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池芫被沈昭慕大力推開，捂著摔疼了的屁，無奈地著指著自己，一臉紅的年。

這麼純，還真是沈昭慕本慕了。

但他居然那麼快恢復了正常……

池芫覺得，夢里的年郎比夢外那個好攻略多了，救一命，一頓飯，一個吻，怎麼辦覺著夢里的沈昭慕太中萌點了。

“我什麼我，你親了我，要負責。”池芫也不管地上臟不臟，就挪到他跟前，手著年的臉蛋，惡意滿滿地笑了。

黑暗中，那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漂亮的寶石。

沈昭慕聽見心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有些慌地按住心臟的位置，抿著呵斥池芫，“你對我做什麼了！”

為什麼他的心跳那麼快跟中毒了一樣！

難道——

“你，你在菜里下了毒！”

“……”

池芫額角一排黑線，半晌，樂不可支地捧著肚子，笑得在地鋪上打滾兒。

“哈哈哈——”

如果不是他的表太震驚張，真以為他在逗玩。

“不許笑！”

池芫：……

笑聲戛然而止，咳嗽起來。

“、賊！”

俏嗔怒的聲音在黑暗中分外悅耳。

沈昭慕張憤的心就這麼沉靜了下來，他手，抓住了池芫的手腕。

“你知道嗎，這別宮附近都是猛。”他聽見自己啞的聲音響起，“我幾歲的時候，被獅子叼走，險些喪命，后來是一頭母獅子將我從雄獅子口中救走，然后我在獅子窩和的崽生活了三個月。”

池芫坐起來，也沒回自己的手，哪怕對方握得手腕上的勒痕又在疼了。

心口微微一刺，細細的小心疼便蜂擁而至。

但只是安靜地聽著，一言不發。

“然而，那是我過得最不用提心吊膽的三個月……后來，侍衛找到我，殺了母獅和的孩子……等我醒來，又回到了這個巨大的牢籠里。”

池芫默默靠近，挨過來，聽出年間的哽，手輕輕在他的后背拍，無聲地安著他。

沈昭慕背脊僵了僵，很快又淡淡地繼續陳述著，“后來我常跑到山上去，烤兔子，烤魚甚至烤蛇都吃過，漸漸地，宮人們也就不管我了。直到三年前開始，總是有人想殺我。宮人要麼被殺了，要麼逃了。唯獨我，依舊頑強地活著。”

黑暗中，他一雙黑眸準地看向池芫的眼睛，里頭閃爍著幽暗的火焰，“知道為什麼麼？”

池芫抿了下，順從地問，“為什麼？”

“呵。”沈昭慕似乎很滿意池芫的配合，涼薄地笑了聲，“因為我足夠強大，每次都逃到林子里，那些野有的都怕我，可那些人怕野。”

池芫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也難怪后來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那般喜野，馴服野，與野同住一寢。

只是他的病……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池芫知道自己這會還不能問太多，便選了個安全點的問題。

沈昭慕輕輕笑了一聲，在黑暗中這聲笑沒有溫度沒有喜悅，卻聽得出幾分興味。

“因為——你知道了我的，只有兩個選擇。”

池芫忽得頭皮有些發麻，手腕上那只大手地抓著，將往邊一帶。

年薄荷一樣的聲音含著老冷酷，著池芫的耳畔，溫熱的氣息含著寒而來。“要麼死，要麼臣服。”

池芫：==

年，藥不能停。

好像突然打開了年黑化的頁面，一發不可收拾……

了自己的耳朵，池芫笑了聲，試圖掩飾自己此時的心慌，“我選第三條行不行？”

沈昭慕的手一，同時另一只手眼看著又要掐脖子，“不行。”

“你需要的不該是臣服于你的奴仆和寵——而是朋友，能陪伴守護你的同伴。”池芫飛快又溫地說著，“我選這一條。”

的嗓音的，帶著小貓的糯又帶著小狐貍一樣的機靈討好。

沈昭慕一顆本就因起起伏伏躁的心奇異地化。

真是狡猾。

這麼一說，他居然覺得這個提議比他的好多了。

只是——

“我不需要朋友。”

他也沒有朋友，當然聽話的奴仆好像一點趣都沒有。

池芫出自己的手，忽然扳過來年的肩，與他四目相對，“我幫你，陪你，護著你，并且，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這是朋友。如果是臣服你的奴仆，我也不會背叛你，我聽你的話，但我不會給你真心。怎麼樣，你選？”

狡猾又甜言語的，將原本被的局面扭轉，將這個難題拋回給了他。

沈昭慕抿著，眸子晦暗不明地轉，“你如何保證。”

“信不信由你啊。你連野都不怕的人，難道還怕看不住我一個弱子？”池芫手拿開，著自己的手腕，笑嘻嘻地說著，尾音上翹時，帶著一俏皮鮮活。

許久，許久沒有在這個冷冰冰的宮殿里，聽到這樣鮮活的聲音了。

沈昭慕微微一頓，良久，不知是被激起了什麼好勝心還是夜迷離無法拒絕，他聽見自己暗啞的聲音響起，“好。”

“拉鉤。”

出手，細白的小拇指微微勾起。

年猶豫了一瞬，還是故意黑著臉，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兩手指勾起，許下屬于年的約定。

“我池芫對你發誓，若你想登上至高寶座，我便隨你披荊斬棘；若你陷囹圄困頓，我便陪你將這世間的苦嘗遍。你生，我生；你死，我不獨活。”

的聲音那般聽，卻許下了決然的誓言。

池芫想，在夢里，就讓這個沈昭慕，隨心所點吧。

池芫不知道的是，這個誓言，令沈昭慕記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