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舒適圈日常》第28章 二月將至 東風解凍,散而為雨矣。……
正月中, 天一生水。春始屬木,然生木者必水也,故立春后繼之雨水。且東風既解凍, 則散而為雨矣。
雨水已過,再不久便是二月份,過了二月二龍抬頭, 便是驚蟄。
突然想起, 正月里不能剪頭, 要在二月二這一天去剃發, 每到這個時候,理發店便人滿為患, 說是什麼鴻運當剃頭。
看著兩個孩子的短發, 萬寶妝又了自己的長發笑了笑, 把這個東西拋之腦后,又想起一個東西—“春餅”。
一般這個時候家里都會用野菜做春餅吃,天氣回暖,萬寶妝看了看外面的天氣, 集市上倒也有不趕著來賣野菜的人家,種類不多, 隨便挑了些。
春餅不是用面餅卷起野菜一起吃,而是面和野菜碎混合在一起, 然后攤在平底鍋里, 變一個圓圓的餅。
萬寶妝試了好幾次, 終于找到了一個差不多的水與面的比例, 又一點點鹽粒慢慢加進去,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口。
藜蒿、薺菜葉、還有不知道名字的野菜混在一起,攤在鍋底, 發出滋滋的味道,飄散出一人的味道。
小寶捧著一個熱乎乎的春餅,一邊呼氣一邊咬下,在里嘶哈嘶哈呼氣,還不忘夸阿姐:“阿姐!這個餅,好好吃啊。”
Ding ding
大丫在一旁舀了碗稠米粥,也不忘點點頭:“嗯!阿姐,真的很好吃!”
萬寶妝哭笑不得,估計是之前水煮白菜吃多了,現在吃點油炸的東西,兩人便夸得不行。
不過在這種萬復蘇的時節,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該送小孩子去上學了。
想起自己多年來的求學路,忍不住慨,上學可是件辛苦的事,日夜兼程,苦讀十余年。
萬寶妝將自己的銀兩都翻了出來,一遍遍細細的數過去。昨日胡阿婆那邊付了45兩,服單出來需要35兩,一套服有外披、里、、鞋、腰帶等等。
因為皮子都是用的上好的牛皮,在本地可不能隨意宰殺牛,應該是說整個禺朝都不能隨意宰殺牛,牛是耕種的牲畜,本朝不擅長養牛,數量也較,每一頭牛都在府有記載,只有當它老了或是發生了意外,才能上報給府,府會派人專門理這牛。
阿婆在塞外那邊,多得是草地喂養牛馬,常年有親人給寄送這些個皮子,而的兒子去當走商之后便更加了,家里的皮子還是較多的,這些皮子即使放在京城也是十分暢銷的。
除了牛皮做的部分,還配有的羔羊、狼牙、瑪瑙等稀罕件,35兩真的是阿婆意思意思收下的,幾乎沒有賺的錢。
至于零零散散的那些東西,阿婆大手一揮,半賣半送,說不值錢,讓再加個十兩就好了。
除了這次大的花銷,還有前幾日在凌風家中的伙食費,算上之前家中的裝修,過冬的儲備,各種日常花銷,已經零零散散花出去百兩多。
手上還有74兩655文。
將手上的銅板一字排開,聽著銅板清脆響亮的嘩啦聲,漫無目的地來來回回數了好幾遍。
笑了一下,突然想起了,自己長這麼大好像從來沒經歷過只有兩位數的存款的時候,而且手上還只有出項沒有進款。
當然,剛來此地無分文的時候不算在。
這個存款吧,也不能說是困頓,但好像也稱不上是什麼富裕家庭。
讀書可是一項長久的投資,在這里供養一個孩子讀書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使是后世,要讓孩子讀書、讀好書、好讀書,也是一件用一麻袋錢換一麻袋書的事,這樣下去沒有進項是不行的。
珍珠不想再當了,有的時候當東西會變一種惰,只要沒錢就索一下自己還有什麼東西能當賣。而且這麼好看的珍珠,還是很舍不得都賣掉的,這可是自己從千年后帶過來的紀念品,還是留著給自己玩吧,不到必要時刻還是別拿出來了,或者以后也可能是自己家里的傳家寶呢。
算了算了,別想了,先去買筆墨吧。就算現在想到了什麼好辦法,手上沒有記錄的紙筆件,過一會忘記了會更加懊惱。
收拾好東西,招呼了樓下兩個小孩:“兩位小朋友,我們要出門買東西啦。”
“還要買什麼呀?”
“禮不是買好了嗎?”
萬寶妝故作神一笑:“還有一些家里沒有的東西,這次卻也要一并買上啦!”
兩個小孩困地相互看一眼。
家里還缺什麼東西嗎?
“還不快跟上。”
“來啦來啦,阿姐等等我們。”
這幾日的天氣可真好啊,雖然太一點溫度都沒有,還地掛在云層后面。可就是這樣的云層,背后仿佛有個天然的打燈,一點點漂亮的黃暈在藍的天空中暈染開。
從云層中的隙撒下來,過冰柱和松針的隙,彩耀眼得讓人有些目眩。即便是沒有什麼溫度,可是看著也讓人心曠神怡。
等到幾人走進墨齋,大丫和小寶都還有些不可置信,看著面前擺得整整齊齊的紙張,也不敢一下。
萬寶妝笑了笑:“我們來買筆、墨、紙、硯。”
“是給小弟買的嗎?”大丫仰著頭看著自家阿姐。
只見阿姐笑了笑,點點頭又搖搖頭:“是,也不是。”
看著兩個小孩困不已的樣子,不再逗弄他們,解釋道:“是呢,是因為開春以后,清泉就該去學堂讀書了;不是呢,是因為,除了他一個人用,我們兩個也要用到呀。”
小朋友們都又長了一歲,在外面的時候,會避免原本的“大丫小寶”這個小名。孩子也到豆蔻年華了,都說“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這樣花一樣的小孩,含苞待放的年紀,在外面也是要面子的,怎麼還能在外人面前這樣的土名呢?
繼續說道:“雖然家中只有清泉能去學堂讀書,可是知識卻是沒有限制的呀,知識從來沒有門檻,從來不限制別人學習。新雨也是可以學的,等到清泉下課回家后,便將學堂里的知識教給你,然后你們一起習字背書學知識,好嗎?”
兩個小朋友忙不迭地點頭:“嗯嗯。”
小寶拍拍自己小小的膛,對著姐姐下保證:“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回來再教給你。”
“好!”
兩個小孩雙目放地看著對方,眼睛里滿是對未來的期待。
原來我還能有上學堂,去習字讀書的一天。
萬寶妝笑了笑,沒再理會兩個小孩,把一旁的店家了過來,讓他給好好介紹一番。
店家是個略胖的一團和氣的人,他笑呵呵地走出來一一介紹道:“這筆呢,分為不型者、筆之下者、中等筆、上等兼毫筆,再就是那些善大書之筆。這不型便是外面的筆,一錢銀子可拿一大把;筆之下者,羊筆三錢銀子一支;店里的中等筆,是嶺南筆形制似筆,需要一兩一支;店中的上等兼毫筆,選取了品質較好的紫桿,取七紫三羊......”
萬寶妝最開始還能認真地聽店家和善的解說,后來的注意力都在兩個小朋友上,只見清泉踮起腳尖,帶著一憧憬地了筆桿子。然后新雨也去,出手指,輕輕地了一下筆尖。見沒人注意到他們倆,兩人相視一看,地捂住笑了笑,出滿是欣喜的眼睛。
“墨,松煙墨佳者一笏一百文,其下者則一斤止直錢二百;好一些的便是月團墨,形如月團,一錠五錢銀子。”
“紙,糙紙三十文一刀;青紙百文一刀;大青白紙十張,計錢三十六文,一刀則需三錢銀子;澄心堂紙如春冰如繭,一紙百錢。”
“石硯,有白、青、紫三種,一錢、五錢、一兩銀子不等;端硯,資質甚,但其大者不出五兩;澄瓦硯,備那些人喜,1枚價值1金;陶硯堅潤宜墨,溢如漆,十金難求。”
幾人聽得是云里霧里,連連稱奇,筆墨紙硯之間還有相互的鄙視鏈呢?
他們選了適合自己手指大小的紫桿筆,三兩銀子一支,筆這東西可不是一支就夠了,萬寶妝習慣每個桌臺上都要隨時帶筆,即使是電子設備極其方便的時代,也習慣用筆書寫的,以免想到了什麼突然忘記。
所以每人先買了兩支筆,一大一小,日后需要再購吧。
又買了幾錠月團墨、三方端硯,考慮到這里的紙張大小比自己尋常用的A4紙大得多,便只先拿了三刀青紙。
共付款37兩。萬寶妝了手上的銀子,這里讀書的工可真貴,幾種件對比才發現單價紙張最便宜。可是紙張也是最需要用的,其余東西可以幾年不換,只有紙張需要一直用一直換,換得勤快些的話,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再次慨了一聲,在這里讀書真是一件奢侈的事,難怪尋常人都供不起孩子去讀書。
不過即使是手中的錢這兩日如水般嘩嘩往外流,也沒有面難,打斷新雨和清泉挑選東西的熱。這些并不是什麼娛樂玩,只是些讀書必備品而已,包括之前在阿婆那邊選禮,也是謝他人的必需品,人可以窮,志氣卻不能短。
剩下三十多兩,說多不多,說不的。
若是尋常農戶人家,三十多兩卻也是很大一筆錢財了,可是要供養孩子去讀書的話,這點錢估計是不夠的。
不僅僅是備好筆墨紙硯,還要買啟蒙的書本,大了以后便要學四書五經、法令、算、書法、文才、政論。除課上的課本以外,日后還要跟上其余的書本增長見識,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課外書,除去自的配置,還有私塾的費用和拜師禮。
不過手上財務紅字這件事,并沒有告訴兩個小孩。
賺錢嘛,這是年人該思考的事,怎麼能將家中的力甩給小朋友呢?告訴他們以后,只能讓他們吃不好也玩不好,連晚上睡覺時都帶著力,徒增煩惱罷了。
小朋友的年,只管開心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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