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慧帝口氣平靜地問道：“方才康平回來稟報。你說朕賞賜給你的夜明珠失了一顆，在哪里失？”

“回父皇的話，在云霄殿失。”暮蕓汐道。

天慧帝冷笑：“那你看看地上這一顆，是不是你在云霄殿丟失的夜明珠？”暮蕓汐瞧了一眼：“是。”

“這一顆夜明珠，是皇后邊的人給朕送過來的，你的意思，是皇后的人了你的夜明珠嗎？”天慧帝的聲音帶著幾分微慍。

暮蕓汐慢慢地搖頭，“不是，兒媳知道是誰拿走的。”

“哦？”天慧帝冷笑，“你知道是誰走的？”

“知道，兒媳看見了是誰拿走。”暮蕓汐堅持用拿這個字。

天慧帝抬高了聲音：“是誰？”暮蕓汐沉默了一下，“福嬤嬤！”

“荒謬！”天慧帝怒拍桌子。

康平公公連忙道：“王妃，可不能胡說，你可知道福嬤嬤是九千歲邊的人？”暮蕓汐苦笑：“我知道……”正是因為福嬤嬤是九千歲邊的人，而不敢多問……天慧帝冷厲地盯著暮蕓汐，實在荒謬，怎麼可能是福嬤嬤？

可是……天慧帝轉念一想，暮蕓汐不至于愚蠢到誣陷

九千歲邊的人。

卓姑姑說，夜明珠是福嬤嬤送過去的，換言之，那句話也是福嬤嬤轉達的，若暮蕓汐所求的是老五的前程，為什麼要假手于人？

應該親自送去，表達誠意……天慧帝盯著暮蕓汐，神冷靜了下來。

暮蕓汐靜靜地跪著，在賭天慧帝是否會傳召福嬤嬤來。

天慧帝斟酌再三，下令道：“傳旨，請皇后和福嬤嬤到書房來。”宮人領命而去。

在福嬤嬤和皇后來到之前，淑妃卻來了。

得悉暮蕓汐把夜明珠送給了皇后，淑妃再也坐不住了，如今局勢在慢慢地發生變化，不能一直待在攬月殿靜養。

否則時間久了，就連那卑賤的兒媳婦，都敢不把放在眼里。

淑妃帶著參茶，殿之后才看到暮蕓汐跪在殿前，案上放著一顆夜明珠……再看皇上臉慍怒，康平公公在一旁不發一言，頓時心中一沉。

皇上許是因暮蕓汐送夜明珠給皇后而生氣了，雖知道此事會牽連到自己的兒子，可看到暮蕓汐罰，淑妃心里還是有些痛快。

淑妃揚起一抹笑意，“皇上，臣妾知您最近忙于政事，又為皇叔的

病勞心傷神，前幾日又聽聞皇叔的獒犬也出事了，臣妾擔心您的子，便煮了參茶給您送過來。”天慧帝淡淡地點頭：“放下吧。”淑妃放下參茶，看了看暮蕓汐，猶豫了一下道：“秦王妃也在啊？那臣妾便不妨礙皇上了。”天慧帝道：“既然你來了，此事和你兒子也有關系，便坐下來吧。”聽得和兒子有關，淑妃只恨不得把暮蕓汐活剝生吞。

“是！”淑妃忍住怒氣，角笑意不變。

移步過去坐下，淑妃腦子里飛快地轉著。

皇上定以為暮蕓汐結皇后是老五的意思，老五不可能做這樣的事，眼下是明哲保的時候，他怎會如此激進？

娶妻不賢啊。

若老五因此再被皇上冷待放逐，決不會放過暮蕓汐。

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禍害？當初若是順利娶了暮夢憐，怎有今日的局面？

淑妃越想就越惱火，心里已經有把暮蕓汐挫骨揚灰之意。

暮蕓汐跪得筆直，自然到淑妃殺人般的眼，心中苦笑……殿外，有太監宣，“皇后娘娘到！”天慧帝揚手示意，康平公公連忙出去，看到皇后帶著卓姑姑過來，而福嬤

嬤也剛來到，他上前躬，“娘娘，皇上有請！”康平公公再看向福嬤嬤，福嬤嬤一臉的泰然，神無懼。

“嬤嬤，請進吧！”皇后和卓姑姑走在前頭，福嬤嬤尾隨在后。

三人一同進了書房。

淑妃看到皇后進來，連忙起見禮，“臣妾見過皇后娘娘。”

“淑妃也在啊。”皇后淡淡地看了淑妃一眼，越過，眸淡淡地睨了暮蕓汐一眼，帶著幾分冷意，這個侄，終究不如暮夢憐。

皇后對天慧帝福，“皇上，臣妾來了。”

“坐吧！”天慧帝道。

福嬤嬤也上前，福道：“老奴參見皇上！”

“免禮！”天慧帝語氣溫和，對福嬤嬤還是很尊重的，以往沒在父皇面前為他說話。

如果今日之事，純粹是暮蕓汐攀咬誣陷，他必定重罰。

福嬤嬤退到一邊去，眸直視，并未看暮蕓汐一眼。

天慧帝開始問了，“福嬤嬤，這夜明珠是否你送到皇后宮中去的？”福嬤嬤沒有毫的猶豫，道：“回皇上，是老奴送去的。”

“秦王妃讓你送去的嗎？”天慧帝再問。

福嬤嬤點頭，“是！”天慧帝的眸，冷

冷地在暮蕓汐的臉上掃過，又問道：“秦王妃讓你送過去，可傳達什麼話？”卓姑姑臉當場就變了，那些話，是燕王妃讓說的……福嬤嬤淡淡的說道：“王妃說自己有兩顆夜明珠，而皇后卻沒有，自當孝敬一顆給皇后娘娘。”

“除此之外呢？”福嬤嬤搖頭，“并無其他。”康平公公聞言，道：“嬤嬤仔細想，是否還代了一句，請您轉達皇后為秦王在皇上面前多多言？”福嬤嬤搖頭，“不曾說過。”天慧帝神微冷，“皇后？”暮皇后一怔，“沒提過要臣妾為秦王說話啊！”天慧帝冷冷地笑了起來，“是麼？那卓紅剛才來送夜明珠的時候說的話，難道是朕聽錯了，是不是啊？卓紅？”卓姑姑哆嗦著跪下，臉煞白，“回皇上，奴婢……奴婢許是聽錯了。”暮皇后驚疑地看著卓姑姑，“你聽錯了什麼？本宮你歸還夜明珠，你是怎麼稟報的？”

“娘娘……”卓姑姑發白，頭冒冷汗，“奴婢自作聰明，以為秦王妃送來夜明珠是為了秦王的……因此，便多說了一句……說秦王妃請娘娘替秦王言兩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