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不由得側目，想看凌晏究竟會怎麼回應。

只聽得他聲音激揚憤慨，連連搖頭，“我的安全重要，將士們的命同樣重要，沒有他們舍命廝殺哪有京城如今的繁華？男兒熱，當保家衛國，我不濟，卻難涼熱。”

話到最后，他甚至稍微提了些音量，惹來周圍幾個武將的關注。

凌祈見此，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將目轉移到了蘇音上，禮節地看了兩眼，問道，“這婢看著面生，不知是何時跟在你邊的？”

凌晏沒有接話，扭頭看向蘇音，明擺著要自己解決。

蘇音也不慌，對著肅王略行一禮，娓娓道來，“回王爺，奴婢是陸家的人，早些年伺候過先貴嬪，只是沒跟著娘娘宮。后來老爺得知殿下去青城山，擔心殿下，所以就把奴婢派過去了。”

“是嗎？那陸員外有心了。”

蘇音笑了笑，沒說話。

這些當然是胡謅的。凌晏敢讓自由發揮，就敢信口雌黃，反正不管說什麼，凌晏都必須安排好，以防有心人暗中調查。

凌祈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道，“有你作陪，太子這八年也不算難熬。”

“王爺言重了，奴婢只負責端茶倒水。”

本以為凌晏上不好突破，可以從上下手，沒曾想這婢也是個伶牙俐齒的，說話竟一不，讓人挑揀不出錯誤。

“二哥、太子哥哥，你們在說什麼啊！”

一道清涼的聲音自背后傳來，很快就走到三人跟前。年十四歲的臉還沒有完全長開，帶著稚氣，紅齒白，比凌晏要矮一個頭。

凌祈扭頭看到他就笑了，朝他招招手，“七弟什麼時候來的，我竟沒有看到。”

凌承順勢在他旁坐下，“剛從母妃的椒蘭殿趕過來，就看到你們在說話。”

他對著凌晏眨眨眼，“太子哥哥，我可想你了！”

“我離京時你才剛滿周歲，怕不是在誆我？”凌晏笑著打趣他，在看到他臉微僵的時候繼續道，“我也很想七弟，這次回來還專門給你待了禮。”

凌承果然瞬間變了臉，重新揚起笑臉，“是什麼啊，太子哥哥親自給我挑的嗎？”

“那是自然，給你的禮怎麼能假借他人之手。”

兄弟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均是笑容滿面。

蘇音站在側后方垂著眼皮，哇，好一副兄友弟恭的場面啊！

宴會快開始了，兄弟倆閑話幾句后便離開，蘇音見凌晏杯中的酒已經見底了，就重新給他倒上。

凌晏目在白皙順的側臉上流轉，忽然開口說道，“肅王對你很有興趣。”

“奴婢對他可沒興趣。”

凌晏向琉璃盞的手一頓，眼底帶笑，“王府現在只有一個徐側妃，正妃之位空懸已久，為了平衡各方勢力，皇上不會讓他娶一個背景強大的子，你有機會了。”

酒已經滿了，蘇音卻仿佛沒看到一般，繼續往里加，直到酒水順著桌沿滴在他服上才滿意地收手。

蘇音歪頭看著他，“就算是娶一個背景不大的子，也必定是高門中人。再說，奴婢野心大，如果非要嫁人，為什麼不嫁一個天底下最尊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