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約好了到法式餐廳吃飯。已經好了十是七八了，再過幾天，也準備去上班了。原本是請了兩個月的假期，後來他不同意，只好再打了王大頭電話，推說傷口好的慢，要再請幾天。王大頭也是極爽快的答應了，又準了半個月的假。

與他約好了是六點半到家裡來接的。但下午睡醒了，實在沒有事做。想著反正晚上要出去，溜出去一會，直接在餐廳與他會合，應該也沒有問題的。他一般不會與吵架，只會冷冷的不說話。一大套房子就兩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再加上又每日悶在家裡，若是到了兩人冷戰，實在覺得難。所以最近老是盡量順著他，他不準吃薯片之類沒有營養的東西，就當著他的面不吃。不準看太晚的電視，就白天看啊。總算是徹徹底底明白了什麼是奉違！

到底是剛剛挨了刀的人，自己也不敢逛，只到了餐廳附近的地方逛了一圈。於繁華地段，自然是名店林立的。閒步晃，主要是悶出來的。按以往的陪逛經驗，名店跟普通的店最大的不同就是服務，一進門，那些店員小姐都是火眼金睛，只需一眼就可看出你上所穿的是什麼貨的服，是貴的還是便宜的。也由此決定了們的態度。

穿著其實極普通的，套了件寬松加長的T-恤，因開了刀，一條低腰的牛仔中，還拖了一雙低坡拖鞋。那些店員竟還十分客氣有禮，笑迎迎的取了好幾件服過來，說是夏季剛到的新款。

看了一下，蕾珠片的，是流的頂尖品，極盡奢華之能事。跟平時的簡單大方不同，接了幾件，比畫了一下，不甚滿意。

出了店員小姐拉開的玻璃門，還在納悶中，怎麼跟以往的陪逛經驗不是很一樣。那店都是一大片的玻璃，搽得猶如水晶，明亮通。低頭一看，這才恍然。原來拎著他給買的包，CHANEL的牌子。平時喜歡將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塞進包裡，一看這個積頗大，也就順手用了。

上次沈小佳還問了：“大出了？竟用這麼貴了皮包。”笑著回了過去：“廣州版的A貨，人民幣260元，如果要的話，打折給你，算你250！”沈小佳拎起文件就扔過來：“拐著彎子在罵人，你才二百伍呢！”也就不了了之了。

逛著順手也到了歐洲一名牌旗艦店裡，GIANFRAN COFERRE牌子的男裝，顯得很大方，西裝、襯衫、領帶甚至其他的配件，多半以正統帶復古的款式居多，也較偏向原系，特別是黑、藍，在如今一片前衛、新的流行艷裡，反而流出不同凡響的男氣質。倒是與他一慣穿著的品位滿符合的。

晃了一圈，竟有好幾件服滿眼的。狠了狠心，看在他一直以來絡繹不絕送東西份上，也禮上往來一下。

那法式餐廳裝飾的極法蘭西特，浪漫又舒適的。推了門進去，服務生態度恭敬又客氣。他早已訂好了位置，所以只報了名字，服務生已將請到了廂房。他素來靜，從不喜歡在大廳用餐。除了不得已，比如上次在老家請他的那次。

蕾的桌布，水晶的吊燈，鏤花的玻璃，璀璨奢華。點了一杯咖啡，百無聊賴的攪拌著。還好他不在，否則定是不讓喝的。原因是如果晚上喝的話，鐵定睜著眼睛，輾轉反側到天亮。嘗試過一次後，他為了自福利著想，就再不讓晚上喝了。

也不照鏡子想想，他平日裡喝咖啡就跟喝水似的。窩在地毯上看電影的時候，他就喜歡自己手煮咖啡，印度尼西亞產的努瓦克。據說是當今世界上最為昂貴的咖啡，因為產量稀。炮制過程非常獨特，為什麼會獨特呢？是因為需要被亞洲麝貓吃下並以糞便的形式排洩出來，才會帶有其他咖啡無可取代的濃郁醇香。因為麝貓的消化過程會把咖啡豆中的蛋白質分解為小分子，此外，一些給咖啡帶來輕微苦味的蛋白質則在這個過程中被完全去除。從而使咖啡豆在烘焙時更加芳香。

以至於他每次喝的時候，就裝著一副惡心作嘔的樣子，一面吐舌頭一邊挑釁：“天哪，什麼味道？快開窗---”每每弄得他哭笑不得。

洗了手出來，在往包廂的路上。只聽得有人似乎在喚，轉頭一看，竟是六部的經理--席謙。他笑了笑，走了過來：“恢復的怎麼樣了啊？”

“好多了！謝謝！”也笑了笑。別人還道天子腳下，地大人多的。卻還是很容易到人的。在屋子裡悶了一段時間了，難得到公司的人，便問了一些自同事的境況。

席謙一邊說一邊不時的往後面的位置看，也注意到了，靠窗邊坐著一個法國佬。看來是陪客戶來的，不好意思再說了，便道：“你忙吧，我也有事！”

回到廂房，他竟然已經到了。逛了半天，心甚好，笑盈盈的說：“不是說要七點多到嗎？”他抬了頭，神間似有一不悅，沉著臉。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不順利！

也不作聲。半晌，服務生已將他們點的東西一一送了上來。可能是逛街的原故，胃口極好，吃了一客紅酒牛排，一份小酪拼盤，最後還吃了一份忌廉布丁。吃完了最後一口，心滿意足的歎氣。

喝了整整兩個月的湯，就算張阿姨每天變著花樣弄，還是會不停重復的。喝到最後，味覺都排斥了，拿了湯碗，第一反應就是想倒掉。但每次中午的時候，張阿姨都看著喝，也不好意思倒。晚上有他在，不押多喝幾口已經算很不錯了。哪有這個膽子在太歲頭上土啊，又不是不想活了。

回了家，也還是面無表的。將鞋子掉，赤腳踩在地板上，吃飽喝足，又逛了街，心是愉快的。但一坐下來，就覺得累了，也不想，索窩在沙發上。

他卻是徑直去了房間，還把門“啪”的用力甩上。對他的喜怒不常，早已經見怪不怪了。閉著眼睛休息，竟有些朦朧了。好久沒有試過這麼逛街了，剛開了刀，跟之前是不能比的，力到底是不支了。

不知過了多久，覺他正擁著的脖子，吻著的，帶著不容掙扎的掠奪。用力推了推他：“走開啦！”他依舊我行我素，只好用力扯開他的手，糾纏間，呼吸也開始漸漸紊。越是掙扎，他就抱得越，仿佛是兩人在角逐，仿佛就是要屈服，的任何抗拒作都顯得徒勞！

細細著氣，只好求饒似的：“刀疤痛！”雖然聲音也是低低的，帶著一雜。他還是略略松開了，大口大口的氣，面雖然還是有些森冷，但眼裡有種說不出的意迷。

他看著，微微倒退了幾步竟踩到了一的上。也看到了，坐了起來：“小心！”他低頭一看，原來是個購袋。拾了起來，忽笑了出來，手遞了給他：“壞了的話，自己負責！”轉就走。

還沒有到房間，他已經追了上來，一把抓住了，還是冷冷的，面無表，但眼中似乎流異彩閃：“你買的？”原來是個傻子，而且還是斯坦福畢業的！不是買的，難道是來的，搶來的。沒這個力也沒這個膽子，況且現在還是個病號。

甩開他的手，連連道：“是啊！是啊！”準備去洗澡。他卻猛的抱住了，速度極快竟然還能避開了的傷口，慢慢朝床上走去。

心底清楚即將要發生的事，忙推他：“不要鬧了。會影響傷口的—”他只顧著脖子上的膩，一邊親吻，一邊含糊不清的道：“醫生說沒有關系的。”

只好用手捂他的：“可是會到傷口，會痛—”他卻趁勢吻的手心：“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的---”一啄一啄的，連心都快了起來手也不老實，已經用服的下擺蜿蜒向上一種抑無可抑的開始彌漫開來。

在後來的印象中，他真的沒有弄痛的傷口。他極度的溫纏綿，每一個作，都很慢很溫，仿佛是他最珍的琉璃娃娃，輕易就會破碎。想要借此給他的全部，也想趁此引出的全部。

近三個月來，習慣了每天日上三竿才起床，剛開始上班這幾天還真有些痛苦。手機的鬧鍾鈴聲催命似的響著，又是起床時間了。頭昏沉沉的爬了起來，刷牙，洗臉。一出來，他已然也起來了，因為苦命的要每天一早送上班。正在找服：“那件藍襯衫呢？”翻了翻白眼，這個星期已經穿了三天了，張阿姨洗都來不及。一櫃子的服，哪件會比那襯衫便宜啊？

隨手在服櫃子裡拿了一件，遞了過去。他卻嚷嚷：“不是這件藍！你買的那件！”本來就沒有睡足，還一肚子床氣。不住火了起來：“昨天不是才穿過啊，在浴室裡。要穿自己去拿去！”他了頭發，有些訕訕的，陪著笑臉道：“我忘記了。就這件吧，這件也不錯！”

到了公司，回頭想想，好象早上發火也太莫名其妙了。心裡有些疚。算了，看他喜歡買的服的份上，像個小孩子似的，下班後再去那家店買兩件給他好了。

幫了挑了幾件服，他竟笑逐開的。興致極高，死活拖著去裝旗艦店，還親自手幫挑服。也總算見識到了有錢人買服的氣派，一排的服，挑了兩三件出來，遞給了店員：“尺碼是最小號的，幫我包起來。”

結果店員們就喜笑開的，將一整排的服一件一件的拿下來包裝。那店長更是笑的連也合不上了，穿了十來厘米的高跟鞋，竟健步如飛的跑進辦公室，又跑了出來，手上拿了本宣傳冊：“江，這是我們品牌最新款的秋裝，剛出爐，還沒上櫃呢？你挑挑看，是否有看中的？這位小姐氣質這麼好，穿哪一件都好看的。”

他極有興致的接了過去，一頁頁的翻了起來，一邊看一邊征詢的意見：“這件不錯這件還可以”這才恍然，怪不得人人要嫁金，有錢真是好。才敷衍的應承他幾句，他已經訂了幾件。

刷卡結了帳，店長笑盈盈的問道：“還是按老規矩，本店派人送去嗎？”他微微恩了一聲，接過店長遞過來的筆，將地址接了下來。

心裡咯登了一下，就算再遲鈍的人也明白，他以往就是這麼給人買服的。心竟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洗了澡，才上了床，他的手已經了過來，練的拉開了浴袍的結。本就悶了一口氣，用力狠狠的打在手上：“給我走開！”他仿佛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勁，笑著湊了過來，手還是不依不饒的進了浴袍裡面，過潔的，出一片麻。

真是可悲，他竟然比自己還要了解的。他已吻了上來，氣息也漸漸渾濁了起來。用力的拉開他的手，鐵了心不讓他如願。他這才有所覺悟，抬起了頭，不解的看著：“怎麼了？”

板著臉，冷冷看著他：“我累了！你要，去找別的人去。”以為不知道，他還有其他人啊。他竟也火了起來，沉著聲道：“你當我是什麼？”一個花花公子啊，還會是什麼啊？一下子反應出這幾個字，只是沒有說出口。

也不理他，冷冷的翻了個人，把背脊對著他。他也翻了。兩人再不說話，空氣也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已然下了火，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有其他人的。吵了架，好象整個人虛了一場似的，竟然很累很累。幾乎要快睡著的時候，他又抱住了，語氣中似乎有一種漫漫不的喜悅：“說，你在吃醋！”

竟清醒了過來，翻過：“你才吃醋呢？”他眼睛竟彎彎的，仿佛已快要藏不住那快樂了，如細雨般吻了上來：“就是在吃醋！”惡狠狠的盯著他：“江修仁，你再說一次看看。”他當然沒有再說一次，因為重心已經轉移了，已經沒有時間跟做口舌之爭了，只麻麻在子一一留下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