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聽了老頭子牛滿山教的話，滿不在乎的牛海還俏皮的非讓老媽給他種個南瓜出來。

可沒想到第二天一見面試的老師，慌了手腳的牛海就把老頭子牛滿山囑咐他的話全都忘了，只是胡說八道的說了一通。

要不是牛滿山隨后又找到了當時寧里小學的校長，也就是牛滿山他小學時的班主任說，這才總算是把牛海塞進寧里小學。

雖然牛海里現在住的是四十歲的靈魂，但他可不敢保證明天的面試自己就一定不會張。

好在這時的牛海總算知道“沉默是金”，明天的面試是多說多錯，自己只要裝傻充愣，能不開口就不開口，萬言萬當，不如一默。

為了應對面試，第二天老媽李秋特意給牛海換了一雖然干凈整潔，但一看就很舊的服。

在去學校的一路上牛滿山也是反復叮囑著坐自行車前杠上的牛海面試的時候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可一進寧里小學那悉的校門，牛海還是難以自控的忐忑不安張起來。

和原先一樣，面試還是安排在了學校第一排平房的幾間教室，而面試的時候只有學新生可以進去，家長們只能在教室外面等著。

面試還沒有開始，這里就已經聚集了一百多等著面試的小朋友，其中不乏大量面孔的他們和牛海一樣，都是不完全符合學條件，但是都想要進寧里小學。

歷史悠久的寧里小學建國前就是章都排名第一的小學，現在每年都要招收兩千名以上的新生學，而這個招生數量是排名第二的太行小學的兩倍。

每年兩千名新生當中，總會有150-200名不完全符合學標準，但有各種特殊原因又需要學的學生。所以在其它小學校沒有的學面試，這幾年在寧里卻為了常態。

牛海和十幾個同齡被分到了第五教室排隊進行面試。

雖然同齡人中有好幾個雖然記不起名字，卻極為悉的面孔，但一邁進第五教室牛海張的病還是又犯了，哪怕連續的深呼吸，不斷加油打氣暗示自己，張的癥狀也只是略為減輕而已。

一個教室分三組六名老師來負責面試，沒幾分鐘就到了牛海。

小朋友你什麼？家住在哪里？

一個戴眼鏡的圓臉老師先提問道。

面對未來教了自己六年數學的柳老師，牛海用力吞咽了一下，答道：“我牛海，和爸爸住在單位宿舍。”

那你媽媽呢？

牛海扭頭一看接過話來的是未來教3班語文的曹老師。

小學六年除了教導主任，牛海最怕見到的不是自己異常嚴厲的班主任張老師，而是這個學校老師中年紀最大的曹老師。

不知怎麼的，牛海看見曹老師就心底發。

“媽媽…嗯……”牛海半天沒有說話，好像是在想怎麼回答。

趁著牛海想問題的時候，柳老師把牛海的學報名表挑出來給曹老師看。

你媽媽是不是每天都要上班？

不等牛海回答，曹老師就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來了~！

原先牛海就在回答這個問題上栽了跟頭的。

只要回答“是”，那就證明牛海在說謊，哪有農民天天上班的。

嗯……上班是上班，可媽媽每次上班要好久才能回來。

強作鎮定的牛海慢吞吞遲疑道。

哦，那你媽媽在哪里上班？曹老師追問道。

不知道，放假的時候爸爸帶我去媽媽上班的地方能掰玉米、摘西瓜，對了~！還能去水庫釣魚。

抬頭向上斜的牛海故意咬著指頭，回憶道。

牛海沒有正面的回答讓曹老師臉緩和了一些。

距離章都最近的水庫都在數十公里外的泰古縣，而長時間不在家，工作地點能掰玉米、摘西瓜，無一不證明這孩子的母親是在農村務農。

況與學申請上的一致，父親在政府機關上班，母親務農，戶口確實只能跟父親走。

曹老師和柳老師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的點了了下頭，對牛海道：“牛海小朋友面試結束了，你可以去找家長了。”老師再見，我去找我爸爸了。

故意這麼說是顯示，連學面試這麼重要的事都是父親帶著過來的牛海，沖著兩位面試老師鞠了一躬，便攥雙手快步走了出去。

從面試教室走出來，牛海就被老頭子帶到僻靜的地方詢問他剛才是怎麼跟老師說的。

于是，牛海就把剛才面試的問題和自己是如何回答的一五一十給老頭子牛滿山講了一遍。

“哼~你小子總算機靈了一回，面試應該過了，走，跟我去見下你們校長。”

略微一想，覺牛海的回答比自己教給他的話，說出來的效果還好的牛滿山夸獎了牛海一句。

不過，擔心牛海這小子面試的時候出什麼紕，面試之前牛滿山就提前聯系好了自己的小學班主任，寧里小學現任校長藺學瀾。

在牛海的記憶中藺校長就是個滿臉微笑的慈祥老太太，和兇神惡煞的閆教導主任簡直就是磁鐵的南北兩極。

和記憶中一樣，第一次見面藺校長便和藹的著牛海的頭，鼓勵他好好學習。

只是回到家，老頭子牛滿山把今天的面試跟老媽李秋說完后，得意洋洋準備迎接贊許的牛海，迎來卻是老媽冷著臉的一次警告~！

“別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彩票開獎的時候，我看你拿什麼來抵賬~！”

完了，這回是真的把老媽惹火了~！

雄心萬丈的牛海瞬間被老媽一句話打回原形，只能垂頭喪氣老老實實的去寫今天的字帖。

……

四天后，九月一號，進寧里小學校門的牛海正式升級為小學生。

和原先一樣被一直送到學校教室，把牛海給4班班主任后老頭子牛滿山這才去上班。

“牛海同學，還有幾個同學沒到，你自己進教室先找個座位坐下。”

一大早就早早站在教室門口迎接新同學的4班班主任張老師抬手對牛海說道。

“知道了，張老師。”

牛海習慣的鞠躬說道。

“同學們我牛海又來了~！”

往教室后排走的一路上，看著座位上一個個稚的悉面孔，牛海心里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