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的表雖然看不出什麼，可話里的擔憂卻不作假，他甚至還能聽出凌晏對自己的不耐，好似蘇音的是多珍貴的東西一樣。

雖然但是，我取是為了給解毒，不是用來玩！

高暗自在心里咆哮完后，老老實實地解釋道，“瓶細長，就是看著多，其實并不多，殿下放心，不會出現失過多的況。”

凌晏盯著白皙的手腕，細到仿佛他只用兩手指就能完全住。藏在寬袖中的手指不自覺曲了曲，避開蘇音投來的不解視線。

風過無痕，卻能在湖面掀起漣漪。

取完，高果斷收手，斷不敢逗留，長風沒有他那麼多小心思，卻能很敏地發現氣氛有些不對，也跟著離開，一時間又只剩下凌晏和蘇音兩人。

手腕上的還沒止住，偶爾會從紗布上沁出一點，蘇音專心致志地摁著傷口，直到不流了才放下袖子。

見凌晏視線落在自己手上，主開口，“殿下之前讓我準備給范丞相的賀禮，我選了兩件出來，想請殿下拿個主意。”

“你說。”

“范丞相當年狀元及第，文章一流，書畫諸多，很欣賞大文豪裴永祁，我想可以送一件裴永祁的字畫，既珍貴又不落俗套，還不至于下了別人的面子。”

凌晏只是略微點頭，“那第二件呢？”

蘇音繼續，“這第二件就是太子從青城上帶回來的绦子，載有祝福的绦子加上南海夜明珠，也是拿得出手的。”

范丞相范禹在朝中屬于中立派，不偏不倚，三周旋卻片葉不沾，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且政務出眾。

至丞相，又深得皇帝信任，他也沒什麼攀附別人往上爬的野心，想要拉攏自然得投其所好，然后再用自魄力將人吸引過來。

良臣從來不愚忠，永遠保持可高居廟堂，出可退江湖。

他愿意對昭帝盡忠是因為昭帝是個明君，治理有方，但太子不同，在沒得到他的認可前，他是不會主圈進這場奪嫡之爭的。

凌晏明白心中所想，肯定道，“想法沒錯，我也覺得很好，但是裴永祁的字畫東宮沒有，而且這位老先生常年住在北璃，這幾年更是沒有什麼新的書畫作品，只怕有些難。”

蘇音聞言笑了，“前些日子我出門逛街的時候，發現芳琉苑里恰好有一幅。”

“你沒事去那種地方干什麼？”

芳琉苑，京城中首屈一指的紅樓，里面的子大多以才藝侍人，但若有人愿意以自為易也允許，是個名副其實的銷金庫。從沒聽說過裴永祁喜歡去那種地方，又怎麼會留下墨寶？

“當時就是好奇，看很多人往里走，說要看歌舞表演，我也就跟著去了。”

凌晏辨不清的目的，只道，“這麼說你有辦法拿到？”

“我一定會盡力，”蘇音頓了頓，朝他做了個手勢，“只是能使鬼推磨的銀子我實在拿不出來。”

凌晏眉眼微，“這好辦，你去找七，如果事能辦妥，我再賞你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