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夢+番外》第3章
第二章
林易走後,林嘉睿又倒回床上睡了一覺,直到快中午時才起來洗漱一番,照舊穿著T恤球鞋出了門。他在樓下餐廳吃過午飯,走出酒店大堂時,一個穿黑西裝的高大男人迎了上來,頗為恭敬地沖他喊:“小爺。”
這男人相貌普通,只是臉上的一道傷疤格外顯眼,令人印象深刻。
林嘉睿怔了怔,想起他是林易邊的一個跟班,許多年前就跟著林易混了,有個外號做刀疤。他於是應了一聲,問:“有事?”
刀疤了手,笑道:“老大聽說小爺你沒考駕照,怕你出門不方便,所以派我過來當個司機。”
林嘉睿天生就是爺脾氣,林易既然送了這個人,他當然也不會客氣,點頭道:“正好我今天約了人喝茶,就麻煩你送我過去吧。”
刀疤忙去把車開了過來。
林易倒大方,連自己的座駕都留給了林嘉睿,也不知他早上是怎麼去公司的。林嘉睿坐進車,報過地址後,忽然開口問道:“他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車的兩個人都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
刀疤一邊開車一邊答:“還能怎麼樣?幹我們這一行的,過得都是刀口上的日子,今天不知道明天事。偏偏老大又是個不要命的人,有一次他了重傷,在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差點就醒不過來了。”
“他不是娶了個黑幫大佬的兒嗎?難道幫不上忙?”
“哈哈,能在道上站住腳跟的,哪個不是真刀真槍拼出來的?要是沒有點真本事,隨便娶誰都沒用!好在老大現在已經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我們這些當小弟的,也能跟著他過幾天安穩日子。我老婆前不久剛給我生了個兒,我要還像以前那麼打打殺殺的,萬一出了什麼意外……”
刀疤一打開話匣子,就滔滔不絕地說了下去。
林嘉睿沒再出聲,眼睛不知不覺看向窗外,開始一門心思地構思他的新電影。
他從小立志要當醫生,後來卻因為一些變故退了學,改念電影系後,竟然跑去當上了導演。他究竟有沒有才華還不好說,但林家的財力勢力是毋庸置疑的,投資一筆一筆的砸下去,果然砸出了幾部風格獨特的文藝片。再加上幾個影評人一吹捧,林嘉睿漸漸在圈混出了點名氣,不人都聽說過林公子的大名。
林嘉睿這次約了喝茶的,就是他新劇的男主角人選。對方名顧言,是圈出了名的花瓶演員,雖然臉長得很漂亮,可惜卻毫無演技。好在林嘉睿對這個並不介意,只要符合劇中的人形象,能拍出他心目中的故事,就算男主角是只真花瓶也無所謂。
汽車開得飛快,沒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林嘉睿跟顧言約在仿古街的一家茶樓面。茶樓臨河而築,從裡到外的裝修都是古古香的,踏上窄窄的木質樓梯時,還能聽見咯吱咯吱的聲響。窗子一打開,就能看見河岸兩邊柳樹的搖曳姿,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落下的夕把樓房的影子拖得長長的,仿佛連時也變得悠閒而漫長了。
這一頓茶喝得還算愜意。
顧言的相貌當然無可挑剔,而且格也很對林嘉睿的胃口,一點沒有大明星的架子,聽林嘉睿說完劇本後,坦白說自己沒有演技,比較適合演花瓶類的角。
既識進退,又懂分寸——林嘉睿最欣賞他這一點,當即拍板道:“我不管你是本出演,還是用的演技,甚至完全不會演戲也無所謂,只要能演好我的電影就行了。”
“林導對我這麼有信心?”
“錯了,我是相信我自己的眼。”
林嘉睿乾脆俐落的結束了話題,也不管顧言答不答應,反正認定了顧言會接這部戲,留下聯繫電話後就告辭了。
他這麼快就選定了新劇的男主角,心自然不錯,走出茶樓一看,發現刀疤竟然還在門外等著,看來是打定主意要給他當司機了。
林嘉睿也沒發表意見,徑直開了車門坐上去,道:“回酒店。”
剛才跟顧言喝茶的時候,林易早發了短信過來,要他回去陪自己吃飯。林嘉睿沒回短信,但也沒打算再去別,回酒店房間洗了澡換了服,出來後卻不見林易的蹤影。他確實覺得有點了,便四下裡找了一圈,最後終於在酒店附設的室泳池找到了林易。
這個時間沒什麼人游泳,清澈的水面泛著粼粼的。
林易在水中的姿態十分優。
他比林嘉睿略深一些,並無一誇張的,但顯然也是長年鍛煉過的,腰部的線條尤其出。他背上有幾舊傷,短而黑的頭髮被水打了,晶亮的水珠子順著發梢淌下來,一滴一滴的過膛,在屋頂水晶燈的照耀下,似乎連上也籠著一層淡淡芒。
林嘉睿只遠遠看了一眼,就再沒有移開目,一步一步走到泳池邊站定了,抱著胳膊看林易游泳。
林易又遊了兩個來回,才嘩啦一聲竄上水面,懶洋洋地趴在泳池邊上,朝林嘉睿招呼道:“回來了?吃過飯沒有?”
林嘉睿搖頭。
林易滿意地笑笑,道:“我再遊一圈,呆會兒一起吃吧。”
說著,視線在林嘉睿上打個轉,問:“要不要下水玩玩?”
“不用了,我又不會游泳。”
“我可以教你。”林易了,低聲音道,“如果在水裡做的話,我保證別有一番滋味。”
他眼角眉梢還沾著水汽,映得那雙烏黑狹長的眼睛更風,好似多了一層朦朦朧朧的意。
但林嘉睿不為所,連哼都不哼一聲,掉頭就走。他右腳剛邁出半步,就覺左腳一痛,腳踝被一隻漉漉的手給抓住了。林嘉睿臉驟變,只聽後傳來林易低沉的笑聲,接著就被他一把拽進了水裡。
嘩啦。
水花四濺。
屋頂上鑲著彩玻璃,被燈這麼一照,愈發晃得刺眼。林嘉睿幾乎是立刻就閉上了眼睛,像所有不會游泳的人一樣,在水裡使勁撲騰了兩下。帶著消毒水味道的池水一下就湧進了口鼻,林嘉睿狠狠嗆了兩口水,手腳忽然僵在那裡,灌了鉛似的直往下沉。
“小睿?”林易發覺不對,連忙手摟住他的腰。
林嘉睿聽而不聞,雙目仍舊閉著,終於意識到自己正水中。並非夢境中風平浪靜的大海,而是真實的、鋪天蓋地的水!
他雙手重得抬不起來,覺在水裡沉沉浮浮,恍惚間,仿佛回到了許多年前的那個下午——藍天白雲,鳥語花香,遠的教堂傳來鐺鐺鐺的鐘聲,他整個人浸在水中,既不掙扎也不呼救,任憑冰涼的水漫過頭頂,一點一點將自己吞沒。
“林嘉睿!”
突如其來的大喊聲,一下把林嘉睿從回憶中震醒。他慢慢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林易已經托著他的腰浮出了水面。他的四肢仍舊僵,但只要張一張,就能呼吸到新鮮空氣。
林嘉睿試著吸一口氣,卻因為剛才嗆到水的關係,狠狠咳嗽起來。
林易拍了拍他的背,問:“怎麼回事?我不過開個玩笑而已,嚇到你了?”
“是,”林嘉睿隔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只是嚇了一跳。”
林易湊過來理了理他微的鬢角,薄似有若無的從他耳邊過:“沒事就好,你剛才一副快要溺水的樣子,我還以為自己要給你做人工呼吸了。”
水與燈雜在一起,讓林嘉睿仍陷在短暫的茫然中,雖然聽見林易說了些什麼,一時卻反應不過來。
他這迷茫的樣子無疑是有些古怪的。
林易眉心微蹙,手在泳池邊撐了一把,再用力拽住林嘉睿的胳膊,將他從水中拉了出來。
林嘉睿新換的白襯衫已經完全被水打了,夜風一吹,就不控制的發起抖來。林易來時把浴巾扔在旁邊的躺椅上,這時便扯過來裹在林嘉睿的上,替他拭還在滴水的頭髮。
林嘉睿臉蒼白,上毫無,但他卻迅速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抬手搶過浴巾,道:“我先回房間換件服,回頭再陪你吃飯。”
聲音平靜得無懈可擊,連一一毫的緒也未。
是了,最可怕的都已經歷過了,從十年前的那一天開始,再沒有什麼事能令他驚慌失措。
林易深深他一眼,突然按住了他的那只手,道:“你在發抖。”
“剛從水裡出來當然會覺得冷,你要再不讓我回去換服,我可真要冒了。”
林易並不理會他的解釋,只是上下打量著他,一字一字的問:“小睿,你是不是溺過水?”
“什麼?”
“你剛才在水裡的反應很不尋常,像是曾經有過溺水的經歷,所以嚇得手腳僵,連都不敢了。”
林嘉睿眼皮一跳,不聲的說:“你的想像力太富了,我只是不會游泳而已。下次要開玩笑,記得先跟我打個招呼。”
說罷,甩了甩上的水珠,披著大浴巾走出了游泳室。
林嘉睿換過服後,兩人總算坐在一起吃了頓晚飯。林易顯然並不相信林嘉睿說的話,但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們曾經一起長大,青梅竹馬、親無間,但這以後卻有整整十年的空白,十年裡發生過什麼,似乎並無必要一一道來。
當天晚上,林嘉睿躺在林易邊,做了一個與平常大不相同的夢。
他沒有上天地的尋找寶藏鑰匙,也沒有你死我活的跟怪搏鬥,他只夢見了茫茫的水。
能夠吞噬一切的水。
而林易,正躺在那樣的水底。
林嘉睿當即就被驚醒了。醒來時正是半夜,旁傳來那個人悉的呼吸聲。他靜靜聽了一會兒,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在黑暗中無聲地笑了。
他知道的。
無論多次,他都會跳進水中。
##############
林嘉睿理所當然的在酒店住了下來。
林易每天穿西裝打領帶,正正經經的去公司上班,而他則繼續為新電影忙碌。雖然男主角的人選已經定下了,但另外還有一大堆事需要解決,林嘉睿格冷淡,所剩無幾的熱都投注在了電影上,無論是劇本的修改還是服裝道的選擇,什麼事都喜歡親力親為,反正他既不缺錢也不缺時間,只怕拍不出好電影。
這天林嘉睿約了顧言討論劇本,從咖啡廳裡出來時,才發現司機換人了。
林易挾著煙靠在汽車邊,上穿一件純黑的質襯衫,早上打好的領帶不知扔去了哪裡,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三粒,出修長的脖頸和微微曬黑的膛。他作練地吸了口煙,再緩緩吐出繚繞的白霧,神瀟灑中著蕭索,仿佛一出無聲的戲。
這一刻,連夏日微醺的風,以及婆娑樹葉中落下來的與影,也都了他的背景。
林嘉睿看得怔了怔,不知該擺出一副什麼樣的表,便乾脆木著一張臉走過去,道:“今天這麼早就下班了?”
“在公司悶得要命,我出來口氣。”林易先給林嘉睿開了車門,然後再轉回去坐進駕駛室,道,“整天不是開會就是看檔,真是頭疼。”
林嘉睿輕聲說:“自作自。”
林易也不氣,只微笑著瞅他一眼,隨手扔了樣東西給他。
林嘉睿以為又是打火機,低頭一看,卻是枚房間鑰匙。他進出酒店房間都是用的房卡,當然用不著鑰匙,所以……他是太瞭解林易了,很快就明白過來:“你買房子了?”
林易點點頭,順便報上地址。
林嘉睿聽說過那片住宅區,市中心的黃金地段,絕對是寸土寸金。不過他向來對金錢沒什麼概念,也沒放在心上,道:“我以為你會一直住酒店。”
“酒店住久了也不方便,現在換三室兩廳的公寓,小是小了點,不過兩個人住足夠了。”
“這是要邀我同居嗎?”
林易笑了一笑,並不徵求林嘉睿的意見,直接說:“房子早就裝修好了,今天就可以搬過去,你要不要回林家收拾一下東西?”
林嘉睿想了想,道:“也好,正巧我有幾本書要拿。”
他那天上了車就跟著林易走了,連件換洗的服都沒帶,現在穿的都是林易的襯衫,確實有必要回去一趟。林易看看時間還早,就把方向盤一打,掉轉車頭往林家的方向開去了。
林宅是幢帶花園的舊式別墅,園中種了鬱鬱蔥蔥的花草,東邊的葡萄架上爬滿綠藤蔓,夏季格外涼。大門外則是一條林蔭大道,雖然不是位於繁華的市區,但勝在環境清幽、空氣怡人。
林家叔侄從小在這棟房子裡長大,從年期到青年期,那些或甜或苦的回憶,統統留在這個地方。
但林易顯然沒打算舊地重遊,車子在門口停下後,沖林嘉睿揚了揚下,道:“去拿東西吧,我等你。”
林嘉睿已經開了車門,聞言又轉回頭來看他,問:“你不進去打個招呼?”
“不用了,上次來也不歡迎,何必自討沒趣?”林易敲出一支煙來點燃了,眼著三層別墅尖尖的屋頂,臉上浮現出一點冰涼的笑意,“等哪天我一把火燒了這房子之後,可能會考慮進去轉轉。”
林嘉睿第一次發覺,原來夏天的風也能涼得徹骨。但他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漠然道:“隨你高興。”
說完就抬腳下了車。
林易既然不肯進屋,林嘉睿便也不想驚太多人,穿過悄無聲息的庭院後,從旁邊的小樓梯上了二樓。他的房間在二樓走廊的盡頭,平常除了來打掃的幫傭,很有人會踏足。他每天早出晚歸,儘量不跟家裡人面,而其他人也很有默契地當他不存在,這一路走來,果然一個人也沒遇上。
林嘉睿的房間佈置得相當簡單,除了半櫃子的書之外,幾乎沒有多餘的東西。所以他也不用費心收拾,只揀了幾件常穿的T恤出來,再加上幾本電影方面的專業書,最後連個小小的行李箱也沒塞滿,一隻手就能拉著走了。
這時候已近黃昏,夕將林嘉睿的影子拖得長長的,他拉著行李箱走下樓梯,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構思出一個流浪旅人的故事。正琢磨著如何讓這個旅人停下腳步,卻忽見眼前人影一閃,有人從樓梯旁的廚房裡走出來,跟他撞了個正著。
“咦?小睿?”
這人比林嘉睿略大幾歲,裡咬著半塊蛋糕,一邊吃東西一邊出驚訝的表,結果使他的聲音變得十分稽。
“三哥,好久沒見了。”林嘉睿從從容容地招呼道,“你剛從國外回來?”
“嗯,前段時間跟朋友去了尼泊爾,你不知道,那邊……唔……”林嘉文三兩下把蛋糕吃完了,到這時才發現林嘉睿腳邊的行李箱,奇道,“怎麼回事?你要搬出去住?”
“是有這個打算。”
“為什麼?是不是大哥又欺負你了?還是二姐又說難聽的話了?唉,其實他們兩個就是上厲害,心裡還是把你當弟弟的。你要是不聽,別理他們就是了。對了,不如跟我一起出門吧?我最近正在學跳傘,又刺激又好玩,保證你會喜歡上的。”
林嘉睿聽得微笑起來。
他這個三哥跟他一樣,是典型的富家爺,吃喝玩樂樣樣通,只是不幹正經事。林嘉文天生最冒險,一會兒跑去叢林探險,一會兒又玩極限運,一年到頭沒幾天消停的。雖然總是見不到人影,但林嘉睿和他的關係還算不錯,耐著子聽他嘮叨完了,才開口道:“三哥不用擔心,我只是在家裡呆膩了,想出去住一段時間而已。”
“你一個人住?”
“兩個人。”
“朋友了?”林嘉文先是一喜,接著卻臉大變,“我聽說林易那個混蛋也回來了,小睿,你該不會是……”
林嘉睿沒有瞞,坦然道:“正像你想的那樣。”
“林嘉睿,你瘋了?”
“我自認神智還算清醒。”
“難道你忘了林易從前是怎麼騙你的?他現在說幾句甜言語,你就又掉進他的圈套了?你想想他是什麼份!只要你還姓林,只要你裡還流著林家的,他就永遠不會真心對你!”
林嘉文的緒有些激,林嘉睿正相反,淡淡“嗯”了一聲,聲音平靜得近乎可怕:“我知道。”
“但你還是要跟他在一起?”
“沒錯。”
“好,”林嘉文怒極反笑,“要不要上當是你自己的事,別人管不著,可是你不要忘了,爺爺是被誰給氣死的!”
話落,屋子裡倏地安靜下來。
天早就完全變暗了,只外邊的路燈進來一點微弱的。半明半暗的影裡,林嘉睿白皙的側臉顯得異常冷漠,角慢慢往上一彎,道:“多謝提醒,爺爺當初是怎麼過世的,我一直記得清清楚楚。”
林嘉文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時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連忙說:“小睿,我是氣糊塗了才會胡說八道,剛才那句話不是故意的,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我明白。”林嘉睿神如常地瞥他一眼,道,“不小心說出口的,往往才是真心話。”
林嘉文一下噎在了那裡。
林嘉睿反而心無芥,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十分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我先走了,三哥早點休息吧,有空電話聯繫。”
說完揮了揮手,拖著他那只行李箱出了門。
林易的車還在門外等著。他不是那種耐心十足的人,唯有在某些特別的時刻,才會表現出超乎尋常的耐力。
譬如,等待一隻獵的落網。
林嘉睿瞭解林易,正如左手悉右手。他知道所謂的同居只是幌子,讓他搬出林宅,從此跟林家決裂,這才是林易想要的。他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想像出,林易是怎樣在黑暗的車子裡一邊煙一邊等待,有竹的等著自己落進網中。
林嘉睿回過頭,深深看了一眼夜中寂靜無聲的林宅,然後走回汽車邊,輕輕敲了敲車窗玻璃。
林易立刻開了車門,長臂一,將他一把撈進懷裡,帶著煙草味的溫熱氣息噴灑在他頸間,問:“怎麼去了這麼久?”
“出來的時候見我三哥了。”
“呵,那個敗家子。他知道你要搬出來的事了?他肯定反對你跟我來往,是不是?”
“嗯,三哥氣得要命,狠狠罵了我一頓。”
林易的手指在黑暗中索一陣,安似的了林嘉睿的後頸,聲音低沉而又篤定:“但你還是來了。”
……是。
他還是義無反顧,他還是不顧,他還是一腳踏進這陷阱中來。
林嘉睿自嘲的笑笑,微微閉上眼睛。
似乎是這順從的態度取悅了林易,他猛地俯下來,在這狹窄的空間裡吻住了林嘉睿的。狂風驟雨般的親吻令人渾發,林嘉睿腦海裡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近林易,與他齒糾纏。直到他以為自己快要窒息時,林易才稍微退開一些,息著親了親他的發頂。
林嘉睿呼吸急促,還未從剛才的親吻中回過神來,就聽見林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字一句都像敲在他的心上:“小睿,忘記過去那些事,我們重新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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