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妖局上班魚》第11章 第十一章
沒過多久,金渝同樣抵達經濟開發科,洪熙鳴昨日就通知調況。
“怎麼沒有等我……”金渝看到楚稚水興打招呼,等看清冷若冰霜的辛云茂,就像被人摁下音量鍵,下意識地慌起來,結道,“一、一起打掃?”
金渝小臉發白,明顯嚇得不輕。很在上班時間撞見辛云茂。
“沒事,以后還有打掃機會。”楚稚水瞧出金渝的膽怯,又瞟一眼辛云茂,主持局面道,“雖然我們彼此都認識,但難得有機會又重聚,還是走一下流程,再互相悉悉。”
“這是金渝,這是辛云茂,以前都在后勤科,以后都在經開科,說起來大家也有緣分。”
楚稚水就像兒園老師,溫引導雙方解除隔閡。
金渝老實地低頭:“你好。”
辛云茂頷首。
這就算建立第一次通。金渝過去在后勤科躲著辛云茂,辛云茂則干脆對旁人視而不見,完全不是良的職場氛圍,來到經濟開發科就要緩慢改變。
楚稚水原本擔憂辛云茂說離譜話,但現在發現自己多慮了,他面對其他妖怪都默然。
金渝著空的桌面,忙道:“我先去趟后勤科,把我的東西拿來。”
“我幫你吧。”
楚稚水來時就發覺,在經開科的桌面跟后勤科一比一對照,連前一天簽字筆隨手擺放的位置都一樣,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做到。
但金渝的新辦公桌還是空的,的品并沒有被搬過來。
兩人到后勤科跟牛仕打聲招呼,又約好經常回來串門,這才抱著資料離開。
走廊里,楚稚水心底一直著疑,趁四下無人,終于能夠詢問:“金渝,你為什麼那麼怕他?”
以前就知道辛云茂在后勤科格格不,但不懂原因究竟出自哪兒。
“可能我還比較弱,做妖時間太短了,總覺迫好強。”金渝囁嚅道,“我跟他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妖怪。”
“你們妖怪還分級別嗎?”
金渝老實地點頭:“對,你是人類可能沒,但我們天然就能分辨,像胡局洪啊,還有觀察的妖怪,都比我們搞后勤的妖氣厲害。我的能力就是消除記憶,他們還會有更強的天賦。”
楚稚水安道:“你還年輕嘛,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我記得以前誰說過,最好跟他接,會有危險的事……”
“危險的事?類似于什麼?”
金渝絞盡腦回憶好久,愧地低頭:“對不起,好像是剛進局里的事,但我現在記不太清了,忘記當時是誰說的。”
“沒關系,這也符合科學依據。”
金渝不解:“什麼科學依據?”
“魚的記憶力不好。”楚稚水打趣,“說不定過段時間你連吳科長都忘了。”
“他那麼煩可忘不了,你不知道昨天洪通知完,他在辦公室里都氣得跳腳。”金渝逃出魔掌不已,歡聲保證道,“我以后會在經濟開發科好好工作的!”
回屋后,楚稚水安排金渝用電腦錄經濟開發科舊資料,因為辛云茂不擅使用電子產品,所以此類工作沒辦法給他。
楚稚水原本還想解釋兩句,但金渝斗志昂揚地領命而去。毫不介意昔日同事變上司,也沒有對工作分配提出任何異議。
一上午相安無事,楚稚水查閱茶園資料,金渝進行信息錄,連辛云茂都安靜地坐在屋里,沒有在外面游。
午休時間一到,楚稚水個懶腰,回頭發現后桌空,頓時訝異地眨眨眼,竟不知道他何時溜走,明明幾分鐘前還在。
辛云茂熬到午餐一秒消失,他完履行自己的承諾,依照局里的工時出現,休息時就不見蹤影,絕不在辦公室多停留。
楚稚水倒不介意,倘若他作太慢,中午要不要邀請他共同用餐又是問題。
“金渝,我們去吃飯吧。”
食堂里,兩人在角落找到牛仕,卻沒有瞧見辛云茂影。楚稚水一邊跟同事們用餐,一邊說起未來的經營計劃。
槐江觀察局里有各類奇怪的資源,是分門別類就需要時間,也不知道都是從何得來。楚稚水翻閱資料后,發現統計過一片野生茶園,大概五十畝,全都是綠茶,規模不算大。
槐江本地倒有不茶農,但槐江茶葉在國名氣不高,更沒有形集約化生產。有些人家不靠種茶營生,會留一兩畝地的綠茶,茶葉用干鍋一炒,用于自留或送人。
楚稚水現在就打起茶園主意,想著能不能將其運營起來。
“茶園?”牛仕思索道,“好像是有這麼個東西,得有好多年了,一直沒有人管。”
“現在正好是采茶的季節,再過段時間就不合適了。如果錯過日子,今年就沒收。”楚稚水道,“槐江本來就產茶,不管是雇人采茶,還是速運銷售,都比較容易上手,起碼能找到渠道。”
金渝好奇道:“我們的茶葉能賣出去嗎?”
“如果是賣給外地的客戶,肯定拼不過專業茶商,別人的經營及規模都很,我們現在就跟小作坊差不多,只是用來補局里績效而已。”楚稚水一笑,“但好歹有茶園就撈一點,到時候賣茶再想點辦法,看看能不能發揮局里優勢。”
金渝似懂非懂。
“牛哥,我想過兩天去茶園看看,你認識附近悉茶業的人麼?”
牛仕比吳常恭來局里還早,他管食堂能結識不人,無疑最清楚周圍的況。
牛仕:“改天我幫你問一下。”
楚稚水連忙道謝。
萬事開頭難,經濟開發科屬于開荒期,不可能上來就搞出知名品牌。好在局里只有二十幾人,倘若經開科每年能賺一百萬,那就是人均一年多發四萬元,核算下來月薪五千多。
這是楚稚水定下的短期目標,盡管跟以前的薪水仍相距甚遠,但事都是一步一步做,一口氣也吃不胖子。最近經常回想在校的充實,那時候也奔波于各個場合,期盼自己的努力能結出果,跟現在的形如出一轍。
野生茶園說著高端,其實就是無人打理。資料上說是綠茶,主要是老龍井和龍井43。
綠茶最值錢的無疑是芽尖,早春的葉很小,產量也絕不會高,價格能到千元一斤。隨著綠葉茁壯長,細葉逐漸變化,產量便隨之提升,但綠茶價格反而降下來。茶葉越大,產量越高,價格卻越低,直至徹底過季。
而且綠茶還不能放,隔年的綠茶喪失茶香,唯有新鮮的口上佳。
綠意茶山綿延,坡度微微起伏,如同抖落在地的翠紗。汽車無法攀上狹窄的小道,僅能停靠在茶山口。
楚稚水跟茶農們齊聚山下,仰頭將滿目碧盡收眼底。最近來茶園好幾趟,咨詢采茶和銷售的環節,總算將五十畝綠茶的況。
“你們五十畝茶也不算多,但肯定還是要雇人來采,采芽尖有七八個人就行,然后再安排好炒茶的,后面等綠茶葉子大批量上來,那不得有十幾二十個人搞啊?”
楚稚水虛心求教:“咱們這邊雇人采茶都多錢呢?”
“一般就這會兒太忙才雇人,有些算日薪,有些是打包。”那人上下掃視一番,“你們要誠心想弄,我可以給你找人,到時候算便宜點,連帶幫你們批發出去。”
眼前人是專門賣茶的,自然就有銷售渠道,偶爾還會向農民們收茶。
楚稚水不置可否,索將話題岔開,打聽起包裝及快遞本。最近讓金渝檢查有無的經營許可證,反正局里以前注冊過一家小公司,還真不一定要批發價賣給其他茶商。
一行人臨走前,茶商環顧繁茂茶園,他見不接話茬兒,繼續游說道:“我看你們也沒時間弄,不然將茶山出租呢?這茶園荒好幾年吧,你聽著茶葉價格高,每年卻需要人維護,賺錢就這一兩個月,說實話弄起來特麻煩,不如外租出去心!”
楚稚水聽他一路堅持不懈地勸說,當下就領悟出來,局里茶園還不錯。既然茶商有租山念頭,那代表現有茶樹品質出眾,否則他不會如此積極主。
楚稚水微笑道:“您給我留個聯系方式呢?因為局里況特殊,我也得給領導匯報下。”
“好好好,電話號碼?或者微信我掃你?”
茶商忙于到收茶,他留下聯絡方式,匆匆趕往下一站。
其他人眼看雙方留電話,他們只等茶商一走,便在旁好心地接話:“唉,小姑娘,勸你別租給他,你家茶園不錯,換個人還能再賣高一些,他這種販子都會價的!”
楚稚水明顯年紀尚輕,看著知書達理、溫婉嫻靜,開的車在槐江市算中高檔次,一瞧就像容易騙的有錢小姑娘,由于家境較優渥,沒過社會毒打。
眾人只當涉世未深,真要出租茶園給茶商,于心不忍地勸阻起來。
“謝謝您,不過茶園不是我家的。”楚稚水溫和道,“您也是種茶的嗎?”
“對,我家茶園離你這兒算近,還種些白茶什麼的。”
“也是五十畝?”
“那不止,一百多畝吧。”
楚稚水面敬佩:“那很厲害啊,打理起來不容易。”
旁邊人:“這算什麼?我家有兩百畝呢,真要規模不得上千畝!”
楚稚水僅僅是挑頭,種茶話題就被展開,借此了解到其他茶農的況。其他人看和悅,七八舌地閑聊起來。
茶園基本前兩年難有收益,產量主要跟樹齡有關,據采摘方式不同,還有單芽、一芽一葉、一芽二葉等區分。
比較疑的是,按照茶農的說法,茶園需要細心打理,但局里是野生茶山,沒道理有那麼好的茶樹。
楚稚水獲取完信息,輕嘆一聲,慨道:“掙的都是辛苦錢。”
“可不是嘛,但不賣也沒法兒,不然怎麼養家糊口!”
茶農們為人工本基本全家上陣,但真正能賺到錢的往往都是茶商。不過,茶農很備打造有價值品牌的能力,同時無法直接掌握銷售渠道,只能提供原料賺點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楚稚水清楚種茶比不過茶農,想多賺就要有其他門道。
多番考察過后,楚稚水還跟金渝說起此事。
金渝聽得糊里糊涂,搞不懂茶園經營,便問出最好奇的事:“那我們出租的話,能賺多錢呢?”
“應該就十幾萬,賺不到什麼錢。”楚稚水道,“還得談。”
金渝瞪大眼:“那已經很多啦!我要好幾年才能賺到!”
楚稚水哭笑不得:“但這十幾萬是總利潤,等到局里一分完,每人才能拿幾千塊。如果我們自己銷售,利潤還能更高一些。”
“但我們賣茶也要先找人采茶吧?”
“對,不接他們的一條龍打包,那就得我們先雇人采茶,然后再想辦法賣茶。”楚稚水思索道,“可能需要找局里批一筆前期雇人的費用。”
“找財務嗎?”金渝為難道,“我怎麼覺不太現實,連觀察都跟財務天天為錢吵架。”
觀察是槐江觀察局最牛的部門,申請各類經費都要經層層審批。
楚稚水當然明白此理,胡局倒是滿口答應會配合,但真正落實到每個室,長們都不是吃素的,憑什麼要搭理一個新來的副科?
“果然最賺錢的都是違法行為。”楚稚水苦惱,“看來還是得想點捷徑才行。”
“什麼捷徑?”
“如何不違背勞法,將人工費到最低。”
“?”
茶園運營讓楚稚水忙碌起來,一連好幾天都在外面奔波。
楚稚水沒時間待在辦公室,不資料整理就落在金渝頭上。雖然金渝并不在意,認為比后勤科事兒,但楚稚水總歸過意不去。
因此,每次開車回局里,還順路買三杯茶,帶到經濟開發科跟同事們分。盡管比較喜歡咖啡,但金渝偏向珍珠茶,而且最喜歡正常糖。
久而久之,金渝都不好意思,弱弱道:“其實不用總帶茶,我嘗過一次就好了。”
“沒事,是我喜歡茶。”楚稚水面不改地寬,“想讓你們陪我喝。”
“但你每次都不收錢,這麼買花銷多大啊。”金渝不安地低頭,覺楚稚水金錢意識淡薄,對方不像吳常恭到吹噓,但舉手投足都流出闊綽。
“沒有多錢。”
楚稚水沒撒謊,以前銀海市一杯茶錢能在槐江市買三杯,現在確實不會讓到力。環顧二妖,和聲細語道:“大家開心最重要,還是你們不喜歡喝?”
辛云茂在辦公室一向話,他倒無任何異議,安靜地坐在窗邊。
金渝面:“我確實也喜歡,但是……”
楚稚水笑道:“喜歡不就好了,不用考慮太多。”
金渝就這麼被忽悠過去,總覺哪里不對,然而又想不出細節。
經濟開發科剛起步,各類事務著實不,金渝偶爾都要離局理手續,不會天天駐扎在辦公室里。楚稚水一般挑金渝在的時候買珍珠茶,說實話對甜膩的高糖茶并不太著迷。
辦公室,辛云茂眼看楚稚水空手從外面歸來,他思及最近的習慣,沉默地思考數秒,好奇道:“你這兩天好像很買茶,不喜歡喝那種甜水了?”
“金渝今天出去辦事,估計要下班才回來。”楚稚水疑道,“你想喝嗎?我覺你對珍珠茶興趣不大。”
曾經打包過幾家茶,觀察過同事們的飲用速度,大致可以推斷出他們各自喜好。兩妖都比較嗜糖,但金渝偏向特甜的珍珠茶,辛云茂偏向清淡點的水果茶。
“不是你喜歡……”辛云茂眉間微凝,他忽然醒悟過來,難以置信道,“你是專門給買,順手帶給我的?”
還說希大家陪喝,原來都是在陪那條魚喝!
“是啊。”
辛云茂聽毫無愧意,更是氣不打一來:“你覺得這合理麼?”
楚稚水發現他寒冰般面孔染上薄怒,完全不懂他突然在鬧什麼脾氣。
辛云茂深吸一口氣,他沒立馬發作,冷聲道:“如果按照上供的講究,你這簡直就是大不敬。我給你一個機會修改措辭,現在改口說是你自己喜歡喝這個,或者是專門買給我、順手帶給。”
楚稚水茫然:“給我一個機會修改措辭?”
辛云茂目幽幽:“沒錯,我已經足夠寬宏大量,只要你改口就既往不咎。”
的行為類似于去佛教寺廟上香,放到臺前的貢品卻是基督教圣經,不亞于雷區蹦迪。這都不是簡單失去信徒資格,完全就是奔著挑釁和侮辱去了。
然而,楚稚水毫不領,反而泰然自若道:“我不改。”
辛云茂眼眸極黑,如同蔓延的夜,他微抿,提醒道:“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楚稚水語氣悠然:“謝謝,但機會不就是用來浪費的。”
辛云茂見不知悔改,他終于被徹底惹惱,憤然道:“所以你覺得我跟那條魚應該是同等待遇!?”
要拿胡臣瑞跟他相提并論就罷了,但金渝僅僅算剛有意識的小妖怪。
辛云茂和金渝的差距,可能是滿級大佬和新手菜鳥。
楚稚水一愣:“當然不是啊。”
辛云茂聞言臉稍緩,心道還算有求生。
楚稚水眨眨眼:“金渝的工作量比你大,待遇應該比你更高點,這不是理所當然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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