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風凜冽，屋子裡卻是溫暖如春，讓林書薇泡了茶來，又端上了廚房裡新送來的點心。

茶香繚繞，讓人的心也放鬆下來了。

穆逸看著母后有些爲難的樣子，就知道想要說什麼，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索他自己先主說了，“穆蓉的事我知道母后盡力了。”

聽著穆逸先提及穆蓉，雲染鬆口氣，就跟著說道：“這件事我跟你父皇從沒有想過要瞞著你，穆蓉的子被董家養壞了，樑嬤嬤親自過去盯著都沒有用。”

穆逸的神暗了暗，“這事兒不怪母后。”要怪就只能怪太后，若不是心狠手辣的帶走他生母跟妹妹，故意把養這樣，又怎麼會讓母后父皇如此頭疼。

就算是穆蓉偏激，到底是自己的妹妹，穆逸也沒辦法做到視而不見，就道：“母后的意思我都知道了，我希明年給挑婚事的時候，我能親眼看看那人的品。”

“這個是自然，我就算是再不喜歡穆蓉，就算是看著你的份上，也希能幡然悔悟，好好地過日子去。只是只有一點，京都是不能呆的。若是以後的子變好了，到時候讓你父皇把他夫婿調進京都，你們兄妹總能時常見面的。若是依舊不改，這輩子就讓在外地呆著吧。”

這已經是雲染最後的底線了，穆逸就點點頭，“兒子明白。”

看著穆逸沒有多大的牴，雖然眼中有些傷心的緒，雲染到底沒讓自己心。

現在的心，就怕造穆逸以後的艱難。

所以，沒辦法預知穆蓉會不會變好的況下，是不會鬆口的。

司空穆晟瞧著母子倆之間的氣氛有些悲傷，就索轉開話題，看著穆逸說道：“我給你看好了一戶人家的姑娘，你若是同意，就讓你母后見見那姑娘，把婚事定下來，明年就該親了。”

穆逸猛不丁的聽到自己的婚事，到底是小夥子，臉微微一紅，“我都聽父皇母后的。”

雲染看著他這樣子，就輕聲說道：“你父皇瞧中的是凌次輔家的姑娘，我還沒見過那姑娘，等到年宴上就能見到了。到時候母后替你好好的看看，若是個好的就定下來，若是不行咱們就再看看。”

穆逸對於凌敬修沒什麼多大的印象，畢竟他是管著龍梟衛這一攤兒事兒，跟朝政上瓜葛。

但是他也知道凌敬修以前是站在嚴首輔這邊的，跟韓次輔不睦。

嗯，韓次輔跟母后這邊的關係不錯。

穆逸一時間也不知道他父皇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會讓他娶凌敬修的兒，心裡有了這個疑問，也沒有當著母后的面問，先了下來。

穆蓉的事達一致，穆逸的婚事他也不反對，雲染的心都輕鬆起來，琢磨著自己要先給大伯母送個信，讓先暗中打聽下凌家姑娘的品行纔好。

兩父子從關雎宮出來之後，司空穆晟帶著兒子回了昭明殿。

進了書房，鄭通帶著人守在門外，父子倆進去說話。

“你母后一直擔心你，你的婚事也是碎了心。”

“兒子知道。”穆逸連忙說道。

看著在自己面前有些拘束的兒子，就想起以前倆父子在一起的時候，司空穆晟心裡不免有些嘆息。

自從他登上帝位，做了這個皇帝，天家父子之間有些東西也是慢慢的變了。

如實以前，穆逸一定會拉著他的胳膊，跟他絮絮叨叨的講練兵的事，但是現在卻是一本正經的聽他的訓誡。

想到這裡，司空穆晟走過去在兒子肩膀上拍了拍，就跟以前一樣，笑著說道：“咱們父子好好的說說話，別拘束，若是你娘看見，該傷心了。”

穆逸聽到這話，看著他爹的神，一時間也有些恍惚，自從他爹變了父皇，他心裡就對他有了種天然的敬畏。

慢慢的，也就不再像以前那般肆意了。

今日聽著這話，鼻子微微一算，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好。”

司空穆晟讓穆逸坐下，對著他說道：“凌家的婚事也不是就這麼定下了，你孃的意思是要看看姑娘的品行，你也不用擔心。”

“我知道。”穆逸呵呵一笑，他娘那麼疼他，不會給他找個不好的媳婦的。

看著兒子傻樂的笑容，他也跟著一笑，又道：“朝堂上的事你不用擔心，嚴晉年紀越來越大，讓你娶凌敬修的兒，是想牽制韓樑。這兩年韓樑的勢力越來越大，凌家的兒做了大皇子妃，對他多是個震懾。”

穆逸沒想到他爹會跟他解釋這個，一時間就有些手足無措，想起自己之前的猜疑，就很愧疚，“兒子心裡是有些猜測的，但是沒想這麼明白。韓家跟母后這邊一直很親近……”

“你母后是個念舊的人，但是韓家若是不知足，你母后也不是糊塗的。知道我的用意，所以對凌家的婚事才格外的謹慎。”說到這裡頓了頓，看著兒子，“若是凌家兒是個品行好的，這婚事就這麼定了。凌家世代耕讀，底蘊猶存，與你是件好事兒。”

穆逸怔怔的看著他爹。

司空穆晟又拍拍他的肩膀，皇位註定是跟穆逸無緣的，他沒有司空家的脈。

甚至於在他做皇帝的期間，他都不會封王。封王這樣的榮耀，是要留給將來的太子，下一任的皇帝施恩的。

司空穆晟愧對這個大兒子，就想著從別的地方彌補。

凌敬修這個老頭，雖然是站在嚴晉這一邊，但是也並沒有跟韓樑鬧得很僵。有這樣一個不留手的岳父，穆逸將來在朝中也能更順利一些。

這些東西穆逸現在都還不是很明白，慢慢的就懂了。

穆逸出宮的時候，腦海裡還一直想著父皇的話，等到出了宮們，就有雪花慢慢的飄落下來。

落在臉上涼涼的，紅牆金瓦的宮殿在這雪花中若若現，慢慢的模糊起來。

他雖然現在還不能想得很明白，但是他知道父皇母后正在爲他的以後做打算。

他們殫竭慮，只是希將來他的日子能順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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