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不是很大，兩間臥房一個客廳還有廚房衛生間，房間里落了滿滿一層灰，屋里的東西糟糟的，不太整齊，鞋架也倒在了地上。在這里，人生活過的痕跡都變了歷史。

大概是因為屋里面很久沒氣，一走進去就能聞到一很是奇怪的腐敗味，并不是那種十分濃烈的，而是淡淡的，夾雜著灰塵和雜質的味道，也并不特別難聞。我往第一個房間里面走，姜羊跟在我后面，眼睛好像有點不夠用，腦袋轉來轉去。

第一間臥房應該是主人房，柜子里掛著夫妻兩個的服，被子疊好了放在一側，床對面還有個落地電風扇。第二間臥房布置的很溫馨，至從前看去應該是溫馨的，帶著花邊碎花的窗簾，梳妝臺上有各種瓶瓶罐罐，柜里掛著的也大多是漂亮的子。很顯然，這里是兒的房間。

這間房的地上有一灘不太顯眼的痕跡，我知道那是經過多年放置后變的樣子。這一個三口之家里，大概是兒出了事。

我面無表的關上這扇門，又去了廁所看看。

洗發水沐浴那些都結塊了，洗手臺上倒是有牙刷，但是把那牙刷拿起來一，就掉了大部分牙刷。這些牙刷還比不上村子里那牙刷，雖然丑但是耐用。在衛生間里轉了一圈，最后走向廚房。

廚房的料理臺上原本放著一些食品包裝袋，但現在早已經沒有了任何味道。垃圾簍倒在地上，里面的垃圾變了一堆看不出原樣的廢棄。

我在灶臺上拿起了那落滿灰塵的幾樣調料查看，醬油本來就剩下一點點，聞著什麼味道都沒有了，肯定是不能吃的，倒是旁邊有一瓶水一樣的東西，我掉灰在瓶上看了看，又拔開蓋子聞了聞，覺得應該是白酒。這個倒是能拿回去試試。

放著鹽和醬油的小瓶子里，兩樣東西都結了邦邦的塊狀。這樣我是不要的，我想找的是那種沒有開封的包裝鹽。鹽和味的話，印象中都能保存很久，前兩年我在好幾個城市里游的時候，還翻出來不的鹽和味，都能吃。

許多人家里都會屯幾包鹽，味倒是一點。還有其他的調料，什麼五香之類，基本上都已經找不到能吃的了。

把料理臺上那些東西翻過一遍，我手去拉底下的柜子。一個柜子里放著的是碗筷，另一個柜子里放著燒開水的壺和一個舊電飯煲。我又走到另一邊去拉柜子，這回柜子里面出現的是一大包干貨，干海帶紫菜和干筍什麼的，還有些黑漆漆的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這些也不能吃了。

我在這個柜子里翻了翻，終于被我找到了兩包沒開封的鹽。一轉，姜羊眼的看著我手里的東西，我就隨手把鹽遞給后的姜羊讓他拿著，他捧著兩袋鹽好奇的搖了搖，啪嗒啪嗒的跟著我又往客廳里走。

我在客廳的窗戶上往外看。這個小區不大，而且舊的，從這里看，小區里的喪尸也不多，適合做個據點。

我準備在漢市里待五天，盡量收集能用得上的東西，收集到的東西我打算放在這個房間里。這里距離漢市口那邊不是很遠，喪尸又，一般十幾個人一隊的拾荒人也看不上這種小地方，是個不錯的據點。

如果我走的不是很遠，晚上回來這里休息也不錯。既然決定了，我就不急著把東西往外拿了，直接進了主人臥房，把兩袋鹽和白酒放在臥室里的窗臺上，然后翻箱倒柜的找那些針線剪刀指甲剪之類的東西。在村子里找到的那把生銹的指甲剪太鈍了，我覺用那個剪指甲，還沒有我自己用牙咬的快。

我在翻東西，姜羊就蹲在邊看我，他也不出聲，就自己默默看著。我看他一眼，起走向那個兒房間，打開門走進去，在床角拿過一只手臂長的兔子玩偶。

兔子玩偶上都是灰，我用力拍了拍，然后把兔子遞給了邊的姜羊。

姜羊拿著兔子沒什麼反應，就和剛才我讓他拿著鹽一樣。我沉默了一會兒，想到，對于姜羊來說，鹽袋子和玩偶也許沒什麼區別。

算了。

我繼續在屋子里的每個角落里翻找，姜羊就抱著兔子跟著我，過了一會兒，我再扭頭去看，姜羊好像忽然發現了兔子玩偶的樂趣，抱著兔子，用自己的尖爪子兔子的塑料紅眼珠，又小心的拽了拽兔子的耳朵。

在屋里翻找了一會兒，找出了一小堆雜七雜八的東西。這點東西肯定是不夠的，外面天還早，我準備再去外面看看。姜羊我肯定要帶著，我不放心把他一個人丟在這里，誰知道會不會從哪個角落里忽然躥出來一只喪尸。

喪尸和從前看的電影不一樣，它們不會發出那種恐怖的嘶吼，一般都是沒有聲音的，最開始那會兒走路還發沉，和普通人不一樣，到了現在變一個個人干，它們連走路都沒多聲音。所以如果走在外面不注意的話，很容易就會發生意外，說不定后面就會忽然撲過來一個喪尸。

我雖然給了姜羊一把柴刀，可他那把柴刀我從來沒有用來砍過喪尸，我給他是防，但沒想過讓他去砍喪尸，畢竟認真算算，他連半歲都沒有。

我們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姜羊把懷里抱著的兔子放進了我找出來的那堆東西旁邊，還拍了拍兔子的耳朵。我沒想到他會主放下那只兔子，要帶個玩出門不太方便，但要是他真想帶的話，我也不會拒絕。

他平時就很聽話懂事，但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他比我想的還要懂事。這些長著鱗片的孩子們，難不都是這樣的嗎？

我帶著姜羊在這一片搜找用得上的東西，差不多快天黑了的時候，這邊兩棟樓都被我草草搜了一遍。我的目標很明確，之前思考過要找的東西放在首位，其他東西如果有遇上就拿，沒看到就算了，不會特意去找。

雖然這邊一片喪尸，但畢竟不是沒有，鬧出了大靜的話，我擔心它們會聚集過來，到時候如果被困就麻煩了。那些喪尸能不吃不喝，我和姜羊不可以。

每一個房間我都是匆匆翻一遍就走，遇上喪尸，能繞的就繞，不能繞的才去砍。一刀一個，看上去砍的是很輕松，但這其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得花很大的力氣才能直接砍斷喪尸的脖子，所以砍個十幾下，手就會酸。

盡量保持自己的力，盡量不要弄出太大的聲響，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周圍，這是我在喪尸城市里游過后得出來的準則。只要足夠小心足夠安靜，是能在這種死城里面生活的。

這一天的收獲不大，但是一些我想要的小東西都找到了。晚上的時候，我和姜羊待在最開始進去的那間屋子里，我就在整理著那些小東西。

其實這很奇怪，因為我在那個村子里兩年，除了最開始去的時候我在村子里找了一圈，還有后來去比較近那個小鎮外圍小賣鋪晃了一趟，之后就再也沒出去，可能是厭煩了。我察覺到自己那時候的神狀態不太好，但是不想管。

從末世走到現在，還有多人是神上完全沒有問題的？每個人或多或都有那麼點病。

但是我察覺到了自己的改變，就像這一次來漢市，我沒有從前那麼抗拒了。在姜羊出現之前，我就打算過要來漢市，可遲遲沒有過來，追究底，多有我心里在抗拒的原因。我討厭這些喪尸游的死城。

城里的夜晚非常安靜，即便有著那麼多的喪尸在走，也沒什麼聲響。我在外面搜尋東西的時候注意力非常集中，四周的任何況我都會注意到，這樣是很耗費力的，所以現在我到很累。可是我無法睡，就如同幾年前那時候，在死城里躲躲藏藏的生存著，每天晚上都瞪著眼睛無法睡，只有在極度疲倦的時候才能睡著。

與其說睡著，不如說被迫的昏睡過去。

睡不著，我有太多不好的記憶是在這種死城里面出現的。著窗外高樓投下的黑影，我默默抱了懷里睡著的姜羊，深深呼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兩天，我開始離開這兩棟居民樓，往外面的街道進發。

那條街道是條老街，街上的房子大多只有兩三層，沒有外面正道上那麼鮮亮麗的高樓大廈。這里的房屋仄，鋪面雜，我看到了雜貨鋪和小藥店，還有一些裁店和照相館，這些都是在過去中的過去，即使在十年前看來，也是陳舊的。

但在大部分城市被搜刮一空的狀態下，也就只有這些不起眼的小地方還能剩下點東西了，這給我這種獨行者帶來了不的方便。

雜貨鋪里的食早就沒了，稍微有用一點的東西也都被人搬空，我在里面翻了翻，除了找出一躲在柜子里被死的尸，就只有一些不能喝了的飲料可樂，還有像是什麼搖搖車洗臉盆拖把之類的東西。這種況我早有預料，在城市里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是那麼容易的。

接下來找的好幾個店鋪都沒能找到有用的東西，但是在一個自行車修車行院子里，我找到了一輛腳踩的三車，雖然鏈條有一點點的銹，但是我檢查了一下，覺得涂點油應該可以用。

我很高興，如果后面沒有找到更合適的工，我就把這輛腳踩三車騎回去，后面這個車斗雖然不大，但是也能放不東西。

這條老街到底，外面就是一條大街，外面那條街和這條老街相比，就像是兩個世界一樣。我在老街盡頭小巷子里看到了一家的小超市，那條狹窄的小巷子里面有七八個喪尸。我算了算，決定稍微冒一下險。

只要我作夠快，應該不會被圍住。可是這樣一來，我沒法在那種況下護住姜羊。

皺著眉打量了一下四周，我看到一輛停在旁邊鋪子門口的面包車。車子的子被人卸了，到都銹跡斑斑。前面一扇車門是壞的，我走過去看了看，見到車子后座空的，就把姜羊抱起來塞進了車子后座。面包車的玻璃上被了那種防的，前面坐墊很高，不特意來看也看不到后座，這里算是個比較安全的地方。

姜羊忽然被我放進那里，有點愣，我了他的說：“不要說話，我馬上就回來。”

我說完就往旁邊的巷子走，走了沒兩步不太放心的回頭去看姜羊，他著前頭的椅靠，一個腦袋往外探出來。

我走回去把他按下去，再次跟他重申了一遍不能出來，不能出聲。這回他好像聽懂了，蹲在椅靠底下不了。我轉往巷子里走，一直走到巷子口也沒見到他探出腦袋，這才松了一口氣。定定神，輕手輕腳的朝那幾個喪尸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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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賣鋪里東西不，竟然沒有被人拿掉，我找到了兩箱食鹽和一些還能用的調味品，其他東西也有。我只是略看一眼，準備待會兒把姜羊帶過來再細細翻一遍。

可是，等我提著刀，繞過那些東倒西歪的喪尸尸，走到那輛面包車前的時候，我發現車子后座空空的，姜羊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