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人敢不知死活踏進公主府一步，夜紅綾會讓他死得連尸首都不完整。

慈安宮里。

太后已是等得焦灼，手里捧著盞茶，卻頻頻抬頭朝外看去，邊的藍秀也時刻盯著外面，稍有靜就會傳達進來。

差季總管去公主府的這半個時辰，比往常半天過得還慢。

“太后，奴婢給您添茶。”容貌清秀的侍走過來，給太后的茶盞重新添了熱茶，低聲安，“太后娘娘請放寬心，公主應該很快就來了。”

太后一點都不放心。

夜紅綾現在簡直比這個太后的架子還大，比皇帝還難請……不，最近皇帝也特別難請。

自從桃花山一事之后，太后想見皇帝一面簡直難如登天，皇后天天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一日三餐往這邊跑，跑得心煩意，短短幾天就覺自己老了十幾歲一樣。

“護國公主來了。”藍秀轉走了進來，臉上明顯帶著松口氣的喜，“太后娘娘，護國公主來了。”

太后神一震：“當真？你沒看錯？”

藍秀笑了笑：“奴婢沒看錯。”

護國公主那一凜冽氣勢，走到哪里都不會有人錯認。

太后吁了口氣，在椅上正襟坐好，淡淡道：“廚房的桂花糕好了麼？”

“好了。”藍秀笑著，“除了桂花糕，蘭香還做了梅花香餅，糖蒸酪……”

“太后娘娘。”季總管腳步匆匆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笑，“護國公主來了。”

太后忙道：“還不趕請進來。”

話音落下，后一襲玄的子走到了殿里，絕艷淡漠的臉上沒什麼表，走到太后座前，也只是微微頷首：“太后娘娘。”

慈安宮的侍們紛紛屈膝行禮，“參見公主殿下。”

夜紅綾淡道：“免禮。”

藍秀行了禮之后就轉往小廚房去了。

“紅綾，你可算是來了，哀家這幾日真是眼穿。”太后角噙著一抹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便顯得這句話也沒那麼真心實意，“坐吧。”

夜紅綾沒說話，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太后端起手邊的茶，遲疑了片刻，“紅綾，你是皇族脈，想來也應該為以后的江山社稷考慮考慮。”

太后知夜紅綾的子，知道拐彎抹角行不通，直接開門見山。

“紫菱到底是你的妹妹，一時說錯話，你打也打了，你父皇也罰了。紅綾，你看能不能去你父皇面前說說，原諒這一次？”太后語氣盡可能地溫和，“哀家雖然不知道你跟玉錦的事，但料想這其中定有些誤會。玉錦那孩子不是個狠心腸，你三皇兄以前對你也不錯……”

“太后今日本宮過來，只是為了說這些？”夜紅綾打斷了的話，嗓音平靜而淡漠，如古井般不起波瀾。

太后噎了噎，“本宮是讓你過來品嘗蘭香做的糕點。”

頓了頓，“可是寒家最近的況實在不妙，紅綾，你三皇兄征戰在外，宮里卻出了這麼多事，萬一消息傳去邊關他的耳朵里，對他在戰場上發揮也有影響，你說是不是？”

夜紅綾沒說話，眉眼淡漠如雪。

“況且他是嫡子。”太后道，“你該知道，他若是真有什麼，夜氏皇族定要生，你雖是兒，卻擁有男兒心氣，定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夜氏皇族……”

“太后如果還要繼續說這些，請恕本宮沒耐心聽。”夜紅綾嗓音疏冷，“若沒有別的事，本宮先告退了。”

說罷，起就往外走去。

“夜紅綾，站住！”太后臉冷下來，“你還有沒有一點規矩？哀家才說兩句你就不耐煩？是仗著自己本事大，連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夜紅綾眼神微冷，轉過看著：“太后覺得夜紫菱說本宮的那些話，該死還是不該死？”

太后臉一變。

夜紅綾問的不是該罰不該罰，而是該死不該死。

說真的，若是尋常份的子無緣無故構陷出一個謀篡位的罪名安在公主上，那就是殺了也不為過，可紫菱是皇后嫡，皇帝親生的兒，當然不至于為了這點事就把弄死。

“本宮覺得該死。”夜紅綾語氣冷漠，“父皇罰得輕了。若是下次還敢落到本宮手上，就算本宮不要了的命，也絕對會廢了。”

太后臉大變：“你……”

“至于寒玉錦，太后覺得如何就如何，與本宮無關。”夜紅綾道，“寒玉錦刺殺的人是本宮，不能領兵去戰場的人是本宮，夜紫菱構陷的人是本宮，敢問太后和皇后，有誰替本宮說過一句話？”

太后忙道：“皇后每天都在反省自責，說自己教無方，現在恨不得打紫菱一頓，可一直見不到面……”

“打就不必了，讓一直關著吧。”夜紅綾淡漠接話，“本宮近日不太想看到出來。”

太后又噎了下，死命下自己的脾氣，順著的話說道：“紫菱確實有些不像話，些罰也是應該的，但是你……”

“本宮？”夜紅綾語氣淡淡，“太后是想說本宮擁兵自重，打算謀反麼？”

“哀家不是這個意思。”太后臉一變，連忙否認，并語重心長地說道，“雖然哀家不知道紫菱為何會那樣說，也許是人蒙蔽，也許是經人挑唆，但事出有因，你總得給皇后點時間，讓查明真相是不是？”

夜紅綾道：“本宮沒阻止查明真相。”

“可現在見不到紫菱的面，如何查明？”太后語調越發溫和，很哄孩子似的，“紅綾，你去皇帝面前說說，看能不能讓皇后去見見紫菱……”

“本宮沒時間。”夜紅綾道，“太后若沒別的事，本宮先回去了。糕點還是留著太后自己吃吧。”

這句話說完，再也沒有毫停留的意思，轉離開了慈安宮。

“夜紅綾！”太后氣得臉鐵青，猛地抄起一個茶盞砸下，“你給哀家站住！簡直反了你了！”

夜紅綾沒能順利離開。

聽到茶盞碎裂聲的瞬間，宮門外瞬間圍過來的侍衛足有三十人，還有一個穿著深紅錦長袍面容，俊的男子不疾不徐地走了過來。