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新年過後，又下了兩場雪，一直到了三月份才開春。

周昶的車停在一家蛋糕店外，他坐在車裡，手夾著煙撐在車窗上。他已經在這裡呆了快一個小時，車窗上還著兩張罰單，他沒管。

蛋糕店的店員走了出來，站在車外對周昶道：「先生，您在這看了許久了，是要買什麼蛋糕嗎？」

周昶緩緩抬起頭，搖了下頭很快又改變了主意，他下了車跟店員走進去取了自己兩天前訂做的蛋糕。

周昶走到旁邊的咖啡館，點了杯咖啡，拎著蛋糕坐到窗邊。

今天是覃銳的生日，他中午就提前下了班，準備到這邊取了蛋糕回去給覃銳慶祝。要下車的時候接到了覃銳的短信，四個字「我出差了。」

蛋糕店的旁邊是一家小咖啡館，收到短信的時候他正好看到覃銳和另一個男人從咖啡館裡走出來，那個男人他見過，是他們分開那段時間覃銳往過一段時間的人。

他坐在車裡，看著那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遠去，突然就想起了幾年前也是覃銳生日的這一天。

周昶回到家，一個人坐在桌子前打開蛋糕，點上蠟燭。

「生日快樂。」他吹掉蠟燭，自言自語道。又切掉蛋糕，一塊放在面前另一個盤子裡，自己也拿了一塊，一口一口的往裡喂。

吃完之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募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跑到臥室，看到裡面櫃裡的服還好好的掛著時鬆了口氣。

他邊還沾著油，稽的站在櫃前，咧了咧，卻笑不出來。

第二天早上覃銳才回到家，家裡的燈還亮著，一夜沒關，周昶窩在沙發裡，鬍子拉渣的，抬頭傻傻的看著覃銳。可憐兮兮的模樣像條被主人拋棄的大型犬。

「怎麼了？」覃銳詫異的盯著周昶。

周昶抹了把臉，「昨天是你的生日。」

覃銳笑了一下，「我知道，但是新店馬上要開張太忙了，沒顧得上。」

周昶有些委屈，「我以為你會趕回來。」

「我不是給你發了短信麼，那邊事理好之後我就連夜回來了。」覃銳走到臥室拿了周昶的幹淨服出來扔到他上，「髒死了，去洗澡吧。」

周昶接過服跳起來，拉著覃銳往衛生間走，「一起。」

他一邊說著一邊親吻著覃銳的脖子，睜大了眼睛檢視他上敏的部位。沒有任何痕跡，他總算放下心來，卻又在心裡狠狠唾棄自己，明明知道覃銳不是那種人，卻偏偏還是害怕。

他想了一晚，患得患失的，甚至不敢打電話過去，怕惹惱了覃銳他就真的不肯回來了。

覃銳服站在淋浴頭下，周昶從後抱著他，拉起覃銳的左手去掉那上面的防水手錶，吻著他手腕上的疤痕。

「疼嗎？」他喃喃問道。

覃銳沒說話，閉著眼用另隻手往自己頭髮上抹洗髮水。

「生日快樂，不過晚了點。」周昶嘆了口氣，有些憾，又用手幫覃銳輕輕抓著頭髮，「我給你留了蛋糕，在冰箱裡，一會要記得吃掉。」

周昶說著笑了笑，「只有一半，另外一半被我吃了。」

覃銳輕輕「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又道：「這是第一次你記得我生日。」

「以後每年都會記得，你喜歡我就陪你過，不喜歡的話我就在外面等你過完生日再回來。你別躲著我，行嗎？」心裡難呢，周昶沒將最後這句說出來，他不是怨覃銳，比起難，這個人當初比他難十倍百倍。

「能補嗎？」覃銳愣了一會，突然問道。

周昶連忙沖掉覃銳腦袋上的泡沫，不停的點頭，「當然能，我去看看日期，選一個好日子，一起過好不好？」

「好。」

「你會離開我嗎？」

覃銳莫名其妙的轉頭看著周昶，「不會。」

周昶找到覃銳的吻了下去，「那多請點人，就算是咱們擺酒了行嗎？」

「擺酒……」

「咱們不能領證，不能大肆宣揚，但是總得擺幾桌。寶貝，點下頭吧，你不點頭我心裡慌得。」

覃銳笑了一下，他真的改了吧？真的是對自己好？真的上自己了？不會再變了，覃銳點了下頭，應該是的吧。

這天覃銳下班，剛剛上了車，就接到了周昶的電話。

「小銳，下班了嗎？我過來接你。」

「嗯。你不用來了，我已經上車了。」

「你等一下。」周昶那邊的環境有點嘈雜，過了一會才靜了下來，「先別回家，上次咱們不是說擺酒嗎，我通知了幾位朋友，他們鬧著今晚要聚一聚，你過來吧。」

「你朋友？」

「嗯，你以前都見過的，你過來，我再給他們介紹介紹。」

「我……還是不去了吧。」覃銳想了一會，才道。周昶的那些朋友跟他不是一路人，見了也沒什麼話好說。而且他也不喜歡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明顯帶著點同。

「怎麼了？」周昶的聲音低了下來，帶著點失。

覃銳找藉口，「今天太忙了，有點累。」

「就坐一會，坐一會咱們就回去。」周昶輕聲哄道，語氣還帶著點祈求的意味。

「周昶……」

「小銳，」覃銳還沒說完就被周昶打斷了，「我就想讓大家知道，我你，我想和一直你在一起。以前我做錯了許多，雖然我沒辦法彌補那個時候對你的傷害，但是這一次我是認真的。你不知道，我每天醒來看著你在我邊我就覺得自己特幸福，恨不得跟全世界分我的喜悅。」

覃銳了有點幹的，問了周昶地址，掛了電話打了方向盤上了相反的路朝周昶說的地方去了。

下車的時候覃銳還特地在車前的鏡子裡整理了一會自己的儀容才走進去。

周昶坐在大廳等他，見到覃銳連忙迎了過來。

大庭廣眾下不能牽覃銳的手，他只有摟著覃銳的肩膀，在他臉上了一下，「臉真的不太好，晚上回去好好歇歇。」

覃銳笑了笑，被周昶過的地方變得熱乎乎的，心裡也跟著暖起來。

周昶摟著覃銳進了電梯，電梯裡就他們兩個，覃銳盯著顯示屏，周昶忽然低頭在他上吻了一下。

覃銳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揮開周昶的臉，「別鬧，有監控。」

周昶趁機抓住覃銳的手在他指尖咬了一口，又嘆了口氣，「要不然我去你那打工吧，每次一天見不著，我這心裡就空的，沒著沒落。」

電梯門開了，覃銳連忙推開一直纏在他上的人，一本正經的走了出去。

無法否認，他沒辦法抵抗周昶的甜言語。就像當初最後那半年，要不是沉溺在那份假象裡，最後他也不會把自己搞的那麼狼狽。

這一次，他從一開始就帶著防備，只想把自己欠周昶的還了。只是從周昶帶他回家周昶的母親接他的那一刻之後，他就一點點找回了當初著周昶的覺。

不再像以前那樣空落落的了，他見到了以前從未認識過的周昶，原來，這個人也會纏著他撒，也會忙裡閒發條短信告訴他自己想他了。

他不用再追著周昶跑，因為他已經能肯定，只要自己一轉，就能看到在他後陪著他的周昶。

兩個人進了包間，周昶的朋友們早已玩起來了，唱歌喝酒的，還有聚在一桌打麻將的。

大家先前就聽周昶說了，所以見著覃銳時也沒有多驚訝，打了招呼之後就開始各玩各的。

覃銳跟著周昶在包間裡的沙發上坐下，他跟這些人沒什麼共同語言，那些都是機關大院裡跟周昶一起長大的公子哥，要不是因為周昶，他也本沒興趣跟這些人認識。

周昶給覃銳拿了杯果，自己倒了杯啤酒。捨不得丟下覃銳去跟那些朋友玩，就一直陪著他說說笑笑。

周昶跑到前面去點了首歌，拿著話筒坐到覃銳邊，偏著腦袋在覃銳頭上輕輕了一下，「送給你的。」

說完不等覃銳回話，他拍了拍話筒，一陣雜音從音響傳了出來。

「搞什麼？」有人怒視著周昶。

周昶笑了兩聲，「都聽著，再過幾天我就要結婚了，這首歌送給我的寶貝。」

有人「切」了一聲，但是很快就被起鬨聲淹沒了。其實大家都看的出來，周昶這段時間明顯變了很多，也不像前兩年那樣一臉苦哈哈的，沒事到酒吧裡買醉，回家又悶頭大睡。

音響裡傳出「月亮代表我的心」的前奏，周昶拿著話筒唱了起來，他的聲音一直很溫和，唱這種歌顯得特別好聽，聽著還癡的不行。

剛剛唱了一半，包間門就被人打開了，宋揚裡叼著煙大大咧咧的站在門口，「怎麼了，還是不是朋友，出來玩不通知我？」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那章那一段我之後放到博客去，等我弄好了給鏈接哈。其實只有一小段，但是覺重要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