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強哥是個賭徒,每天的工作就是帶著幾個兄弟在街頭巷尾游，吃了上頓沒下頓，沒錢了就蒙拐騙去搞錢,是個人嫌狗厭的該溜子。

卡牌的出現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讓他一躍了人人畏懼的大哥大。

原來只需要把人打一頓就可以獲得他曾經怎麼努力都不能獲得的錢財,他的拿手本事終于有了用武之地！老天果然偏他。

剛開始他們還只是在街頭晃悠,這里擾一下那里擾一下，賺取的人氣值除了卡就是拿去換錢，還了錢繼續去賭。但是漸漸地，他不滿足于此,太慢了！他需要更多、更多、更多的人氣值！于是，他們開始襲落單的路人,嘗到了甜頭，又嫌棄去街頭襲路人太費事兒，又開始了綁架囚。

只要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緒就產生了人氣值。讓一個人喜歡你很難，但是想要一個人恨你，太容易不過。喜歡是，恨也是,他不想做勞什子好人，辛辛苦苦伏低做小就為了獲得那一點點可憐的人氣值。

他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他要為世界霸主,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跪在他腳邊磕頭！

強哥以為,世界這麼,誰會注意到角落里的他們呢？再則他可不信就自己一個人這樣想、這麼做。不然那麼多的失蹤案、兇殺案從何而來？鋌而走險的不知凡幾。

事實也確實如此，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沒有人注意到他，這不免讓他的膽子大了起來,開始只是一個一個來，一個不夠了，就兩個，兩個不夠了，就三個……

直到那個短發人的出現。

地方明明很，可就是暢通無阻的出現在了地下室，站到了他們面前，用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他。短暫的慌之后，強哥迅速回過神來：害怕的不應該是自己，而是眼前這個孤闖進來的蠢貨。

——區區一個人而已。

還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纖細、瘦弱的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

強哥呸了一口，眼神毒辣，和小弟們換了一個眼神，誰知下一秒，變故突生！

——強哥高壯碩的軀猛地砸向了后堅的墻壁，跟著，他抱住發出“咔嚓”聲滿地打滾，里發出凄厲的嚎。

小弟們也被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也跟著被踹飛出去，暈沉沉的腦袋很快又因為強烈的疼痛而清醒過來……

原本以為的“手到擒來”沒有發生，強哥等人被單方面強勢碾，他們甚至都沒來得及用卡牌的力量，就已經徹底失去了戰斗能力，昏死在地。

……

救護車和警察很快就到了，被強哥等人囚在地下室的不止秦云一個，還有一對，他們同樣被剝奪了手環，狀態看起來十分不好，被救的時候，因為一點就會恐懼求饒，最后強行注了鎮定劑，才終于將人帶走。

卡牌降臨初期，就算上面極力穩定秩序，卻也免不了犯罪事件頻發，醫院人滿為患，警方也因為近來的綁架殺人案和失蹤案太多而忙不過來。

而這不過是卡牌降臨的第二十一天，也是許林月出獄的第二十一天。

二十幾天，世界已經大變。

因為害者的增加、社會秩序的混，原本只是微弱的希能夠管制卡牌、最好能夠止使用卡牌的聲音變得大了起來，可惜卡牌本就是不控制的存在，它只需要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緒，就擁有了人氣值，擁有人氣值后就可以自主兌換卡牌、使用卡牌。

人類是群居，就注定了不可能消滅卡牌。

除非全人類在晉級下一階段時將人氣值空到100以下，讓全人類一起淘汰。

但這明顯不可能，畢竟全球一百多個國家。

若是使用暴力手段，只怕會讓社會秩序更加混。

許林月將人送上救護車后就回家了，第二天的時候又收到了綜合質小商城的更新提示，之前還有點興趣翻一番，這會兒連點開的興趣都沒了。

其實卡牌的很大，何況還是能增加綜合質的卡牌，這比元素卡牌更吸引，因為的綜合質本來就不高，有了能夠超越別人數倍的提高綜合質的途徑，這可是大好事！

但也越這樣，許林月就覺得這手環不簡單，它有思想。

這個“思想”或許是縱它的存在的思想，也或者是它自己本來的思想。

尤其是近來，那種犯罪的覺愈發強烈了。

這邊獲救的秦云、張蘭蘭和趙鎮在經過一系列的救治后，也終于清醒了過來，秦云迷糊了好一陣子才終于相信自己得救了，尤其是在看到他爸爸擔憂的臉后，他差點哭出來。

他是真的以為自己要死在那個地下室了，被關了這麼久，一點獲救的希都看不到。他也試著逃跑過，可惜沒走兩步就被對方抓了回去。那個時候，他終于意識到了普通人和玩家之間的差距之大，猶如天塹，無法越。

秦云嚎啕大哭：“爸，他們把我的人氣值和卡牌都轉了，我的手環沒了……”

秦邦又氣又心疼：“活該！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一個人跑？你是刀子不落在自個兒上，不知道疼！現在好了吧？”

等他哭完了，才想起來說：“救我的那個姐姐呢？沒事吧，那個強哥好厲害，他們了很多卡牌，沒有傷吧？”

他那會兒雖然被揍得很慘，但尚且還保留著一清醒，知道來救他的是個孩子，要對付那幾個窮兇極惡的壞人，只怕不容易。他自己就沒在這幾人手里撐多久。

“放心，沒事，也沒傷。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沒點本事就敢隨便闖？”

“那就好，等我出院了，一定要去謝謝。對了，你知道的聯系方式嗎？”

“知道，雖然我沒有見到，但我找醫院留了的電話號碼。”秦邦無奈的搖搖頭，看著綁得跟個木乃伊一樣，鼻青臉腫的兒子，沒忍住嘆了口氣。

在這個卡牌至上的現在，沒有手環的日子只怕不會好過，普通人就算拼盡全力，也抵不過玩家隨便使用一張卡牌，而且這還僅僅是開始，如果將來，玩家真的可以憑借自實力到達宇宙銀河，作為普通人，有該如何自？

另一個病房，獲救的小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在得知自己獲救時哭得不能自已，一邊在慶幸自己獲救了，慶幸之后又是無邊的痛苦和絕，他們遭遇了非人的折磨，還被搶走了手環，恩的間也產生了嫌隙，忍不住心生埋怨……

許林月在隔天就收到了秦邦書送來的謝禮，書也姓秦，提著大包小包來敲許林月的門，“我們家先生太忙了，不開，他說等爺好些，能下床的時候，在一起親自來向您道謝，希您不要介意。”

許林月倒不在意這些，給秦書遞了一罐可樂，“小秦的傷好些了嗎？”

“好多了，目前已經恢復意識，能說能罵能吃飯，就是傷筋骨，要養一段時間才能下床走。”

“那就好，麻煩你轉告小秦，祝他早日康復。”

“謝謝，我會的。再次謝您，許小姐，如果有什麼需要請一定聯系我。”

秦書很快離開，他還要去趟警察局，這次的事秦家不會善了，那幾個綁架犯一定要到重罰才行，而剝奪手環只是第一步。也可以以此警醒世人，就算卡牌降世，人類新紀元，但該有的法律還在正常運轉，犯了法依然要到嚴懲！

而相較于坐牢，剝奪手環、丟失玩家份，儼然了當下最恐怖的懲罰。

……

許林月拿著秦書給的名片，想了想，和江固的一起放在了門口的小盒子里。

最近沒得事，送走秦書后去洗了個蘋果，又躺回床上刷手機。卻意外接到燒烤店老板打來的電話，問愿不愿意回去上班，許林月拒絕了，最近也沒有再出去找工作。

倒不是因為中了彩票，而是如今的時局愈發奇怪起來。

玩家和普通人也被區分為土著和新人類，兩者間隔著天塹的距離，一般的店家已經不太愿意招收玩家為他們工作了，因為玩家不如普通人聽話好管理，也沒有普通人安全。

普通人在遇到玩家的時候也會下意識的警惕、害怕、恐懼、躲避，在大部分的普通人眼里，他們的份開始變得尷尬、扭曲，他們覺自己了有思想的鴨魚、貓貓狗狗，是為玩家提供人氣值的機。他們已經不再是純粹的“人類”。

尤其是在元素卡牌出現之后，這種類似于魔法一樣的存在，更加激化了彼此間的矛盾。

好在國家很快做出應對，頒布了相關條例，以保障普通人的權益。

如此況之下，許林月幾乎可以想象到自己出去上班會遇到的景，普通人害怕、玩家看不起，然后瘋狂給人氣值。

于是，許林月干脆暫時放棄打工的計劃……其實許林月也疑自己為什麼還喜歡打工的，難道是文主堅強不息靠自己的良好品德在影響？

剛好郭興生日到了，他請了他工會的幾個骨干，上家里人一起出去吃火鍋，還是帝都有名的火鍋店，提前三天才訂到位置。

許林月也去了，順便聽了不郭興工會干過的好人好事，再則郭興的工會員已經發展到了五百人，不過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時時刻刻等候工會安排，而是有時間再來，畢竟他們還有自己的生活和事業。聽說郭興工會里的員并不全是玩家，也有被剝奪了玩家份的普通人。

說起這個，一桌人都義憤填膺：

“那些變態，為了自己的利益當真什麼都做得出來！”

“還有兩天就要進第四階段了，只怕到時又會多出很多害者。”

“公平競爭不好嗎？”

“當然不好，又不是每個人都希別人和自己一樣強大。”

“那些混蛋！”

說到激，沒忍住捶頓足，哭了起來。連郭媽郭爸都沒忍住搖頭皺眉，唉聲嘆氣，“確實太過分了，我看了好多這方面的新聞，據說醫院的停尸間都放不下了！”

“棺材店老板該賺翻了。”

“你這老頭瞎說什麼！”郭媽瞪了郭爸一眼，對邊的許林月說，“你說他這說的是人話嗎？”

許林月笑笑說：“叔叔開玩笑的。”

剛說完，手環突然了一下，許林月低頭看了一眼。

【滴滴！恭喜你發藏功能，開啟綜合質卡連鎖店，請尋找你的加盟商吧~】

？

許林月拉了兩下，發現這【綜合質卡連鎖店】還有意思的，就相當于自己是總代理，可以將綜合質卡連鎖店分給另一個玩家，那個玩家就和一樣，也擁有了一個綜合質卡商城，許林月則可以從中取百分之三十的人氣值。

這當真是極大了。

可是為什麼又發了藏功能？

許林月丈二不著頭腦，算了，吃完再說。

就在放下手環，繼續吃飯的時候，發現手環似乎僵了一下，然后屏幕上飄出了幾個【……】

許林月：？

【……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還不卡？？】

許林月頓時了然，料想沒錯，卡牌游戲并不是一個機械的游戲，它有思想，還能和人通。看了眼桌子上的人，又看了看還在爭執的郭爸郭媽，道：“稍等。”

跟著起，離開了包廂，穿過長長的走廊，到了走廊盡頭，這才問道：“你是？”

【為什麼不卡？】

許林月不答反問：“你是什麼？”

【你不喜歡卡牌嗎？】

“你喜歡卡牌嗎？”

【喜歡。】

“那我是對未知保持該有的警惕和懷疑。”

【我能給你力量。】

“你是卡牌游戲？你掌管著卡牌游戲的一切嗎？”

【不，掌管卡牌游戲的，只有卡牌國王。】

“是你的國王將你送來這里的嗎？”

【你可以卡，我不會傷害人類，也沒有傷害過人類。】

……

……

字幕消失了，無論許林月再說什麼都不出來，就跟從來沒出現過似的。不過既然出現了，算是證實了許林月的猜測，也算稍稍放了心。

它確實沒有傷害人類，只是人類因為它而紛爭四起。

不過它終于出現，僅僅是因為自己沒有過卡嗎？

想不明白的事先放到一邊，只要暫時不會威脅到，先不追究，報了仇再說。

兩天后，凌晨零點整，距離卡牌游戲進第四階段主線任務還有兩小時。

許思源一早就在預防許林月會來尋仇，不僅另外找了個地方，還安排了比平時多幾倍的人手在周圍戒備，不僅是門口，就連書房都留了一個人看著，他還將許思思一起帶走了，“除了鄭吉，許林月最恨的就是你，你和我一起比較安全。”

上次許思思就在鄭吉隔壁，許林月卻選擇的忽視了，許思源自然不會認為是許林月不知道，能強大到那個地步，不可能不知道。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故意沒去找許思思報仇，為什麼不去呢？那必然有別的目的。

至于是什麼、許林月又會做什麼，他卻猜不徹，只能時刻防備這。

許思思在親眼見到鄭吉的遭遇后，已經不敢大意，二話沒說就跟著許思源走了。

不想被劃花臉，也不想被砍斷手腕，只想許林月能快點消失，“哥，許林月要是真的出現，你不要猶豫，直接開槍。不要打要害，留一條命就好了，反正我們是正當防衛。”

許思源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許思思這幾天做慈善、做直播，出席公共場合，積攢了不人氣值，都拿來卡了，可惜的綜合質起點就低，再怎麼努力，也不過六十幾，想要達到傳說中的境界可差遠了。

許思思也實在想不明白，許林月在獄中經歷了什麼，才會變的如此厲害？這會兒反而有點后悔送許林月去坐牢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卡牌游戲馬上就要進階，許思思躺在沙發上吃水果，說：“哥哥，許林月今天應該不會來了吧？上次襲鄭吉，是十二點過。”

許思源握著槍，著食指了額頭，許林月不來自然是最好的，因為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許林月手中全而退。

他看了下時間。

【第三階段主線任務倒計時：00:09:57】

快了，再堅持一會兒。

他閉眼靠在椅子上，蹺著二郎，一手了眉心。

周圍很安靜，安靜到不可思議的地步，許思源猛地睜開眼睛，果然看到站在書桌前的許林月，披著夜而來，臉極白、傷疤極丑，零碎算的黑發下黑白分明的雙眸，平靜溫和的看著他。

一旁的沙發上，許思思滿臉驚恐，僵在原地彈不得。

旁的保鏢還站在原地，卻同樣沒有反應。

許思源第一時間是想抬起右手，他的右手上握著槍！可惜很快的，他發現自己無法彈了！他想開口說話，卻同樣無法張！

他瞬間明白鄭吉為什麼會那麼容易被砍斷手腕，這種況之下怎麼可能反擊？

許林月垂眸，低頭看著他右手腕上的黑手環，對一旁的保鏢道：“邊是吧？麻煩你把許思源的人氣值全部轉走。”

許思源瞪大眼睛，許思思也被驚得忘了反應。

保鏢瞬間覺自己能了，他剛要大聲呼救，下一瞬便是極致的窒息讓他摔倒在地，蜷著痛苦求饒，“我……我不敢了……求您！再給我一個機會！”

他仰頭看著站在原地連腳步都不曾挪的許林月，沒眼看他一眼，就連話都不曾多說一句，他的臉頰漲得通紅，額頭青筋畢：“求您！”

片刻，制在邊上的所有力和痛苦終于褪去，他卻不敢在耍花招，許林月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要強數倍，他從地上爬了起來，“對不起了，許總。”

他是被許思源招募來的保鏢，自然還沒到為了許思源賣命的地步。

再則，許思源的人氣值轉給自己，算他賺了。

很快，許思源手環里的人氣值只剩下“0”。

許思源雙眼瞪得極大，他雙眸通紅，盯著許林月的樣子恨不得能吃了。

許林月：“邊，麻煩你再把許思思的人氣值都轉走，只剩80就可以了。”

這下好了，許思思也終于明白了許林月的用意，不是單純的要把自己和許思源變普通人，還想要他們兄妹反目！

邊保鏢聽話的轉走了許思思手環里的人氣值，不過短短幾分鐘，他竟然擁有了一萬的人氣值！這真是發了呀！

跟著，撲通一聲，邊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第三階段主線任務倒計時：00:02:50】

而隨著邊倒地不起，許思源和許思思也終于恢復了行能力，許思源二話不說，對著許林月就是一槍！

可惜，他手指僵住，本無法扣下扳機！

媽的！矜傲優雅的許思源第一次沒忍住了口，之前他就不該顧忌太多，應該直接讓警察把許林月以犯罪嫌疑人的份抓起來！

許林月說：“倒計時即將結束，與其殺我，不如好好商量一下，你們兩人之中誰繼續擁有手環？”

許思源和許思思都想過把邊轉走的人氣值轉回來，但許林月肯定會阻止，還可以找好友發信息求救……

然而許林月像是長了第三只眼睛似的，還未點開別的好友聊天框，就再次僵，本什麼都做不了。

一種絕油然而生。

許思源和許思思看向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慌和恐懼。

失去手環，就是失去未來！

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明天見。謝在2022-02-0623:09:25~2022-02-0723:53: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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