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沒有想過會再看見他，而且在邢利鋒工作的公司。約了與邢利鋒一起去吃火鍋，天寒地冷的，吃熱騰騰的火鍋，連人心底也會暖和起來。所以邢利鋒才一提議，就爽快的點頭答應了。

最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天氣了，沉沉的，沉的連人的心也抑起來。本是約好了，邢利鋒一下班就過來接的。但臨時有個會議要開，說是老總加開的。反正是下了班了，便打了的士過去，本來約定的地方就靠近他的辦公地點。

邢利鋒在一家極有名的房地產公司就職，因一畢業就在那裡工作，斗了這麼幾年，已經是小中層，雖是只是個市場銷售部的副經理，但苦讀材，沒有任何背景的扶持，能有今時今日一番就，已是極不易的。

幾十層的大樓，直雲霄的。推了門進去，門口的接待小姐已經掛了甜的笑容站了起來：“您好！”報了邢利鋒的名字，那接待小姐已溫的回道：“趙小姐，您好！邢副經理已經吩咐過了，讓你在十五樓的大廳等他。”

乘了電梯，上了十五樓，一眼，便是寬闊的大廳，擺了幾套黑的真皮沙發，紅木的低茶幾，襯托著米的大理事，氣派大方。因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所以開了燈，璀璨亮目。

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旁邊擺了一大堆的時尚雜志和報紙。這個人向來與時尚不搭邊，從來按自己喜歡的風格打理。但百無聊懶的，看看雜志也是能消磨時間的。總比什麼事也不干的好。隨手翻著圖片，依稀覺得這件服有些悉，頓了頓，才想起，這是歐洲一個牌子的秋冬款，他當日在旗艦店幫買了。後來服送來了，也沒有穿過，只掛到了櫃裡。但還是有點印象，所以覺得莫名的悉。

後來去過一次他的屋子，無非是將的服整理了一下，他買與的，他送與的，本來就極有穿過的，一件也沒有拿，畢竟從來也沒有屬於過自己。所有的東西中，最捨不得的就是那鉑金的海豚。很是可，雖然不值錢，但終究是那麼多年來，收到過的唯一一件生日禮。還是狠了心，擺在所有的首飾一起還給了他。

想過去同一家店裡再買同樣的一個給自己，後來想想還是算了，何必牽扯呢？既然分了手，也要干淨利落的。何必以後每一次看到這個海豚就要想起他呢？無論如何，他終究是與分了生命中了一段時，現在還沒有灑到那種程度，可以毫不在乎。人終究是做的，不是鐵，久了，慣了，多還是有的，無論是還是其他。

將雜志放下，站了起來。大廳裡掛了幾副象畫，線條很簡單，寂寂寥寥的幾筆，像懵懂的學在塗，卻很大方。仿佛是纏綿的雨，一點一滴，繞一團。四周的空氣很靜，其實自進來到現在一直都是很靜的，但此刻有些靜的骨悚然。

猛得轉過了頭，他就這麼直直的站在後，隔了短短的一段距離，邊還站著一個人。他一黑的條子西裝，配了條暗紫紅的領帶，很賞心悅目，只看不清他的臉，他的表，卻能看見他的一雙眸子，仿佛也略略吃了驚，但已經平復，沒有細看，其中好象還有其他的東西。

談笑說話的聲音自通道上傳了過來，他還是直直的看著，仿佛看不夠。穿了件黑的短外套，出了的領子，一條的深牛仔，套了雙黑的皮靴。腰上低低的系了一條亮亮的水鑽鏈子，隨著作，一擺一擺，也一閃一閃，閃爍著猶如是來自天空的星辰。頭發已然由原本的直發，微微燙了鬃發，略帶點波浪，竟說不出的嫵好看。

他看著微微的笑了起來，出一排細細的牙齒，在燈下仿佛與水鑽一起在閃，視線卻越過了他，定格在他後。

一群人推推攘攘的走了過來，見了他，忙道：“總經理！”他恩了一聲，沒有轉過頭，又朝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一眼，便走了出去。原來他是邢利鋒的老板，倒是第一次知道。其實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從來沒有去留心他到底是做什麼的。其實也是抱著游戲的心態的。這麼結束了，其實也是必然的。

邢利鋒大步走了過來，不好意思的道：“等久了吧？”搖了搖頭，思緒還在平復中。邢利鋒後面的人已經在起哄了：“朋友啊？”“這麼漂亮！不給介紹一下？”“一起吃飯，一起吃飯！！”

邢利鋒落落大方的含笑道：“我老鄉趙子默！本人是想追，可惜還未功！”倒是第一次聽到他類似表白的話語。只覺得有些尷尬。邢利鋒仿佛也察覺了，笑著道：“你再等我一下下，我去把資料略略整理一下。”笑著點了點頭。

邢利鋒作了一個趕的姿勢，把一群同僚通通趕走：“走，走走，看什麼看？快去整理資料，明天一早還要開會呢？小心被老總刮一頓！”

還是坐在沙發上，拿了雜志，心思無半點在上頭的。從來沒有想過還會再遇到他。畢竟城市這麼大，他與的圈子也不是只差這麼一點點，所以還從沒有想過會遇到他。甚至有時候覺得可能這輩子也不可能再到了。所以還是會吃驚的。

而且竟然這麼快，也這麼的突然。他那日晚上沒頭沒腦的打了這麼一個電話過來，也搞不懂。卻使整夜輾轉難眠的。本以為很快會忘卻，才發現原來要比想象中的難。

邢利鋒很快就將資料弄好了，走了過來，道：“子默，我好了。出發吧！”笑著抬起了頭，拎著包準備出去。

才剛站起來，只見他和方才站在他邊的那個人走進了大廳，只邢利鋒道：“總經理，於經理。”那於經理的人笑著應了一聲，喚住了正三三二二要下班的人：“大家停一下。江總為了犒勞大家的辛苦，晚上請大家吃飯，活。”頓了頓，將眼掃到了邢利鋒這裡：“有家屬的可以帶家屬！”

有些赫然，除了邢利鋒，沒一個認識的，這麼冒冒然的，總不好意思一起去。且他的存在帶給過於強大的迫了，實在不想在與他有什麼牽扯與瓜葛的。可那個於經理已經這麼說了，若是這麼走了，也實在讓邢利鋒難堪的。思前想後，還是與他們一起出去了。

邢利鋒也覺得很是尷尬，訕訕的說：“真不好意思了，沒有想到會弄到這個局面。”其實心裡是清楚明白的，有人是故意的。但又無法說破，只好微微笑了笑：“沒有關系。人多也熱鬧些！”

偏巧天公也不作，邢利鋒的車子在地下車庫怎麼也發不。因留下開會的都是地產公司的中高層，人人有車，所以其他同事早已經開了車子走了。這工夫，想打順風車也麻煩了。

他的銀灰車子唰的一聲，在他們門前停了下來，搖下了車窗：“怎麼了？”邢利鋒笑著道：“車子正鬧罷工！”他朝他們看了一眼，道：“上車吧，一起過去。”

邢利鋒替拉開了後車門。車子在路上行使，因為是高峰時間，所以速度很慢。他的車子裡好象什麼也沒有變。以前買的一對蝴蝶型的抱枕還整齊的堆在後車座上，以前每次一上車，就習慣的會拿一個，擱在上。抱得很，他一開始還會笑：“有人要搶你的枕頭嗎？”

前排的副駕駛座前還擺著慣用牌子的紙巾。連車載香水的味道也沒有變化，還是原來的味道，有種極淡檸檬的氣味。但才隔了這麼一段時間，就如同隔了千山萬水，再不如同以前了

車子裡很靜，皆不說話。邢利鋒笑著看著掛著的平安如意，找話題：“這個如意很別致！很漂亮！”心中一跳，只聽他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帶著一種磁，約滲出一驕傲和炫耀：“是我朋友編的！”邢利鋒笑著道：“江總的朋友手很巧，編的很別致！不像外面買的那種，千篇一律！”

他應該說前朋友，若以往他們的關系算男朋友的話。那如意是編的，當時看沈小佳在學。其實不是很難的編法，但沈小佳總是編不好。看著編了又拆，拆了又編的一個星期後，也就會了。用了沈姑娘用剩的材料也編了一個。一直扔在包裡，有一天在坐車子的時候偶爾翻到，便替他掛了上去。

當時純粹是盡其用，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但現在聽來，回想當時的景，卻覺得莫名的傷。或許自己當時也有那麼一的期盼，希郎千歲的。但生活終究是現實的，夢到頭多半是場空的。

抱著抱枕，連味道也沒有變化，仿佛他後來的鶯鶯燕燕沒有在上面留過痕跡，因為沒有人工香水的氣味。在角落裡，抱著手可及的那一份，仿佛要擁抱多一點的溫暖。鼻子酸酸鹹鹹的，仿佛就要落淚了。既然分了手，就干干淨淨，不要留一痕跡的，也不要讓人覺得有所留和牽扯。他不會稀罕的.他要分手，從來是不會拖泥帶水，藕斷連的.江修仁從後視鏡可以清楚的看到，但看不清的表。或許也不想讓他看到，只抱著枕頭。

窗外車子隊，聽得他的聲音響起：“可能要堵一會兒，這裡有薯片，你們可以先充一下！”原來他還沒有將的零食扔掉。向來吃的蠻多的，但不胖。沈小佳每次都說像小啄米似的，但食多餐。每次一下班，肚子就的呱呱了。

因為胃不好，所以習慣在每個地方都備了充的糧食。他的車子自然也有。專門有個小箱子，堆滿的貯備。薯片，餅干是最常規的。原來他還記得。但聽他隨口的客套話，竟如有人拿了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在心裡刻畫般，痛的連呼吸也要停止了。

原來他什麼都記得。那這一切算什麼呢？記得喜歡蝴蝶抱枕，記得當時威脅他：“如果不見了了，要你好看！”。記得喜歡那牌子的紙巾，因為喜歡那種，上去像母親的手在。喜歡那味道的香味，很清新怡人，讓人神清氣爽。記得每每一坐下來，就會喊，總喜歡吃零。

為什麼呢？就如同他那晚打電話，問為何沒有問他為什麼一樣？其實是不敢問！不能問！有些東西問個清楚仔細明白，無非只是再多添一道傷口而已。無法回頭的事？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