多久,陷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里的他是明德高中的唐寧,又是進卡牌游戲的唐寧,兩個影重疊在一起,他閉著眼在廁所行走,周圍那些人好討厭,總是手不斷推搡著他,拽住他的肩膀,拉扯他的腳踝,他摔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一雙修長的手溫著他的后背,似乎要平他所有的不安。

他以為這個人是莫云初,于是驚喜地睜開眼,而后看到了那張俊的面容。

兩道相同的聲音一輕一重一遠一近傳來:

“他們說祁昀的績是年級第一......”

“這是一張很好看的臉,但這不是莫云初......”

他穿過人群跟著那個人的背影,他們一起走過種著柳樹的湖畔,走過綠意盎然的爬山虎墻,走過香氣繚繞的紫藤花道。

“這是一個很唯的畫面......”

“我跟在他的后,像影子追逐著......”

他和祁昀躺在一張窄窄的床上,肩膀到了祁昀滾燙的,奇怪的麻從肩頭蔓延至全,他翻過,額頭著冰冷的墻面。

“真奇怪,怎麼會有一種說不出的......”

“我好像生病了,我想去看病,但又不想去醫院......”

他在食堂看祁昀吃飯,看對方慢條斯理地將食喂進口中,看似平淡無奇的食似乎也跟著味了起來。

“我真想變菜被他夾到口中吃下......”

“如果能被祁昀含住,一定會很舒服吧......”

那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靜靜放在地上,手可及的位置,每一道波粼粼的閃爍都折出了未名的心思。

喝一小口,就不了......”

“我是不是瘋了,我為什麼要喝他喝過的礦泉水瓶......”

那個被抵在門上的夜晚,他的后背被一下又一下撞擊在老舊的門板上,連同他心底的那個似乎也隨之掉落了出來。

“現在,該你說話了。”

“我、我......我你。”

“有多我?”

“非常......非常你,沒有人比我...更你。”

“再一聲,我還想聽。”

“我你,祁昀。”

......

他一直告訴自己要把莫云初記在心里。

也就一直不肯承認。

他從見到祁昀的第一眼,就是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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