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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還好,是最好熬的，但第二天開始，當房間里面都冷得讓人想抱著熱水壺不撒手,這況就很煎熬了。

但燒熱水需要耗電,電又得燃油。

眾人每次都集中燒兩次熱水，大部分時間都在床上窩著，可大多數人還是被凍傷了，況越來越糟糕,食消耗得比原來預算的還要快，因為太冷了。

人本能需要囤積能量寒,這是人心難以抗拒的本能，很快出現有船員因為盜食的況，雖被抓到，對方十分難為，不斷道歉,但也沒法懲戒,只能決定每人分派差不多的食，各自保存，這樣能達到最大的公平。

但第二天晚上副船長慘淡著臉說石油用完的時候，眾人一片肅靜。

這麼冷,沒有取暖的渠道，水都喝不到，因為可飲用的水都快結冰了，按這況，他們可能連今晚都撐不過去,更別提明天還得吃飯什麼的,這群海盜養尊優,很有速食食，就算有，也是一些不頂飽的零食。

太難了。

麗著棉襖下咕咕的肚子，一時茫然。

“燒東西取火，麗你來幫我。”詹箬干脆利落，麗一聽，想到船上一些乍一看吃不了也用不上的材料，的確可以損耗了充當熱能。

沒準可以再撐一天。

至今天晚上還是有保暖法子的。

不過最讓麗驚喜的是他們在翻倉庫材料的時候，翻出了一袋東西來。

麗狂喜不已，就跟中了一百萬似的，副船長等人納悶了，這啥玩意？

“暖寶寶，是Z國的暖寶寶，還是最貴的那種，這些海盜肯定是從淘寶買的，哈哈哈，太好了！”

詹箬：“...”

這些海盜...還接地氣。

暖寶寶量不多，但每個人能分到兩個，上也能給晚上的睡眠增添強有力BUFF了，有人不舍得用完，還摳著只用一個。

詹箬也給了一個，躺在床上的時候，雖然覺被子外層都還是冰冷的，但起碼部有點溫度，不至于冷得睡不著。

但現在船上這況最多還能支撐兩天。

第五天肯定得死絕，包括自己。

就算本來也一樣。

人的質抗溫是有極限的。

第三天。

有人死了。

之前中槍的海員跟一個年老的海員沒撐過去。

氣氛很寂靜，沒有人沉浸于悲傷，因為他們很茫然。

之前面對暴風雨跟黑鏡高手三艘船的圍堵都沒死人，竟在這里死了兩個人。

詹箬什麼也沒說，把食弄好后，盯著外面冰冷的溫度到了關押史斯的地方，正要開門，忽然聽到里面的聲音。

沙啞，卻也虛弱。

“我的況很糟糕，病毒可能再次變異了，我不是這個專業的，不知道這個病毒到底是什麼，但肯定殺傷力很大，否則他們不至于拿到我的樣本后就寧可無視我的專業能力也要把病毒用在我上。所以，你千萬不要開門，如果可以，請準備好滅火。”

詹箬一驚，況已經這麼糟糕了嗎？他想自焚？

也對，焚燒才是當前最干脆滅絕病毒的手段，而就算把他的尸扔進冰海中，最終結果也可能傳染到其他海洋生。

沒說話，轉回了船艙，跟其他人通告了這個消息。

眾人很震驚。

副船長臉都白了，“這是什麼病毒，就這麼...這麼可怕？”

“不清楚，但史斯是武專家，他后，可能用里面的一些材料做了自焚的準備，讓我們準備滅火是為了避免火焰焚燒船只。”

這是史斯最終出于善意的提醒，也是他最后的決斷。

這份決斷足以打所有人。

所有人的心十分沉重。

“就沒有其他方法嗎？”

“有。”

詹箬看向窗外，“讓黑鏡拿出疫苗，或者在今天就把他送到世界上最頂級的醫療室。”

“但很顯然，這兩種可能都不立。”

其實哪怕立，在轉移的過程中也可能染了其他人。

從來不敢小瞧黑鏡的能力跟癲狂，這種病毒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沒人知道。

就好像一個蒙面的絕世高手，可能見過他真容的人最后都死了。

這是悲劇結果。

沉默中，麥格夫人反而是最為果斷的。

“準備滅火的吧。”

眾人齊齊看向。

垂著眸，嘆一口氣，道：“我們這樣的人，本來就做好了為科學獻的準備，而科學的最終目的是為了世界生命。”

“現在，他是在做最符合初心的事，并不算讓自己的一生終結于其他命運。”

哪怕他是個武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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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牢房中，奄奄一息的史斯吃完了最后一點食，喝完最后的水，對著門笑了笑，“你好，請問你什麼名字？”

“韋正陵。”

“Z國的朋友？”

“是。”

“很好，希你能帶領其他人活下去，還有，你的廚藝不行，跟你的老師沒得比，以后多練練。”

門外的詹箬有些失神，這才知道這個人竟然跟嚴立本認識，也知道自己。

也對，絕世英才的世界是相通的。

宿命可能也是。

沉默些許，后開口，“好。”

窮人孩子早當家，因為姐姐眼盲，也基本參與做飯，但其實兩姐妹在這方面都沒什麼天賦，加上條件不行，什麼東西都糙吃，后來條件好了，也都請的廚師，久而久之，這一塊是不怎麼樣。

但應下了。

“其他人在場嗎？”

“在。”

“錄音吧。”

“好。”

眾人頂著寒風給他錄音。

“這個病毒十分可怕，我能到它強大的生命力跟毀滅，而我的質本就符合黑鏡恐怖組織的實驗副本，應該本就有抗清，他們是為了加強病毒的變異才選擇我做實驗。我不敢保證其他普通人面對這樣的病毒能否比我堅持更久，但我想——絕對沒有，起碼大多數人都會致命，這是基于我自的判斷。”

“等我的尸焚燒差不多了，為了永訣后患，就用一些東西把我的骨頭也再高溫炙烤一遍，比如扔進燃油烘爐中，畢竟我的骨髓里面可能還有，我相信麥格夫人他們肯定懂得這些知識。”

“這一切出于我自愿，希在場人履行。”

“也希我的家人跟國家不要為此為難任何執行者。”

很快，屋焚燒起來了，但全程沒有嘶喊聲。

詹箬等人在外圍滅口，但部...可能燒了有一段時間。

最后詹箬孤破開門，對著已經燒焦炭的史斯用了滅火。

這人夠狠，用的怕是一些化學工，焚燒強度遠超過一般火焰，恨不得將自己的骨頭都燒灰燼似的。

但詹箬果斷，立即在全防護萬全的況下將焦骨用布袋包裹起來，甚至鞋子在進屋出屋的時候都再次套上一層袋子，免得進去后沾染了什麼又帶出來。

就這麼一路把骨頭帶到底倉的燃爐，扔進去，看著一切在里面焚燒殆盡。

這是最后的燃油，也是一個天才最后的痕跡。

火照耀臉龐，垂著眸，把上的外套以及鞋子都了扔進去焚燒，又換上霍恩拿來的服，看著一切被火卷吞，對黑鏡的厭惡達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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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所有人的緒都懨懨的，麥格夫人的況也變得很糟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糟糕。

已經神志不清了，只是一直在唱一首兒歌。

麗跟接這麼多天，知道這是沒有被抓之前一直在哄孫時唱的兒歌。

這些年，一直憑著這首兒歌堅持。

“我的小麗茲一定長大了許多，有栗子的卷發，大大的眼睛...”

迷迷糊糊中，說著話，麗眼眶紅了，趴在床頭流淚。

上帝作證，忽然覺得如果那晚他們一起凍死在冰冷海洋中，看著滿天的星星，可能是最的結局。

不喜歡一個一個送走別人。

多希自己是最早離開的那一個。

控制室，霍恩靠喝烈酒取暖，帶著醉意看著正在查看設備數據的詹箬。

其實很多設備都已經無法使用了，一來沒信號，二來沒有能源。

“你還在努力？”

“嗯。”

“為什麼？”

“我不覺得跟別人死在一起是什麼好結局。”

除了瑟，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讓甘愿陪同且死得寧靜。

霍恩聽出了的嫌棄，但沒生氣，只是悶了一口酒，“其實我也沒絕。”

“起碼我還能喝酒。”

“明天我還能喝三瓶。”

詹箬被他逗樂了，笑了下，但忽愣了下，“你聽到聲音沒？”

“啥？我剛剛打嗝了，沒放屁。”

“...”

詹箬忽然跑出艙外，迎著風雪，看著白芒冰雪中靠近的影子。

以及...鳴笛聲。

很快，看到了鮮紅的國旗。

如來作證，還是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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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Z跟M兩方是前后腳趕到的，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詹箬被接上了自家軍艦，那麼就足以保證接下來的安全，哪怕后面趕到的M方最開始不讓走。

因為得知了史斯的死，M方態度很強，還懷疑詹箬是事先跟Z方串通，為的是殺死他們M方頂級的武專家，他們要強制留下人調查。

但最后他們還是放行了，原因就兩個。

1，詹箬已經把錄音以及船上其他人提前準備的錄像證詞給Z方，打外辭令咱是不怕的，加上麥格夫人他們也不是吃素的，M方沒法在這種鐵證下罔顧事實，何況在病毒可能擴散造巨大危急的況下，就算傳到國際上去，輿論也是偏向詹箬他們這邊，M方也不敢背這個鍋，最后只能化下來。

2，兩艘軍艦，北冰洋對峙，但不敢開戰。

結局是詹箬坐著Z方的船離開了，但也不是只有一個人，還有麗跟麥格夫人以及其他幾個害者都在船上，他們不是M國人，沒有選擇的必要，但副船長跟海員等人沒有作此選擇，為了是不擴大兩邊的攻擊。

他們不是傻子，看得出兩邊的火藥味，而詹箬是被針對的那個人。

在這個時候就不必M方的敏神經了，畢竟作為最開始被求助的一方，他們晚來一步已經夠丟臉的了。

不過這些人后來還是在自己的社□□上表達了一波強烈的彩虹屁，贊并謝韋正陵跟Z方，讓M方十分尷尬，這也算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