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噩夢纏，蘇音醒來的時候渾疲，比睡前更累。

才強撐著坐起來，就傳來敲門聲，以及小心翼翼地詢問，“蘇姑娘該起了，太子那邊還需要您去伺候。”

小丫鬟說完，見里面沒反應，剛準備把耳朵上去，門就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出一張略顯蒼白的臉。

丫鬟嚇了一跳，“蘇姑娘可是昨夜沒休息好？”

蘇音頭發糟糟的，小臉皺一團，不答反問，“大早上的，太子還沒起吧？”

丫鬟額頭下一滴冷汗，“太子當然沒起，您是婢，得去伺候太子起洗漱啦！”

看著蘇音蹙的眉頭和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心里突突直跳。

這到底是不是婢啊，看樣子還不知道至要比太子早起半個時辰。長風侍衛還吩咐管事的不要給派活，怎麼看都像是半個主子待遇。

到小丫鬟落在自己上的眼神變了又變，蘇音一陣無語，“我換好服馬上就去。”

“嘭！”

門在面前關上，小丫鬟連退兩步，悻悻地鼻子，將還沒說出口的話咽進肚子里，更加肯定了心中想法。

蘇音到主殿已經是兩刻鐘后的事，太子房間掌了燈，可見綽約人影。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躲在門框后面打了個哈欠，淚眼婆娑中聽到一聲沙啞的吩咐，“進來吧。”

蘇音使勁眨了兩下眼，腦袋輕微擺，甩走滿臉困意后抬踏進門檻，隔著珠簾站定。

丫鬟的規矩不懂，懂了也不愿意遵守，此刻人穿，的視線也就大喇喇地掃了過去，毫沒有收斂。

凌晏基本穿戴整齊，長風正在給他整理袍。

今日的太子穿了件暗黃的裳，綴有珍珠玉佩，了清雅，多了奢華，就連臉上的病態都被下去幾分。

明明起得比還早，臉上卻瞧不見毫倦意，果然是天生適合勞的命……

“咳咳！”

長風見直勾勾地盯著太子，目在太子上上上下下游移數秒，不由得出聲提醒。

為丫鬟，怎麼能夠肆無忌憚地打量主子？

蘇音思緒被打斷，瞥了他一眼，眼珠轉了轉，很快收回視線，低頭用眼神描摹地毯上繁復的花紋。

待一切收拾妥帖，凌晏才負手邁步朝門口走，路過時，聲調平淡地說道，“今日有些晚了，明日記得早些。”

“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凌晏要去用早膳，蘇音墜在后一步的位置，機械地抬，又趁著沒人注意悄悄打了個哈欠。

又困了。

了偏廳，凌晏坐下后，長風自退到一邊，將位置騰給蘇音，“布菜會吧？”

蘇音點頭，不就是夾菜嗎，這有何難？

拿起竹筷，不知道凌晏的口味，就挑撿了些自己吃的擺在他面前。

凌晏看著碗里的菜，略微蹙了眉頭，卻也沒說什麼，倒是長風在一旁好幾次言又止。

只一刻鐘，凌晏就放下竹筷，優雅地用帕子抹了又凈了手，對著揚了揚下，“剩下的你想吃便吃，不想吃一會兒可以和其他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