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醫生，對不起，我……”

“沈小姐，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是來跟你告別的。”

周嘉軒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潤溫和，帶著治愈人心的能力。

聽了他這話，沈傾不由一怔，以為，周嘉軒給打這個電話，是來責備的，畢竟，被毀掉前程，這麼惡劣的事，一個人再好的脾氣，都是無法忍耐的，沒想到，他還能心平氣和地跟說話。

“沈小姐，我被醫院辭退的事，你不用愧疚，更不要有任何心理力。我之前正好打算去國外進修，現在，也算是出國圓夢。”

“周醫生，都是我不好，我……”

“沈小姐，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周嘉軒淺笑著將沈傾的話打斷，“沈小姐，去進修圓夢，我很開心。”

“沈小姐，我希你能對自己好一些，人生苦短，就算是只能活一天，也應該快快樂樂的，不負這大好時。”

“沈小姐，我聽說過你在帝大的事跡，你是個很優秀的人，不要因為別人強加在你上的錯，便錮了自己的一生。”

“我更盼著，能夠有奇跡，等我回國的那一天，還能看到沈小姐你芒萬丈，就像，曾經的你一樣！沈小姐，加油！”

“加油！”掛斷電話后，沈傾對著手機輕輕開口。

不知不覺中，已經是淚流滿面。

周嘉軒，真的是一個很溫暖的人呢，溫暖得，好像，又對這個世界，有了期待。

經過今天的事，沈傾是真的不想再看到慕歸程了，但，想到小川的還在傾城居，還是打車去了傾城居。

期盼著慕歸程不在，能夠拿著小川的直接離開，那在死前，他們兩個人之間，就可以再無瓜葛了。

只是，事與愿違，剛剛拉開小川房間的大門，就看到了端坐在他房間中央的慕歸程。

慕歸程的手中，拿著的，顯然是小川的筆記本。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薄涼地勾了勾，他手上用力，就開始撕手中的那本筆記本。

“慕二，這是小川的東西！我不許你毀掉小川的筆記本！”

沈傾上前，想要奪過慕歸程手中小川的筆記本，但他的作太快了，還沒有撲過去，他就將這本筆記本直接扔到了窗外。

他起，近沈傾，就算是他低下頭看著，他的上，也帶著高高在上的倨傲與不屑一顧。

“沈傾，想要那個野種的是不是？”

慕歸程隨意抓過小川的一件服，隨即厭惡地踩在腳下，那樣的鄙夷與嫌棄，深深地刺痛了沈傾的眼。

讓更疼的是，寶貝的服，被人當是垃圾一般踐踏，就仿佛，的寶貝，也被人踩在了腳下。

心如刀絞。

沈傾再也看不得慕歸程隨意踩踏小川的東西，彎下腰，就想要把小川的服從他的腳下搶過來。

這套服的命運，如那本筆記本一樣，也被慕歸程冷冷地扔出了窗外。

小川已經沒了，他活著的時候，用過的每一件東西，于沈傾來說，都是最珍貴的寶貝。

想，將他所有的東西，都好好珍藏。

沈傾轉，就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跑，想要去樓下撿回寶貝的東西。

剛走到房間門口，就又聽到了慕歸程的聲音，“沈傾，你想要那個野種的，沒那麼容易！”

“我扔出窗外的東西，傭人現在，定然已經將它們毀掉！”

沈傾的眼眶，紅得更厲害了一些，心口也一扯一扯地疼著，讓愈加難以站立。

也沒能再繼續站立，慕歸程筆直的長邁出，他手上驟一用力，就將沈傾一把按到了房間里面的桌子上。

“不過沈傾，你想要那個野種的，也不是不可以！”

“陪我做一次，我給你一件那個野種的！”

“慕二，你別太過分！那是小川的東西，你都已經不要小川了，你憑什麼還想毀掉他的東西？！”

“那個野種的東西？”

慕歸程涼笑如刀，“沈傾，據我所知，這些服花的，都是我慕歸程的錢！”

“沈傾，你這只，太低賤，要你，給你錢，太抬舉你！也就這個野種用過的臟東西，能配得上你這只！”

“慕二，我再說一便，小川不是野種，他也不臟，他是你的親骨！”

“砰！”

慕歸程一拳狠狠砸在面前的桌子上，他的手背上都滲出了珠，他依舊渾然未覺。

他面鐵青，雙眸噴火，他死死地盯著沈傾的小臉，似乎是想要將生吞活剝，“沈傾，時到如今，你還有臉把那只野種往我上賴？！”

“沈傾，當當得你連禮義廉恥都不知了是不是？！”

“不知禮義廉恥……”

沈傾笑，眼角尾痣輕輕地挑，滿目蒼涼，卻又帶著勾魂的，顛倒眾生。

“慕二，我不知禮義廉恥，也總好過你眼瞎心盲，不辨是非！”

“沈傾，你再說一遍，你說誰眼瞎心盲？！”

“慕二，你就算是再讓我說一百遍，我也還是這句話，你，瞎了眼，盲了心，我沈傾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過你！”

“好，你不認小川，無所謂了，那麼小川便不是你的孩子！小川這輩子，只是我沈傾一個人的孩子，這就夠了！”

沈傾死死地抓著放在口袋里面的小川的照片，是了，的寶貝，沒有父親的。

慕歸程若是他的父親，他怎麼能，心冷如鐵地把他推到惡魔的手中，讓他死無全尸！

慕歸程，他不配為人父啊！

“沈傾，你終于認了，那個野種，本就不是我慕歸程的孩子！”

看吧，這人啊，完全無法通，跟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沈傾然而笑，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上，帶著沉沉的死寂，“是呢，小川與你慕二無關呢！”

“慕二，我也早就已經與你無關了！請你，放手！”

說著，沈傾就要拿開慕歸程那落在上的手。

放手？

慕歸程角笑意猙獰如魔，不敢想，那張被無數人驚嘆為天人下凡的臉，邪惡起來，也能瘆得人頭皮發麻。

“沈傾，你給江臨生孩子，你主勾大哥，勾傅七，勾周嘉軒，甚至連那些惡心老男人都不放過，你就是瞧不上我慕歸程是不是？！”

“我慕歸程，也瞧不上你！若不是瑤瑤現在不適，我會需要你給我暖床？！”

“沈傾，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否則，我現在就讓人盡數毀掉，那個野種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