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夢+番外》第8章
第七章
白薇薇坐在茶室的包廂裡,一邊翻看林嘉睿帶來的合約,一邊暗暗吃驚。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早知道豪門世家出手闊綽,但實在沒想到林嘉睿如此大方,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只為換取一紙婚書。
把合約反復看了幾遍,承認上面提到的條件確實人,但是並未立刻做出決定,只是看了看坐在旁邊喝茶的林嘉睿,道:“我能不能問個問題?”
林嘉睿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薇薇便問:“林導為什麼選中我?”
林嘉睿也不瞞,十分爽快的說:“我時間比較,要找合適的人太費功夫了,正好我對白小姐你還算了解,選你的話可以省掉不麻煩。”
簡而言之就是圖方便。
白薇薇懷疑,他就是選個主角也比選老婆更花心思。揚了揚手中的合約,道:“你若是另外找一個人的話,未必要花這麼多錢。”
“無所謂,”林嘉睿換了個坐姿,雙手疊著放在桌上,道,“金錢對我來說只是個數字。”
白薇薇聽得好笑,心中暗想,也只有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大爺,才能說出這句話來。而卻只是個普通人。一個在俗世爬滾打多年的普通人,雖然未必會金錢,卻更懂得如何取捨,更知道哪些機會應當牢牢抓住。
所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對林嘉睿道:“我想再多考慮兩天。”
“嗯,這件事確實應該慎重考慮。”林嘉睿點頭道,“不過時間迫,我希白小姐能儘快給我答覆。”
“林導真是一副做生意的口吻。”
“抱歉,我並沒有不尊重的意思,只是出於某些原因,迫切需要一個已婚的份,希白小姐能夠幫我。”
白薇薇笑了笑,道:“就算我同意了,也只能算是互相合作。”
“那就希我們合作愉快。”林嘉睿邊說邊朝出了手。
白薇薇遲疑一下,終於還是握住了這只手。
林嘉睿看得出白薇薇雖然沒有答應,但其實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因此他不再多說什麼,由得慢慢考慮,轉頭又把心思撲回了電影上。
由於林嘉睿過分挑剔的病,電影的拍攝進度一直拖得很慢,都快半年了,才算進收尾階段。好在顧言已經過了最初的磨合期,現在的表現越來越可圈可點,有幾場戲演得尤其到位,連林嘉睿都忍不住贊了幾句。
就在一切順風順水的時候,卻突然出了一樁不大不小的緋聞。
——林嘉睿跟顧言的緋聞。
當然雜誌上的報導寫得很含蓄,只說林嘉睿跟顧言關係親云云,旁邊配的那張照片倒真是曖昧的,是兩人坐公車出門時,林嘉睿在冬日的暖下打瞌睡,正好把頭靠在顧言肩上。
整個報導都是針對顧言的,暗指他男通吃,私生活混。不過顧言本沒當一回事,林嘉睿更不會放在心上,只當是為電影宣傳預熱了。午間休息的時候,兩人還一起翻看八卦雜誌,對著那張拍的照片比劃來比劃去的,興致地討論誰更上鏡。
本來以為這個小曲很快就過去了,沒想到過了幾天後,提早回家的林易把一本雜誌扔到了他面前。自從開始冷戰後,林易已經好久沒跟他說話了,這舉自然讓林嘉睿一頭霧水:“這是幹嘛?”
“第18頁。”
林嘉睿翻到18頁一看,原來又是他跟顧言的報導,不過這次換了張照片,是在休息室裡,顧言的筷子上夾了一隻餃子,而他張一口咬下的場景,雖然拍得很模糊,但那曖昧勁兒算是到位了。
林嘉睿想不到這件事還有後續,仔細看了看那張照片,點評道:“攝影技還不錯。”
林易越是生氣,就越不肯表現在臉上,反而勾了勾角,似笑非笑的問:“你不打算解釋一下?”
“如你所見,緋聞而已。”
林易指了指照片上的顧言,道:“這也是能幫你減的人?”
“只是普通朋友。”
“看起來隨時都能發展出朋友以上的關係。”
林嘉睿覺得這氣氛有些古怪:“怎麼?你也跟八卦小報一個水準?”
林易不氣反笑,道:“錯了,八卦小報只是寫寫,而我呢……更加喜歡力行,讓你沒力氣再找人減。”
說著,手扯住林嘉睿的胳膊,把他往房間裡拽。
林嘉睿跟著走了幾步,心想這樣也好,到床上做做運,總好過繼續看林易表現吃醋,戲演得過頭了,就顯得假了。
沒想到剛被林易在床上,他的手機就響了。
時間還不到7點,林嘉睿怕是工作上的事,忙爬起來接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白薇薇的聲音:“林導,那件事我考慮好了。”
“答案呢?”
“我們見面詳談吧,還有幾個條件我想修改一下。”
言下之意就算是答應了。
林嘉睿雖然早料到這個答案,還是覺得松了口氣,像是完了一樁心事。
不,這還只是第一步。
林嘉睿閉了閉眼睛,在電話裡跟白薇薇約好了見面的地方,一轉頭卻見林易正盯著他看。他斟酌了一下措辭,道:“我現在要出一趟門。”
“看來是個重要的約會,是約了那個姓顧的明星?”
“不是。”
林易微微瞇起眼睛,似乎在等著他解釋。
但林嘉睿不打算提到白薇薇,只是站起來整了整服,道:“我先出門了,你早點休息吧。”
“好,”林易並不攔他,輕描淡寫道,“不過你現在出了這扇門,以後可千萬不要後悔。”
林嘉睿毫不理會。
快到門口時,卻被林易從後抱住了,聽他在耳邊輕聲說:“小睿,不要走。”
這輕耳語遠遠勝過任何一種威脅。
林嘉睿的心重重跳了一下,幾乎就要停住腳步。但他很快鎮定下來,強忍著沒有回頭,慢慢、慢慢地扳開了林易環在自己腰間的那雙手。
林易的力氣極大,但林嘉睿的決心卻更為堅定,最後果然掙了他的懷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是太瞭解林易了,即使並不回頭,也猜得到那個人的臉有多難看,自己的舉肯定惹惱了他。可是無所謂了,再過不久,林易多年來的心願就能實現,到了那個時候,誰還會記得今日的小小爭執?
林嘉睿出門後,打車去了跟白薇薇約好的地方,兩人相談甚歡,等一切談妥時都快11點了。林嘉睿照舊打車回家,開了門一看,發現屋子裡空的,林易早就不見蹤影了。
他給林易打了兩通電話,第一次是沒人接,第二次是關機了。
看來冷戰已經升級,這是打算直接分手了?
林嘉睿想了想,沒有再打第三次電話,只從床頭的屜裡翻出那瓶藥,吞下兩片藥後,一個人躺在床上沉沉睡。
沒什麼大不了的。
反正林易是來是走,從來也由不得他來過問。
林嘉睿沒想到的是,他跟顧言的緋聞竟然愈演愈烈了。像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似的,不只天天有記者來片場堵人,連網上也引起了熱議,流言蜚語四傳,倒是讓他們還在拍攝中的電影火了一把。
顧言為公眾人,不得不擺出最人的微笑,一遍遍澄清他跟林嘉睿的關係,直笑得臉都僵了。林嘉睿比他大牌許多,對任何人都理不理,一點不怕得罪記者,每次座駕一來就上車走人。
即使如此,兩人依然是不勝其擾。
後來林嘉睿也是煩了,乾脆給顧言放了兩天假,他自己則趁機理一些私事。這天早上,他一早就出門辦事,下午看看時間還早,便回片場補拍了幾個鏡頭。快收工的時候,看到陳立跟助理小張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看見他走過來,又立刻閃到了一邊。
林嘉睿心中奇怪,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才發現陳立臉上青紫一片,角微微開裂,一邊的眼睛都淤青了。這副模樣……簡直像是被人痛打了一頓。
林嘉睿知道演員最惜自己的臉孔,陳立又是溫和安靜的格,輕易不會去招惹麻煩,除非……
他眼皮一跳,心中有個猜測,上前一步道:“小陳,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林導,我以為你今天不會過來了,我……”
“你是怎麼傷的?”
“沒什麼,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小心……”他憋了半天,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理由來。
實在也是這個理由不好編,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誰會信?總不能是他心來去打拳擊吧?
林嘉睿一見他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果然猜中了,問:“是不是被人打的?”
陳立不是那種會說謊的人,眼看瞞不過去,就老老實實道:“我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被幾個人堵在了樓梯間裡,他們說要給我一個教訓,讓我……”
他悄悄覷林嘉睿一眼,才接著道:“讓我以後離林導你遠一點。”
“這幾個人是不是一副流氓相,其中一個臉上還有疤?”
陳立垂著眼睛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既然連刀疤都出馬了,那幕後主使者是誰,自然是不言而喻了。林嘉睿握了握拳頭,又慢慢鬆開來,強住滿心怒氣,好聲好氣地安了陳立幾句。事既然是因他而起,自然要由他來解決,好在陳立只了些皮外傷,休息幾天也就好了,他現在更擔心的是顧言。
想起林易那天威脅的話語,林嘉睿只覺得後怕不已,忙給顧言打了個電話,等了一會兒後,電話是打通了,卻一直沒有人接。他馬上又打給林易,結果還是關機。他不敢耽誤時間,轉頭對助理小張道:“車鑰匙給我。”
“啊?林導你又不會開車,要車鑰匙幹嘛?”
“快點,我趕時間。”
林嘉睿並未提高音量,只那麼冷著臉說一句話,氣勢就已經足夠懾人了。
小張不敢頂,乖乖取出了車鑰匙。
林嘉睿一把搶過了,快步走出片場,上了車子後,毫不猶豫地發了汽車。他雖然沒考駕照,但開車還是會的,這時候時間迫,只好不理通規則了。
他不知道顧言現在在哪裡,先開車去他家找了一遍,接著想起顧言在市中心開了家餐廳,連忙又趕去了那邊。他開車的手法不算練,一路上開得橫衝直撞、驚心魄,簡直時刻有撞車自毀的危險。他的運氣不知算好還是不好,竟然平安無事地開到了餐廳附近,還在半路上遇見了刀疤和幾個打手。刀疤向來對他還算恭敬,在他的追問之下,很快說出了顧言的下落。
林嘉睿又馬不停蹄地沖過去,最後在一地下停車場找到了顧言。顧言跟他那個送酒心餃子的男在一起,兩人都是傷不輕的樣子,顯然已經挨過一頓打了。
林嘉睿不皺了皺眉,道:“還是來晚一步。”
然後開了後座的車門,一邊扶住顧言的手臂,一邊說:“快上車,我送你們去醫院。”
顧言“嗯”了一聲,一瘸一拐的坐進了車裡。可憐他上都掛彩了,還沒弄明白是怎麼招來這場無妄之災的,林嘉睿便一踩油門,任憑車子發瘋般的沖出去,在顛簸的車中解釋了一下事的來龍去脈。
當然把他跟林易的關係去了,只說是緋聞影響了林家的聲譽,所以惹怒了某個脾氣不佳的掌權人。
顧言聽完後,突然想起某件事來,問:“林導,我記得你好像不會開車?”
“唔,只是從來不開而已。”林嘉睿頭也不回,很隨意地答,“上手之後發現還簡單的。”
顧言聽得心驚跳,一把抱住了他邊那個男,裡大“停車”。
林嘉睿皺了下眉,果真踩了剎車,不過並不是因為顧言大的關係,而是後面有幾輛車子追了上來,很有技巧地攔住了他的去路,迫得他不得不停下了車。追上來的車子清一都是黑的,當中一輛豪車尤為顯眼,依稀可見開車的就是刀疤。車後座上也坐著一個人,但由於被車窗遮擋的緣故,只能看見那人英俊的側臉。
林嘉睿按了按喇叭,搖下車窗來冷冷的說:“讓路!”
幾輛車紋不。
林嘉睿知道林易這是在跟他較勁,除非他肯低頭服,否則,今天這件事絕對不好收場。他沉默的凝視前方,按在方向盤上的雙手握得死,白皙手背上青筋畢現。而後他緩緩鬆開了手,表平靜地開門下車,對坐在另一輛車上的林易道:“有什麼事沖著我來就行了,別找我朋友麻煩。”
林易低低笑了一聲,簡潔的吐出兩個字:“上車。”
聲音算不上多麼嚴厲,但語氣霸道至極,人不敢違逆。
林嘉睿回頭把車鑰匙扔給顧言,他自己先去醫院,然後整了整領,仍帶著那驕傲冷漠的神,繞過去打開了後座的門。他一坐進車裡,刀疤就發了車子,其他幾輛車也跟著了起來,不一會兒便疾馳而去。
夜漸深。
窗外的街燈一盞盞亮起來,淡淡芒照在林易臉上,顯出一種難以描摹的人魅力。他對林嘉睿聽話的表現還算滿意,手指一下下敲擊著車窗玻璃,道:“今天這件事,我就是想給姓顧的一個教訓。”
“是嗎?我看更像是殺儆猴,專門做給我看的。”
林易過手來握住他微微冰涼的手掌,道:“當然,也是順便提醒你,以後別隨便找人減。”
“說過多遍了,我跟顧言只是普通朋友。至於你擔心的事,我保證不會再發生了,從今往後,我的與忠誠只會獻給一個人而已。”
林易彎了彎角,眼中出一點笑意。
林嘉睿接著說道:“……就是我將來的妻子。”
林易臉上的笑容霎時凝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從嚨裡發出聲音:“什麼妻子?”
“我下個月結婚。”林嘉睿微笑起來,眸似黑夜般深濃,“歡迎叔叔你來觀禮。”
林易握著林嘉睿的那只手一下就攥了。他像是吃了一驚,愕然地盯住林嘉睿看,眼底閃過種種複雜緒,但很快又恢復如常,嘲諷的笑一笑,道:“你以為結婚是過過家,說結就能結嗎?你以為……我會讓你隨隨便便的結婚?”
林嘉睿不不慢地把手回來,道:“我不過是邀請你來參加婚禮,並沒有打算徵求你的意見。”
林易的臉愈加難看幾分,沉聲問:“那個人是誰?”
“為了保護的私,我暫時不能說出的名字,反正到了婚禮那天,叔叔你就知道了。雖然你當初結婚的時候沒有請我,不過我不會計較這些,還是會發請帖給你的。”
“林嘉睿!”
“噓,”林嘉睿豎起一手指來抵在上,道,“有什麼話回公寓再說吧,沒必要在車上吵起來。”
林易靜了靜,看一眼正在開車的刀疤,果然忍下了怒氣,從懷裡出煙盒跟打火機。他剛敲出一支煙來,林嘉睿就手取過打火機,手勢純的替他點燃了煙。
嫋嫋白煙在車裡彌漫開來。
林嘉睿咳嗽幾聲,卻對林易道:“也給我一支吧。”
林易一言不發地把煙盒扔給他。
林嘉睿點上煙,狠狠了一口,接著就更加劇烈地咳嗽起來。
林易見狀,立刻搶過煙來掐滅了,道:“不會就別了。”
“誰說不會的?”林嘉睿著那繚繞而起的白煙,有些恍惚的說,“我第一次煙,不正是你教我的?”
林易心中一,忽然道:“停車!”
刀疤連忙踩了剎車,回頭道:“老大,還有兩條街才到。”
“我們走路回去。”
林易把車門一開,拉著林嘉睿就下了車。
這時候雖是初春,風裡卻還帶著些涼意,街上人來人往,行人並不算。林易的外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毫不管旁人的目,扣住林嘉睿的手,一步步往前走。
林嘉睿默默跟牢他的腳步。
他故意走得略慢一些,好看清林易拔的背影,心想,何止煙是他教的?還有第一次接吻,第一次表白,第一次……上一個人。
而他現在,正要跟這個人說再見。
林易走得並不快,但再長的路也有盡頭,兩條街很快就走完了。進了家門之後,林易一把將林嘉睿按在門板上,額頭重重抵上去,低聲說:“小睿,別再跟我鬧彆扭了。”
他先前那麼生氣,卻被林嘉睿的一句話打了,把他當小孩子一樣哄著:“我們浪費了這麼多時間,現在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不是更應該好好珍惜麼?”
“叔叔,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林嘉睿不為所,面無表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你在一起?”
林易怔了怔,一時竟答不上來。
林嘉睿便繼續道:“你說要重新開始,我答應了嗎?你說你我,我回應了嗎?”
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字的說:“從、來、沒、有。”
林易放在側的手一點點握拳頭。他已經回想起來了,從他回來到現在,林嘉睿一直表現得十分順從。
但也僅僅是順從而已。
眼前的林嘉睿,早已不是十年前那個深著他的年了。
“不可能,”林易只略一搖,又馬上否定道,“你明明是著我的。”
這一點本不必用言語表達,只從眼神、從作就能看出來,他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錯認林嘉睿眼底的意?
“是,我承認你對我很有吸引力,林易這個兩個字,就是我的弱點。”林嘉睿抬起手,手指輕輕林易的,眼中仍有癡迷之,語氣卻極為清醒,“所以我早就說過了,願意用我名下的份換你的,按天數算或者按次數算,全都沒問題。”
說著,他推開在上的林易,走到客廳中央的茶幾旁,從上面拿起一份檔遞過去,道:“現在你陪了我大半年,無論按哪種演算法,這個報酬都不會讓你吃虧了。”
林易接過檔一看,正是他夢寐以求的份轉讓協議。
但他卻只看了一眼,就隨手扔在旁邊,眼睛仍是住林嘉睿,臉沉得可怕:“你這算什麼意思?耍著我玩嗎?”
“只是如你所願而已。你為了得到這個,不是還千方百計的裝出我的樣子嗎?總不能讓你白白浪費吧。”
林易蹙眉道:“我……”
“不用解釋了,我明白的。”
林嘉睿打斷他的話,上前一步,從他外套裡翻出一隻黑皮夾,把裡面那張舊照片了出來,深深凝視住從前的自己。“我不知道你從哪里弄來我高中時的照片,不過這一張,並不是我從前塞給你的那張。”
他邊說邊把照片翻過來,沖林易揚一揚空白的背面,道:“我那時候在照片背面寫了字,不知道你是忘記了,還是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就扔掉了?”
林易窒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答,林嘉睿已先替他說出了答案:“我猜是後者。”
話落,他連眼睛也不眨一眨,手上稍稍用力,就這麼將那張照片撕了碎片。
他臉上神如常,角甚至帶了一笑意,但那樣一種冷靜決絕的表,卻更像是在一點一點地撕著自己的心。
林易靜了許久,才開口問道:“你既然早就發現了,為什麼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演技到底有多湛,結果沒有讓我失,果然相當彩。”
“林嘉睿,算你狠。”
“彼此彼此。”林嘉睿笑了一笑,眼角眉梢盡著冷漠之,與十年前那個粲然微笑的他再不相同,“都是跟叔叔你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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