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妖局上班魚》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包間, 辛云茂和中年經理還在無聲對峙,門外卻有一名男服務端盤走來。他手捧仙氣飄飄的致酒, 手足無措地著中年經理,一時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中年經理看到上菜的服務員,他心道時機來得正好,恰巧能避開顧客追究,忙道:“進來吧,不然酒的味道就會變差,這是本店的特竹上清酒。”

“竹一向是歲寒三友,常見的清酒一般是熱喝, 但本店的竹上清酒采用冷喝,將特別釀制的清酒倒松山產的竹筒之中, 更能夠現清酒的香氣。”中年經理笑道, “請兩位抓時間飲用,清酒溫度改變后就會影響口。”

快喝吧,快喝吧, 喝點酒繞開剛才的話題。

致小盤上擺著兩枚玲瓏竹筒杯, 比常見的白酒杯還要小一些, 微冷的竹杯覆著一層薄薄寒霜, 其中盛滿盈盈發亮的清酒。小盤一旁的鮮花下還藏有干冰, 放到桌上后煙霧繚繞,飄飄然如仙境一般。

辛云茂雙臂環,他漫不經心地瞟一眼, 本就沒有手拿酒:“這不是松山產的竹筒。”

“是這樣的,竹都一直從松山購買新鮮竹子, 空運到店后再制作竹筒,我們的進貨單上也寫有產地, 完全可以拿出來給您檢查。”

“為什麼要看進貨單?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辛云茂挑眉,“這是桐山產的竹子。”

中年經理聞言一愣,他做過功課知道松山位置,但還真不知道桐山在哪兒。

眾人取出手機上網一查,發現桐山和松山位于同省,兩座山距離都相隔不遠。

中年經理面對不的辛云茂,他心里有點發,吩咐人前往廚房,詢問負責進貨的人竹子究竟是松山還是桐山的。

片刻后,有個后廚打扮的人匆匆趕來,解釋道:“經理,確實是桐山的竹子,最近松山區域的品種不太好,所以就改用桐山綠竹。其實我們以前就是兩種混用,只是登記資料時一般只寫松山,兩者都不會影響口,可以讓客人放心飲用。”

“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當時不寫明?”中年經理面如土,語氣夾雜一恨意,咬牙道,“多寫一個桐山還會累到誰嗎!?”

如果進貨單上寫清楚,就不會遇到杠客人。

莫名被遷怒的后廚:“?”但誰會在意竹子的戶籍所在地?這不是連品種都一樣?

楚稚水在一旁憋笑得辛苦,見后廚可憐被訓,聲解圍道:“沒事,桐山就桐山,湊合著喝吧。”

中年經理忍氣吞聲,他對二人鞠躬致歉,認栽道:“實在對不起,確實是我們表述不準,給您帶來如此不佳的用餐驗。”

楚稚水不算特別缺德,沒好意思說驗很佳,每次來都覺得經理像跋扈笑面虎,頭一次見他伏小做低這樣,主要是辛云茂杠得還很嚴謹。

正值此時,服務員端著托盤進來,小盤子上放著漂亮甜品,竹葉青的小盤上正是淋滿焦糖的布丁,鮮紅草莓粒點綴在上方,最上面擺有一枚新鮮竹葉。

高端日料店的菜單會據季節增加植元素,廚師長用新穎的設計增添食,而竹都貫穿四季的主題就是“竹”,自然每道菜都會有所現。

辛云茂瞥見竹葉,好整以暇道:“這竹葉……”

“……”中年經理一聽對方又要評價菜品,他瞬間出心如死灰的絕,僵軀如同枯死的樹干,只嘆從哪里冒出來一個研究竹子的植學家兼食家。

好在楚稚水也覺得糾纏時間過長,還是認真吃東西最重要,一手握焦糖鮮果布丁盤,一手著細柄的銀質小勺,探將其遞給對面的辛云茂,言勸和道:“好啦,吃點東西吧,你不是喜歡酸甜的。”

他抬杠好久,也該杠了。

如果他喜歡水果茶,這個應該也差不多。

甜品一端到辛云茂面前,鮮切草莓粒的青芬芳就彌漫,空氣中流淌著焦糖的甜香氣,徹底勾走他還繼續找茬的思緒。

故意放聲音時,措辭總是聽,好似拂過心間的羽,帶來輕輕、麻麻的錯覺,也似貓不尖利的爪子一下又一下撓,吸引走注意力。

辛云茂驟然收聲,他一瞄面前焦糖布丁,又一瞄的嫣然笑臉,結上下微,低聲道:“大庭廣眾不合適吧。”

楚稚水:“?”

楚稚水垂眼瞧瞧手中的布丁和勺子,又抬眼看他表繃地正襟危坐,儼然一副不知道該不該張的模樣,剎那間領悟他異于常人的腦回路。

臉龐發燙,頗恥道:“你在想什麼?讓你拿勺自己吃!”

出于才給他遞甜品勺,又沒有舀一勺布丁送過去。

他居然認為打算喂他!這是何等厚臉皮!

楚稚水差點要被他搞瘋,忍不住就提高自己音量。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從不在日料店制造高分貝,現在試圖喊醒他渾渾噩噩的腦袋。

“……哦。”

辛云茂憾地接勺,心虛目飄向一邊,老實吃起焦糖布丁,盡是的滋味,還夾雜一莓果酸。

中年經理趕瞧準時機溜出去,他招呼服務員繼續送菜,自己卻不敢在包間里停留,生怕被辛云茂揪住小辮子要據實代食材信息。

接下來,服務員們都沉默如啞,不敢再解釋任何菜品,唯恐又被挑出病來。

楚稚水將菜品推到辛云茂面前,發現他可能抬杠完就有胃口。推過去一盤,他就能吃一盤,竟將戰場打掃得干干凈凈,跟剛進屋時的懶無神、心不在焉截然不同。

結賬時,楚稚水將會員卡遞給服務員,服務員麻利地用機刷卡,婉言建議道:“您的卡里還有一些金額,現在店里有儲值優惠,您需要了解一下嗎?”

“不用了。”

“但您剩下的金額可能不夠下次……”

“沒事,我不儲值了,卡也不要了。”

楚稚水和辛云茂陸續起,一人一妖用餐結束,準備瀟灑離開竹都。

“您的會員卡不要了?”服務員驚慌不已,“這不好吧,您還是拿著,沒準還有用。”

竹都會員卡辦理有儲值額度要求,還會時不時贈送一些小服務,外面甚至有人私下租賃或倒賣。

楚稚水溫和一笑:“沒用了,送你了。”

以后估計不會常來銀海市,即便偶爾出差,也不用到竹都。曾經的生活都如前塵往事,跟未來的沒太多關系了。

服務員哪里敢應,著急忙慌跑去找人。

中年經理聽聞消息,他匆匆趕過來,出笑容:“您好,是這樣的,因為今天讓兩位有一頓不太愉快的晚餐,所以我剛剛已經打過招呼,套餐價格按照六折為您結賬,還請兩位不要對竹都留下不好的印象。”

經理過去敢怪氣,不過是仗著顧客不懂,被打差評也能辯駁,這回卻真遇到行家,不但現場出壽司,還一語穿竹子產地,傳出去無疑會砸掉竹都高檔食材的招牌。辛云茂說得頭頭是道,楚稚水還拿著會員卡,怎麼瞧二人都有種食家的風范。

楚稚水和煦道:“沒有,我們都愉快。”

不知道辛云茂愉快不愉快,反正今天被經理逗愉快了。

中年經理見楚稚水笑如春風心里犯怵,他在竹都遇到過不份的客人,像辛云茂這種直接甩臉都還好,最怕就是笑瞇瞇看不出想法的人。楚稚水看著和氣,等踏出這個門,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人自己心里怎麼想,就會怎麼去想別人,不得不說經理把楚稚水想壞。

中年經理猶豫道:“這樣吧,我用一次自己的權限,給兩位今天這頓免單,歡迎您下次臨竹都,我們一定提供更好的食材和服務。”

楚稚水錯愕,連忙婉拒道:“真不必了。”

辛云茂不滿地挑眉:“這麼難吃還要有下次?不是都說我隨手就能?”

“……”

中年經理讓服務員給這頓免單,重新退回剛才刷掉的金額。他不管二人的抗拒,固執地將會員卡塞進楚稚水手中,笑道:“剛剛的套餐已經為您免單,因為您是本店的會員用戶,我們以后也會持續為您推送新品消息,之后將邀請兩位參加非公開的竹都新品試吃會,期待兩位到時候能為我們的新季節菜單提供寶貴建議。”

楚稚水:“?”你是什麼狂嗎?他嘲諷你還找他來?

以前是會員可沒聽過說試吃會,估計真是辛云茂的作讓開眼。

中年經理推門送二人,他目送離去的背影,總算覺活過來,終于把大佛順利送走。

大廈外,夜濃濃,暗籠蓋。

繁華的街上燈影絢爛,楚稚水和辛云茂站在路邊等車,準備返回銀海局招待所。

辛云茂習慣單手兜,他的視線掠過浸潤燈的臉龐,突然道:“你現在好像很高興。”

沒有飯前的低沉,整個人都明快。

“是,今天是我在竹都吃過最高興的一頓飯,甚至比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都新奇。”楚稚水揮揮手中的會員卡,笑道,“不是由于免單,也不是多好吃,就是開眼界了。”

“開眼界?”

“對,第一次來竹都大開眼界,今天跟你過來又開眼界。”

楚稚水第一次來竹都用餐時,真有種見識世界另一面的覺,倘若是心智不夠堅定的人,沒準會認為自己躋上流社會。這在以前的工作環境很常見,購買名牌手提包及飾品,開著引人矚目的豪車,穿梭于高端頂級的場所,就好像自己也變人上人。

殊不知,上流社會常有下流人,都是被濾鏡欺騙罷了。

知道邊很多人對竹都頗有微詞,但都不會選擇跟經理正面對抗,那就暴自己骨子里的土氣,瞬間將打造出的完人設撕得碎。

今晚是在竹都吃過最真實的一餐。

楚稚水向辛云茂,眨眨眼:“不過我沒想到你還會跟經理爭辯。”

他以前閑人不理,一般都視若無睹,本不會多辯駁。

“我不過是用他的方式對待他,有什麼問題嗎?”辛云茂眸極黑,淡聲道,“他喜歡那麼對別人說話,我也就那麼對他說話。”

“沒問題,只是很意外。”楚稚水道,“我還以為你會用妖氣解決,你們妖怪不都是這樣,直接刪除記憶什麼的,或者用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

記得他曾經簡單直接地踩斷小黃胳膊,說實話外表看著更像手不的類型。

“他可是沒妖氣的人類,我怎麼會做那種事?”辛云茂瞥一眼,幽幽道,“我可不會被區區一個凡人冒犯,就暴跳如雷地用妖氣懲罰對方,但我可以用你們人類的方式來,總不能他欺負人就行,他被人欺負就不行吧。”

他輕描淡寫道:“我對手他們的生活毫無興趣,只是把他們釋放出來的反彈回去。”

孫鞘釋放出無邊貪念,他就將貪念付諸其。中年經理傲慢待人、虛偽勢利,那他就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楚稚水驚嘆:“你居然還公正,而且懂一點人世故。”

辛云茂今日真刷新印象,不但看出的好壞,還知道如何對付經理那樣的人,并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大妖怪,實際心里徹如明鏡一樣。

辛云茂凝眉,他忽不對,怔道:“在你眼里我是什麼傻子嗎?”

“當然不是。”

辛云茂臉稍緩。

楚稚水瞄他一眼,數秒,支吾道:“肯定不是傻子,就沒那麼聰明。”

“???”

辛云茂憤憤盯,明顯到不滿意。

“你有什麼不服氣?”楚稚水理直氣壯道,“既然你用別人的態度來對待那個人,最開始為什麼要那麼對我?這明顯就不合理!”

辛云茂腦袋又沒問題,最初卻堅稱喜歡他,換誰都會覺得他傻!

為什麼他最開始沒用的態度對待

辛云茂不料這麼說,他臉閃現一窘迫,語噎道:“那還不是你……”

還不是一直都向外釋放熱,他后來才發現對誰都這樣,這就鬧出烏龍來。

楚稚水撇:“我什麼?你搞區別對待?”

“……沒。”辛云茂氣弱,他回想起來也覺丟臉,不愿意正面回答話題,悶聲道,“反正我最初是用你的態度來對待你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楚稚水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你說我最初是搞笑?”

信他才有鬼,當時還守禮,都是他頻頻挑釁,雙方才發展這樣。

“……”

辛云茂不得不承認,這件事是他習慣使用封神能力后,鬧出最大的妖生污點,能被嘲笑好長時間。他抿,沉默良久后,別扭地退讓:“確實是我的問題,我還你一瓶酒吧。”

“什麼酒?剛剛的竹上清酒嗎?”楚稚水若有所思,“我沒想到你是竹子。”

思及辛云茂進門后刻薄反應,頻頻追問竹葉的優劣,還出竹葉清香的壽司,甚至遠超竹都師傅的作品,便猜到他的本是什麼。他平時很出現在食堂,應該跟小黃等植妖怪一樣,相比吃東西更需要喝水。

“這有什麼沒想到?”辛云茂輕嘖一聲,酸氣四溢道,“你居然現在才猜到,當初剛見過那只貓,就知道他是黑的。”

楚稚水:“……”

“不是,這不能怪我。”楚稚水上下掃視他,承認他的外表確實拔清逸、傲雪凌風,然而他一張就暴,將竹子的清高氣質毀得一干二凈,無奈地嘆息,“確實很難聯想到。”

“這有什麼難聯想的?”辛云茂自傲地揚眉,“我渾無一上下不展現竹的風骨,或者說有我的存在才能定義出竹的品格。”

“確實重新定義竹的品格。”楚稚水配合地點頭,“抬杠,臉皮厚,腦袋空空,剛好還有種品種箭竹。”

辛云茂:“?”

辛云茂當即發惱,震聲道:“你知道古往今來有多文人墨客歌頌過我的神俊逸、高風亮節麼!?”

楚稚水麻木地吐槽:“所以你自病是那些詠竹詩人的過錯嗎?”

白居易當年寫“千花百草凋零后,留向紛紛雪里看”時,肯定沒料到竹子會自夸神俊逸;王安石當年寫“曾與蒿藜同雨,終隨松柏到冰霜”時,肯定也沒料到竹子自吹高風亮節。總結下來,錯的不是辛云茂,都是文人瞎聯想。

辛云茂頓時氣悶,轉背對:“我不釀酒了。”

“哎呀,別這樣,我高中作業也經常寫竹子,你是我們人類自古以來最討論的植意象!”楚稚水好言哄騙,“看在海量的竹子詩詞上,不要說傷人妖的話。”

“哼。”辛云茂聽到“最”才轉過頭,他滿含怨氣地瞪一眼,警告道,“釀好的酒不能拿去賣錢,更不能用這筆錢來填!”

“不會的,你產量應該不高,肯定要自留來喝。”

他嚴肅地補充:“也不能拿給其他人或妖喝。”

“這麼嚴格嗎?”楚稚水詫異,“我還想跟金渝分,比如科室的慶功宴。”

“不行!”

他做出來的竹釀酒給喝就算了,其他人或妖到就渾膈應難,他會有被臟東西玷污的覺。

楚稚水作為收禮人,自然不能抱怨,老實地應下:“好吧。”

辛云茂得到承諾,這才答應會釀酒。

一人一妖乘車回到銀海局招待所,楚稚水在前臺以局里名義給辛云茂開出房間,反正他都過來了,再待幾天無所謂,招待所也不要住宿費。

辦理住后,楚稚水和辛云茂一起到外面的便利店購買早飯和飲料。現在知道他不常吃東西,就多買一些花里胡哨的飲品,裝一塑料袋的水讓他待會兒帶回屋。

附近便利店的商品富,有不稀奇的飲料,連楚稚水都沒見過。

他們站在店門口,拉開汽水易拉罐,開始品嘗新鮮的飲料。

“味道一般。”楚稚水握著易拉罐,閱讀起分信息,疑道,“為什麼會挑這個?你喜歡喝這個嗎?”

辛云茂喝完第一口,他同樣沒有再飲用,無辜地坦白:“瓶子好看。”

“……”

就不該跟著槐江土妖選飲料!他在吃喝上沒有判斷力的!

然而,木已舟,錯已鑄

招待所走廊里,楚稚水回屋前還勸說辛云茂:“實在不想喝就丟了,晚安。”

辛云茂聽到陌生的用語一怔,他眸微閃,輕緩道:“……晚安。”

雙方的房間挨著,布局基本都一致。

楚稚水進屋后,將沒喝完的飲料隨手放茶幾上,起就到行李箱里尋找充電線。

孔被布置在靠近茶幾的墻面上,安裝充電線的間隙,一不留神就帶翻旁邊的易拉罐,眼睜睜地看著深汽水浸潤進白絨椅的表層。

楚稚水手忙腳地扯過巾,開始拼命地拭起污漬,卻發現汽水分很特別,本就沒辦法清理掉,尤其是白絨椅套無法拆卸,還沒辦法將其帶到衛生間洗。

一時頗慌張,倒不是害怕賠錢,只是明天會給保潔人員添麻煩。

楚稚水余掃過花里胡哨的易拉罐,冷不丁冒出一個主意,忙道:“辛云茂。”

“做什麼?”辛云茂剛在隔壁坐下,便聽到呼喊自己,他從黑隙現,小聲道,“不是都說晚安了。”

“快快快,你有辦法搶救一下嗎?”楚稚水圍著白絨椅團團轉,懇切道,“你上回在茶園是不是讓我服變干凈了?”

他好像備一些奇奇怪怪的清洗功能。

辛云茂到荒謬,愕然道:“你好不容易許回愿,就讓我幫你洗椅子?”

楚稚水見他干站著不現在著急,怕污漬更深,語氣都焦灼:“許什麼愿!事就是你引起的!”

他迷茫道:“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這瓶飲料是我跟著你選的!”

辛云茂無法反駁:“……”

“就這一次。”他著臟椅子,打一個響指,嘀咕道,“這回不算你許愿。”

下一刻,白絨椅恢復如新,完全沒沾染污跡,看上去比原來還干凈。

楚稚水長舒一口氣,恩戴德道:“謝謝神君。”

辛云茂聽如此稱呼自己,心里又泛起異樣的滋味,一時間不知如何回話。他發現不遠搭在行李箱的外套,突然道:“你可以把穿過的服拿來,我順手也幫你弄干凈了。”

楚稚水被此話一提醒,下意識向凌的行李箱,這才醒悟他沒開門憑空進來,一下子就暴自己七八糟的房間。他們以前都在局里打道,還沒有展現過潦草的那面。

第一回在私人空間他,現在反應過來后,尷尬得臉龐升溫,強作鎮定地引他出去,婉拒道:“不用了。”

“為什麼?”辛云茂被推到門口,不懂信徒的緒反復,奇怪道,“是你把我過來,這不就很快的事?”

臟椅子和臟服沒區別,不知道在糾結什麼。

楚稚水面紅耳赤:“真不用了!”

房門干脆利落地關上,竹子妖怪被趕到門外。

楚稚水思考片刻,又覺像掩耳盜鈴,要是戴著信的話,他本就是來去自如。這東西已經得到驗證,能夠從槐江抵達銀海,一扇房門真不算什麼。

片刻后,門傳來楚稚水的厲聲威脅:“對了,要是沒你名字,你就貿然跑進來,我會把你劈開編涼席。”

門外的辛云茂:“!!?”

辛云茂聽完此話得耳通紅,居然妄圖把他當竹涼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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