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覃銳進屋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門口擺的兩雙皮鞋，他再抬頭，就見著沙發上坐著兩個人。

「回來了？」周昶看了他一眼，不甚在意的問。

覃銳點點頭，眼掠過沙發上坐的另一個人。

不仔細去看的話那個男人的臉跟他有七八分相像，特別是笑起來時候的眼睛，一模一樣，彎彎的，漂亮極了。

連他們的名字都帶有同一個發音，那個男人宋揚，是周昶的青梅竹馬。

他們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覃銳是彎的，而宋揚是直的。

覃銳以前遠遠的見過宋揚幾次，兩人沒打過照面。但是宋揚應該是知道他的，此時見到覃銳也沒有驚訝，說了句「你好」。

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拎著手裏剛買好的菜去了廚房。

下班前他給周昶打電話，問了他今天想吃的菜，特意去擁的菜市場排了半個小時隊買回來的。

覃銳將米淘幹淨，又放進電飯煲裏蒸上，繼續做著晚上的菜。

客廳裏的聲音越來越小，周昶有些沉默，偶爾「恩」幾聲，其他的覃銳便聽不見了。

沒過一會就聽到了關門的聲音，再一會，周昶走了進來。

他站在覃銳後輕輕摟了他一下，「今晚吃什麼？」

覃銳低頭切著菜，「你不是說想吃糖醋排骨和油燜茄子嗎？」

周昶笑了下，「差點忘了。」

「他不在這裏吃？我做了三個人的飯。」

周昶低低的「恩」了一聲，「沒事，我多吃一點。」

周昶沒有出去，一直皺著眉頭靠在一邊看著覃銳做飯。

覃銳也沒問他，他知道周昶大概有事要對他說。

「下個月五號，」周昶的聲音有些低沉，他頓了頓，繼續說，「我有點事，不能陪你回家了。」

「很重要嗎？」覃銳看似不在意的問。

「算是吧。」

「沒問題，你去忙吧。」

周昶低下頭，想了一會才道：「宋揚要結婚，請我去做伴郎。」

「哦。」覃銳低低應了一句，「明天我去取錢，份子錢你幫我一起包上吧。」

「不用了，你跟他不，不用出錢，我給就行。」

覃銳低頭切菜，沒再繼續說話。

周昶的朋友很多，覃銳就認識一兩個，他們在一起快兩年了，周昶很把他介紹給自己的朋友。

兩個人除了住在一起，生活圈子完全是分開的。一開始覃銳以為周昶是怕別人知道他是同，後來無意中才知道周昶早已在朋友面前出了櫃。

覃銳其實心知肚明，在第一次見到宋揚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一直以來周昶對他就很溫，兩年來從未有過紅臉的事，這本就不是正常人該有的相模式。後來，覃銳才知道，周昶從未過他，不過是對他這張臉有著依賴罷了。

他以為自己能等到那一天，而且宋揚就要結婚了，跟周昶一起生活的是自己，總會有那麼一天的吧。

覃銳開了一家修車行，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一直呆在車底下，周昶來找他的時候他才慢吞吞的爬出來，蹭了一臉一的黑油。

周昶看著覃銳的模樣忍俊不，他中午喝了點酒，看起來心好，拿出紙巾替他著臉上的黑油，「這種事以後找員工做就行了，你怎麼自己爬到車底去了。」

覃銳不由笑了，周昶很主過來找他，他接過周昶手裏的紙巾問周昶：「你怎麼來了？」

周昶的眼神怔了怔，看著覃銳的眼睛道：「下午不用在公司，過來看看你。」他的聲音越發溫，手還放在覃銳臉上不肯拿下來，「不是有潔癖嗎？怎麼還自己做這種事。」

覃銳臉上的笑僵住了，往後退了一步，又轉往樓上走，「我去洗澡。」

覃銳站在水底下，眼睛有些發紅。他一個開汽車修理行的，幾時有過潔癖。周昶的眼睛過他永遠只看的到另一個人。

周昶進浴室來的時候覃銳嚇了一跳，「你怎麼不敲門？」

周昶從背後抱住要去拿服的覃銳，「。」

「恩，你先出去。」覃銳拍拍他的手臂。

周昶不肯放開他，手勒的更了，「，跟我在一起不好嗎？」

覃銳掙紮了幾下，很快就被周昶按在了牆壁上。

「，我到底哪裏不好？」他把頭埋在覃銳肩窩，冰涼的水順著覃銳的背上了下去。

覃銳沒有再，有些絕的閉上眼。他吸了吸鼻子，真他媽混蛋。

「周昶，你喝酒了？」

「恩。」周昶拿過旁邊的沐浴，一只手在覃銳後面抹了一會，掉自己的子，慢慢把自己的東西了進去。

覃銳疼的了一聲，「周昶，你看看我是誰？」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大概是疼的。

「。」周昶慢慢的起來。

覃銳咬著，沒再說話，也沒發出聲音，只是淚水不停的順著臉頰往下流著。

等到周昶發泄出來，松開他後他才力的順著牆壁蹲在了地上。

「你出去。」

「給我看看，我幫你清理一下。」周昶又恢複了平時溫的模樣。

「不用。」覃銳後面火辣辣的發疼，他抹了一把臉，「出去。」

周昶無奈的看著他，手把覃銳拉起來。

「聽話，去躺一會，我陪你。」

覃銳閉了閉眼，隨即又笑了一聲，沒等周昶繼續說話就一掌扇在他臉上，「你睜眼看清楚，我他媽不是宋揚。」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自從周昶明白自己的向之後，宋揚就是他床前的明月。而覃銳的出現，恰好就彌補了他心裏的缺口。

雖然除了那一張臉，生活中很難找出那兩個人的相似之。但是周昶所求的不多，僅僅那一張臉就能讓他滿足。

大抵是被周昶所影響，覃銳在周昶面前也是很溫和的人，對他手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宋揚也是第一次。

周昶坐在覃銳的辦公室裏面，看著四周擺滿櫃子的汽車模型發呆。這兩年來，他好像很去了解覃銳，以前也偶爾想過覃銳會不會知道宋揚，只是很快就被自己否定了，畢竟覃銳以前從沒在他面前提起過這件事。

覃銳從浴室出來，遞給周昶一張巾，「把臉敷一下。」他手勁比較大，周昶左邊臉頰已經有點發腫了。

「沒事。」

「對不起。」

兩個人同時看向對方，覃銳抓了下自己還漉漉的頭發，「你先回去吧。」

周昶深吸口氣，「你多久能走？」

「不知道。」覃銳走到自己辦公桌後面坐下，不想再和周昶說話。

他心裏有點忐忑，也有不甘心。自己憋了那麼久，就是為了多和周昶在一起，明明知道這樣犯賤，他卻還是願意等，周昶不提，他也樂意裝傻，時間久了，周昶總能看到他。

只是現在不願意也沒辦法了，事攤開了，他沒臉再留在周昶邊。

「我等你。」周昶笑了一下，一副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覃銳苦笑，「你不用覺得虧欠我，之前跟你在一起是我心甘願。我早知道……」

「你喜歡汽車模型？我有朋友下個月從國外回來，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我讓他帶幾個回來。」周昶打斷他的話自顧自的說著。

覃銳著鼠標的手抖了抖，「不用了。」只是語氣已經沒有剛剛那麼冷淡。

「你還喜歡什麼，都告訴我。」周昶走到覃銳面前，拉過他的手在邊吻了吻，「以前是我不好，忽略你的，現在都告訴我好不好，我想了解你。」

覃銳看著周昶，聲音有些發抖，「我不需要補償。你喜歡的不是我，你不用對我這樣。」

周昶歎了口氣，把覃銳輕輕擁到自己懷裏，「別胡思想，今晚跟我出去，給你介紹幾個人。他們都是我朋友，想認識你。」

「周昶。」覃銳捂著臉，心裏酸一片，「你看清楚，我不是宋揚。」

「犯什麼傻，宋揚只是朋友，跟你不一樣。我一直知道你是覃銳，嗯？是我的。」

周昶這是第一次帶覃銳見他的朋友，一路上覃銳都安安靜靜坐在他邊，垂著眼沒說話。

「以後別胡思想了。」周昶輕輕握了下覃銳的手。

覃銳輕輕「恩」了一聲。

周昶沒再說話，他當然知道坐在他邊的不是宋揚，覃銳哪裏比的上宋揚。覃銳可以彌補，卻本填不滿他因為得不到宋揚而出現的空缺。

宋揚要結婚了，就算不結婚，他也沒有機會。但是覃銳是會一直陪在他邊的，反正覃銳那麼他不是，除了，覃銳想要的他全都可以給，至有他在邊自己心裏面不會那麼難。這樣，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