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房門閉，關得嚴嚴實實，毫靜都聽不見。

蘇音有些納悶，記得今日太子并未出門。

上前兩步，上臺階，抬手輕輕扣了扣，還沒等開口，就聽到里面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進來。”

聲音較平時有些不同，帶著幾分粘滯和沙啞，蘇音也沒有多想，當即推門進去，“殿下，我今日……”

撲面而來的水汽讓急急咽下了里的話，瞬間就明白了他在干什麼，趕收住踏進去的一只腳，嘭得一聲把房門關上。

“殿下恕罪。”

凌晏也愣了，在出聲的時候就已經從水里起，裹上浴袍背對著。他之前讓長風出去辦點事，還以為是長風回來了，所以直接讓進，沒想到是蘇音。

浴袍沾干了上的水珠，他手扯過里，正在系帶時卻突然停下了，沖著門外那道含垂首的影子道，“你進來。”

蘇音平穩住砰砰跳的心臟，試探著推門，往里進個腦袋，“殿下可穿好了？”

“不是婢嗎？你難道不應該進來服侍？”凌晏瞥見淺紫的袍，兜頭給甩過去一件中，“磨磨蹭蹭地干什麼，快些進來。”

蘇音抬手扯下罩在頭上的服，拿在手里了，臉上被水汽熏得有些紅，眼睛卻分外明亮，繞過屏風站在他面前。

凌晏已經穿好了里，此時正用眼神示意趕過來。

伺候人的活蘇音沒干過，拿著手里的服抖了抖，套上他的手臂。等整理好領，繞到前準備給他系上帶時，頭頂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你張什麼？”

蘇音手哆嗦了兩下，總算把蝴蝶結系好了，順勢仰頭著他，指著蝴蝶結反問，“第一次給別人系，好看嗎？”

以前是想，但沒有機會，誰知道給凌晏用上了。

凌晏對上清澈的眼神，心頭一震，面上卻不顯分毫，瞥了一眼，“丑死了！”

蘇音撥了撥蝴蝶結，選擇屏蔽他的話，手去拿外，“殿下喜歡就好。”

“……”

看著蘇音垂下腦袋在自己上忙來忙去，凌晏角不自覺往上揚，有一個淺淺的弧度，又很快了下去，剛準備問找自己什麼事，外門又是一陣矯健的步伐，藏青的影倏爾出現在門口。

“殿下，我……”

高比腦子快，想裝作沒看到已經來不及了，凌晏和蘇音同時看了過來。

兩人靠得極進，一前一后，一高一矮，一寬一窄，更何況凌晏還衫不整，怎麼看都不像沒發生什麼的樣子。他連忙捂住眼睛，“不好意思，你們繼續，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就跟猴一樣躥了出去，跟平日穩重的模樣相去甚遠。

長風恰好回來，看他這副舉，萬分不解，“高太醫，你怎麼了？”

高連忙拉住他的手臂，低聲音，“別進去，殿下和蘇音在里面辦事呢！咱在門外等一會兒，不耽誤。”

他自以為說得很小聲，奈何屋里的兩人耳力都不錯，將他的一番話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