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牛海遇事心浮氣躁、沉不住氣的老病又犯了，他忘了“他現在只是一個一年小學生，哪怕是再天才，也不可能懂得這些大人之間的事。”

好在此時被牛海的激弄得有點不知所措，再加上關心則，老媽李秋沒有留心到這些絕不應該出自牛海之口的反常言辭。

那好~！

既然你這麼肯定，我讓你爸下個星期一就去報名。

不行~！

老媽你現在就和我爸去想“這件事該去找誰疏通”，趁著明天休息的時候，就要把這個事定下來，這種大事絕不能有半點差錯，必須要做到絕對萬無一失~！

事關老頭子未來的仕途高度，自己能否為躺著混吃等死的二代，牛海自然不能容許這件事上有一點差錯。

不過小海，你剛才我什麼？

心中事已定的李秋這時敏銳察覺到了什麼。

什麼~！

覺老媽來言不善，在目下汗直立的牛海知道，在弄不清究竟錯在那里的時候，最好還是先裝傻充愣一下。

怎麼，你老子都沒發表過意見，怎麼你個小兔崽子里倒是嫌棄起你媽老來了。

左手腰的李秋，右手直奔牛海的耳朵。

糟了~！一激，順吐禿嚕了，怎麼把幾年后才會傳到北方的“老媽”一詞不自覺得順就給說出來了？

媽，你聽我解釋，同學的家長從南方出差回來，說南方人自己爸媽的時候，都要加一個“老”字，說這樣顯得親近，尊重……唉~！

對老媽李秋的“飛龍探云手”早有防備的牛海，往后閃躲的同時，連忙開口解釋。

可牛海忘了，以他現在的小板，怎麼能躲過老媽李秋近十年道行的“飛龍探云手”。

……

也不吵著鬧著吃晚飯，只是隨便叼了半個冷饅頭將就的牛海電視也不看了，假裝看書的他豎起耳朵，全神貫注的聽老頭子和老媽在里屋商量事。

聽了牛海建議的牛滿山、李秋兩口子便馬上在里屋仔細梳理著自己的人脈關系。

只是，牛滿山復員到地方沒幾年，基尚淺，人脈關系不是部隊，就是自己現在退休在家的父親原先所在食品公司的那些關系，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這事該找誰疏通。

到是李秋在章都電機廠一個關系不錯的姐妹的人正是章都地區行署辦公室的副主任，于是，兩口子商量：“要不就先去姐妹家探探口風。”

按牛海說的“這事宜早不宜晚”，兩口子商量好就從里屋出來，穿上外套，準備去姐妹家。

只是，牛海看著眉頭一皺，這輩子還是頭一次干這種托關系走后門事的牛滿山和李秋兩口子居然兩手空空的就要出門。

不是兩口子不懂人世故，只是兩口子以為這次登門也只是探探口風，還沒到搞送禮那一套的地步。

爸，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心里捂著腦袋大喊“不會吧~！”的牛海提醒道。

把這拿上。

牛海從酒柜里把準備明天送給爺爺的兩瓶好酒和兩條好煙拿了出來，并示意老頭子和老媽把東西裝進不明的布袋子里。

見狀牛滿山有些不解的問道：“小海，你這是干嘛？這些都是給你爺爺準備的。”

老爸，你整天給我講你打仗故事的時候不是老說‘畢其功于一役’嗎？那現在就是。

現在可不是藏拙的時候，牛海是豁出去了，哪怕以后被人當怪看，也總比以后落魄被人看不起的強。

也許是在人世故這方面比牛滿山更看得開，李秋先于牛滿山回過味來，一邊手裝東西，一邊說道：“小海說的沒錯，現在就是決定你以后的關鍵，東西沒了以后可以給爸再買，可機會現在只有這一次。”

走，趁著人家還沒休息，趕把事定下來。

裝好東西的李秋說完拉著牛滿山就往外走。

走之前兩口子把牛海拜托給了鄰居老韓家照看一會。

看著老頭子和老媽逐漸消失在夜中的影，牛海忍不住心中發問：“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在腐化我黨的好干部？……”

……

牛滿山李秋兩口子這一去，直到晚上九點多，快十點了才回來，牛海都已經在老韓家的照料下洗了臉，睡著了。

但在去老韓家謝謝照料牛海的時候，就被老韓嫂子問道“兩口子是不是遇上什麼喜事了？”

第二天，起床后的牛海也覺到了老頭子上見的高興勁，只是老頭子什麼也沒跟牛海說，吃飯早飯，就穿好外套出了家門。

老媽李秋幫著牛海穿服的時候，悄悄地跟他說了昨天兩人去拜訪姐妹家的大概。

不知道是天意使然，還是牛滿山充的金手指會員沒有用完，好姐妹的人恰巧就是負責這次進修班報名登記工作的。雖然權力還沒有大到可以拍板決定誰去，誰不去。但是，卻把這段時間行署提前做的底結果晦的點給了牛滿山。

結果是“三個公費名額競爭的相當激烈。”

其激烈程度即便就是行署辦公室的大主任連建議人選的權力都沒有，在這件事上只有行署專員、常務專員和負責組織人事的專員三個人有資格發言。

以牛滿山的資歷想要染指這三個公費名額，做夢去吧。

可相比競爭空前激烈的公費名額，數量相同的自費名額卻是倍冷遇，到現在都是無人問津。

一番底調查下來居然連一個有確切報名意愿的都沒有。原因無他，全都是被進修班那高達8000元的學費嚇退的。

現如今，可不是里輒百上千萬，甚至上億的人民幣的三十年后，這些數學單位普通人別說聽，就是想都不敢想，一個“萬元戶”已經是普羅大眾想象的天花板了。

可一個進修班的學費幾乎就是一個萬元戶，別說給北省這樣的陸省份，就是帝都、魔都或者南方沿海省份省會城市的富裕家庭一下子要拿出這麼一筆巨款，怕也是要傷筋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