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夢+番外》第9章

第八章

林嘉睿難得穿一次西裝。

純白的西裝剪裁流暢,將修長材襯托得恰到好,往燈下一站,別有一種清俊氣質。但林嘉睿穿慣了T恤球鞋,穿這一總覺得渾彆扭。他對著鏡子整了整頸上的領結,剛想店員換一套黑的過來,手機鈴聲就響了。

林嘉睿接起來一聽,原來是白薇薇打來的:“嗯,正在試服……當然是按你的要求,選了白的……好,我一會兒過去拍照。”

掛斷電話後,陪他一起來的林嘉文撇了撇,哼哼道:“你婚都還沒結,已經先變妻奴了?”

“我快結婚了,三哥好像不太開心?”

林嘉文走過去幫他領上的褶皺,再拍了拍他的肩,道:“我當然想你早點家立業,但實在不希你因為那種理由結婚。”

“這世上結婚的人那麼多,有多是為了?還不是各有各的理由。”林嘉睿眼皮也不抬一下,淡然道,“能娶到白小姐這樣的大人,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林嘉文知道他的格有多固執,一旦打定了主意,再怎麼勸也是不聽,只好歎了口氣,道:“算了,只要你高興就好,其他的都是小事。”

頓了頓,又問:“對了,林易那邊怎麼樣了?”

林嘉睿指尖一,看了看鏡中略顯陌生的自己,道:“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了,從今往後,林家不再欠他什麼。”

林家是可以跟他毫無關係,可是你呢?你忘得了他嗎?

林嘉文心裡這樣想著,卻不敢問出口來,小聲嘀咕道:“我只是擔心……”

“擔心我的婚禮上,他包的紅包不夠厚?放心,我相信叔叔一定會很大方的。”

林嘉文一聽就傻了:“你不會真的給他發請帖了吧?”

林嘉睿反問:“為什麼不發?”

林嘉文說不出話來,只盼他是真的心無芥了。只要這個弟弟能平平安安的,林氏偌大的家業,棄了也就棄了。

林嘉睿不太習慣上這套西裝,但為了不讓白薇薇失,也就不再換別的了。他抬腕看一下手錶,道:“時間差不多了,三哥陪我過去拍照嗎?”

“不去不去,”林嘉文連連搖手,“人拍照最麻煩了,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我可伺候不起。”

“那我自己過去了。”

“要我開車送你嗎?”

“不用了,反正離得這麼近,走幾步就到了。”

林嘉睿邊說邊刷卡付了錢,直接穿著那套西裝出了門,在路口跟林嘉文道別後,自己一個人慢悠悠地往前走。

他那部電影前段時間剛剛殺青,最近算是空了下來,所以打算把婚事給辦了,今天正是約了白薇薇拍婚紗照。人好像無論到哪個年紀,都對婚禮充滿了憧憬,明明是假結婚,白薇薇還是很講究各種細節,林嘉睿沒辦法,只得勉為其難地當一回白馬王子了。

剛走到半路上,白薇薇的追魂電話就又打過來,催促他快點過去拍照。

林嘉睿的脾氣不是特別好,但對總是多一份耐心,連聲說:“是是是,大小姐,我馬上就到了。”

說完就聽電話那頭的化妝師在笑:“這麼急幹什麼?新郎又跑不掉。”

林嘉睿原本想跟著說笑幾句,卻見一輛車從後面開上來,緩緩地跟在他邊。他走的是一條近路,街道相對偏僻一些,路上幾乎不見什麼行人。

林嘉睿心頭一跳,頓時生了警覺之心,轉就想往回走。不料剛走出兩步,就見兩道人影從角落裡竄了出來,他還沒來得及看清這兩人的長相,又有一人從後面追上來,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林嘉睿只聞到一異香撲鼻而來,頓覺眼前一黑,霎時失去了知覺。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來時已經躺在了的床上,四周漆黑一片,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也不曉得是白天還是晚上。

綁架?!

這是林嘉睿腦海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他頭還有些犯暈,好在手腳並未被綁住,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這麼一,才發現床邊竟然站著一個人,黑暗中視線模糊,本看不清面容。

林嘉睿嚇了一跳,不由得問:“……誰?”

那人一言不發,只是俯下來,灼熱的氣息慢慢近,最後猛地吻住了林嘉睿。

“唔……”

林嘉睿僵了僵,立刻掙扎起來。

但那人的力氣大得出奇,只用一隻手就制住了他的作,另一隻手扯開他的領,順著他的領子了進去。

熾熱的手掌在敏過,引來陣陣戰慄。

林嘉睿只覺一熱意直往上沖,氣得渾發抖,卻故意張開,任憑那肆的舌頭闖進來,然後狠狠一口咬下。

“嘖!”

那人悶哼一聲,卻毫不肯退讓,反而更加強勢地上來,繼續與他纏,兩人裡都嘗到了腥甜的味。

合得這麼,一點點輕微的變化也能察覺,林嘉睿很快就到有熱的頂在了邊。他不又氣又怒,彎起膝蓋就往上踢,結果卻被那人抓住了腳踝,連雙也被迫分開了。

重的息聲近在耳邊。

探進的手早已漸漸下移,順著他的腰線了下去。

林嘉睿知道敵不過他,便閉了閉眼睛,冷聲道:“綁架再加上非法監,不知道一共要坐幾年牢呢?叔叔。”

在他上的人頓了一下,低低笑道:“你什麼時候認出來的?”

“我要是連你都認不出來,豈不是白活這麼多年了?”

林易照舊住他不放,手一抬,開了床頭的一盞壁燈,道:“放心,殺人放火的事我也幹過不了,不差這麼一樁兩樁。”

突如其來的燈讓林嘉睿不太適應,正晃神間,又聽林易接著說道:“給你那個未婚妻打個電話吧。”

“什麼?”

“只要說一句話就好,”林易再次低下頭來吻他,裡仍留著淡淡的腥氣,“告訴,婚禮取消了。”

他這句話說得漫不經心,仿佛只是隨口開了個玩笑,但眼神中著冷意,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野,隨時準備撲上來撕咬獵

林嘉睿絕對是最配合的獵,馬上就說:“手機給我。”

林易便從床頭取過手機,一邊遞進他手裡,一邊問:“你今天怎麼這麼聽話?那天說要結婚時的氣勢呢?”

“無所謂,”林嘉睿低頭翻找白薇薇的號碼,道,“反正已經登記結婚了,婚禮只不過是走個過場,取消就取消吧。”

話音剛落,就聽“砰”的一聲,林易揮手打落了林嘉睿拿著的手機。

手機一下子飛出去老遠,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林嘉睿頗為惋惜的說:“至讓我打個電話給我三哥,我突然不見了,他肯定會擔心的。”

林易並不理會,只是捉著他的手臂,問:“登記結婚……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邀你參加婚禮的那天。早上剛把手續辦了,晚上就遇見你了,真是夠巧的。哦,忘了說,你是第一個知道喜訊的人。”

林易直盯住他看,抓著他胳膊的手越收越,在白皙手臂上勒出淡淡指印。

林嘉睿恍若未覺,開口問道:“你抓我過來到底有什麼事?是公司出了狀況,還是……唔!”

林易的回答是用堵住了他的

兩人本來就是肢糾纏的曖昧姿勢,林易順勢進林嘉睿兩之間,手指稔地在他上游走起來。林嘉睿抵不住這樣的撥,裡輕輕哼了一聲,逐漸起了反應。

林易早已剝去他的,這時便一把抓住他下的要害,技巧弄起來。

“啊……”

林嘉睿的上半猛地彈了一下,又重新跌回床上,只覺痛苦到了極點,又歡愉到了極致,連嗓子都啞了,完全落了林易的掌控。

林易將另一隻手塞進林嘉睿口中攪了攪,待幾手指都被口水浸得,才了出來,索著尋到他後的口,慢慢探了進去。

林嘉睿氣,久疏不由得繃了。

林易在他上,一面將手指刺搗弄,一面湊過去他的耳朵,低聲說:“裡面又又熱,還咬得這麼……我很好奇,你這樣的,要怎麼跟人結婚生子?”

林嘉睿勉強保持著一清醒,斷斷續續地說:“與你……無關……”

林易的眸子沉了沉,忽然撤出手指,把他從床上拉了起來。

林嘉睿只覺一陣暈眩,接著就被拖下床走了幾步,臉頰在了冰涼的上。他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房間裡那面穿鏡。此時燈打得正亮,橘芒照在鏡子上,鏡面清晰明亮,將他渾、眼神迷離的模樣完完全全地倒映出來。

林嘉睿像被刺了一下,慌忙轉開眼睛。

林易卻重重覆上來,把他整個人在鏡子上,抬起他的一條,就著這個姿勢闖進了他的

“啊……不要……”

林嘉睿越是掙扎,就越能看見鏡中自己的醜態,連兩人相連的地方,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雙手無力地抵在鏡子上,卻因這樣的刺激變得更加敏口一的,死死絞住火熱的

林易住他纖細的腰,下連連,突然猛地一撞,正頂在他最脆弱的那一點上。

林嘉睿“啊”的一聲,急促而短暫的了出來,下更加立,頂端滲出明的黏,把鏡子都弄得一塌糊塗。

林易得意的笑笑,在他耳邊吹了口氣,道:“就這樣你還想著結婚?嗯,不過結了也沒關係,隨時都可以離婚的,不是嗎?”

林嘉睿渾一震,陡然睜大了眼睛:“你想幹什麼?”

林易過鏡子與他對視,道:“只要你乖乖聽話,就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否則……我可不敢保證。”

說著,張在林嘉睿脖子上咬了一口。

他咬得十分用力,在白皙脖頸上留下了深深的牙印,像是要烙上一個永恆的印記,一字一頓的說:“記住,你是我的。”

林嘉睿搖了搖頭,想要反駁這一句話,但是一張,發出的卻是人的。他只好咬牙關,閉著眼睛在鏡子上,任憑林易在他送頂弄。直到林易在他發出來時,他才失去力氣一般,頹然地倒在了地上。

林易沒有再來第二次,把他抱回床上後,就手關了燈,扯過被子蓋在兩人上。林嘉睿當然是睡不著的。他等林易睡之後,習慣地拉開床邊的屜,在裡面翻找那個藥瓶。找了一陣才驀然想起,那瓶藥是放在從前的公寓裡,而現在,林易顯然換了個住

……沒有藥。

林嘉睿心裡一黑夜中寂靜的一切,大睜著眼睛盯住天花板,知道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他開始擔心林易什麼時候才肯放他回去。

他不明白林易到底想要些什麼?

份已經到手,公司早在他的掌握之下,林家的衰敗已定局,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林嘉睿越想越覺得額角作痛。

他想不出來自己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除了……他的命。

以命抵命。

真是再公平不過了。

如果林易想要的是這個,他隨時都能讓他如願。

離天亮還有好幾個鐘頭,林嘉睿在床上翻來覆去,反反復複地想著這件事。他也知道這樣的念頭太過危險,但就是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沒有睡得太沉,天一亮,他就從夢中驚醒過來。

林易早已經出門了,房間裡空的,只那面穿鏡還明晃晃的立在原。林嘉睿別開眼睛,四下裡一找,沒有發現他昨天穿的那服。他知道肯定是被林易理掉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從櫃裡翻出件襯衫就穿上了。

然後起下床,拉開了窗簾朝外面

窗外是一打理得相當漂亮的花園,百花爭奇鬥豔,涼亭石凳一應俱全,一條石子鋪的小路蜿蜒向前,最後沒在了鬱鬱蔥蔥的樹叢中,環境十分清幽。

市區裡是絕沒有這種房子的,林嘉睿猜想這是林易在郊區購置的別墅,從視窗離地面的高度來看,他現在應該是在三樓。跳下去死不了人,但點傷是避免不了的,他當然可以學電影裡的橋段,撕了床單結繩梯爬下去,不過門口肯定有人守著,他本來就不擅長打架,近來力又下降得厲害,功逃出去的幾率基本為零。

林嘉睿只稍微想一想,就打消了這個計畫,轉而在別墅裡轉了轉。三樓是幾間客房,二樓是一間書房和一個小客廳,一樓則守著林易的幾個手下。林嘉睿雖然沒被限制行,但也沒去一樓,只在書房裡找了幾本書來看。

林易知道他向來是不吃早飯的,所以到了中午的時候,才有人把午飯送上來。來的是個染了一頭黃的小年輕,耳朵上打了七、八個耳,打扮得特別新

林嘉睿跟他不是很,但好歹也算認識,這時便閒聊了幾句,從他裡套了些話:二樓、三樓的電話都被拆了,只有一樓有電話機,不過林易特別吩咐過,不準他跟外面聯繫。

林嘉睿從來不幹自不量力的事,所以沒有試著去打電話,只捧著本書坐了一個下午。等晚上林易回來時,他已經列出了一份書單,丟給林易道:“這是我最近要看的書。”

林易笑著接過了:“我明天就去買。”

“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離開?”

“當然是能關多久就關多久。”

林嘉睿“哦”了一聲,像是早料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問完了就不再說話。

反而是林易走過來抱住他,道:“再等等吧,現在放你到跑,我不放心。”

說著,抬手在他後頸上留下的咬痕,低聲問:“還好吧?”

提到昨夜的事,林嘉睿的肩膀頓時一僵,但臉上卻未表現出來,若無其事的說:“死不了。”

林易看著他笑:“這是嫌我不夠賣力,要我在床上幹死你嗎?”

“好啊,”林嘉睿轉過,雙手環住林易的脖子,主地吻上去,緩緩吐出幾個字,“殺了我。”

林易只當他說的是調的話,果然把他拉進房間裡,在床上狠狠折騰了一番。

林嘉睿倦極而眠,但睡到半夜又醒過來,在那漫漫長夜裡,無比清醒的睜開了眼睛。

他已習慣了這樣的黑暗。

他知道的,真正的折磨這才開始。

到了第二天,林易依約把書單上的書買了回來。只要林嘉睿表現得順從聽話,他便也是和,甚至還允許林嘉睿給他三哥發了個短信報平安。

林嘉睿沒有了藥的輔助,失眠的況越來越嚴重,甚至連緒都有點不控制了。白天還好一些,可以靠書本和電視轉移注意力,晚上的時間卻格外難熬,睡不著時胡思想,睡著時又噩夢連連。

不過短短幾天,他的就已經支持不住了。

更糟糕的是,這一個月快要過去,轉眼又要到12號了。過去十年來,林嘉睿每個月12號都會去心理診所,風雨無阻。

若是打破了這個慣例,會怎麼樣?

他不敢深想下去,有時又覺得未必到得了那一天。

林易並未特意派人盯著他,他有太多的方法結束眼前的痛苦,耳邊像有個聲音時時刻刻在著他,只要稍微弱一下……

對,就像十年前他一步步走進冰涼水中那樣,只要輕輕閉上眼睛,就什麼都結束了。

實在是太人了。

林嘉睿為了抵這樣的的,把自己弄得筋疲力盡,最後連忙于工作的林易都發現了他的異樣。

這天睡覺之前,林易扳過他的臉端詳了一陣,道:“怎麼回事?你最近又不拍電影,怎麼在家裡呆著,反而越養越瘦了?”

林嘉睿順勢說:“整天關在房間裡,太悶了。”

林易沉一陣,道:“過幾天帶你出去氣。”

“怎麼?終於肯放人了?”

林易最近咬人咬上了癮,時常在林嘉睿上留幾個印子,這時便用手指輕輕挲他頸邊的紅印,道:“我不準你出門,是怕你又跟來路不明的人跑了。”

“何必呢?”林嘉睿上沒有力氣,說話也是懶洋洋的,“到了這個時候還要演戲。”

林易臉一變,像是被他氣到了,又像是在氣自己,過了一會兒才說:“我承認,你從前送我的那張照片,早就已經不見了。”

林嘉睿輕輕的笑出來。

林易接著道:“但你有沒有想過,我手上的另一張照片,是怎麼弄到的?一個一個的去找你的高中同學,用金錢、用威脅、用各種手段找出這麼一張照片,再天天帶在邊,難道只是為了騙你一騙?”

林易的手掌慢慢上他的臉,像從前那樣他的名字:“小睿……”

林嘉睿怔在那裡,突然間彈不得。

約猜到林易要說些什麼。

這世上,只有這一件事令他覺得害怕。

別說!

不要說!

他心底這樣大喊著,林易卻已經開口道:“或許你不相信,但我對你,確實是真心的。”

##############

小睿,我你。

假的!

小睿,我對你是真心的。

謊話!

小睿……

林易的聲音低沉沙啞,像含了無限,俯下來輕輕吻住他,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但林嘉睿不為所

他已經知道後面的劇了。

果然,接下來畫面一轉,他又回到了悉的林家大宅裡。客廳裡熱鬧得很,一個個人走過來跟他打招呼,恭喜他考上了心儀的學校。他們都是為了給爺爺賀壽才來的,可是誰也料不到,林易心積慮,在壽宴上安排了一出鬧劇。

林嘉睿知道自己在夢中。

但無論重複多次,他始終擺不了這個夢境。他眼看著林易站起來敬了一圈酒,笑說要給大家看他準備的禮,然後走過去開了電視機。按下按鈕時,林易回過頭來笑了一笑。

林嘉睿覺得五臟六腑一陣絞痛,卻沒有大喊大鬧,沒有上前阻止,反而也跟著微笑起來。他安靜地看著螢幕上出現不堪目的畫面,安靜地聽著林易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你。

林嘉睿猛地睜開眼睛,終於清醒過來。

他不過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卻幾乎用盡了全力氣,背後冷汗淋漓,連服都被打了。這時候仍是半夜,他轉頭看看邊,林易睡的那半邊床卻是空的。

林嘉睿翻下床,走出房間找了一圈,最後在臺上找到了林易。林易正靠在欄桿上看外面的風景,手中挾一支香煙,點點星落進他眼睛裡,真是說不出的寂寥人。

林嘉睿反正也睡不著,便抬腳走了過去。

林易看他一眼,問:“怎麼這個時候醒了?”

“……剛才做了個噩夢。”

林易手一,將林嘉睿攬進自己懷裡,著他的頭發問:“夢見什麼了?”

林嘉睿當然不可能說出來,搖頭道:“一醒過來就忘了。”

林易吸一口煙,再把剩下半支煙遞給林嘉睿,挑眉道:“試試?”

林嘉睿就著他的手了一口,結果立刻咳嗽起來。

林易連忙掐了煙,一邊把人摟得更,一邊笑著說:“不如讓我猜猜,你究竟做了個什麼夢?”

林嘉睿怔了怔,還沒來得及說話,林易就先湊過來親了親他的眼睛,語氣溫到了極致:“嗯,是不是像現在這樣?”

林嘉睿頓覺口一陣劇痛。

他不敢置信地低下頭,發現前鮮淋漓,林易的右手已然刺穿了他的膛,這時正牢牢握著他的心臟。林易仍是一副深款款的模樣,用說他時的那種眼神著他,然後……毫不留碎了他的心。

“啊——”

林嘉睿大著驚醒過來,差點從沙發上滾下去。

他驚魂未定的氣,第一個作就是抬手按住口。他聽見怦怦的心跳聲,卻不確定,自己的心是否已經支離破碎?

守在旁邊的林易也被嚇了一跳,出手來探了探他的額頭,問:“怎麼回事?是不是做噩夢了?這種天氣還在沙發上睡覺,你也不怕生病。”

林嘉睿抬起頭,茫然地注視著眼前的林易,不知道他究竟是真是假。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回過神來,自言自語的問:“我真的醒了嗎?”

林易又好氣又好笑,道:“太都快下山了,你還沒睡夠?”

林嘉睿窗外,果真看見西下的夕,而地板上還扔著一本翻了一半的書,是他睡著時不小心掉在地上的。

想起來了。

他昨晚聽了林易那句話後,幾乎一夜沒有合眼,直到中午吃過飯後,才靠在沙發上打了個瞌睡。

所以,現在這個應該是真實的世界吧?

林嘉睿這樣想著,卻又覺得,夢中的一切未必不會應驗。

他的一顆心,隨時在林易手中。

林易見他坐著發呆,便他的臉頰,道:“既然醒了,就過來簽個字吧。”

“簽什麼?”

林易指了指桌上輕飄飄的一頁紙,道:“你只要簽上名字就行了,其他的我會理。”

林嘉睿走過去一看,卻是吃了一驚。他忙把手指塞進裡,重重咬了一口,疼得皺起眉來,才確定自己是清醒的,張念出紙上的幾個字:“離婚協議?”

林易點點頭,理所當然的說:“我知道你結婚是為了氣我,現在氣該消了吧?早點把手續辦了,免得以後麻煩。”

林嘉睿僵著不

片刻後,慢慢握拳頭,只說了四個字:“我不能簽。”

“小睿,別跟我對著幹。”林易閑閑的在沙發上坐下了,手解開領帶,道,“我脾氣不好,生起氣來可是很嚇人的。”

林嘉睿還是那句話:“我不能簽。”

不是不肯簽,而是不能簽。

他花這麼多心思跟白薇薇假結婚,可不是為了離著玩的,他是為了……為了……

林易見他執意不肯,竟然也沒為難他,拎著領帶站起來,取過那張紙看了看,道:“不簽算了,我另外再想辦法。”

林嘉睿是見識過他的脾氣的,知道他說得越是輕鬆,實際上就越是生氣,連忙問:“你想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既不能打你,又不能罵你,只好找別人出氣了。”林易抓過林嘉睿的手來親了親,角微微上揚,“反正離婚的辦法多得是,比如,讓某個人從這世界上消失……”

林嘉睿的心一下提了起來。

林易很快鬆開了他的手,把領帶往脖子上一掛,轉朝門外走去。

林嘉睿是絕不能讓他傷害白薇薇的,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但他上沒什麼力氣,剛邁出幾步,就覺腳下一,竟然一跤摔在了地上。

林嘉睿的意識有短暫的空白。

等他恢復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林易懷裡,耳邊轟然作響,好像聽見林易在問:“小睿,你怎麼樣了?要不要去醫院?”

林嘉睿搖了搖頭,吃力地抓住林易的手,低聲說:“……我。”

他聲音實在太輕了,林易離得近了,才聽見他說:“該消失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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