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第十年》第007章
青蛙很,煮粥滋味最好,放進粥里之前,先下鍋和蒜炒香,煎金黃,然后再放進粥里,煮出來鮮香,可惜兩只青蛙太,嘗嘗味兒就沒了。
喝粥的時候,我想著等夏天了,田邊水池里到都是青蛙,做個釣桿綁上小蝦米,半天能釣一簍子。
我喝粥,小怪就坐在我邊啃油菜花,我想試試它是不是只吃素,給它喂了兩塊青蛙,它也沒拒絕,高興的吃了。但是過了半小時,它哇哇哇的把之前吃的青蛙,連帶著油菜花都給吐了出來。
竟然真的是個純素食的小怪。確認這一點,讓我到放松了很多,晚上和小怪一起睡也不那麼抗拒了,雖然睡一會兒就會驚醒,但好歹也能稍微休息,老那麼睜著眼睛胡思想發呆一整夜,就算是我從前習慣了也有點吃不消,白天干活很影響。
這麼一點青蛙不頂什麼用,跟著小怪一起吃了半個月素,我覺自己要變羊了,于是決定進趟山。每天吃素菜也不足以給我補充充足的力,我覺得自己恢復的差不多,帶上小怪進趟山應該沒什麼。
進山不是像之前那樣只在山腳下走走,我準備往山里面走走看,大約要花上一兩天的樣子,中間要在山里過一夜。
之前我已經進過好幾趟山了,都是選在秋季。秋季山里的山貨多,有很多的野果,很多正在為過冬瞟,都很,要是打上一只大家伙,用鹽腌著,省著點吃,一個冬天的都有了。
去年冬天我幸運的打到一只小野豬,不多,半個冬天過去就吃完了。這回上山我沒想打個什麼大的東西,打兩只野兔子斑鳩之類就差不多了,這個時間山里的大家伙們還沒出來,都是些小東西,沒那麼危險,不然我也不敢帶著這個小怪一起去。
要進山得做不準備,我當初第一次跑山上去的時候沒什麼經驗,遇上狼差點被啃骨架,還好那只是一只孤狼,也沒有出現狼群,被我功從那只狼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回來。后來還忘記了路,在山里轉了好多天才找到路下來。
餅在大鐵鍋里烙的兩面焦黃,咬上去脆,用水泡一泡很容易飽腹,這是我準備的干糧。水倒是沒多帶,山里的山泉甘甜,一直從山頂上往下流,走一段路就能看見。
各種工也準備好,柴刀別在腰上,鐵小刀還有網和繩子,除了這些我還有一把彈弓,是在這個村子某棟房子里找到的,那家人從前應該也喜歡上山打獵,有不工,還有把生銹的土獵木倉,但我不會用,看上去也早就沒用了。
我找到的這把彈弓不是小孩子的玩,應該從前就是用來打鳥打野的,以我的力氣想拉開這彈弓七秒鐘,手也得開始抖。去年在荷花淀那邊,我還用這彈弓打了只野鴨。
除了這些工,有些小玩意也得準備好,打火機之類的全都裝在一個小袋子里放著。
我上山穿的服是那種很糙的麻灰布,就是平時割柴穿的,不容易被山里那些荊棘刺草勾破。腰上系了兩條皮帶,一條腰,一條用來掛袋子栓刀子,不這樣的話,這些掛在腰上的東西很容易就會把我子給墜掉。腳用布條扎起來綁,免得從管口進什麼小蟲子。
這個時間進山,其他問題不大,比較麻煩的就是各種小蟲子開始陸續醒了,往人上爬。要是沒毒的蟲子還好,就是煩人了點,最怕是遇上有毒的蟲子,往上一爬隨便就是紅腫消不下去,但真正致死的毒蟲也難遇到。
鞋子是從前主人家的舊式軍布鞋,底下是厚厚的膠,鞋面是綠的厚帆布,還有手套也得套上。
我是全副武裝輕車路了,但小怪……看上去白白不太好辦。
我從屜里翻出來一瓶墨綠的草,這是我磨出來的草,不知道這種草什麼,但是從前李姨找過這種草涂在上,說能防蟲叮,我夏天防蚊子就靠它。先倒出來草往自己出來的脖子上,然后倒一手往小怪上。
它被這草的刺鼻味道給熏得瞇起了大眼睛,連臉頰都皺了起來,像橘子皮,怪丑的。張就是咩咩咩的喊,揮舞著爪子掙扎。我才不管它,一手把小怪按倒在桌上,另一只手給它全上下迅速涂兩遍草,手法大概就和冬天那時候用鹽腌野豬差不多。
涂完草我一松手,小怪舉起爪子聞了聞自己,咕咚一聲往后栽倒在地,里發出長長一聲“miang——”的聲音,都變調了。
重新給它穿上服,套上那件用雨改的丑外套,最后用改良背帶把它背在背上。
一大早,我和小怪出了門,從村里另一邊的那條路經過。
路上有一座石橋,說是石橋,其實是兩塊疊起來的坑洼青石板,簡陋的架在一道清澈溪流上面,只能供一個人走過去的寬度。石橋底下的溪流邊上長著細長的草葉,就是我用來磨防蟲咬的草,這邊一大片都長著。
這種小橋充滿了歲月和歷史的痕跡,被雨水沖刷的干干凈凈,又被人們的鞋底踩得無比,到現在除了我沒人往這上面踩了,石板周圍就長出來一蓬蓬的野草。
橋邊有一棵老桃樹,枝干上都是碗口大的疤,像是老人的皮,凝出一些半明的黃桃膠。這棵桃樹開花了,前幾天還沒注意,今天走過這里,發現滿樹的桃花都悄悄開了。
我從樹底下走過,抬頭看了一眼,覺得這棵桃樹今年能結很多桃子。這棵桃樹是老桃樹了,結出來的桃子很甜。
現在這個時候想吃水果,當然沒有從前直接去超市里買那麼方便。但這個村子里的果樹不,鄉下人家家家戶戶都在院子里種樹,果樹最多,桃樹梨樹李樹枇杷樹棗樹等等,都是有的,等再過段時間,這些開著的花就會結出一個個沁甜的果子。
我正想著,覺頭頂簌簌一陣花瓣雨,我背后的小怪出爪子興的去抓頭頂開得很低的桃花枝。咔嚓一聲響,它的爪子上就抓住了一枝桃花,在我面無表的注視下,開開心心的往里塞。
我不知道多次這樣嘆,這東西是什麼都吃嗎?
加快步子走過那個桃花樹下,我往籠罩著朦朧青紗的山巒下走去。此時晨微熹,邊的溪流叮咚作響,路邊的蟲鳴嘶嘶吱吱,背上的小怪嘰嘰呱呱。
路過田里的時候我砍了兩顆大白菜放進布口袋里,當做小怪的口糧。
來到進山的口子,我用柴刀砍掉了擋路的芒草,一個冬天沒來,路有點長閉合了,山路就是這樣,一段時間沒人走,就會被各種植覆蓋,過段時間人往這里走過的痕跡都會完全消失。
好在除了最開始底下那片芒草,往里走就沒什麼阻礙了,偶爾有兩刺樹將枝條長到了路上,手砍掉撥到路的一邊就行。剛進山這一片坡度非常緩和,一條羊腸小道彎彎曲曲,沒走一會兒,路邊上出現了一片竹林,竹林附近還有兩個墳包。
村子附近的山上有許多這樣的墳包,都是許久沒人打掃清理了,荒廢的長滿了雜草,能給這些墳打掃的人們早就不在了,如今尸上長的草,大概也能有墳上這麼高。
我從前膽子小,特別怕死人,可是后來看得多了,整個人看得麻木,也就不覺得有什麼好怕。眼神從那兩個墳包上掠過,我抬腳走進了旁邊的竹林。
竹子不管什麼時間都是一樣的蒼翠,那些落葉的樹木這會兒才剛長出來芽,這些竹子還是這個樣子。用手上的柴刀撥開地上的落葉,我在竹林里轉了一圈,只看到了一個筍尖尖剛冒出土,其他的筍還沒冒出來,我想再過上半個月,應該就能來挖筍了。
路過竹林繼續往上走。這邊還有一塊野田,是從前有人在這里種花生的,我發現這片田的時候,里面還長著花生。去年冬天我在這里掛了個網,想網一些鳥,后來下了大雪封山了,我就沒上來看過。
田里長滿了野草,我之前掛在這里的網破了個窟窿,只剩下一個角系在田邊的樹枝上。我掂了掂背后的小怪,走過去從野草堆里撿起那個網。
網上纏著一只掌大的灰鳥,看上去死了很久了,鳥尸被蟲子和一些螞蟻掏空,就剩下個干癟的骨架子,連著幾灰黑的羽。我把鳥尸解下來扔到一邊,重新把網掛好,窟窿沒補就那麼放在那。
這邊鳥還多,要是運氣好,說不定能網到一兩只。我也沒期這破網能網到什麼,只不過是隨手掛好,就繼續背著小怪往山上走。
再往上走上一段路,有人類活過的痕跡就越來越了,只有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鳥鳴響徹整個林子。偶爾路邊上會有些靜,那是鳥或者松鼠在荊棘叢里鉆。
小怪從進了山就很安靜,趴在我上乖乖的嚼葉子。葉子是我在路上看到隨手摘了遞給它的,它也吃的很起勁。
可是沒過一會兒,背上原本乖乖的小怪忽然小聲喊起來,我疑的看它一眼,覺得它大概是要拉粑粑,于是把它放了下來。
可是它剛被放下來就往一個方向指,里一會兒咩咩咩一會兒嗷嗷嗷的。我一手撈起它順著它指的方向走,很快找到一大叢蘭花。
這蘭花正在開花,味道很香。小怪圍著那叢蘭花對我搖尾,我沉默一會兒,抄起小怪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小怪好像特別喜歡吃各種花,這是什麼食譜?
被我帶著遠離了那叢蘭花,小怪懨嗒嗒的,尾也不搖了。
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我十五六歲那會兒,好像特別喜歡花,養了一大臺二十多盆,但我又不會照顧,都是我媽在照顧,每天給那些花澆水,就要念叨我。
是怎麼說我的來著?好像記不太清了,我那時候嫌啰嗦,左耳進右耳出,本沒記住,一句話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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