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0我的環球航行》第29章 軍火庫

離開船廠,大家都比較郁悶,心儀之就在眼前而不可得,確實比較憾。

趁著天尚早,佛朗帶我們繼續去找了一個老相識。來到船廠附近的一個碼頭倉庫,是佛朗一位阿拉伯朋友的貨場。那個阿拉伯人穆徳,一臉大胡子,頭上纏著布,估計是穆罕默德的中文名。穆徳常年從事天方、古里到南洋,再到明朝的貿易,乃是富甲一方的海商。

我們到貨場一看,這哪里是什麼貨場啊,分明就是一個走私武庫,而在我看來更像是一個近代兵館。紅夷大炮、長短銅炮、西洋開花彈、歐洲最新的火繩槍、盔甲刀劍,甚至還有大食的鐵錠、高質量的硝石硫磺啥的。

明朝原本止海外武進口,但這些貿易海船為了防范海盜,基本都會準備一些必要的武。對此,市舶司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別超過自用防衛數量就行。這位阿拉伯老兄鉆了這個空子,每次來都多帶一點留下,結果積多,攢了這麼一座武庫。原本指朝廷抗倭,必然會需求巨大,自己囤積居奇,沒想明軍只認自己制作的火,對這些昂貴的舶來品不屑一顧,搞的這老兄很是郁悶,費勁運來的大批軍火賣不出去,眼睜睜砸在自己手里。

正巧佛朗拜訪,我們直接現金易,把穆徳這里席卷一空。共計購置:紅夷大炮10門,開花彈100顆;火繩槍20枝,鉛彈千發;短銅炮10門,實心彈100顆:盔甲刀劍100套;鐵和火藥原料一批。共花費白銀一萬兩整。

趙文對我眨眨眼,意思是說這些軍火價格過于昂貴,是不是能講講價,打個折啥的。我微微一笑,小聲說,我們以后還要依靠這個穆徳,就算個朋友。其實我是想,無論如何也要買下這批寶貴的軍火,加強自己力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防備這批利他人之手。

穆徳顯然對這次易很滿意,熱地擁抱了我,又額外贈送了我一把象牙柄的雙管短火槍,這令我很是滿意。

易完,穆徳安排他的伙計們用草繩油布嚴包裹了這批大炮和槍支,分裝了十輛大車,給我送去船上。這也基本是“平倭號”能裝載的最大重量了。

到了我們停船的碼頭,李長昊指揮水手和白虎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批軍火裝進船艙,尤其是這紅夷大炮,和十式艦炮一樣,每門重達一噸,沒有十來個人是扛不的。趙文則指揮人抬出了裝滿銀錠的箱子,和穆徳割完。穆徳再次和我們熱擁抱,滿意而去。

干完活,暮蒼茫,紅日西沉。大家在準備晚飯。我自己信步下船,在岸堤上踱步,是否一定要花上那一大筆錢定一艘一年多以后才能船的蓋倫帆船呢?我也有些舉棋不定。

就在我左思右想之際,耳聽得遠炮臺上傳來隆隆炮聲,一大團煙霧騰起,接著又是一號炮。我急忙眺江面,只見十幾艘朱紅的市舶司小快船從炮臺方向向城駛來,而后江堤之上十余騎各持令旗檄文從我不遠飛馳而過。

這時吳子謙走過來說,這衙門炮臺號炮連天,江上快船聯絡,想是必有什麼大事發生?

我快速回想了一下歷史,是皇帝駕崩?不能啊,正德皇帝朱厚照駕崩在1521年,和麥哲倫完環球航行同年,這還有十來年呢。是倭寇打進來了?更不可能,廣州乃南疆重鎮,朝廷戒備森嚴,倭寇雖猖獗,但還不至于主攻擊如此堅城。那會是什麼大事呢?

我回到船上,讓趙文組織大家快開飯,“平倭號”加強戒備,隨時準備開船,以防不測。

夜幕降臨,燈火闌珊,江風微涼,天上下起小雨來,淅淅瀝瀝,別有一番愁緒在心頭。

將近夜半時間,耳聽得有人在岸上高喊:“佛朗先生!佛朗先生!”隨后,值更戰士進來報告有人在岸上找佛朗先生。

我和佛朗下船來,見正是今日在船廠陪同我們參觀的鄭員外大伙計。他面焦急,告訴我們鄭員外有急事相商,晚了就來不及了,務必速去。

我和佛朗商量了一下,難道是鄭員外怕我們走了掙不到錢要給我們讓價?不能啊,就是打折也犯不著這麼急啊。為保險起見,我們決定“平倭號”起錨開船,我們全坐船走水路去船廠。同時全水手和白虎隊做好戰斗準備。

走水路,船廠和我們停船的地方相隔很近,不過一里地的距離,問題是晚間行船視線問題,極其危險。好在這一段江面寬闊,兩岸又是燈火通明,視線良好。

很快我們來到船廠水域。“平倭號”下錨停船,我和佛朗、吳子謙、趙文等人乘小舢舨登岸。

沒想到這半夜的船廠燈球火把照如白晝,工匠水手聚集一團,說也有上千人。然而,這麼多人并不是在加班干活,看起來著急萬分,團團轉的樣子。

我們分開眾人,來到了船廠中的院子,在那大伙計的引領下進到外堂,見到了鄭員外。他冠整齊,滿面愁容,一看就是一直沒有休息。

他一見我們,趕忙迎了過來,拉著我和佛朗的手坐下,未等相互客套,就告訴了我們一個驚天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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