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一早就坦白了幕后主使，凌晏通過查證得出了相同的消息，可他始終沒想明白吳勇達刺殺他的目的何在。

“下棋的人怎麼會告訴棋子他的目的呢？殿下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蘇音腦子突然靈一閃，問道，“軍副統領不是皇上的人嗎？”

凌晏腳步沒，神不變，“你的意思是父皇要殺我？”

“殿下別冤枉我，我可沒這麼說，只是陳述事實罷了。”

凌晏聽連連否認，嗤笑一聲，“何必裝傻？皇城之，宮墻之下，誰是誰，誰又是誰的人，只怕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

蘇音迎著他的話頭道，“別人我不敢妄議，但我一定是殿下的人。”

凌晏怔愣片刻，反問道，“如此直白地表忠心，你就這麼怕死？”

“好死不如賴活著。”

“你倒實誠。”

兩人一言一語，很快就到了宜霄殿，里面已經來了不人，三五扎堆聚在一。傳唱小太監扯著嗓子，“太子殿下到——”

話音未落，眾人便齊齊了過來。

說話的人立馬停住話頭，在凌晏經過時，起拱手作揖，凌晏淡淡頷首示意，“諸位不用客氣，都是自家人。”

他步履從容，眉目沉靜，早沒了八年前的頑劣模樣，平靜的一張臉讓人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氣質清冷到多跟他說一句話都是。

有多目聚集在凌晏上，就有多目轉移到蘇音上。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打量太子，可對這個婢就不同了。

所過之，蘇音甚至能聽到小小的討論。大臣的八卦心不比市井婦人輕。

木著一張臉，面無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顯得慌，一步一蓮，繡著荷葉的擺隨著的作輕輕晃，起一池月。

直到凌晏找好位置坐下，雙手叉，垂眸站在旁邊時，才聽到對方輕飄飄的一句，“張嗎？”

“奴婢不是主角，自然不張。”

凌晏輕笑，剛想接話，迎面就走來一個頎長的影，淺褐的華服，腰間掛著致的鏤空玉佩，星眸劍目，角含著三分笑。

“太子殿下。”

凌祈端著琉璃盞，對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然后在他對面盤而坐，“你剛回京的時候我就應該來東宮探的，可惜一直忙于府中瑣事沒來得及，還你不要責怪。”

凌晏示意蘇音給自己倒了杯酒，笑著搖頭，“二哥不用這般客氣，今日相見正合時宜。”

“你沒生氣就好，看你氣比之前好得多，可是病大好了？”

“只是控制的好，要想治哪有這麼容易，”凌晏眉宇間閃過一淡淡的愁容，“我何曾不想像二哥一樣策馬縱橫沙場，奈何自己實在不爭氣。”

凌祈趕說道，“你是儲君，怎麼能夠去戰場這麼危險的地方！”

蘇音眉頭微不可見地一蹙，這肅王看起來十分關心太子，可話里話外都在給他挖坑。

順著說那就是承認自己比普通士兵高貴，寒了將士們的心；逆著說又難免讓人懷疑他的目的，畢竟太子立了功是要獲獎賞的，而最人的獎賞就是眾人都在爭奪的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